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昆圖 ［求推薦票！！］
「貝爾，你的書呢？」
陳晨伸著懶腰開門，抬眼就和早起的鄰居打了個對面，那位資深工匠擦一把汗，正在打磨骨刀。
「福特大叔，我不能一直黏到它身上，即使它不會踢我屁股。」陳晨開玩笑道。福特大叔和他的妻子感情很好，時不時灑點狗糧，有時福特妻子生了氣，她就會踢福特的屁股，大罵老混蛋。
福特大叔老臉一紅，他跑過來的小女兒聽見了，嚷嚷道：「踢屁股！踢屁股！」
「哈哈哈。小薇妮，你乖乖吃完飯了嗎？」
「小薇妮快快的吃完了！」她神氣的看向陳晨，眼裡全是驕傲。小薇妮討厭吃眼球飯，因為挑食的毛病常常被教訓，有段時間只要一聽見哭聲，陳晨就知道自己該起床了……
「福特，你的聖匕做好了嗎？！」
卡厄絲氣勢洶洶而來，老遠就開嗓吼起來。她正在準備祭祀用的物品，手裡捧著各種顏色、畫有不同花紋的石頭，臉上也用野獸的鮮血精心塗抹過。
「小菜一碟！」福特大叔露出兩排大牙，笑道。
不知道幫助準備祭典能不能積攢功勳，嗯……大概是不能的，這算是每一個族人不可推卸的責任吧，但我是外來者，該怎麼說……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陳晨探出手，顯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他不信仰祖母，但他相信祖母不會介意多一個為祂搭台子的牛馬……來到這裡，他沒少幹活，一來對於挽救了自己生命的寨子，他覺得有必要為它做一些事情；二來他已經適應了村寨的生活，隱隱有了些許歸宿感。
見陳晨閒得慌，她見怪不怪的吩咐道：「當然，你可以嘗試去驅趕牧獸，它們不會跑太遠，就在那裡。」卡厄絲朝一旁的石柱群努嘴，用眼神提醒陳晨它們的位置，「昆圖在那放牧，你只用協助他。」
祖母……真是一個親切的名字啊。這應該就是他們所信仰的神明了，這樣一個規模不算龐大的村寨，居然不是原始崇拜，而是信仰像上帝一樣概念化的存在，這多少有些意外……不過卡厄絲這麼脾氣火爆的人，在信仰的對象面前也不敢放肆吶，就因為抱了一堆聖石，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不少。
按卡厄絲說的方向，穿過石柱群，果然看到有人靠著大樹，嘴裡嚼著草根，手中拿著鞭子，應該是卡厄絲口中的昆圖沒錯了。
再往前是一片草場，其中或分散或聚集了很多灰褐色的圓球，大的有原世界的成年耗牛一般大，小的有原世界的雞一樣小，它們不時滾動著，發出擂鼓似的「咚咚」聲，所過之處的青草被啃食的乾淨，留下一道道像被輪胎碾壓過的痕跡。
陳晨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學著昆圖的姿勢坐下。
後者嚼著草根，似乎沒有察覺身邊來了一個人。
陳晨只好先開口，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要是一聲不吭過去，會在兩者的大眼瞪小眼中尷尬開場；要是話太密，可能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麼還不如閉嘴為好；要是直接詢問有關放牧的問題又顯得我太自來熟……
果然還是要做個自我介紹的吧……
「你好……」
「我知道你，一個村寨之外的外來者。」昆圖打斷陳晨的介紹，很不耐煩的掏起了耳朵。
「那麼，請問你是……」
「昆圖，村子裡僅存的三位醒者之一。」他再次打斷陳晨，那雙仿佛在噴火的怒目也在此時轉向了他。
「下次不要再用這些囉嗦的話語和我交流了，不然我無法保證手上的鞭子不會甩到你的頭上。」
額……居然是一位「稀有」的醒者，可這兄弟的脾氣可真夠火爆的，要不是忌憚他醒者的身份，我都想在他臉上招呼幾拳。不，還有一種可能，這種異常的「憤怒」正是這名醒者的特點，是晉升當中難免會遇到的缺陷……額，那族長的青少年顏值怎麼說？
「嗯，卡厄絲讓我來幫忙，醒者先生。」陳晨反倒喜歡這樣爽快的說話方式，當下就口無遮攔的說道。
