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夜之光 下
話音未落，樓上突然傳來更大的爆炸聲。整個地下室劇烈震動，幾本書從架子上掉落下來。但令維羅爾驚訝的是，那些書在落地前突然停在半空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快走！「奧古斯特喊道，同時啟動了手中的裝置。七顆寶石開始發光，在空氣中織出一張複雜的魔法網，「我來拖住他們。威廉，你知道該走哪條路。「
老管家點點頭，拉著維羅爾走向秘密通道。就在他們鑽入通道的那一刻，維羅爾回頭看到了令人難忘的一幕：所有的書籍突然離開書架，在空中旋轉飛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奧古斯特站在漩渦中心，青銅圓盤的光芒將他籠罩。
「永夜將至，「老者的聲音在光芒中迴蕩，「但黎明必將到來。記住，維羅爾，真正的知識永遠不會消亡，它只是等待著被重新發現。「
秘密通道在身後轟然閉合，將光芒和聲響都隔絕在外。維羅爾和威廉在黑暗的通道中快速前行，只有水晶球發出的微弱光芒指引著方向。通道狹窄而潮濕，牆壁上覆蓋著一層厚重的苔蘚，腳下時而傳來細微的水流聲。
「這些通道是精靈時代的遺產，「威廉一邊帶路一邊解釋，「最初是用來連接各個魔法節點，後來在工業革命時期成了魔法師們的秘密通路。您父親和奧古斯特先生花了很多年時間繪製這些路線圖。「
通道時而向上，時而向下，轉彎處常常分出幾條岔路。但威廉似乎對路線了如指掌，毫不猶豫地選擇著方向。在一處轉角，維羅爾注意到牆上刻著一些古老的符文，在水晶球的光芒下微微閃爍。
「警示標記，「威廉解釋道，「提醒我們正在接近工業區。這下面的魔力網絡已經被工廠的廢料污染了。我們得加快速度，這些地方不宜久留。「
確實，空氣中開始飄散著一種刺鼻的氣味，混合著某種不自然的魔力波動。頭頂傳來沉重的機器轟鳴，他們顯然正走在某個工廠區的正下方。
突然，威廉停下腳步，抬手示意保持安靜。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響。
「他們已經封鎖了前面的通道，「威廉低聲說，從懷中取出一面古老的盾牌，「看來艾森家族對這些地下通道也有所了解。「
「我們轉道吧，「維羅爾提議，但老管家搖了搖頭。
「沒時間了，而且其他路線更危險。少爺，「威廉的聲音變得莊重，「您記得您父親教過您的那個咒語嗎？關於隱匿氣息的那個。「
維羅爾點點頭。那是他十二歲時學過的一個簡單魔法，用來在捉迷藏時躲避僕人的搜尋。只是沒想到，這個童年的遊戲竟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很好，「威廉說，「我數到三，您就施展咒語，然後立刻往那條支路跑。不要回頭，不要停下，一直跑到聽見流水聲為止。「
「但是您......「
「記住您父親的話，「老管家打斷道，眼神堅定，「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使命。去找到其他的調和之器！「
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聲的交談。
「一、二、三！「
維羅爾立即施展咒語，感覺到一股清涼的能量籠罩全身。與此同時，威廉猛地轉過拐角，舉起盾牌。刺眼的槍聲在狹窄的通道中炸響，但所有子彈都被那面古老的盾牌擋住，在青銅表面激起陣陣魔法漣漪。
維羅爾轉身衝進支路，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他聽到威廉的怒吼，聽到槍聲和爆炸，聽到某種古老魔法被激活的嗡鳴。但他不敢回頭，父親和威廉的教導讓他明白，有時最艱難的選擇就是繼續前進。
支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潮濕。天花板低矮得幾乎要碰到頭頂，牆壁上的苔蘚在水晶球的光芒下泛著幽幽的綠光。很快，他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起初很微弱，漸漸變得清晰。
