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詹密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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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昌離了蕭南喬營帳,又架起玄光飛梭,朝「舊陽坡」飛遁,金光中隱含著殺意。

  漣水師先鋒師部正在此地紮營,他徑直落在營中,向詹密的營帳走去。

  帳中傳來陣陣靡靡之音,有脆響如海浪拍崖,一浪接著一浪,此聲鑽入詹昌耳中,更是令他火冒三丈。

  帳外一圈有人把守,都是詹氏親近族屬中的子弟,一見詹昌面沉如水,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忙跪下高喊:「參見世子。」

  可惜他們的喊聲都卡在了喉嚨里,詹昌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入了帳內,帳外跪著的眾人如木樁般一個個栽倒在地。

  帳中儘是甜香氣息,紅粉霞雲,好似天宮瑤池盛景,十數個美嬌娘絡腋垂瓔,帔帛飄帶,卻不著上衣襦裙,渾身如同一隻白羊,圍繞在一處飲酒作樂。

  這十數人的中心自然就是詹密了,他橫躺在肉林之中,四周全是一片雪白,直晃得他頭暈腦脹,飄飄欲仙。

  詹昌目光一冷,雙手運起法力,十多道氣機從他指間飛出,化為道道繩索,向諸女頸間纏去。

  一瞬之間,數十具雪白的身軀便不再動彈,詹密勃然大怒,從人堆中跳了出來,一見詹昌,立馬迎了上去,指著他鼻子罵道:「爾得了癲病不成,某搜羅這些美貌娘子花了多少功夫!爾名為大兄,實為大畜生矣!」

  詹密自小被詹昌壓著一頭,爹不疼媽不愛,自己又生得一副人厭狗嫌的性子,族中少有親長願意搭理,自此少了管教,平時說話百無禁忌,最喜歡無端罵人,一見詹昌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他姬妾殺盡,一股無明業火直衝腦頂,也不管面前是誰,跳起來就滿嘴噴糞。

  詹昌早已恨極怒極,換做平日,他絕不會對這個親弟弟動手,但今日他受楊真之辱在先,又聽到詹密口吐污穢,再也忍無可忍,一掌拍出,兜頭罩臉向詹密打去。

  詹密想躲,誰知詹昌克敵機先,早已先動用仙基道法,將他渾身氣機鎖住,一巴掌結結實實呼在了他臉上。

  詹密給打得倒飛出二丈遠,口裡還在罵著:「你無端打人,大畜生,狗東西!」

  詹昌一步跨上,一腳踩在他胸口,按住他的腦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著,詹密的臉很快就腫成了豬頭一般大小。

  「你打我幹嘛!我要去族老院告你!」「日你老娘……」「別打了……」「大哥我錯了……」「大哥,大哥,求求你別打了,我錯了,嗚嗚嗚……」

  詹昌一言不發的掄著巴掌,直到把詹密打得牙口落盡,涕泗橫流,嘴上再也不敢有半句不遜之言冒出,方才罷手。

  他攝過一張椅子,坐在詹密身前,解開了鎖定詹密全身的氣機,詹密感到身子一松,一骨碌爬起身來,還沒站直,就聽冰冷的兩個字:「跪下。」

  「咚!」詹密雙膝一軟,重重矬在地上,再不敢有半點違逆,這一頓打,把他徹底打服了。

  詹昌冷冷道:「以前總聽你大呼小叫,還以為你真是性情桀驁,天不怕地不怕,原來是因為從小沒挨過打,呵呵。」

  詹密不敢吭聲了,他的兩隻眼睛已經只剩下一條縫,牙齒一顆不剩,鼻子斷了,嘴巴歪了,腦袋一直在嗡嗡直叫。

  看著他這副模樣,詹昌冷笑一聲,心中憤懣稍去:「我問你,你用神霄天雷符前,為什麼沒查探清楚,那個楊真沒在玄字旗中?」

  詹密一愣,忙歪著嘴說道:「哦不知道,哦用『飛鷹眼』查探,親眼看到玄字旗入谷的,大鍋,你也知道,絕陰谷光線昏暗,濃霧環繞,飛鷹眼只能看個大概……」

  詹昌想了一想,詹密所言確也屬實,將他從地上拉起,說道:「楊真這小子不好對付,但此人攔我族運,非殺不可,你給我想辦法查清楚,這個楊真背後到底有沒有大人物撐腰,將他的底細仔仔細細地摸明白了,聽懂了嗎?」

  「懂老,懂老!」詹密點頭如搗蒜,「此人攔我族運,非殺不闊,我想辦法查清楚,這個楊真背後到底有沒有大人物撐腰,將他的底細仔仔細細地摸明白!」

  詹昌冷笑一聲,揚了揚眉毛,負手起身,虛點了詹密兩下:「儘快辦妥,再捅婁子,我動族令殺你!」

  詹密渾身一顫,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來自兄長的殺意,雖然在鍊氣級別的修士中,他已是詹家第一高手,但面對築基境界的詹昌,他已經真正意識到,自己毫無還手的餘地。

  但他還不知道楊真為什麼沒死,便開口問道:「大哥,楊真怎麼會沒死呢?」

  詹昌瞥了他一眼,目光如利劍般刺來,把詹密嚇得向後一縮。

  「自己去查!」

  詹昌走出詹密帳中,心底暗嘆,眼下詹氏族中年輕一輩近乎無人可用,自己雖為世子,也難免時時捉襟見肘,下屬各縣裡的望姓面上看著臣服,但畢竟只是依附在家族之下,假如有一天蕭氏要將詹家踢開,另立一築基世家執掌經天郡,這些附屬的小族恐怕會變臉變得比誰都快。

  楊真是道院出身的正法散修,自己當然不能無緣無故地出手殺他,否則一旦傳揚出去,詹氏全族人望必定崩塌,蕭氏仙族也要向自家問罪。

  對詹密的辦事能力,詹昌實在無法再信任,但眼下卻又找不到另外合適的人選來幫他對付楊真。

  正想著發愁,迎面忽然走來一人,向他行禮:「下史參見世子。」

  詹昌抬頭一看,是漣水縣衛道使布弛。

  「布長史。」詹昌點了點頭,「漣水縣五旗遇難,如今又遇著陰風蝕雨的天災變數,今年的野征定額,先鋒營還能完成嗎?」

  布家投效在詹家門下已有幾代,但直到這一代出了布弛這個衛道使,才算真的把門庭支棱起來,布弛對詹昌很是尊敬,低頭答道:「無論如何,漣水縣都要完成定額,就算人都死了,也要把野征該採獵的資財置齊。」

  「好!」詹昌讚許地點了點頭,就要錯身離開,忽而想起什麼,扭頭看向布弛,發現布弛也正望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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