昆圖緊鎖著眉頭，克制住憤怒的情緒，「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所以我只來湊個數。」陳晨不在乎的道，順便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兩人在樹下就這樣享受著風的氣息，這裡仿佛隔絕了外界的紛擾，「天空」上虛假的星星閃爍光芒，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安靜睡了一覺。
在他偷懶的時候，昆圖一直守在這，仍舊嚼著草根，他的雞窩頭「亂中有序」，顯然有認真打理，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實現。他的面龐潔淨，本該是個朝氣蓬勃的青年，卻被緊皺的眉頭和憤怒的眼神毀的稀碎……
他見陳晨睡飽了，便拿出一副審問監牢重犯的口吻道：「睡得挺香吶？」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剛睡醒的陳晨頓時血氣上涌，要不是知道昆圖脾氣從來如此，他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揍他一頓。
可惜不現實，他無奈擠出微笑：「小憩一會兒。」
「我以為放牧的工作都會教給族裡的老人，你這種強者該進狩獵小組才正常。」
昆圖啐道：「我的特殊性不允許……族長那老東西也不允許。你以為我喜歡整日在這嚼該死的草根，放牧這群該死的維拉蘇？！」
「詭神流派的特殊性？」他試探著問道。
「你懂得挺多，誰告訴你我屬於詭神流派的？」
六，我就沒見過有你這種哲學家，丟人……
「我猜的。」陳晨敷衍過去。好在昆圖沒有追究，他嘆了一聲，似乎想向陳晨大吐苦水，把近來的折磨「分享」給對方，但在他張嘴的那一刻又止住了，只是說道：「如果早知道詭神流派的痛苦難以忍受，我寧可成為一個普通人，該死的！」
「痛苦？」陳晨記起族長的介紹，詭神流派素來以易受侵蝕、晉升困難著名。
「當時，我本以為熬過成為醒者的痛苦就夠了，後續的晉升不會太折磨，可沒料到……唉，你想像不到那種痛苦，族長曾提醒過我，給了我拒絕的機會，但我拒絕了他的拒絕……極致的痛苦帶來了極致的力量，族長僅有兩個職稱，但詭神流派……」
「這個可以保密。」陳晨連忙阻止道。這傢伙簡直是根棍子，不管是不是一時興起，他暴露的信息都太多了……他怕對方緩過神來把自己抹殺掉，依照這位醒者的脾氣，陳晨肯定他絕對乾的出來這種事。
昆圖咬了咬舌頭，傾訴的欲望被截斷，對陳晨打斷他說話的行為很是憤怒，「但詭神流派的職稱是全職稱。
要是再次打斷我的話，我不介意讓你領教一下拳頭的滋味。」
咳……你口無遮攔的行為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萬一哪天說出什麼不得了的事，你難道不想滅口？
全職稱？那不就算是全能了嗎？怪不得族長把詭神流派歸為最強流派，這實力不強都不行啊……
「請繼續。」陳晨僵硬的對他咧了下嘴，不敢再多說了。
昆圖呼出一口氣，說道：「這些知識都是常識，沒必要保密。詭神流派是一個極度依賴神明的流派，即使是晉升為醒者都必須藉助神的力量完成。
首先，需要挑選一個或多個能夠被完美融合的覺醒生物，舉行儀式向你需要的神明祈求融合。其次，收集全部職稱的思維體各一個。最後，你必須再次請求神明的恩賜，讓祂把融合生物與思維體強行結合後封印到你的體內。」
聽起來就很痛苦啊……等下，思維體又是什麼？聽起來像是十分平常的東西，族長沒提到醒者還有這個玩意兒啊……
昆圖看向樹旁的差時草，葉片已經舒展到完全展開的十分之一，他又把視線轉到吃得不願再活動的牧獸上，「好了，去把【維拉蘇】們趕回圍欄吧，它們活動的夠久了。」
陳晨答應了一聲，把詢問有關思維體的想法咽回了肚子。
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常識把命葬送在這裡……陳晨腹誹著，跟昆圖一起走去草場，驅趕這些圓形的大傢伙到村寨的圍欄里。
話說，這東西的嘴在哪？能把所到之處的草吃得一乾二淨，不會全身都是嘴吧，和蝸牛一樣？
陳晨想著，依照昆圖的吩咐留了兩隻維拉蘇作為祭典用的祭品，清點好數目後關上圍欄。
做完這些，差時草的葉片舒展到了完全展開的八分之一。他擦一把汗，看到伊達瑪咖身披木甲跑來。
