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為了大義
從餐館離開，曉默塵又在山上轉到了大下午，才叫了輛車回了家。
她打開電腦，想查一下89年奧比昂的價格，可惜這樣的酒，並沒有固定價位。她把查到的價格取了一個中位數，又估摸了一下大概一瓶酒能分出幾杯來，然後轉了兩千塊錢給高宇凌。既然是他的酒，那麼餐館的溢價就不用算了。
後面跟了個解釋：「今天去爬山，在山上的私房菜館吃了頓飯，喝了點酒。老闆說酒是你的，讓我跟你結帳。這是酒錢。」
高宇凌趁國慶假期回家了。此時正在跟家人吃晚飯，桌上的手機「叮，叮」兩聲。
「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吃個飯都不消停。」滿臉溝壑的父親沒抬頭地抱著碗埋怨。
不過高宇凌倒挺感謝這些「叮，叮」聲的，他媽正逮著他說隔壁高二麻子家的孩子比他小好幾歲已經生了兩個小崽子了。高宇凌只「嗯，嗯」著。他前兩年想過給他們在城裡買套房子，也就沒這些高大瘸子，高二麻子，高三胖子之類的事了。但他們說城裡住不慣，還有那三分地誰來管。最後只能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了。
他爸不喜他對待這件事的態度，說道：「你別只是應付我們，什麼時候娶個媳婦回來才是正事。」
高宇凌笑著討好地給父母各夾了兩筷子菜，「媳婦是會娶的，但娶來不是為了生孩子。」
他爸瞪他，「娶媳婦不為生孩子，那還為什麼？我看你是被當年那個曉默塵帶偏了。這都分手這麼多年了，連個正經的女朋友都沒有。」
「爸……」
高宇凌沒有辦法跟他爸媽講什麼尊重人性的多樣性。剛好有消息進來，趕緊拿起手機來看。一看，是曉默塵給他轉的帳。他倒不奇怪，下午餐館的老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神秘兮兮地讓他猜見到誰了，順道把酒的事給說了。只是省去了他藝術加工過的部分。
高宇凌想也沒想按了「退還」，問道：「好喝嗎？」
曉默塵：「？」
曉默塵：「特別好喝。」
「那就當請你喝的吧。」
「那謝謝咯！」
高宇凌想到曉默塵說「謝謝咯」的表情，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嘴角，掐滅了手機。扒完一口飯，又想起什麼，重新撥亮了手機，「我這兩天不在瀝城，你有時間餵一下貓，可以嗎？」
高宇凌父親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碗裡剛剛兒子給夾的菜。心想自己那古板冷峻的兒子也會哄人了，那小妖女的影響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曉默塵回了一個「OK」的手勢。她本想問他去哪裡了，又覺得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關心他。高雲帆都怕她假期無聊來約她，他卻一句也沒問過。
可是他為她存了酒，給她送她喜歡的月餅，用著跟她相同的手機密碼。
高宇凌，你這個懦夫。
曉默塵還是意難平了。
她抱著吉他去了陽台。紅紅的落日撒了一些餘暉到湖裡，細細碎碎地就像她和高宇凌此時的狀態，似乎很美，卻磊不出一個形狀來。
曉默塵對著湖面彈了幾個音，手機就響了。
「喂，默塵，可以跟你說會兒話嗎？」電話里是小美極其低落的聲音。
「當然。」曉默塵不是個熱諾的人，基本不會沒事找人玩或者寒暄。但是要是別人找上她，她又不反感，正好也有時間，往往也是會奉陪的。當年她跟蕭悅的友誼便是在蕭悅跟她老公的痛苦磨合中慢慢建立起來的。
小美約曉默塵去酒吧說話，曉默塵不喜歡酒吧的嘈雜，便說：「如果你只是想說話喝酒，可以來我家。」
「好吧。」小美抽泣了一聲答道。
曉默塵把地址發給了小美，十幾分鐘過後就接到了大門保安訪客確認的電話。
曉默塵一開門就見到小美哭喪的臉和紅腫的眼，忙問：「怎麼了？」
小美見門關上了，才吸了一下鼻子，低著頭瓮聲瓮氣道：「我男朋友出軌了。」而後兩行眼淚不聽使喚地從眼窩滾了下來。
