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世界的BUG？
王宮碼頭上，拉比埃努斯按照程序宣告了三個兵痞的罪名。接著，士兵將五花大綁的死刑犯丟進了冰冷的大海中。
等到加盧斯的鬼哭狼嚎徹底被怒濤淹沒之後，提爾斯站在岸邊，緩緩打開了他的遺物——那個疑似捲菸的長條形物件。
它由一張粗糙的草紙包裹，其中填充了不少東西，包括蘆葦葉和樹皮等易燃物。
但發揮主要功效的，應該還是裡面占比最大的乾絲狀材料。
這些乾絲的形狀與菸絲類似，通體呈深褐色。它們小巧精細，質地脆弱，可能經過了裁切和烘乾等細加工處理。
提爾斯捧在手上聞了聞，這味道苦澀刺鼻，頗為怪異，像是菸草和香料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這個不合時代的離奇物品除了受到了提爾斯的關注之外，也引起了拉比埃努斯的強烈好奇。
他從提爾斯的手裡抓了一小把，在聞到那東西不詳的氣味後，眉頭緊皺。
「大人，這到底是什麼？」
提爾斯一邊展開資源模塊，一邊問道。
「你是軍團長，從你的手下那兒搜出來的東西，你不知道？」
「我可從未見過，」拉比埃努斯誠實地搖搖頭，隨後苦笑著解釋道，「大人，一個軍團六千多名士兵，我怎麼可能掌握每個士兵的情況呢？」
提爾斯認真地警告：「那你可就要當心了。這東西只要出現在男人堆里，就如同黑墨滴進清水一般。」
拉比埃努斯又端詳了一下那些長條，覺得提爾斯有些小題大做。
「可它不就是味道有一點奇怪嗎？就算軍團里人人都有，我覺得也不礙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菸草，抽兩根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這玩意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提爾斯嚴肅地看著他：「拉比埃努斯，這裡是什麼地方？」
拉比埃努斯總覺得這個問題在哪聽過。
「埃及的王宮碼頭，」他又回頭望了一眼，「大圖書館的正前方。」
「如果是你，你敢擅自闖進來嗎？」
「當然不敢。」拉比埃努斯笑道，「擅闖別國的王宮重地，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也沒這個權力。」
「你身為軍團長都不敢做的事，加盧斯一個百夫長，為什麼敢？」
「這……」拉比埃努斯愣了一下，「大人，您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提爾斯把剩下的菸捲都交給了他，「我雖然不了解加盧斯平日的品行如何，但是他敢如此妄為，難說不是這東西的緣故。我懷疑吸食它可能會讓人神智不清，甚至產生幻覺。
「軍團長，回答我。如果軍隊裡的所有士兵全都意識不清的話，會發生什麼？」
羅馬軍團的戰鬥力歸功於令行禁止的嚴明紀律。
如果士兵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這無異於從根本上瓦解了整個軍團的作戰能力。
拉比埃努斯現在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提爾斯看著他那無神的雙眼：「如果明白了，就趕緊快去查查，給我搞清楚這些乾絲的來源。」
「明白！」
拉比埃努斯高聲回復後，帶著人匆匆離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提爾斯在資源模塊上，用窮舉法排查著這些乾絲的真實身份。
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紅花菸草、黃花菸草、光菸草，提爾斯把能想到的菸草種類念了個遍，甚至還嘗試了「茄科菸草屬植物」這種學名。
可不管默念哪個名字，資源地圖上都毫無變化。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只能說明這東西本身就不是菸草。
但它點燃後，又能冒出和菸草相同的味道和煙霧，提爾斯對此很是不解。
這就像是世界卡了個BUG，把美洲的菸草和小亞細亞的罌粟錯亂地結合到了一起，才造就了這種詭異的植物。
提爾斯感覺這條線索很重要，有必要追查下去。
因為比起人類撰寫的神話史詩，還是這種奇花異草更接近於世界的秘密。
但如果試不出它的名字，自己該怎麼追蹤呢？
人一旦陷入沉思，光陰就會流逝地飛快。不知不覺間，夜幕已然籠罩在天邊。
潮汐拍打著海岸，晚風吹拂著白帆，海浪的翻湧聲如同呼吸一般平穩。
提爾斯坐在碼頭上，思緒被白噪音越拉越遠。
就在他的靈魂快要出竅的時候，伊薇兒的身影突然出現了視線中。
星空之下，她的高馬尾正在隨風搖曳。
「主人，這個給你。」
伊薇兒打開手裡的小罐子，只見兩塊淡黃色的柱形糖果安然地躺在其中。
「這是，什麼？」
提爾斯伸手進去，捻起一塊，用手指捏了捏。那塊糖富有彈性，手感極為柔軟。
伊薇兒順勢在他身邊坐下。
「我也不知道。但聽那裡的廚師說，這個是只有國王和神明才能吃的東西。」伊薇兒指著後面的王宮。