兩人先打了招呼，伊達瑪咖隨後才說：「貝爾，你需要去一趟神塔，和我一起。」
族長找我有事？能讓他再主動見我，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的「出生點」，那個實驗基地，或者被他們稱作「禁區」的地方，他想了解什麼？
無所謂，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不會把顛倒之森的地形圖和基地原始地圖供出去，這是我的大牌。
還有一種特殊情形，族長會讀心……不，不用擔憂，我已經能確定了。他的確可以讀懂人的心思，但不意味著這個技能無解，他對「讀」，僅限於情感的解析和最近時段的記憶，初步推測這是兩個分開的技能。所以，族長做不到翻出我很久之前的記憶拿到地圖，更何況他根本不知曉地圖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族長，聯繫到禁區。事實證明他的思路不錯，再踏入神塔，族長從堆摞成山的書堆里走出，拄著那根標誌性手杖。
「還算適應？」他淺笑一聲，示意伊達瑪咖出去迴避，「和昆圖聊天的感覺怎麼樣？」
他又隱秘的讀了我的記憶……「說實話，很累。」
「呵呵，正常。」他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這次請你過來，是希望你能幫我們一個忙。你從禁區中來，所以我想你比我們任何人都要了解裡面的情況，上次派遣卡洛夫一行人探索了禁區的邊緣，那裡的環境似乎在好轉？」
「如果以前的環境是與你們說的一樣惡劣，那現在確實好得多。」陳晨結合自己親身的經歷說道：「我從實驗基地遇到過一種怪物，它有兩個腦袋，一顆蜥蜴腦袋，尾巴上則是一顆中年男性的腦袋。整齊排列的幾座方體高樓都由金屬建造，密不透風，我所在的那座第一層已經被怪物吃的骸骨遍地，第二層全是資料和文件，關於顛倒之森的……」
「蜂箱……」族長停了許久，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單詞。他臉色不變，語氣卻帶上了三分恨意。
陳晨伸著懶腰開門，抬眼就和早起的鄰居打了個對面，那位資深工匠擦一把汗，正在打磨骨刀。
「福特大叔，我不能一直黏到它身上，即使它不會踢我屁股。」陳晨開玩笑道。福特大叔和他的妻子感情很好，時不時灑點狗糧，有時福特妻子生了氣，她就會踢福特的屁股，大罵老混蛋。
福特大叔老臉一紅，他跑過來的小女兒聽見了，嚷嚷道：「踢屁股！踢屁股！」
「哈哈哈。小薇妮，你乖乖吃完飯了嗎？」
「小薇妮快快的吃完了！」她神氣的看向陳晨，眼裡全是驕傲。小薇妮討厭吃眼球飯，因為挑食的毛病常常被教訓，有段時間只要一聽見哭聲，陳晨就知道自己該起床了……
「福特，你的聖匕做好了嗎？！」
卡厄絲氣勢洶洶而來，老遠就開嗓吼起來。她正在準備祭祀用的物品，手裡捧著各種顏色、畫有不同花紋的石頭，臉上也用野獸的鮮血精心塗抹過。
「小菜一碟！」福特大叔露出兩排大牙，笑道。
不知道幫助準備祭典能不能積攢功勳，嗯……大概是不能的，這算是每一個族人不可推卸的責任吧，但我是外來者，該怎麼說……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陳晨探出手，顯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他不信仰祖母，但他相信祖母不會介意多一個為祂搭台子的牛馬……來到這裡，他沒少幹活，一來對於挽救了自己生命的寨子，他覺得有必要為它做一些事情；二來他已經適應了村寨的生活，隱隱有了些許歸宿感。
見陳晨閒得慌，她見怪不怪的吩咐道：「當然，你可以嘗試去驅趕牧獸，它們不會跑太遠，就在那裡。」卡厄絲朝一旁的石柱群努嘴，用眼神提醒陳晨它們的位置，「昆圖在那放牧，你只用協助他。」
祖母……真是一個親切的名字啊。這應該就是他們所信仰的神明了，這樣一個規模不算龐大的村寨，居然不是原始崇拜，而是信仰像上帝一樣概念化的存在，這多少有些意外……不過卡厄絲這麼脾氣火爆的人，在信仰的對象面前也不敢放肆吶，就因為抱了一堆聖石，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不少。