曉默塵一時無措，她還從來沒做過情感諮詢這樣的事情。是啊，哪個沒眼力見兒的會認為曉默塵具有共情的能力呢。
曉默塵抓了一下頭，試圖抓出一點頭緒，但什麼也沒抓到，只好從柜子里拿出陸女士的拖鞋擺地上，「你先進來說吧。」
小美倒不見外，趿著拖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順帶把旁邊的抱枕攬到了胸前。曉默塵怕她把鼻涕眼淚弄抱枕上，忙遞了紙巾盒給她，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她哭。
小美哭通暢了，把胸前堆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這才垂著紅櫻桃似的眼睛，盯著茶几上的一個黑色金屬果盤，抽抽泣泣地道：「今天早上他約我去他那裡玩，我想逗他，就說有事。下午的時候我買了火鍋，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剛到他樓下，就看他摟著一個女生從樓里出來，然後騎了摩托車帶著那個女生出去了。」
小美說完殷切地看著曉默塵，「默塵，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曉默塵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只好道：「這個，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啊。」這是曉默塵急中生智的答案，就像做報告的時候被某個聽眾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但問題再偏題，她也不能杵在那裡，總是要圓出一個答案來的。
但這答案也不是胡亂應付，確實得因事而論，小美是否還喜歡他，她們平日裡關係怎樣，他又是怎樣的人品性情，等等等等。
小美嘆口氣，又搓了一下鼻子，低聲道：「我不知道。」
小美遇到這事沒去找她的那些個閨蜜，因為她已經能預見她會聽到的答案，她們一定會讓她昂首挺胸地走到機車男面前，狠狠地扇他一個耳光，然後瀟灑地甩出一句「小子，聽好了，老娘不要你了。」
她不想那樣，即使分手，她也要體面優雅地。
她來找曉默塵便是覺得她跟她的那些閨蜜都不一樣。當然還有個原因是，打一開始她的親朋好友們就反對她跟機車男在一起，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她們定是喜聞樂見的，很可能還會自鳴得意地來一句「我早說過」云云。
小美呆呆地望向落地窗外，外面已然昏暗。推拉門開著一扇，風輕輕地揚起了白色紗簾，樹梢處行銷影單的幾片樹葉正幽幽地擺著，猶如小美此時的頹喪。
曉默塵想起來她是要去喝酒的，於是起身去拿了兩個酒杯和一瓶梅子釀。
「去陽台喝酒嗎？」她問小美。
小美撂了抱枕，跟著出來了。
倆人坐在躺椅上，悶悶地你一杯我一杯，本來就有些意難平的曉默塵也似乎喝出了一些惆悵。
酒可解憂，卻不能生智。小美還是想不出該怎麼辦，問道：「默塵，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啊？」
「我？」在曉默塵這裡「出軌」是個不成立的命題，當然有個前提就是知情權，這是最起碼的尊重，所以她回道：「當然是問他為什麼了。」
「然後呢？」
「然後？要是他能說出個所以然，我也還想跟他在一起，那就翻過這一篇了。」
小美驚訝地看著曉默塵，「所以即使他做了出軌這麼不道德的事，你也能原諒他嗎？」
曉默塵笑笑，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上的酒杯，送到嘴裡喝了一口才道：「我對『道德』的定義可能跟很多人有出入。簡單說，但凡不會影響他人的行為我都不會認為不道德。就比如所謂出軌這件事，這其實是很私人的事情，是不是不道德就完全看兩個人相處的狀態，跟旁人無關。所以要看動機，原因，等等。所以我說如果是我，首要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原委，開誠布公。耳朵聽見的，眼睛看見的，都沒有用心去感知的更接近事實。而後，如果彼此能達成共識，那就OK了。」