合著消失了那麼久，是給自己找吃的去了？
伊薇兒接著說道：「主人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晚上都沒吃東西。餓著肚子想問題一定很難受，所以我去找了這些，主人快嘗嘗。」
真懂事啊……
提爾斯欣慰地把糖果放進了嘴裡。
蜂蜜的甜味直衝味蕾，這軟糯的口感與前世的軟糖別無二致。能在血糖下降的情況吃上一口甜食，讓他覺得莫名安心。
「伊薇兒也嘗嘗。」
沒有女孩能拒絕糖果，伊薇兒吃下後，眼中滿是驚喜。
「好甜！」
這一點糖份的攝入，似乎也激活了提爾斯的腦細胞。
他想起了這種糖果，歷史上是有記載的。
「這東西應該叫，軟糖。是用藥蜀葵的根和蜂蜜混合做成的，在這裡確實很名貴。」
說著，提爾斯在資源模塊上默念了一下「藥蜀葵」，果然在王宮的範圍內匯集了不少。
這事本該到此為止，但當提爾斯復盤著剛才的話語時，突然靈光一閃。
藥蜀葵……成分……
原來自己一直沒有發現問題的本質啊！
他又看向了熟悉的資源面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默念道。
「尼古丁……？」
小紅點如同頭頂的星空，點綴在亞歷山大港的周圍。而且其中之一就和自己的位置高度重合，指代的應該就是手邊的那堆乾絲。
看著那些閃爍的紅點，提爾斯的心情沒有過多的激動，反而覺得十分不解。
這玩意也能算資源？
疑惑只持續了一秒，他馬上就想通了這個問題，回顧香菸發展的歷史就能找到答案。
對於廣大菸民來說，這東西既能提神醒腦，又能緩解焦慮；對於社會來說，這東西不僅貢獻稅收，還能從人口上減輕國家的養老負擔。
如此利國利民的東西，它都不算資源，那還有什麼能算？
提爾斯暗自點點頭：嗯，恆河裡。
看著主人豁然開朗的表情，伊薇兒總算鬆了口氣。她迎著晚風露出笑靨，輕聲哼著隨性而創的旋律。
提爾斯剛想感謝一下她，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伊薇兒，這軟糖名貴到只有國王和神明才能享用，你是怎麼拿到的？」
伊薇兒轉過頭，指了指腰間空掉的錢袋。
「主人放心，我付過錢了。」
雖然知道這軟糖應該不是用錢能買到的，交易過程可能不太自願，但好歹遵循了買賣商品的基本原則，也算是有所進步。
提爾斯猛然發現，這隻以前只會橫衝直撞、有點呆滯木訥的野獸，正在一點點改變。
不管怎麼說，這次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他輕撫著伊薇兒的頭，如同晚風一般溫柔，這招對這位少女很是受用。
謝謝你，小怪物。
等到加盧斯的鬼哭狼嚎徹底被怒濤淹沒之後，提爾斯站在岸邊，緩緩打開了他的遺物——那個疑似捲菸的長條形物件。
它由一張粗糙的草紙包裹，其中填充了不少東西，包括蘆葦葉和樹皮等易燃物。
但發揮主要功效的，應該還是裡面占比最大的乾絲狀材料。
這些乾絲的形狀與菸絲類似，通體呈深褐色。它們小巧精細，質地脆弱，可能經過了裁切和烘乾等細加工處理。
提爾斯捧在手上聞了聞，這味道苦澀刺鼻，頗為怪異，像是菸草和香料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這個不合時代的離奇物品除了受到了提爾斯的關注之外，也引起了拉比埃努斯的強烈好奇。
他從提爾斯的手裡抓了一小把，在聞到那東西不詳的氣味後，眉頭緊皺。
「大人，這到底是什麼？」
提爾斯一邊展開資源模塊，一邊問道。
「你是軍團長，從你的手下那兒搜出來的東西，你不知道？」
「我可從未見過，」拉比埃努斯誠實地搖搖頭，隨後苦笑著解釋道，「大人，一個軍團六千多名士兵，我怎麼可能掌握每個士兵的情況呢？」
提爾斯認真地警告：「那你可就要當心了。這東西只要出現在男人堆里，就如同黑墨滴進清水一般。」
拉比埃努斯又端詳了一下那些長條，覺得提爾斯有些小題大做。
「可它不就是味道有一點奇怪嗎？就算軍團里人人都有，我覺得也不礙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菸草，抽兩根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這玩意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提爾斯嚴肅地看著他：「拉比埃努斯，這裡是什麼地方？」
拉比埃努斯總覺得這個問題在哪聽過。
「埃及的王宮碼頭，」他又回頭望了一眼，「大圖書館的正前方。」
「如果是你，你敢擅自闖進來嗎？」
「當然不敢。」拉比埃努斯笑道，「擅闖別國的王宮重地，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也沒這個權力。」
「你身為軍團長都不敢做的事，加盧斯一個百夫長，為什麼敢？」
「這……」拉比埃努斯愣了一下，「大人，您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提爾斯把剩下的菸捲都交給了他，「我雖然不了解加盧斯平日的品行如何，但是他敢如此妄為，難說不是這東西的緣故。我懷疑吸食它可能會讓人神智不清，甚至產生幻覺。
