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易
壽元還剩317年，背屍的技能是100/100（精通），已經加不上去了，所以說，一切還需要功法。
林溪所在的地方，是大梁朝下屬的蒼吾縣，位於帝國南方，地處偏僻，整個縣裡，連同附近的村民，也就十萬不到，從來沒有聽說過功法之事。
一度他都有了種出走的衝動。
不過如今世道不好，聽說皇帝已經十來年不上朝了，大臣們斗的厲害，地方上也拉幫結派，一片污煙瘴氣。
再有這幾年天象異常，水旱災不斷，冬季又格外寒冷，僻處南方的蒼吾縣居然下起了雪，堪稱百年不遇。
外面到處都是流民，聽說西面有妖人自稱天命教，糾結流民造反，南面的白蓮教，也在蒼吾縣附近活動，時有傳言會來攻打縣城。
不太平啊，還是縮在仵作房裡慢慢苟吧。
想明白之後，林溪又把注意力移向【殮容】這一欄。
【請選擇投入壽元】
有提示音。
林溪暗道：投入十年壽元。
【你投入十年壽元參悟殮容，殮容有四個階段，畫皮、畫骨、畫神、畫心。
目前的你，正處在畫皮階段，你在描繪死者遺容上，已經近乎於完美了，能夠給予相當的驚悚感，畢竟你明白，遺像不是畫像，生與死永遠是不同的世界，遺像才更加適合亡者。
不過你仍覺得不夠，不停的為屍體畫殮容，在此期間，你的技藝不斷提升，終於在半年後，你在畫皮階段達至圓滿。
你不由思索起了畫骨，骨是什麼？
骨是架構！
畫骨的目地是讓容顏更加生動，不再死氣沉沉，可這對你造成了困擾。
因為畫骨所要求的生動與畫皮的死寂有著根本性的衝突，你冥思苦想半年，仍然沒有頭緒，你開始動筆描畫。
你一邊畫，一邊思索著架構的意義。
就這樣，兩年過去，你畫了上千副遺容，每一副遺容都面帶笑容，給你一種很安詳的感覺，漸漸地，你開悟了。
關鍵便是陰陽相輔相成，於極陽處誕生一點極陰，死亡未必是生命的盡頭，死亡也可以孕育新生。
你明白了這個道理，仰天長笑，不過皮相的死寂與骨相的生機需要達致一個平衡點，你又花了兩年時間，終於找到了這個平衡點。
自此，你的殮容技藝突飛猛進，四年後，達至圓滿，你畫的殮容，死寂中蘊含著生機，死裡帶著活性。
你繼續參悟畫神，因你沒有修為，一年時間裡一無所得，退還一年壽元。】
再看面板：
【壽元：18/308】
【技能一：殮容100/100（精通）】
如今殮容與背屍已經升無可升了，除非得到功法，還有命格，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林溪眼神一陣閃爍，抓了把錢，就去街上買米。
小縣城的規模不大，十字街布局，縣衙位於縣城的正中心，仵作房在縣衙背街，南街有幾家米鋪子，林溪往南街走去。
……
「咳咳咳咳~~」
興許是抽菸時夾了口冷風入喉，牛伯狂咳不止。
餘三輕拍他的後背，微微笑道：「牛伯您年紀大了，天氣又冷，不如回家歇著罷，屍體由我們兩兄弟埋了便是。」
「沒事的，咳兩口就好了。」
牛伯擺了擺手。
「呵~~」
餘四冷冷一笑：「三哥是為了您好，您老怎麼就不領情呢，難道非得出個什麼事兒您家裡那伢子才開心？」
「這……」
牛伯抬頭看去。
正見餘四目中，滿滿全是威脅之意。
他很想怒斥一聲，你們要做什麼，但是他有軟肋，家裡的伢子才十歲出頭，他若出了事，那伢子該怎麼辦？
心裡莫名的泛出了一股悲哀，牛伯拍了拍餘四的肩膀道：「也好，這天一冷呀，身子骨就架不住嘍，那我先回家，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轉身而去，腳步竟有些踉蹌。
「嘿，這老傢伙也識趣！」
餘四嘿的一笑，就趕著車前行。
餘三抄著袖子，跟在一邊。
沒一會子出了城，往十里外的亂葬崗行駛，待快到時，轉入一片密林，陰沉沉的天空，飄飛著細碎的雪花，林中陰暗無比。
「俺的娘，這地方不太對勁啊！」
餘三不安的目光望向四周。
「呵，想掙這份銀子，不把命豁出去怎麼行，劉爺交待過的，少說話，聽從吩咐，莫要多事。」
餘四冷聲一笑。
兄弟倆趕著車，在林中小徑穿行，約摸過了小片刻，一座方圓三丈的墳塋出現在眼前，石碑斑斑駁駁，看不清字跡。