按卡厄絲說的方向，穿過石柱群，果然看到有人靠著大樹，嘴裡嚼著草根，手中拿著鞭子，應該是卡厄絲口中的昆圖沒錯了。
再往前是一片草場，其中或分散或聚集了很多灰褐色的圓球，大的有原世界的成年耗牛一般大，小的有原世界的雞一樣小，它們不時滾動著，發出擂鼓似的「咚咚」聲，所過之處的青草被啃食的乾淨，留下一道道像被輪胎碾壓過的痕跡。
陳晨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學著昆圖的姿勢坐下。
後者嚼著草根，似乎沒有察覺身邊來了一個人。
陳晨只好先開口，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要是一聲不吭過去，會在兩者的大眼瞪小眼中尷尬開場；要是話太密，可能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麼還不如閉嘴為好；要是直接詢問有關放牧的問題又顯得我太自來熟……
果然還是要做個自我介紹的吧……
「你好……」
「我知道你，一個村寨之外的外來者。」昆圖打斷陳晨的介紹，很不耐煩的掏起了耳朵。
「那麼，請問你是……」
「昆圖，村子裡僅存的三位醒者之一。」他再次打斷陳晨，那雙仿佛在噴火的怒目也在此時轉向了他。
「下次不要再用這些囉嗦的話語和我交流了，不然我無法保證手上的鞭子不會甩到你的頭上。」
額……居然是一位「稀有」的醒者，可這兄弟的脾氣可真夠火爆的，要不是忌憚他醒者的身份，我都想在他臉上招呼幾拳。不，還有一種可能，這種異常的「憤怒」正是這名醒者的特點，是晉升當中難免會遇到的缺陷……額，那族長的青少年顏值怎麼說？
「嗯，卡厄絲讓我來幫忙，醒者先生。」陳晨反倒喜歡這樣爽快的說話方式，當下就口無遮攔的說道。
昆圖緊鎖著眉頭，克制住憤怒的情緒，「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所以我只來湊個數。」陳晨不在乎的道，順便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兩人在樹下就這樣享受著風的氣息，這裡仿佛隔絕了外界的紛擾，「天空」上虛假的星星閃爍光芒，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安靜睡了一覺。
在他偷懶的時候，昆圖一直守在這，仍舊嚼著草根，他的雞窩頭「亂中有序」，顯然有認真打理，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實現。他的面龐潔淨，本該是個朝氣蓬勃的青年，卻被緊皺的眉頭和憤怒的眼神毀的稀碎……
他見陳晨睡飽了，便拿出一副審問監牢重犯的口吻道：「睡得挺香吶？」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剛睡醒的陳晨頓時血氣上涌，要不是知道昆圖脾氣從來如此，他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揍他一頓。
可惜不現實，他無奈擠出微笑：「小憩一會兒。」
「我以為放牧的工作都會教給族裡的老人，你這種強者該進狩獵小組才正常。」
昆圖啐道：「我的特殊性不允許……族長那老東西也不允許。你以為我喜歡整日在這嚼該死的草根，放牧這群該死的維拉蘇？！」
「詭神流派的特殊性？」他試探著問道。
「你懂得挺多，誰告訴你我屬於詭神流派的？」
六，我就沒見過有你這種哲學家，丟人……
「我猜的。」陳晨敷衍過去。好在昆圖沒有追究，他嘆了一聲，似乎想向陳晨大吐苦水，把近來的折磨「分享」給對方，但在他張嘴的那一刻又止住了，只是說道：「如果早知道詭神流派的痛苦難以忍受，我寧可成為一個普通人，該死的！」
「痛苦？」陳晨記起族長的介紹，詭神流派素來以易受侵蝕、晉升困難著名。
「當時，我本以為熬過成為醒者的痛苦就夠了，後續的晉升不會太折磨，可沒料到……唉，你想像不到那種痛苦，族長曾提醒過我，給了我拒絕的機會，但我拒絕了他的拒絕……極致的痛苦帶來了極致的力量，族長僅有兩個職稱，但詭神流派……」
