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蔥油拌麵
大人有午食吃倒是不奇怪，侯夫人愛子心切，過來送趟午食什麼的也不奇怪。
劉元等人沒有在意這個，而是看著趙由嘴上還未來得及擦的油光，以及靠近他時一股若有似無的油炸捻頭香味，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趙由，你方才吃了什麼？」
「豆漿同油條啊！」趙由說著，打了個飽嗝，不等幾人開口，便道：「我出去辦事了，先走一步啊！」
說話的功夫便三步並作兩步跑遠了，徒留劉元等人留在原地詫異：這豆漿我等都知道，油條又是何物？雖是詫異，腹中卻是「咕嚕」了一聲，提醒他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待到劉元等人走後不過片刻，裡間屋子的門便開了，林斐走出來喚住一個路過的差役，道：「本官有事要你去做！」
……
去外頭買了豆漿回來的王師傅特意悄悄繞過了公廚，待到一腳踏進自己院子時，斜刺里一棍子便突地打了上來。
「好你個王軍山，竟敢作弄我！」
王師傅嚇了一跳，抱著豆漿慌忙躲避，那棍子卻對著其頭便是一陣亂打。
慌忙躲避之中，滾燙的豆漿翻了出來，濺了兩人一身，兩人痛的忍不住大聲哀嚎了起來。
只是這哀嚎聲才響起，便被外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還好意思鬧？」紀採買冷著臉從外頭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碗公廚的飯菜對著孫師傅便砸了過去。
原本待要躲避的孫師傅看到紀採買的冷臉時，要跑的腿硬生生的頓住了，低頭生生受了那劈頭蓋臉砸來的一碗飯菜。
看著被飯菜砸了一身、莫名滑稽的孫師傅，紀採買冷笑：「你們素日裡那些個腌臢心思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計較了，今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忙於採買之事，事務繁多，哪來那麼多的工夫管這些閒事？所以，素日裡只要不鬧大，他都不管。
畢竟哪個地方都有勾心鬥角，公廚這巴掌大的地方自然也免不了。連應付公廚幾個廚子間勾心鬥角的本事都沒有，那還當什麼廚子？不如回家種地好了。
事事都要他來主持公道是很累的。
可今日這一遭簡直是……
紀採買臉色難看至極，叫住一旁動了動腳想要溜走的王師傅，道：「王軍山，你溜什麼溜？明知溫師傅昨日拿了黃豆要做豆漿，卻特地鼓動孫定人將糖拿了個精光的不是你？」
王師傅動了動唇，本能的開口狡辯道：「我只是無意間同孫定人說漏了嘴，道溫師傅要做豆漿……」
「還狡辯？」紀採買忍不住上前給了他一腳，「怎麼？是要林少卿親自來審你不成？」
原本還欲爭辯兩句的王師傅同孫師傅聽到「林少卿」三個字時臉色頓時變了：公廚這點小事又怎會驚動林少卿？
「就你們那點腌臢心思，誰看不出來？」紀採買接著罵道，「還想不想幹了？」
王師傅和孫師傅臉上青灰一片：上回那個周廚娘的事他們還記憶猶新，這些吃飯的官員素日裡是不大同他們多廢話的，可若真追究起來，被辭出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做的午食同暮食跟個什麼似的……」紀採買罵了一句，而後指著兩人的鼻子道，「從今往後，莊子上送來的東西，人家溫師傅先挑，你二人挑人家剩下的！」
王師傅和孫師傅臉色微變，可不等他二人說什麼，紀採買已轉身背著手走了。
……
被敲打了一通的王師傅和孫師傅這個下午沒再出什麼么蛾子，待溫明棠被喚過去挑菜，看到籮筐里一片綠油油的菜蔬同滿籮筐的雞蛋時，忍不住愣了一愣。
紀採買在一旁笑著說道：「昨日叫他們先挑了，聽聞兩人搶的比誰都快，就留了些用不著的干發海貨於你。今兒你先挑吧！」
如此麼？溫明棠想了想，到底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句紀採買：「可是兩位師傅那裡出什麼岔子了？」