轉過最後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寬闊的地下河道，渾濁的河水在幽暗中緩緩流動。河道的頂部是鐵柵欄構成的拱頂，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到碼頭區的建築輪廓。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正系在岸邊，一個戴著寬檐帽的人影站在船頭。那人穿著普通水手的衣服，但站姿挺拔，顯然受過專業訓練。
「弗雷德里克先生？「那人低聲問，聲音沙啞但清晰。
「是我。「
「上船吧，我們要趕在天黑前啟程。北方的風暴季節快到了，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上遊方向，「這條河很快就不會太平靜了。「
維羅爾跳上船，船夫立即解開纜繩。小船順著水流滑行，很快進入了一個更大的河道。透過頭頂的鐵柵欄，可以看到碼頭區繁忙的景象：魔導起重機正在裝卸貨物，蒸汽輪船的汽笛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身後傳來，震得整個河道都在顫動。渾濁的河水泛起層層漣漪，船身劇烈搖晃。維羅爾的心一緊，但他知道現在不能回頭。威廉和奧古斯特的犧牲不能白費，他必須完成這個使命。
船隻悄無聲息地融入碼頭區繁忙的船隻之中。水手熟練地操控著船舵，避開那些巨大的商船，鑽入一條偏僻的支流。這裡的河道更窄，兩岸堆滿了生鏽的貨櫃和廢棄的機械，是個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
「那邊就是我們的船了，「水手指向前方一艘中等大小的蒸汽船，「'晨星號'，看起來不起眼，但速度很快。「
維羅爾抬頭望去。這艘船確實相當普通，深褐色的船身已經有些斑駁，煙囪也比一般商船要矮。但仔細觀察的話，能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細節：船舷上刻著一些精巧的符文，桅杆的位置也經過特殊調整，顯然是為了某種特殊用途而設計的。
「您父親生前就安排好了這一切，「水手說，「我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
就在他們即將靠近晨星號時，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汽笛聲。一艘漆黑的巡邏艇正從主河道轉向這裡，船頭的探照燈在水面上掃射。
「艾森家族的人，「水手低聲說，「他們控制了港口巡邏隊。「
維羅爾能看到巡邏艇上閃爍的魔導能量光芒，那是最新式的追蹤設備。但就在這危急時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港口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爆炸聲，不是來自地下通道的方向，而是分布在港口各處。
巡邏艇立即掉轉船頭，向發生爆炸的方向駛去。與此同時，碼頭上響起了嘈雜的人聲和警報聲，人們四處奔跑，一片混亂。
「看來我們還有其他的朋友，「水手微微一笑，「這些爆炸應該是某個組織製造的聲東擊西的把戲。「
他們終於靠上了晨星號。船上的水手們迅速放下繩梯，動作嫻熟得像是經常進行這種秘密行動。維羅爾爬上甲板，發現船上的設施遠比外表看起來要先進。那些看似普通的設備下面，隱藏著精密的魔導裝置。
「我們準備好了一切，「一位看起來像是大副的人說，「包括通過帝國海岸巡邏線需要的文件。都是合法的商船文書，蓋著官方印章。「
「這些也是我父親安排的？「
「不全是，「大副搖頭，「很多都是最近才準備的。您要知道，暗中支持我們的人比您想像的要多。不是所有人都贊同艾森家族的做法。「
清晨的陽光終於完全突破了蒸汽和烏雲的封鎖，給這座工業之城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維羅爾站在船尾，看著港口漸漸遠去。他摸了摸懷中的水晶球，感受到一股微弱但堅定的力量正指向北方。
在晨光中，他第一次認真打量了手中這個引路裝置。水晶球內部的藍色煙霧似乎變得更加活躍，形成了某種圖案，隱約能看出是一片冰封的荒原。那裡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冰封之墟，藏著海洋之器的遠古遺蹟。
「啟航！「船長下達了命令。
晨星號的魔導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船隻緩緩駛離港口。維羅爾最後望了一眼伊斯塔黎頓的方向。在城市的輪廓之後，無數工廠的煙囪依然在噴吐著濃煙，如同一群永不知疲倦的巨獸。但現在他已經知道，在這片鋼鐵森林的地下，還存在著另一個世界。