「這正是劉爺說的地方！」
餘四向周圍打量了番，便扯著嗓子喚道：仙師，仙師，小的餘三，受張牢頭之託，來給您送客人啦！」
「別叫！」
突然背後傳來個聲音，一陣冷風隨之刮入後頸。
兄弟倆打了個哆嗦，猛轉回身，就見兩名身著黑色罩袍的漢子，面色慘白，有如從墳地里爬出來的死人。
餘三頓時腿軟了，餘四拉了他一把。
一名黑衣人掃了眼騾車，澹澹道：「把屍體抬下來！」
「是，是！」
兄弟倆忙點頭哈腰，把屍體一具具的搬下來。
那黑衣人隨意找了一具，將涼蓆解開，卻是一聲輕咦。
「怎麼了？」
另一個黑衣人問道。
「師弟快看，這張臉！」
那黑衣人忙道。
屍體的面孔，畫的如臘像一樣，微微笑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卻又對他們構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這手法……似是妙韻，倒是難得一見！」
另一名黑衣人蹲了下來，細細檢查，又解開包裹其餘屍體的涼蓆，一一看過，才道：「這屍體從哪裡來的？」
「應該是……縣裡一個畫屍匠畫的吧。」
餘三結結巴巴道。
「嗯~~」
那黑衣人道：「十二具屍體，一共給你們二十五兩銀子，拿著！」
說著，就擲出個錢袋子。
餘三伸手接過，袋子裡鼓鼓囊囊，喜道：「多謝仙師賞賜，那我們……先回去了？」
「明兒再送些這樣的屍體過來。」
那黑衣人叮囑。
「是，是，小的告退了！」
兩兄弟彎腰施了一禮，趕著車，飛速離去。
待得出了林子，額頭已經不自禁的布滿了冷汗。
餘三拿袖子擦了把，心有餘悸道：「俺滴娘，這仙師太可怕了啊，就那杵著不說話，俺這心尖兒都在顫抖吶，兩位仙師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該問的別多問！」
餘四喝斥了聲，便若有所思道：「你有沒有發覺，仙師對小林畫的殮妝很是滿意？明兒再試試就清楚了，若果是如此，以就多弄些屍體給他畫，現在進城去找劉爺罷！」
……
林溪所在的地方，是大梁朝下屬的蒼吾縣，位於帝國南方，地處偏僻，整個縣裡，連同附近的村民，也就十萬不到，從來沒有聽說過功法之事。
一度他都有了種出走的衝動。
不過如今世道不好，聽說皇帝已經十來年不上朝了，大臣們斗的厲害，地方上也拉幫結派，一片污煙瘴氣。
再有這幾年天象異常，水旱災不斷，冬季又格外寒冷，僻處南方的蒼吾縣居然下起了雪，堪稱百年不遇。
外面到處都是流民，聽說西面有妖人自稱天命教，糾結流民造反，南面的白蓮教，也在蒼吾縣附近活動，時有傳言會來攻打縣城。
不太平啊，還是縮在仵作房裡慢慢苟吧。
想明白之後，林溪又把注意力移向【殮容】這一欄。
【請選擇投入壽元】
有提示音。
林溪暗道：投入十年壽元。
【你投入十年壽元參悟殮容，殮容有四個階段，畫皮、畫骨、畫神、畫心。
目前的你，正處在畫皮階段，你在描繪死者遺容上，已經近乎於完美了，能夠給予相當的驚悚感，畢竟你明白，遺像不是畫像，生與死永遠是不同的世界，遺像才更加適合亡者。
不過你仍覺得不夠，不停的為屍體畫殮容，在此期間，你的技藝不斷提升，終於在半年後，你在畫皮階段達至圓滿。
你不由思索起了畫骨，骨是什麼？
骨是架構！
畫骨的目地是讓容顏更加生動，不再死氣沉沉，可這對你造成了困擾。
因為畫骨所要求的生動與畫皮的死寂有著根本性的衝突，你冥思苦想半年，仍然沒有頭緒，你開始動筆描畫。
你一邊畫，一邊思索著架構的意義。
就這樣，兩年過去，你畫了上千副遺容，每一副遺容都面帶笑容，給你一種很安詳的感覺，漸漸地，你開悟了。
關鍵便是陰陽相輔相成，於極陽處誕生一點極陰，死亡未必是生命的盡頭，死亡也可以孕育新生。
你明白了這個道理，仰天長笑，不過皮相的死寂與骨相的生機需要達致一個平衡點，你又花了兩年時間，終於找到了這個平衡點。
自此，你的殮容技藝突飛猛進，四年後，達至圓滿，你畫的殮容，死寂中蘊含著生機，死裡帶著活性。
你繼續參悟畫神，因你沒有修為，一年時間裡一無所得，退還一年壽元。】
