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消失的方丈
陸獨皺了皺眉，這小院內太過安靜，似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無念見精舍內良久都沒有回應，於是提高了聲量，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可還是沒有回聲。
「方丈大師平時入定，皆不聞外物嗎？」陸獨輕聲問道。
「我方丈師兄修得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感官遠較常人敏銳，即便是入定，我等方才進這小院，他便應該已經知道了。」無念也感到奇怪。
「以前方丈閉關時，可曾因為外事出關？」陸獨再問。
「偶有我等解決不了的事情，便會請師兄出關。月余前白衣僧人掛單一事，甚至是師兄主動出關相迎。」
「那可有過今天這種情況？」陸獨的眉頭皺得更緊。
「從來不曾有過。」無念微微的搖了搖頭。
「或許……情況有些不對……」陸獨有些遲疑，緩緩說道。
「何事不對？」無念微微一驚，看向陸獨。
「大師，你注意到沒有，這院子裡，除了我二人，就沒有第三個呼吸聲。」陸獨將手指比在嘴邊，示意凝神靜聽。
無念慌忙側耳細聽，小院內，微風吹拂，竹葉沙沙，但耳畔，確是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師兄境界極高，一口真氣綿長悠遠，便是入定，也定有呼吸聲傳出。怎會如此？！」無念大驚失色。
「說不得，只有得罪方丈了！」陸獨聽無念這麼一說，立刻一躍而出，手拍在了精舍的門上。
咔嚓。
竹子編成的小門應聲而開。
這是間極小的屋子，僅一佛，一香，一蒲團。
佛是尊木雕的小佛，不過巴掌大小，供在香案上，看面容應是西方阿彌陀佛。
香僅一柱，插在佛前一個小小的蓮花香爐里，燒得僅剩半截，早已熄滅。
蒲團則是個寺里最常見的草編蒲團，上面亦繡著八瓣的曼陀羅花。
地上還散亂的躺著一件黃色的僧衣，一件赤紅的袈裟，以及一個滾落的五佛冠。
室內卻是空無一人。
無念撿起了僧衣、袈裟和五佛冠，神情凝重：「這是師兄的衣物。」
「方丈似乎離開未久。」陸獨走過去用手捻住香頭，那香頭上，尚有微微的餘溫。
「奇怪，這十來年，若非要事，他卻是從不出關的……」無念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此時，陸獨的眼光卻落在了他手裡的衣物上，問道：「方丈大師既是閉關，平時如何換洗衣物？」
無念猛地警醒：「師兄早已修成了羅漢果位，乃是無漏金身，壓根不需要換洗，這便是他唯一的隨身衣物，怎會平白遺落在此？」
「而且，方丈大師會將這冠，隨意扔在地上嗎？」陸獨沉吟著問道。
無念看著手裡的五佛冠，想起方才撿起它時，這冠是滾落在地的。
他搖了搖頭：「師兄極是虔信，便是要除冠，也必是端正摘下，放在身旁，絕不會像方才那樣，任由它隨意滾落。」
「這就是了……」陸獨點點頭，摸著下巴，皺眉思索著說道：「方才，到底出了什麼樣的急事，才會讓方丈大師匆忙離開，甚至不及穿衣戴冠，任由衣物胡亂堆疊？」
他與無念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玲瓏塔！」
但無念隨即搖頭：「若是玲瓏塔的事，我等方才皆在塔下，師兄為何不與我等相見？」
陸獨卻點了點頭：「除非有不見的理由！」
「什麼理由？」無念急問。
「我不知道。」陸獨老老實實的回答：「但我有個推測，或許那道登塔的人影，和方丈大師有關。」
「胡說八道！我師兄德高望重！」無念大聲怒斥道：「而且，這玲瓏塔內的寶物，本就是師兄所有，他要用那寶物，又何須鬼鬼祟祟的登塔竊入？！」
陸獨卻仿佛沒有看見無念的怒意，只自顧自的緩緩說道：「也許，那道黑影與方丈大師相識？因此方丈才會單獨追去。」
無念聽了這話，怒意稍減，沉聲問道：「可有什麼憑據？」
「沒有憑據，皆是我的猜測。」陸獨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有憑據，如此猜測有何意義？」無念一拂袍袖，神色依舊憤然。
「不，眼下方丈大師不知所蹤，玲瓏塔上恰巧又藏了個黑衣人，兩件事幾乎同時發生，世間哪有如此巧事？」陸獨認真地看著無念，朗聲說道。
陸獨的目光湛然，竟讓無念一時訥訥說不出話來，他猶豫了片刻，幾次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便是這兩件事有關聯，如今，我等又能做什麼？」
「回玲瓏塔。」
「回玲瓏塔？可這塔，我們進不去。」
「大師你曾說，若要進玲瓏塔，需持有方丈賜下的法器。這法器，究竟是何物？」陸獨審視著室內幾件簡單的擺設，問道。
「師兄本出身西南贊普國的密宗，那件法器便是師兄的隨身物品，乃是一柄降魔杵。「無念回憶道。
降魔杵？陸獨心中一動，從懷中掏出了那柄從寂照身上得來的降魔杵。
「可是這個？「陸獨掌中的降魔杵小巧玲瓏，正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正是這件法器！」無念大驚：「這……這……陸居士，你是從何處得來？」
「寂照曾隨身帶著它……」陸獨嘆了口氣，將當時寂照為一神秘女子救走，自己無意間拿到降魔杵的經過告訴了無念。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無念接過降魔杵，他的手顫得厲害：「方丈師兄，怎會真的和魔僧扯上干係？」