「快走！「奧古斯特喊道，同時啟動了手中的裝置。七顆寶石開始發光，在空氣中織出一張複雜的魔法網，「我來拖住他們。威廉，你知道該走哪條路。「
老管家點點頭，拉著維羅爾走向秘密通道。就在他們鑽入通道的那一刻，維羅爾回頭看到了令人難忘的一幕：所有的書籍突然離開書架，在空中旋轉飛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奧古斯特站在漩渦中心，青銅圓盤的光芒將他籠罩。
「永夜將至，「老者的聲音在光芒中迴蕩，「但黎明必將到來。記住，維羅爾，真正的知識永遠不會消亡，它只是等待著被重新發現。「
秘密通道在身後轟然閉合，將光芒和聲響都隔絕在外。維羅爾和威廉在黑暗的通道中快速前行，只有水晶球發出的微弱光芒指引著方向。通道狹窄而潮濕，牆壁上覆蓋著一層厚重的苔蘚，腳下時而傳來細微的水流聲。
「這些通道是精靈時代的遺產，「威廉一邊帶路一邊解釋，「最初是用來連接各個魔法節點，後來在工業革命時期成了魔法師們的秘密通路。您父親和奧古斯特先生花了很多年時間繪製這些路線圖。「
通道時而向上，時而向下，轉彎處常常分出幾條岔路。但威廉似乎對路線了如指掌，毫不猶豫地選擇著方向。在一處轉角，維羅爾注意到牆上刻著一些古老的符文，在水晶球的光芒下微微閃爍。
「警示標記，「威廉解釋道，「提醒我們正在接近工業區。這下面的魔力網絡已經被工廠的廢料污染了。我們得加快速度，這些地方不宜久留。「
確實，空氣中開始飄散著一種刺鼻的氣味，混合著某種不自然的魔力波動。頭頂傳來沉重的機器轟鳴，他們顯然正走在某個工廠區的正下方。
突然，威廉停下腳步，抬手示意保持安靜。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響。
「他們已經封鎖了前面的通道，「威廉低聲說，從懷中取出一面古老的盾牌，「看來艾森家族對這些地下通道也有所了解。「
「我們轉道吧，「維羅爾提議，但老管家搖了搖頭。
「沒時間了，而且其他路線更危險。少爺，「威廉的聲音變得莊重，「您記得您父親教過您的那個咒語嗎？關於隱匿氣息的那個。「
維羅爾點點頭。那是他十二歲時學過的一個簡單魔法，用來在捉迷藏時躲避僕人的搜尋。只是沒想到，這個童年的遊戲竟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很好，「威廉說，「我數到三，您就施展咒語，然後立刻往那條支路跑。不要回頭，不要停下，一直跑到聽見流水聲為止。「
「但是您......「
「記住您父親的話，「老管家打斷道，眼神堅定，「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使命。去找到其他的調和之器！「
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聲的交談。
「一、二、三！「
維羅爾立即施展咒語，感覺到一股清涼的能量籠罩全身。與此同時，威廉猛地轉過拐角，舉起盾牌。刺眼的槍聲在狹窄的通道中炸響，但所有子彈都被那面古老的盾牌擋住，在青銅表面激起陣陣魔法漣漪。
維羅爾轉身衝進支路，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他聽到威廉的怒吼，聽到槍聲和爆炸，聽到某種古老魔法被激活的嗡鳴。但他不敢回頭，父親和威廉的教導讓他明白，有時最艱難的選擇就是繼續前進。
支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潮濕。天花板低矮得幾乎要碰到頭頂，牆壁上的苔蘚在水晶球的光芒下泛著幽幽的綠光。很快，他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起初很微弱，漸漸變得清晰。
轉過最後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寬闊的地下河道，渾濁的河水在幽暗中緩緩流動。河道的頂部是鐵柵欄構成的拱頂，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到碼頭區的建築輪廓。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正系在岸邊，一個戴著寬檐帽的人影站在船頭。那人穿著普通水手的衣服，但站姿挺拔，顯然受過專業訓練。