再看面板：
【壽元：18/308】
【技能一：殮容100/100（精通）】
如今殮容與背屍已經升無可升了，除非得到功法，還有命格，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林溪眼神一陣閃爍，抓了把錢，就去街上買米。
小縣城的規模不大，十字街布局，縣衙位於縣城的正中心，仵作房在縣衙背街，南街有幾家米鋪子，林溪往南街走去。
……
「咳咳咳咳~~」
興許是抽菸時夾了口冷風入喉，牛伯狂咳不止。
餘三輕拍他的後背，微微笑道：「牛伯您年紀大了，天氣又冷，不如回家歇著罷，屍體由我們兩兄弟埋了便是。」
「沒事的，咳兩口就好了。」
牛伯擺了擺手。
「呵~~」
餘四冷冷一笑：「三哥是為了您好，您老怎麼就不領情呢，難道非得出個什麼事兒您家裡那伢子才開心？」
「這……」
牛伯抬頭看去。
正見餘四目中，滿滿全是威脅之意。
他很想怒斥一聲，你們要做什麼，但是他有軟肋，家裡的伢子才十歲出頭，他若出了事，那伢子該怎麼辦？
心裡莫名的泛出了一股悲哀，牛伯拍了拍餘四的肩膀道：「也好，這天一冷呀，身子骨就架不住嘍，那我先回家，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轉身而去，腳步竟有些踉蹌。
「嘿，這老傢伙也識趣！」
餘四嘿的一笑，就趕著車前行。
餘三抄著袖子，跟在一邊。
沒一會子出了城，往十里外的亂葬崗行駛，待快到時，轉入一片密林，陰沉沉的天空，飄飛著細碎的雪花，林中陰暗無比。
「俺的娘，這地方不太對勁啊！」
餘三不安的目光望向四周。
「呵，想掙這份銀子，不把命豁出去怎麼行，劉爺交待過的，少說話，聽從吩咐，莫要多事。」
餘四冷聲一笑。
兄弟倆趕著車，在林中小徑穿行，約摸過了小片刻，一座方圓三丈的墳塋出現在眼前，石碑斑斑駁駁，看不清字跡。
「這正是劉爺說的地方！」
餘四向周圍打量了番，便扯著嗓子喚道：仙師，仙師，小的餘三，受張牢頭之託，來給您送客人啦！」
「別叫！」
突然背後傳來個聲音，一陣冷風隨之刮入後頸。
兄弟倆打了個哆嗦，猛轉回身，就見兩名身著黑色罩袍的漢子，面色慘白，有如從墳地里爬出來的死人。
餘三頓時腿軟了，餘四拉了他一把。
一名黑衣人掃了眼騾車，澹澹道：「把屍體抬下來！」
「是，是！」
兄弟倆忙點頭哈腰，把屍體一具具的搬下來。
那黑衣人隨意找了一具，將涼蓆解開，卻是一聲輕咦。
「怎麼了？」
另一個黑衣人問道。
「師弟快看，這張臉！」
那黑衣人忙道。
屍體的面孔，畫的如臘像一樣，微微笑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卻又對他們構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這手法……似是妙韻，倒是難得一見！」
另一名黑衣人蹲了下來，細細檢查，又解開包裹其餘屍體的涼蓆，一一看過，才道：「這屍體從哪裡來的？」
「應該是……縣裡一個畫屍匠畫的吧。」
餘三結結巴巴道。
「嗯~~」
那黑衣人道：「十二具屍體，一共給你們二十五兩銀子，拿著！」
說著，就擲出個錢袋子。
餘三伸手接過，袋子裡鼓鼓囊囊，喜道：「多謝仙師賞賜，那我們……先回去了？」
「明兒再送些這樣的屍體過來。」
那黑衣人叮囑。
「是，是，小的告退了！」
兩兄弟彎腰施了一禮，趕著車，飛速離去。
待得出了林子，額頭已經不自禁的布滿了冷汗。
餘三拿袖子擦了把，心有餘悸道：「俺滴娘，這仙師太可怕了啊，就那杵著不說話，俺這心尖兒都在顫抖吶，兩位仙師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該問的別多問！」
餘四喝斥了聲，便若有所思道：「你有沒有發覺，仙師對小林畫的殮妝很是滿意？明兒再試試就清楚了，若果是如此，以就多弄些屍體給他畫，現在進城去找劉爺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