曉默塵跟小美說著要開誠布公，要交流，可是高宇凌呢？她讓他「滾」，他就一聲不響地滾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撂下。哎！還是不能要了。
曉默塵的這番言論聽得小美瞠目結舌，「感情的事還可以這麼理性的嗎？」
「這明明是感性好不好？」曉默塵笑回。
「要是不能達成共識呢？」小美又問。
「不能啊，那就拜拜咯。」曉默塵笑著舉了個手晃了兩個「拜拜」。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啊，小美突然通暢了。輕快地喝了一口酒，才發現天上的那輪月亮又圓又大，剛才是自己眼瞎了嗎？輕呼了聲：「哇！今天的月亮真漂亮。」
「快中秋了，當然漂亮了。」曉默塵突然想起來，進屋拿了兩個月餅出來遞給小美一隻。
小美一看，「這不是我們公司的月餅嗎？」又伸了個腦袋去看曉默塵手上的，都是綠茶奶黃味的，立刻仰著頭審問曉默塵，「老實交代，月餅哪裡來的？」
曉默塵低頭笑笑，「高宇凌那天來我們學校做報告的時候送的。」
「難怪，我是說怎麼在茶水間沒翻出來綠茶味的。月餅是我親自訂的，我肯定是有這個口味的，原來都被高總拿來給你了。」小美癟著嘴輕哼一聲。
吃了兩口月餅，小美突然正經危坐，問道：「默塵，你和高總真的不可能了嗎？」
曉默塵看她一眼，只諱莫如深地笑笑，不說話，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如今的高宇凌仍然讓她心動，但她心裡還有一個結。
小美看曉默塵那表情，嘆口氣，「太可惜了。要是高總沒有那個勞什子的女朋友就好了。」又遺憾地看了曉默塵一眼，「默塵，你跟高總為什麼分手啊？」
曉默塵又灌了一口酒，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小美，才望著月亮諷刺地笑笑，「說了你肯定不信，為了大義。」
至少看起來是這麼回事。
她打開電腦，想查一下89年奧比昂的價格，可惜這樣的酒，並沒有固定價位。她把查到的價格取了一個中位數，又估摸了一下大概一瓶酒能分出幾杯來，然後轉了兩千塊錢給高宇凌。既然是他的酒，那麼餐館的溢價就不用算了。
後面跟了個解釋：「今天去爬山，在山上的私房菜館吃了頓飯，喝了點酒。老闆說酒是你的，讓我跟你結帳。這是酒錢。」
高宇凌趁國慶假期回家了。此時正在跟家人吃晚飯，桌上的手機「叮，叮」兩聲。
「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吃個飯都不消停。」滿臉溝壑的父親沒抬頭地抱著碗埋怨。
不過高宇凌倒挺感謝這些「叮，叮」聲的，他媽正逮著他說隔壁高二麻子家的孩子比他小好幾歲已經生了兩個小崽子了。高宇凌只「嗯，嗯」著。他前兩年想過給他們在城裡買套房子，也就沒這些高大瘸子，高二麻子，高三胖子之類的事了。但他們說城裡住不慣，還有那三分地誰來管。最後只能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了。
他爸不喜他對待這件事的態度，說道：「你別只是應付我們，什麼時候娶個媳婦回來才是正事。」
高宇凌笑著討好地給父母各夾了兩筷子菜，「媳婦是會娶的，但娶來不是為了生孩子。」
他爸瞪他，「娶媳婦不為生孩子，那還為什麼？我看你是被當年那個曉默塵帶偏了。這都分手這麼多年了，連個正經的女朋友都沒有。」
「爸……」
高宇凌沒有辦法跟他爸媽講什麼尊重人性的多樣性。剛好有消息進來，趕緊拿起手機來看。一看，是曉默塵給他轉的帳。他倒不奇怪，下午餐館的老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神秘兮兮地讓他猜見到誰了，順道把酒的事給說了。只是省去了他藝術加工過的部分。
高宇凌想也沒想按了「退還」，問道：「好喝嗎？」
曉默塵：「？」
曉默塵：「特別好喝。」
「那就當請你喝的吧。」
「那謝謝咯！」