「軍團長，回答我。如果軍隊裡的所有士兵全都意識不清的話，會發生什麼？」
羅馬軍團的戰鬥力歸功於令行禁止的嚴明紀律。
如果士兵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這無異於從根本上瓦解了整個軍團的作戰能力。
拉比埃努斯現在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提爾斯看著他那無神的雙眼：「如果明白了，就趕緊快去查查，給我搞清楚這些乾絲的來源。」
「明白！」
拉比埃努斯高聲回復後，帶著人匆匆離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提爾斯在資源模塊上，用窮舉法排查著這些乾絲的真實身份。
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紅花菸草、黃花菸草、光菸草，提爾斯把能想到的菸草種類念了個遍，甚至還嘗試了「茄科菸草屬植物」這種學名。
可不管默念哪個名字，資源地圖上都毫無變化。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只能說明這東西本身就不是菸草。
但它點燃後，又能冒出和菸草相同的味道和煙霧，提爾斯對此很是不解。
這就像是世界卡了個BUG，把美洲的菸草和小亞細亞的罌粟錯亂地結合到了一起，才造就了這種詭異的植物。
提爾斯感覺這條線索很重要，有必要追查下去。
因為比起人類撰寫的神話史詩，還是這種奇花異草更接近於世界的秘密。
但如果試不出它的名字，自己該怎麼追蹤呢？
人一旦陷入沉思，光陰就會流逝地飛快。不知不覺間，夜幕已然籠罩在天邊。
潮汐拍打著海岸，晚風吹拂著白帆，海浪的翻湧聲如同呼吸一般平穩。
提爾斯坐在碼頭上，思緒被白噪音越拉越遠。
就在他的靈魂快要出竅的時候，伊薇兒的身影突然出現了視線中。
星空之下，她的高馬尾正在隨風搖曳。
「主人，這個給你。」
伊薇兒打開手裡的小罐子，只見兩塊淡黃色的柱形糖果安然地躺在其中。
「這是，什麼？」
提爾斯伸手進去，捻起一塊，用手指捏了捏。那塊糖富有彈性，手感極為柔軟。
伊薇兒順勢在他身邊坐下。
「我也不知道。但聽那裡的廚師說，這個是只有國王和神明才能吃的東西。」伊薇兒指著後面的王宮。
合著消失了那麼久，是給自己找吃的去了？
伊薇兒接著說道：「主人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晚上都沒吃東西。餓著肚子想問題一定很難受，所以我去找了這些，主人快嘗嘗。」
真懂事啊……
提爾斯欣慰地把糖果放進了嘴裡。
蜂蜜的甜味直衝味蕾，這軟糯的口感與前世的軟糖別無二致。能在血糖下降的情況吃上一口甜食，讓他覺得莫名安心。
「伊薇兒也嘗嘗。」
沒有女孩能拒絕糖果，伊薇兒吃下後，眼中滿是驚喜。
「好甜！」
這一點糖份的攝入，似乎也激活了提爾斯的腦細胞。
他想起了這種糖果，歷史上是有記載的。
「這東西應該叫，軟糖。是用藥蜀葵的根和蜂蜜混合做成的，在這裡確實很名貴。」
說著，提爾斯在資源模塊上默念了一下「藥蜀葵」，果然在王宮的範圍內匯集了不少。
這事本該到此為止，但當提爾斯復盤著剛才的話語時，突然靈光一閃。
藥蜀葵……成分……
原來自己一直沒有發現問題的本質啊！
他又看向了熟悉的資源面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默念道。
「尼古丁……？」
小紅點如同頭頂的星空，點綴在亞歷山大港的周圍。而且其中之一就和自己的位置高度重合，指代的應該就是手邊的那堆乾絲。
看著那些閃爍的紅點，提爾斯的心情沒有過多的激動，反而覺得十分不解。
這玩意也能算資源？
疑惑只持續了一秒，他馬上就想通了這個問題，回顧香菸發展的歷史就能找到答案。
對於廣大菸民來說，這東西既能提神醒腦，又能緩解焦慮；對於社會來說，這東西不僅貢獻稅收，還能從人口上減輕國家的養老負擔。
如此利國利民的東西，它都不算資源，那還有什麼能算？
提爾斯暗自點點頭：嗯，恆河裡。
看著主人豁然開朗的表情，伊薇兒總算鬆了口氣。她迎著晚風露出笑靨，輕聲哼著隨性而創的旋律。
提爾斯剛想感謝一下她，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伊薇兒，這軟糖名貴到只有國王和神明才能享用，你是怎麼拿到的？」
伊薇兒轉過頭，指了指腰間空掉的錢袋。
「主人放心，我付過錢了。」
雖然知道這軟糖應該不是用錢能買到的，交易過程可能不太自願，但好歹遵循了買賣商品的基本原則，也算是有所進步。
提爾斯猛然發現，這隻以前只會橫衝直撞、有點呆滯木訥的野獸，正在一點點改變。
不管怎麼說，這次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他輕撫著伊薇兒的頭，如同晚風一般溫柔，這招對這位少女很是受用。
謝謝你，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