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滅之眼
「滴答滴答……」
簡樸小巧的手錶獨自轉著。
落羽汐抬起左手手臂看了一眼手錶，6點52。他在牛肉麵館前躊躇了一會，望著裡面熙熙攘攘走動的人群，輕輕地嘆了口氣，可終究還是沒走進去。
風帶著些許沙粒，吹的人睜不開眼。
落羽汐心中難免又一次吐槽到這學校南門的狹窄走道，兩旁高樓矗立，簡直就是風呼嘯的天堂。
手指不斷地撥開落下來遮擋住視線的髮絲，如果不是此刻風吹得髮絲四處亂飄。
唉……於是他加快了腳步。
陽光對落羽汐來說有些晃眼，哪怕是清晨薄弱的微光，也沒法抬頭直視那片天空。
奇怪，今天的人怎如此稀少？
踏著腳步在這熟悉的坡路，道路其中一側是砌有紅瓷磚的辦公樓，樓上各個辦公室的窗玻璃照例地反光，晃著路過人的眼睛，而另一側矮小的樹叢灑落著葉片，與細小的枝丫在地面上打著旋兒。
可眼下卻四處無人。
落羽汐站定腳步，視線在周圍掃過一圈，空氣中散發著微妙的氣味，讓他感到一絲困惑，不禁皺了皺眉。
旋轉的葉片貼著地面，一路飄至落羽汐腳邊，落羽汐下意識地將視線移過去。
砰！
腰間一股巨力襲來！瞬間落羽汐的身體像炮彈一般飛出，竄入那辦公樓的大廳，打碎了大廳中央的落地鏡，直到撞擊到一扇棕色的木門才停下來。
嘶~好痛。
腰間的疼痛感蔓延開來，直鑽脊柱，不僅僅被狠狠地抽擊，後背還撞擊到木門上，那鑽心的痛讓人懷疑是不是都骨折了。
落羽汐意識一陣恍惚，眼前一切都變得朦朧，嘴裡想要低沉地吼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得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沒能看見的是，被玻璃渣劃破的傷口析出的血液印在後背，微微顯露出一個淡藍色紋路。
他只感到疼痛忽然緩解了幾分，於是弓著身體貼著門慢慢坐起來。
待到他緩過神來，黑色的霧氣已經貼著地面闖入了落羽汐的視線，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漆黑的怪物在他面前，四周的六道觸鬚狀物體在空中狂亂地甩動。
就是那觸手抽擊的自己嗎？
落羽汐嘴角微微滲出血，強忍著疼痛試圖起身，一隻手扒著木門，卻是不怎麼使不上力，倒是拽住了一個什麼東西，終於還是勉勉強強站了起來。
是一個十字架吊墜。
落羽汐沒時間多管，因為那邪物已然射出一道血色光線，直直地劈過來。
落羽汐猛地一推，將自己的身體推出，連忙轉出一個身位，再看向那光線划過的地面赫然留下一道深深的黑跡。
還沒給他喘口氣的時間，邪物晃著身姿，又是幾道血光。
落羽汐心中一驚，低下頭躲過橫揮過來的光線，又連連轉身，幾經迴轉才堪堪躲過，光線掃過之處哪還有什麼東西，均被破滅成了灰濛濛的霧氣，空氣中瀰漫著糟糕的氣味，嗆得落羽汐連連吐氣。
濃厚的黑霧中間一圈一圈套著暗紅色的光暈。中心驟然裂開一條巨縫，睜開一顆血色豎瞳死死地盯著他。落羽汐身上瞬間蒙上一層紅光，再想移動卻已是動彈不得。
什麼情況？
那豎瞳盯得落羽汐身上寒毛直立，不祥的感覺在身上遊走，可再怎麼用力卻是一動不動，身體不聽使喚地呆立在原地。
那邪物黑霧一聚，六道觸鬚擺到瞳孔正中，短暫地遮蔽著眼瞳，落羽汐血液瞬間沸騰，危機感警告著他，一道濃厚的血光就要混著黑煙直衝落羽汐面門。
難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在這？
血液。手心的血液變成了冷艷的藍色，混雜著怪異的紋理，匯聚在一起，然後又像花一般綻開。
是藍薔薇，純潔，而又夢幻。
薔薇花瓣化作湛藍的液體流開，流成一把長劍，安靜地躺在落羽汐手中，與劍鞘一同別在左腰間。
世界在這一刻都變得寂靜，仿佛時間都被凍結了一般。
滴答滴答……