「這個可以保密。」陳晨連忙阻止道。這傢伙簡直是根棍子，不管是不是一時興起，他暴露的信息都太多了……他怕對方緩過神來把自己抹殺掉，依照這位醒者的脾氣，陳晨肯定他絕對乾的出來這種事。
昆圖咬了咬舌頭，傾訴的欲望被截斷，對陳晨打斷他說話的行為很是憤怒，「但詭神流派的職稱是全職稱。
要是再次打斷我的話，我不介意讓你領教一下拳頭的滋味。」
咳……你口無遮攔的行為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萬一哪天說出什麼不得了的事，你難道不想滅口？
全職稱？那不就算是全能了嗎？怪不得族長把詭神流派歸為最強流派，這實力不強都不行啊……
「請繼續。」陳晨僵硬的對他咧了下嘴，不敢再多說了。
昆圖呼出一口氣，說道：「這些知識都是常識，沒必要保密。詭神流派是一個極度依賴神明的流派，即使是晉升為醒者都必須藉助神的力量完成。
首先，需要挑選一個或多個能夠被完美融合的覺醒生物，舉行儀式向你需要的神明祈求融合。其次，收集全部職稱的思維體各一個。最後，你必須再次請求神明的恩賜，讓祂把融合生物與思維體強行結合後封印到你的體內。」
聽起來就很痛苦啊……等下，思維體又是什麼？聽起來像是十分平常的東西，族長沒提到醒者還有這個玩意兒啊……
昆圖看向樹旁的差時草，葉片已經舒展到完全展開的十分之一，他又把視線轉到吃得不願再活動的牧獸上，「好了，去把【維拉蘇】們趕回圍欄吧，它們活動的夠久了。」
陳晨答應了一聲，把詢問有關思維體的想法咽回了肚子。
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常識把命葬送在這裡……陳晨腹誹著，跟昆圖一起走去草場，驅趕這些圓形的大傢伙到村寨的圍欄里。
話說，這東西的嘴在哪？能把所到之處的草吃得一乾二淨，不會全身都是嘴吧，和蝸牛一樣？
陳晨想著，依照昆圖的吩咐留了兩隻維拉蘇作為祭典用的祭品，清點好數目後關上圍欄。
做完這些，差時草的葉片舒展到了完全展開的八分之一。他擦一把汗，看到伊達瑪咖身披木甲跑來。
兩人先打了招呼，伊達瑪咖隨後才說：「貝爾，你需要去一趟神塔，和我一起。」
族長找我有事？能讓他再主動見我，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的「出生點」，那個實驗基地，或者被他們稱作「禁區」的地方，他想了解什麼？
無所謂，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不會把顛倒之森的地形圖和基地原始地圖供出去，這是我的大牌。
還有一種特殊情形，族長會讀心……不，不用擔憂，我已經能確定了。他的確可以讀懂人的心思，但不意味著這個技能無解，他對「讀」，僅限於情感的解析和最近時段的記憶，初步推測這是兩個分開的技能。所以，族長做不到翻出我很久之前的記憶拿到地圖，更何況他根本不知曉地圖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族長，聯繫到禁區。事實證明他的思路不錯，再踏入神塔，族長從堆摞成山的書堆里走出，拄著那根標誌性手杖。
「還算適應？」他淺笑一聲，示意伊達瑪咖出去迴避，「和昆圖聊天的感覺怎麼樣？」
他又隱秘的讀了我的記憶……「說實話，很累。」
「呵呵，正常。」他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這次請你過來，是希望你能幫我們一個忙。你從禁區中來，所以我想你比我們任何人都要了解裡面的情況，上次派遣卡洛夫一行人探索了禁區的邊緣，那裡的環境似乎在好轉？」
「如果以前的環境是與你們說的一樣惡劣，那現在確實好得多。」陳晨結合自己親身的經歷說道：「我從實驗基地遇到過一種怪物，它有兩個腦袋，一顆蜥蜴腦袋，尾巴上則是一顆中年男性的腦袋。整齊排列的幾座方體高樓都由金屬建造，密不透風，我所在的那座第一層已經被怪物吃的骸骨遍地，第二層全是資料和文件，關於顛倒之森的……」
「蜂箱……」族長停了許久，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單詞。他臉色不變，語氣卻帶上了三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