高宇凌想到曉默塵說「謝謝咯」的表情，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嘴角，掐滅了手機。扒完一口飯，又想起什麼，重新撥亮了手機，「我這兩天不在瀝城，你有時間餵一下貓，可以嗎？」
高宇凌父親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碗裡剛剛兒子給夾的菜。心想自己那古板冷峻的兒子也會哄人了，那小妖女的影響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曉默塵回了一個「OK」的手勢。她本想問他去哪裡了，又覺得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關心他。高雲帆都怕她假期無聊來約她，他卻一句也沒問過。
可是他為她存了酒，給她送她喜歡的月餅，用著跟她相同的手機密碼。
高宇凌，你這個懦夫。
曉默塵還是意難平了。
她抱著吉他去了陽台。紅紅的落日撒了一些餘暉到湖裡，細細碎碎地就像她和高宇凌此時的狀態，似乎很美，卻磊不出一個形狀來。
曉默塵對著湖面彈了幾個音，手機就響了。
「喂，默塵，可以跟你說會兒話嗎？」電話里是小美極其低落的聲音。
「當然。」曉默塵不是個熱諾的人，基本不會沒事找人玩或者寒暄。但是要是別人找上她，她又不反感，正好也有時間，往往也是會奉陪的。當年她跟蕭悅的友誼便是在蕭悅跟她老公的痛苦磨合中慢慢建立起來的。
小美約曉默塵去酒吧說話，曉默塵不喜歡酒吧的嘈雜，便說：「如果你只是想說話喝酒，可以來我家。」
「好吧。」小美抽泣了一聲答道。
曉默塵把地址發給了小美，十幾分鐘過後就接到了大門保安訪客確認的電話。
曉默塵一開門就見到小美哭喪的臉和紅腫的眼，忙問：「怎麼了？」
小美見門關上了，才吸了一下鼻子，低著頭瓮聲瓮氣道：「我男朋友出軌了。」而後兩行眼淚不聽使喚地從眼窩滾了下來。
曉默塵一時無措，她還從來沒做過情感諮詢這樣的事情。是啊，哪個沒眼力見兒的會認為曉默塵具有共情的能力呢。
曉默塵抓了一下頭，試圖抓出一點頭緒，但什麼也沒抓到，只好從柜子里拿出陸女士的拖鞋擺地上，「你先進來說吧。」
小美倒不見外，趿著拖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順帶把旁邊的抱枕攬到了胸前。曉默塵怕她把鼻涕眼淚弄抱枕上，忙遞了紙巾盒給她，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她哭。
小美哭通暢了，把胸前堆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這才垂著紅櫻桃似的眼睛，盯著茶几上的一個黑色金屬果盤，抽抽泣泣地道：「今天早上他約我去他那裡玩，我想逗他，就說有事。下午的時候我買了火鍋，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剛到他樓下，就看他摟著一個女生從樓里出來，然後騎了摩托車帶著那個女生出去了。」
小美說完殷切地看著曉默塵，「默塵，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曉默塵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只好道：「這個，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啊。」這是曉默塵急中生智的答案，就像做報告的時候被某個聽眾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但問題再偏題，她也不能杵在那裡，總是要圓出一個答案來的。
但這答案也不是胡亂應付，確實得因事而論，小美是否還喜歡他，她們平日裡關係怎樣，他又是怎樣的人品性情，等等等等。
小美嘆口氣，又搓了一下鼻子，低聲道：「我不知道。」
小美遇到這事沒去找她的那些個閨蜜，因為她已經能預見她會聽到的答案，她們一定會讓她昂首挺胸地走到機車男面前，狠狠地扇他一個耳光，然後瀟灑地甩出一句「小子，聽好了，老娘不要你了。」