「弗雷德里克先生？「那人低聲問，聲音沙啞但清晰。
「是我。「
「上船吧，我們要趕在天黑前啟程。北方的風暴季節快到了，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上遊方向，「這條河很快就不會太平靜了。「
維羅爾跳上船，船夫立即解開纜繩。小船順著水流滑行，很快進入了一個更大的河道。透過頭頂的鐵柵欄，可以看到碼頭區繁忙的景象：魔導起重機正在裝卸貨物，蒸汽輪船的汽笛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身後傳來，震得整個河道都在顫動。渾濁的河水泛起層層漣漪，船身劇烈搖晃。維羅爾的心一緊，但他知道現在不能回頭。威廉和奧古斯特的犧牲不能白費，他必須完成這個使命。
船隻悄無聲息地融入碼頭區繁忙的船隻之中。水手熟練地操控著船舵，避開那些巨大的商船，鑽入一條偏僻的支流。這裡的河道更窄，兩岸堆滿了生鏽的貨櫃和廢棄的機械，是個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
「那邊就是我們的船了，「水手指向前方一艘中等大小的蒸汽船，「'晨星號'，看起來不起眼，但速度很快。「
維羅爾抬頭望去。這艘船確實相當普通，深褐色的船身已經有些斑駁，煙囪也比一般商船要矮。但仔細觀察的話，能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細節：船舷上刻著一些精巧的符文，桅杆的位置也經過特殊調整，顯然是為了某種特殊用途而設計的。
「您父親生前就安排好了這一切，「水手說，「我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
就在他們即將靠近晨星號時，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汽笛聲。一艘漆黑的巡邏艇正從主河道轉向這裡，船頭的探照燈在水面上掃射。
「艾森家族的人，「水手低聲說，「他們控制了港口巡邏隊。「
維羅爾能看到巡邏艇上閃爍的魔導能量光芒，那是最新式的追蹤設備。但就在這危急時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港口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爆炸聲，不是來自地下通道的方向，而是分布在港口各處。
巡邏艇立即掉轉船頭，向發生爆炸的方向駛去。與此同時，碼頭上響起了嘈雜的人聲和警報聲，人們四處奔跑，一片混亂。
「看來我們還有其他的朋友，「水手微微一笑，「這些爆炸應該是某個組織製造的聲東擊西的把戲。「
他們終於靠上了晨星號。船上的水手們迅速放下繩梯，動作嫻熟得像是經常進行這種秘密行動。維羅爾爬上甲板，發現船上的設施遠比外表看起來要先進。那些看似普通的設備下面，隱藏著精密的魔導裝置。
「我們準備好了一切，「一位看起來像是大副的人說，「包括通過帝國海岸巡邏線需要的文件。都是合法的商船文書，蓋著官方印章。「
「這些也是我父親安排的？「
「不全是，「大副搖頭，「很多都是最近才準備的。您要知道，暗中支持我們的人比您想像的要多。不是所有人都贊同艾森家族的做法。「
清晨的陽光終於完全突破了蒸汽和烏雲的封鎖，給這座工業之城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維羅爾站在船尾，看著港口漸漸遠去。他摸了摸懷中的水晶球，感受到一股微弱但堅定的力量正指向北方。
在晨光中，他第一次認真打量了手中這個引路裝置。水晶球內部的藍色煙霧似乎變得更加活躍，形成了某種圖案，隱約能看出是一片冰封的荒原。那裡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冰封之墟，藏著海洋之器的遠古遺蹟。
「啟航！「船長下達了命令。
晨星號的魔導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船隻緩緩駛離港口。維羅爾最後望了一眼伊斯塔黎頓的方向。在城市的輪廓之後，無數工廠的煙囪依然在噴吐著濃煙，如同一群永不知疲倦的巨獸。但現在他已經知道，在這片鋼鐵森林的地下，還存在著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