說紀採買這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精會特意來照顧她，溫明棠是不大相信的。多半是那兩位師傅出問題了。
紀採買倒也不避諱，開口對她道：「昨日那糖的事情叫林少卿知曉了，特意尋人來同我說了一聲。那兩人如此做法實在是腌臢的很！往後這莊子上送來的菜蔬都由你先挑！」
溫明棠聽明白了：原來不是為了照看她，是少卿大人的面子夠大罷了！想起今兒早上去牢里送朝食撞上林斐時，林斐看著那咸豆漿探究的目光。她心中一動，隨即卻又搖了搖頭，靖雲侯府的廚子廚藝必是不錯的，那位林少卿又怎會……思索了一刻，溫明棠卻又覺得也不好說，畢竟舌頭喜好的事情說不準的，同出身關係並不大。
正看著菜蔬，紀採買又道：「對了！莊子上的人剛剛過來說了，道明兒要出去一趟，莊門不開了，你照兩日份的量挑便是了。」
溫明棠看菜蔬的手頓了一頓，低頭看向這籮筐里雖算了兩日份卻並沒有加量的菜蔬遲疑了一刻，當著紀採買的面拿走了兩樣東西：一大把鮮嫩的青蔥同幾個南瓜。
咦？只要這些東西？紀採買忍不住多問了溫明棠一句：「只要這些，溫師傅？」
溫明棠點了點頭，抬頭看向紀採買，笑道：「既是兩日的份量，那便多留些給午食同暮食師傅用吧！」
原本一日的量生生要用作兩日，她若是不客氣的當真挑了兩日的份量，紀採買怕是面上不會說什麼，可背地裡當埋怨她不懂規矩了。
眼看她只挑了些南瓜，剩下一大把鮮嫩的青蔥也只是做菜佐料所用，紀採買點了點頭，對她的識趣顯然很是滿意。吃朝食的人不多，多拿了也是浪費，如此最好。
待到溫明棠領了青蔥同南瓜踏進公廚，坐在食案邊閒聊的阿丙同湯圓起身迎了上來，一邊接過她手裡領的食材，一邊打量著她領的東西：「溫師傅，明兒朝食做什麼？南瓜同蔥做成一道吃食嗎？」
「不是。」溫明棠搖了搖頭，道，「蔥是蔥，南瓜是南瓜，兩樣東西。這是兩日的份！」
哈？兩日就這點東西？兩人愣住了。
溫明棠伸手撥了撥那鮮嫩的青蔥，道：「明兒先吃蔥，綠葉子的菜蔬放不久，後日再吃南瓜。」
雖然不知道溫明棠要南瓜做什麼，倒是尚且能想像一二，倒是這蔥能怎麼吃？
「餅上灑蔥？」阿丙想著家裡做的吃食，忍不住猜測了起來。
「不是！」溫明棠目光閃了閃，咂摸著嘴裡淡淡的味兒，道，「有些想蔥油的味兒了，明兒便做個蔥油拌吧！」
劉元等人沒有在意這個，而是看著趙由嘴上還未來得及擦的油光，以及靠近他時一股若有似無的油炸捻頭香味，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趙由，你方才吃了什麼？」
「豆漿同油條啊！」趙由說著，打了個飽嗝，不等幾人開口，便道：「我出去辦事了，先走一步啊！」
說話的功夫便三步並作兩步跑遠了，徒留劉元等人留在原地詫異：這豆漿我等都知道，油條又是何物？雖是詫異，腹中卻是「咕嚕」了一聲，提醒他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待到劉元等人走後不過片刻，裡間屋子的門便開了，林斐走出來喚住一個路過的差役，道：「本官有事要你去做！」
……
去外頭買了豆漿回來的王師傅特意悄悄繞過了公廚，待到一腳踏進自己院子時，斜刺里一棍子便突地打了上來。
「好你個王軍山，竟敢作弄我！」
王師傅嚇了一跳，抱著豆漿慌忙躲避，那棍子卻對著其頭便是一陣亂打。
慌忙躲避之中，滾燙的豆漿翻了出來，濺了兩人一身，兩人痛的忍不住大聲哀嚎了起來。
只是這哀嚎聲才響起，便被外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還好意思鬧？」紀採買冷著臉從外頭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碗公廚的飯菜對著孫師傅便砸了過去。
原本待要躲避的孫師傅看到紀採買的冷臉時，要跑的腿硬生生的頓住了，低頭生生受了那劈頭蓋臉砸來的一碗飯菜。
看著被飯菜砸了一身、莫名滑稽的孫師傅，紀採買冷笑：「你們素日裡那些個腌臢心思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計較了，今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忙於採買之事，事務繁多，哪來那麼多的工夫管這些閒事？所以，素日裡只要不鬧大，他都不管。