手腕上的手錶卻仍在走動，落羽汐聞到了一絲欺騙的意味。
原來如此。
落羽汐身上的紅光消失了片刻，這一刻身體無比輕快，好似從沒受過傷。
身體又能動了，本能帶著他左手扶著劍鞘，右手搭在了劍柄上，五指慢慢貼合。
冷意沿著貼著劍的手指傳來，大腦變得無比清晰，精神似乎彌散在周圍的空氣之中，周圍的每一絲情感，每一絲擺動，似乎都在自己的意識之下。
手指微動，劍刃的寒光從劍鞘中噴涌而出。
一劍！
寒光一閃，捲起層層黑霧，打得那紅光瞬間消散，巨大的裂隙立即顯現在那邪物身上，發出陣陣嗚咽的哀鳴聲。
「異……異……清除……」
伴著邪物的低語，黑霧翻湧著，勉強地維持著不堪的姿態，又是一道血柱噴涌而來。
但落羽汐這邊又是一劍斬出。
霎時氣流翻湧，碎片漫天亂舞，兩道力量猛烈地衝擊在一起。
劍氣凜冽，斬開了血柱，衝擊在邪物身上，貫穿的劍氣透過了邪物身後，綻開為依稀可見的藍薔薇。
嗚嗚嗚～邪物在嗚咽聲中化作一抹黑霧消散。
黑霧散去，那辦公樓的大廳竟恢復了原狀，看不出一點爆發過衝突的痕跡。
落羽汐長吐一口氣，手指撫摸著這柄藍薔薇之劍，回味著剛剛發生過的一切。
他自己明白，那並不是什麼時停的能力，而是欺騙的手段。
屏蔽他人的感知，讓他人誤以為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而自己又以極快的速度拔劍斬出，再收劍入鞘。
在別人眼中只是劍刃光芒一閃，甚至都沒出鞘。
他有信心，只要不是遇到什麼硬茬，光是不傷也能給對面嚇得夠嗆。
落羽汐精神感知微微一震，有人來了？他收起劍，拍拍身上灰塵，連忙跑出大廳。
「奇怪，明明聽到有什麼動靜的？」一位老師站在空無一人的大廳撓著頭，又不解地走回了辦公室。
教室里。
一位少女趴在桌上，呆呆地望著前方空著的座位，她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
門口傳來了訓斥聲。
簡樸小巧的手錶獨自轉著。
落羽汐抬起左手手臂看了一眼手錶，6點52。他在牛肉麵館前躊躇了一會，望著裡面熙熙攘攘走動的人群，輕輕地嘆了口氣，可終究還是沒走進去。
風帶著些許沙粒，吹的人睜不開眼。
落羽汐心中難免又一次吐槽到這學校南門的狹窄走道，兩旁高樓矗立，簡直就是風呼嘯的天堂。
手指不斷地撥開落下來遮擋住視線的髮絲，如果不是此刻風吹得髮絲四處亂飄。
唉……於是他加快了腳步。
陽光對落羽汐來說有些晃眼，哪怕是清晨薄弱的微光，也沒法抬頭直視那片天空。
奇怪，今天的人怎如此稀少？
踏著腳步在這熟悉的坡路，道路其中一側是砌有紅瓷磚的辦公樓，樓上各個辦公室的窗玻璃照例地反光，晃著路過人的眼睛，而另一側矮小的樹叢灑落著葉片，與細小的枝丫在地面上打著旋兒。
可眼下卻四處無人。
落羽汐站定腳步，視線在周圍掃過一圈，空氣中散發著微妙的氣味，讓他感到一絲困惑，不禁皺了皺眉。
旋轉的葉片貼著地面，一路飄至落羽汐腳邊，落羽汐下意識地將視線移過去。
砰！
腰間一股巨力襲來！瞬間落羽汐的身體像炮彈一般飛出，竄入那辦公樓的大廳，打碎了大廳中央的落地鏡，直到撞擊到一扇棕色的木門才停下來。
嘶~好痛。
腰間的疼痛感蔓延開來，直鑽脊柱，不僅僅被狠狠地抽擊，後背還撞擊到木門上，那鑽心的痛讓人懷疑是不是都骨折了。
落羽汐意識一陣恍惚，眼前一切都變得朦朧，嘴裡想要低沉地吼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得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沒能看見的是，被玻璃渣劃破的傷口析出的血液印在後背，微微顯露出一個淡藍色紋路。
他只感到疼痛忽然緩解了幾分，於是弓著身體貼著門慢慢坐起來。
