第20章 被創造者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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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丁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可能是在幾百年前,也可能是幾天前。

  對於被創造者來說,時間和空間的聯繫似乎並不太緊密。唯有自我意識甦醒的那一刻才能夠被稱之為醒來。

  而奧丁真正意義上的醒來的時刻,是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殘骸。

  那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生存的殘酷的世界,奧丁正在為了自己的子民殫精竭慮的思考。但是更多的時候,奧丁正在思考自己的未來,還有那必將到來的諸神的黃昏。

  他已經預言到了,世界將會迎接一個慘痛的末日,世界萬物都會在一場大決戰之中化作灰燼,只有少部分贏家才能夠活下來。

  奧丁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坨灰燼,更不希望自己作為失敗者苟活於世。他希望自己是個勝利者。

  於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他開始研究各種各樣的技術,將自己倒吊在了智慧樹上,通過智慧的泉水來得到了盧恩文字。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奧丁正在沿著自己的軌跡前進。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著這是自己在對抗命運的一個環節,一個個努力的行為也必將會帶來好的結果。

  暴君是暫時的,他必須要用暴力才能維持住自己廣袤的疆域,也只能用暴力才能夠讓所有人歸屬於他的規劃。但是這一切卻帶來了怨聲載道。奧丁當然清楚,他是遍布之神,是渡鴉之神,他當然知道自己子民的怨恨。

  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夠度過諸神的黃昏,只要能夠將最終之戰打完,那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在冰川和雪原之中的生活就這樣困苦而又折磨的一日日過去,奧丁從不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出了問題。直到那一天,奧丁聽到了從星空之中傳來了一聲模糊的叫罵。

  那應該是一個憤怒的星空神明,這些在星辰之中的怪物們詛咒著地面上的某個活物,憤怒的丟下來了他們怒火的結晶。

  但是很顯然的,那個在無數波段和訊號之中調侃他們的聲音根本無從找尋。

  所以星空神明的怒火只是將一塊冰山砸塌。

  而奧丁看到了一切。

  那冰封在冰山之中的,一艘巨大的難以想像的陸地巡洋艦。

  很恰好的,這艘陸地巡洋艦在盧恩文字顯現出來的真名跟奧丁所尋求的一切是一樣的。

  它叫做『阿斯加德』。

  陸地巡洋艦,北方條約協作型,阿斯加德號。

  進而,奧丁的世界觀就這樣簡單的被打破了。他意識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但是自己過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既然冰山雪原如此寒冷而且不適合自己的種群發展,更不適合自己的大計劃,那我為什麼不走呢?

  看著那個陸地巡洋艦的殘骸,奧丁開始了自己的領悟之旅。

  他開始逐漸意識到,周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實。

  作為智慧之神,他被賦予的智慧是全方面的。他可以去創造一些全新的科技,可以去觀察到事態變化的蛛絲馬跡。但是唯獨跟周圍的世界有關的一切,奧丁驚恐的發現他什麼都不知道。

  就好像資料庫調取的權限出了問題,就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假而又不真實,他的符文之語正在回饋,世界正在改變,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因為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眼前的陸地巡洋艦到底是怎麼造出來的,也不知道到底用什麼要素和手段才能夠讓這些東西重新動起來。

  但是他能夠意識到的就是,他在那一天知道了自己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完全的智慧是有了漏洞的。

  所以他也因此看到了更多的東西,一些讓他感覺到深深的疲倦,惶恐,不安的東西。

  他看到了世界正在蠕動變化,看到了一些生物變成了植物,目睹了某些怪物重新演化成部族的樣子,他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進而,奧丁開始決定試著走的更遠,想要看看這世界到底如何。他催動了符文之語,駕駛著阿斯加德向著遠方前進。

  但是他更加驚恐的發現,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對於時間的理解也出現了問題。

  在印象之中他似乎漂泊了千百年,智慧為他收集到了很多資料和全新的諮詢系統。他知道了星空的主宰,知道了十字教派的存在,更明白了世界萬物的構成皆不相同。

  可是他沒有那種真正走出大門的實際感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走沒走出過這個大門,這一切是否只是虛幻的夢境。


  周圍的人換了許多代,在印象之中他們生老病死,他們在房間內留下了痕跡,他們出現了文化和科技。

  但是這是真實的麼?奧丁去認證,一切的一切都無比的真實可信。

  就好像是某些漏洞被填補,某些壞點被修復,這些可能導致問題的區域已經被重新修正過了。

  只留下來了一層讓人懷疑是不是錯覺的薄紗,一層迷霧。甚至就連奧丁自己的精神都有點開始混亂,他不確信自己到底是不是做到了這一切。這究竟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被設定的這樣。

  而在這如同迷霧的瘋狂之中,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渾身上下都是金屬構成的男人推開了大門走了進來。

  他是真的。

  只要看一眼,奧丁那渾濁的目光就能夠確信,那是真的。

  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只是一種絕對的感覺。只是看著就確信,那確實是真實存在的個體。雖然他的金屬身軀一樣虛幻,但是那意志是真實存在的。

  這名真正的先知講述了他所記錄的一切,為奧丁講述了真實存在的時間和空間。這讓奧丁感覺到欣慰。

  他的反抗並非是沒有意義的。

  相比較原本的正道,他已經脫離了那混沌的束縛。

  所以看向了真先知伸出來的手掌,奧丁毫不猶豫的伸出了自己手握住了彼此。

  「我從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刻,我就是反抗的神明。」

  然而,在同一時間,兩人頓時臉色一變。

  因為在握手的時刻,他們同樣聽到了一個聲音。

  『黃昏將至。

  考驗已經邁開了腳步。

  我們必須全速前進,必須加快轉動,才能讓末日不再到來。

  我們必將對抗子夜的降臨。』

  (今天接著一更……最近快過年了事情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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