畢竟哪個地方都有勾心鬥角，公廚這巴掌大的地方自然也免不了。連應付公廚幾個廚子間勾心鬥角的本事都沒有，那還當什麼廚子？不如回家種地好了。
事事都要他來主持公道是很累的。
可今日這一遭簡直是……
紀採買臉色難看至極，叫住一旁動了動腳想要溜走的王師傅，道：「王軍山，你溜什麼溜？明知溫師傅昨日拿了黃豆要做豆漿，卻特地鼓動孫定人將糖拿了個精光的不是你？」
王師傅動了動唇，本能的開口狡辯道：「我只是無意間同孫定人說漏了嘴，道溫師傅要做豆漿……」
「還狡辯？」紀採買忍不住上前給了他一腳，「怎麼？是要林少卿親自來審你不成？」
原本還欲爭辯兩句的王師傅同孫師傅聽到「林少卿」三個字時臉色頓時變了：公廚這點小事又怎會驚動林少卿？
「就你們那點腌臢心思，誰看不出來？」紀採買接著罵道，「還想不想幹了？」
王師傅和孫師傅臉上青灰一片：上回那個周廚娘的事他們還記憶猶新，這些吃飯的官員素日裡是不大同他們多廢話的，可若真追究起來，被辭出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做的午食同暮食跟個什麼似的……」紀採買罵了一句，而後指著兩人的鼻子道，「從今往後，莊子上送來的東西，人家溫師傅先挑，你二人挑人家剩下的！」
王師傅和孫師傅臉色微變，可不等他二人說什麼，紀採買已轉身背著手走了。
……
被敲打了一通的王師傅和孫師傅這個下午沒再出什麼么蛾子，待溫明棠被喚過去挑菜，看到籮筐里一片綠油油的菜蔬同滿籮筐的雞蛋時，忍不住愣了一愣。
紀採買在一旁笑著說道：「昨日叫他們先挑了，聽聞兩人搶的比誰都快，就留了些用不著的干發海貨於你。今兒你先挑吧！」
如此麼？溫明棠想了想，到底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句紀採買：「可是兩位師傅那裡出什麼岔子了？」
說紀採買這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精會特意來照顧她，溫明棠是不大相信的。多半是那兩位師傅出問題了。
紀採買倒也不避諱，開口對她道：「昨日那糖的事情叫林少卿知曉了，特意尋人來同我說了一聲。那兩人如此做法實在是腌臢的很！往後這莊子上送來的菜蔬都由你先挑！」
溫明棠聽明白了：原來不是為了照看她，是少卿大人的面子夠大罷了！想起今兒早上去牢里送朝食撞上林斐時，林斐看著那咸豆漿探究的目光。她心中一動，隨即卻又搖了搖頭，靖雲侯府的廚子廚藝必是不錯的，那位林少卿又怎會……思索了一刻，溫明棠卻又覺得也不好說，畢竟舌頭喜好的事情說不準的，同出身關係並不大。
正看著菜蔬，紀採買又道：「對了！莊子上的人剛剛過來說了，道明兒要出去一趟，莊門不開了，你照兩日份的量挑便是了。」
溫明棠看菜蔬的手頓了一頓，低頭看向這籮筐里雖算了兩日份卻並沒有加量的菜蔬遲疑了一刻，當著紀採買的面拿走了兩樣東西：一大把鮮嫩的青蔥同幾個南瓜。
咦？只要這些東西？紀採買忍不住多問了溫明棠一句：「只要這些，溫師傅？」
溫明棠點了點頭，抬頭看向紀採買，笑道：「既是兩日的份量，那便多留些給午食同暮食師傅用吧！」
原本一日的量生生要用作兩日，她若是不客氣的當真挑了兩日的份量，紀採買怕是面上不會說什麼，可背地裡當埋怨她不懂規矩了。
眼看她只挑了些南瓜，剩下一大把鮮嫩的青蔥也只是做菜佐料所用，紀採買點了點頭，對她的識趣顯然很是滿意。吃朝食的人不多，多拿了也是浪費，如此最好。
待到溫明棠領了青蔥同南瓜踏進公廚，坐在食案邊閒聊的阿丙同湯圓起身迎了上來，一邊接過她手裡領的食材，一邊打量著她領的東西：「溫師傅，明兒朝食做什麼？南瓜同蔥做成一道吃食嗎？」
「不是。」溫明棠搖了搖頭，道，「蔥是蔥，南瓜是南瓜，兩樣東西。這是兩日的份！」
哈？兩日就這點東西？兩人愣住了。
溫明棠伸手撥了撥那鮮嫩的青蔥，道：「明兒先吃蔥，綠葉子的菜蔬放不久，後日再吃南瓜。」
雖然不知道溫明棠要南瓜做什麼，倒是尚且能想像一二，倒是這蔥能怎麼吃？
「餅上灑蔥？」阿丙想著家裡做的吃食，忍不住猜測了起來。
「不是！」溫明棠目光閃了閃，咂摸著嘴裡淡淡的味兒，道，「有些想蔥油的味兒了，明兒便做個蔥油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