「一切真相，唯有入塔找尋！」陸獨一字一句的說道。
無念見精舍內良久都沒有回應，於是提高了聲量，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可還是沒有回聲。
「方丈大師平時入定，皆不聞外物嗎？」陸獨輕聲問道。
「我方丈師兄修得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感官遠較常人敏銳，即便是入定，我等方才進這小院，他便應該已經知道了。」無念也感到奇怪。
「以前方丈閉關時，可曾因為外事出關？」陸獨再問。
「偶有我等解決不了的事情，便會請師兄出關。月余前白衣僧人掛單一事，甚至是師兄主動出關相迎。」
「那可有過今天這種情況？」陸獨的眉頭皺得更緊。
「從來不曾有過。」無念微微的搖了搖頭。
「或許……情況有些不對……」陸獨有些遲疑，緩緩說道。
「何事不對？」無念微微一驚，看向陸獨。
「大師，你注意到沒有，這院子裡，除了我二人，就沒有第三個呼吸聲。」陸獨將手指比在嘴邊，示意凝神靜聽。
無念慌忙側耳細聽，小院內，微風吹拂，竹葉沙沙，但耳畔，確是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師兄境界極高，一口真氣綿長悠遠，便是入定，也定有呼吸聲傳出。怎會如此？！」無念大驚失色。
「說不得，只有得罪方丈了！」陸獨聽無念這麼一說，立刻一躍而出，手拍在了精舍的門上。
咔嚓。
竹子編成的小門應聲而開。
這是間極小的屋子，僅一佛，一香，一蒲團。
佛是尊木雕的小佛，不過巴掌大小，供在香案上，看面容應是西方阿彌陀佛。
香僅一柱，插在佛前一個小小的蓮花香爐里，燒得僅剩半截，早已熄滅。
蒲團則是個寺里最常見的草編蒲團，上面亦繡著八瓣的曼陀羅花。
地上還散亂的躺著一件黃色的僧衣，一件赤紅的袈裟，以及一個滾落的五佛冠。
室內卻是空無一人。
無念撿起了僧衣、袈裟和五佛冠，神情凝重：「這是師兄的衣物。」
「方丈似乎離開未久。」陸獨走過去用手捻住香頭，那香頭上，尚有微微的餘溫。
「奇怪，這十來年，若非要事，他卻是從不出關的……」無念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此時，陸獨的眼光卻落在了他手裡的衣物上，問道：「方丈大師既是閉關，平時如何換洗衣物？」
無念猛地警醒：「師兄早已修成了羅漢果位，乃是無漏金身，壓根不需要換洗，這便是他唯一的隨身衣物，怎會平白遺落在此？」
「而且，方丈大師會將這冠，隨意扔在地上嗎？」陸獨沉吟著問道。
無念看著手裡的五佛冠，想起方才撿起它時，這冠是滾落在地的。
他搖了搖頭：「師兄極是虔信，便是要除冠，也必是端正摘下，放在身旁，絕不會像方才那樣，任由它隨意滾落。」
「這就是了……」陸獨點點頭，摸著下巴，皺眉思索著說道：「方才，到底出了什麼樣的急事，才會讓方丈大師匆忙離開，甚至不及穿衣戴冠，任由衣物胡亂堆疊？」
他與無念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玲瓏塔！」
但無念隨即搖頭：「若是玲瓏塔的事，我等方才皆在塔下，師兄為何不與我等相見？」
陸獨卻點了點頭：「除非有不見的理由！」
「什麼理由？」無念急問。
「我不知道。」陸獨老老實實的回答：「但我有個推測，或許那道登塔的人影，和方丈大師有關。」
「胡說八道！我師兄德高望重！」無念大聲怒斥道：「而且，這玲瓏塔內的寶物，本就是師兄所有，他要用那寶物，又何須鬼鬼祟祟的登塔竊入？！」
陸獨卻仿佛沒有看見無念的怒意，只自顧自的緩緩說道：「也許，那道黑影與方丈大師相識？因此方丈才會單獨追去。」
無念聽了這話，怒意稍減，沉聲問道：「可有什麼憑據？」
「沒有憑據，皆是我的猜測。」陸獨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有憑據，如此猜測有何意義？」無念一拂袍袖，神色依舊憤然。
「不，眼下方丈大師不知所蹤，玲瓏塔上恰巧又藏了個黑衣人，兩件事幾乎同時發生，世間哪有如此巧事？」陸獨認真地看著無念，朗聲說道。
陸獨的目光湛然，竟讓無念一時訥訥說不出話來，他猶豫了片刻，幾次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便是這兩件事有關聯，如今，我等又能做什麼？」
「回玲瓏塔。」
「回玲瓏塔？可這塔，我們進不去。」
「大師你曾說，若要進玲瓏塔，需持有方丈賜下的法器。這法器，究竟是何物？」陸獨審視著室內幾件簡單的擺設，問道。
「師兄本出身西南贊普國的密宗，那件法器便是師兄的隨身物品，乃是一柄降魔杵。「無念回憶道。
降魔杵？陸獨心中一動，從懷中掏出了那柄從寂照身上得來的降魔杵。
「可是這個？「陸獨掌中的降魔杵小巧玲瓏，正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正是這件法器！」無念大驚：「這……這……陸居士，你是從何處得來？」
「寂照曾隨身帶著它……」陸獨嘆了口氣，將當時寂照為一神秘女子救走，自己無意間拿到降魔杵的經過告訴了無念。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無念接過降魔杵，他的手顫得厲害：「方丈師兄，怎會真的和魔僧扯上干係？」
「一切真相，唯有入塔找尋！」陸獨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