待到他緩過神來，黑色的霧氣已經貼著地面闖入了落羽汐的視線，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漆黑的怪物在他面前，四周的六道觸鬚狀物體在空中狂亂地甩動。
就是那觸手抽擊的自己嗎？
落羽汐嘴角微微滲出血，強忍著疼痛試圖起身，一隻手扒著木門，卻是不怎麼使不上力，倒是拽住了一個什麼東西，終於還是勉勉強強站了起來。
是一個十字架吊墜。
落羽汐沒時間多管，因為那邪物已然射出一道血色光線，直直地劈過來。
落羽汐猛地一推，將自己的身體推出，連忙轉出一個身位，再看向那光線划過的地面赫然留下一道深深的黑跡。
還沒給他喘口氣的時間，邪物晃著身姿，又是幾道血光。
落羽汐心中一驚，低下頭躲過橫揮過來的光線，又連連轉身，幾經迴轉才堪堪躲過，光線掃過之處哪還有什麼東西，均被破滅成了灰濛濛的霧氣，空氣中瀰漫著糟糕的氣味，嗆得落羽汐連連吐氣。
濃厚的黑霧中間一圈一圈套著暗紅色的光暈。中心驟然裂開一條巨縫，睜開一顆血色豎瞳死死地盯著他。落羽汐身上瞬間蒙上一層紅光，再想移動卻已是動彈不得。
什麼情況？
那豎瞳盯得落羽汐身上寒毛直立，不祥的感覺在身上遊走，可再怎麼用力卻是一動不動，身體不聽使喚地呆立在原地。
那邪物黑霧一聚，六道觸鬚擺到瞳孔正中，短暫地遮蔽著眼瞳，落羽汐血液瞬間沸騰，危機感警告著他，一道濃厚的血光就要混著黑煙直衝落羽汐面門。
難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在這？
血液。手心的血液變成了冷艷的藍色，混雜著怪異的紋理，匯聚在一起，然後又像花一般綻開。
是藍薔薇，純潔，而又夢幻。
薔薇花瓣化作湛藍的液體流開，流成一把長劍，安靜地躺在落羽汐手中，與劍鞘一同別在左腰間。
世界在這一刻都變得寂靜，仿佛時間都被凍結了一般。
滴答滴答……
手腕上的手錶卻仍在走動，落羽汐聞到了一絲欺騙的意味。
原來如此。
落羽汐身上的紅光消失了片刻，這一刻身體無比輕快，好似從沒受過傷。
身體又能動了，本能帶著他左手扶著劍鞘，右手搭在了劍柄上，五指慢慢貼合。
冷意沿著貼著劍的手指傳來，大腦變得無比清晰，精神似乎彌散在周圍的空氣之中，周圍的每一絲情感，每一絲擺動，似乎都在自己的意識之下。
手指微動，劍刃的寒光從劍鞘中噴涌而出。
一劍！
寒光一閃，捲起層層黑霧，打得那紅光瞬間消散，巨大的裂隙立即顯現在那邪物身上，發出陣陣嗚咽的哀鳴聲。
「異……異……清除……」
伴著邪物的低語，黑霧翻湧著，勉強地維持著不堪的姿態，又是一道血柱噴涌而來。
但落羽汐這邊又是一劍斬出。
霎時氣流翻湧，碎片漫天亂舞，兩道力量猛烈地衝擊在一起。
劍氣凜冽，斬開了血柱，衝擊在邪物身上，貫穿的劍氣透過了邪物身後，綻開為依稀可見的藍薔薇。
嗚嗚嗚～邪物在嗚咽聲中化作一抹黑霧消散。
黑霧散去，那辦公樓的大廳竟恢復了原狀，看不出一點爆發過衝突的痕跡。
落羽汐長吐一口氣，手指撫摸著這柄藍薔薇之劍，回味著剛剛發生過的一切。
他自己明白，那並不是什麼時停的能力，而是欺騙的手段。
屏蔽他人的感知，讓他人誤以為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而自己又以極快的速度拔劍斬出，再收劍入鞘。
在別人眼中只是劍刃光芒一閃，甚至都沒出鞘。
他有信心，只要不是遇到什麼硬茬，光是不傷也能給對面嚇得夠嗆。
落羽汐精神感知微微一震，有人來了？他收起劍，拍拍身上灰塵，連忙跑出大廳。
「奇怪，明明聽到有什麼動靜的？」一位老師站在空無一人的大廳撓著頭，又不解地走回了辦公室。
教室里。
一位少女趴在桌上，呆呆地望著前方空著的座位，她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
門口傳來了訓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