她不想那樣，即使分手，她也要體面優雅地。
她來找曉默塵便是覺得她跟她的那些閨蜜都不一樣。當然還有個原因是，打一開始她的親朋好友們就反對她跟機車男在一起，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她們定是喜聞樂見的，很可能還會自鳴得意地來一句「我早說過」云云。
小美呆呆地望向落地窗外，外面已然昏暗。推拉門開著一扇，風輕輕地揚起了白色紗簾，樹梢處行銷影單的幾片樹葉正幽幽地擺著，猶如小美此時的頹喪。
曉默塵想起來她是要去喝酒的，於是起身去拿了兩個酒杯和一瓶梅子釀。
「去陽台喝酒嗎？」她問小美。
小美撂了抱枕，跟著出來了。
倆人坐在躺椅上，悶悶地你一杯我一杯，本來就有些意難平的曉默塵也似乎喝出了一些惆悵。
酒可解憂，卻不能生智。小美還是想不出該怎麼辦，問道：「默塵，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啊？」
「我？」在曉默塵這裡「出軌」是個不成立的命題，當然有個前提就是知情權，這是最起碼的尊重，所以她回道：「當然是問他為什麼了。」
「然後呢？」
「然後？要是他能說出個所以然，我也還想跟他在一起，那就翻過這一篇了。」
小美驚訝地看著曉默塵，「所以即使他做了出軌這麼不道德的事，你也能原諒他嗎？」
曉默塵笑笑，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上的酒杯，送到嘴裡喝了一口才道：「我對『道德』的定義可能跟很多人有出入。簡單說，但凡不會影響他人的行為我都不會認為不道德。就比如所謂出軌這件事，這其實是很私人的事情，是不是不道德就完全看兩個人相處的狀態，跟旁人無關。所以要看動機，原因，等等。所以我說如果是我，首要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原委，開誠布公。耳朵聽見的，眼睛看見的，都沒有用心去感知的更接近事實。而後，如果彼此能達成共識，那就OK了。」
曉默塵跟小美說著要開誠布公，要交流，可是高宇凌呢？她讓他「滾」，他就一聲不響地滾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撂下。哎！還是不能要了。
曉默塵的這番言論聽得小美瞠目結舌，「感情的事還可以這麼理性的嗎？」
「這明明是感性好不好？」曉默塵笑回。
「要是不能達成共識呢？」小美又問。
「不能啊，那就拜拜咯。」曉默塵笑著舉了個手晃了兩個「拜拜」。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啊，小美突然通暢了。輕快地喝了一口酒，才發現天上的那輪月亮又圓又大，剛才是自己眼瞎了嗎？輕呼了聲：「哇！今天的月亮真漂亮。」
「快中秋了，當然漂亮了。」曉默塵突然想起來，進屋拿了兩個月餅出來遞給小美一隻。
小美一看，「這不是我們公司的月餅嗎？」又伸了個腦袋去看曉默塵手上的，都是綠茶奶黃味的，立刻仰著頭審問曉默塵，「老實交代，月餅哪裡來的？」
曉默塵低頭笑笑，「高宇凌那天來我們學校做報告的時候送的。」
「難怪，我是說怎麼在茶水間沒翻出來綠茶味的。月餅是我親自訂的，我肯定是有這個口味的，原來都被高總拿來給你了。」小美癟著嘴輕哼一聲。
吃了兩口月餅，小美突然正經危坐，問道：「默塵，你和高總真的不可能了嗎？」
曉默塵看她一眼，只諱莫如深地笑笑，不說話，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如今的高宇凌仍然讓她心動，但她心裡還有一個結。
小美看曉默塵那表情，嘆口氣，「太可惜了。要是高總沒有那個勞什子的女朋友就好了。」又遺憾地看了曉默塵一眼，「默塵，你跟高總為什麼分手啊？」
曉默塵又灌了一口酒，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小美，才望著月亮諷刺地笑笑，「說了你肯定不信，為了大義。」
至少看起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