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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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棧道下,傳送帶依舊在快速運行,後怕讓他心中的怒意瞬間上涌,左佑起身的同時抽出匕首:「你他媽!想要幹什麼?」

  難道這就是延凱口中所謂的測試?

  「誒,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就是看看延凱是不是把什麼阿貓阿狗都招進來了。」與左佑的戒備不同,陳恩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看著他的目光仍有些許輕蔑。

  話說得輕巧,若是左佑方才沒躲開的話,恐怕現在已經生死不明了。

  左佑冷聲道:「如果這就是你們的測試,那我不做也罷!」

  陳恩聞言挑了挑眉:「測試?不不不,這怎麼會是測試呢?我都不覺得你有測試的資格,我只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罷了。」

  他的話猶如煽風點火般將左佑心中的怒意放到最大,那理由顯然只是隨意編造出來的罷了,對方根本就沒必要告訴殺他的理由。

  怒火中燒。

  只是地形的險峻讓左佑仍舊保持著一絲理智,若是和對方在這種地方以命相搏的話,他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左佑雙眼微眯,他無法確定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初來乍到,他對這個組織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延凱那老東西莫不是想把自己騙進來殺?

  甚至很有可能,延凱和他的接觸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對他造成一種心裡暗示,以一個老頭的形象讓他在潛意識中放鬆警惕,甚至是讓他失去原有的警覺。

  對方恐怕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當時的心境——他的心弦始終緊繃。

  左佑開始觀察起周遭的環境,下方雖是無底深淵,但離他最近的一條輸送帶目測垂直高度是不超過十米的,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掉到那上面去就算會受傷也不至於致命,只是平衡難以把握。

  這對他來說還算不上什麼險境,他能一路走到這裡來,無論是哪一次所經歷的兇險都要遠勝於當下所面臨的局面。

  他死盯著眼前的人,陳恩仍舊站在那裡,眼中是戲謔和期待,仿佛是鬥牛士在看著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一樣,那種一切都仿佛盡在掌握的感覺讓左佑感到不爽。

  然而,在這近乎讓人盲目的憤怒之中,左佑卻反倒在瞬息之間冷靜到了極致,情緒對行動的影響是致命的。

  但,冷靜並非坐以待斃,全身的力量都已經因為憤怒而匯聚到了極點。

  在氣氛將要凝固之前,左佑身形突然暴起,腳下發力,幾乎是瞬間便已經臨近了陳恩身前,收斂著寒光的匕首有如破風之勢宣洩著力與憤怒的哀歌,將過去未來所帶來的一切契機都匯聚在鋒芒之上,向著陳恩的心口刺去。

  可離的近了,左佑卻突然發覺,陳恩根本就沒有一絲躲避的意圖,甚至看著他的目光之中仍舊毫不掩飾輕蔑,連同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一併倒映在他的眼中。

  「啪!」

  一隻有力的手猶如鐵鉗般將左佑前刺的手腕牢牢抓握,匕首的刃尖距離陳恩的胸口不到毫釐,卻是再也無法寸進的天塹,他自認為強大的力量竟是無法讓對方的腳步向後挪動分毫,他自己卻反倒因為突兀的截停一陣胸悶。

  左佑不甘示弱,抬腿便朝著陳恩要害踹去,但一股巨力卻是突然從手腕處傳來,那一瞬間他只感覺手腕像是要被掐斷一般,深入骨髓的痛抽動著全身神經讓他徹底失去的反抗之力,以一種怪異的姿勢伏倒在地。

  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將左佑臉上的痛楚映在鋒芒之上。

  他一直以來都對自身的力量有著一定的自信,就連曼尼那樣經過改造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如今卻被對方這般隨意蹂躪,顯而易見,雙方的力量差距不是一丁半點。

  陳恩臉上的笑容褪去,冷哼一聲道:「如此魯莽,真是愚蠢。」

  說話間,他鬆開手,左佑的胳膊頓時無力地垂在地上,手腕處血肉筋骨都因為擠壓而導致移位變形,由扁到圓,手指都幾乎是在不受控制地抽動。

  「但這般魯莽,倒也強過懦弱。」

  話音如同細流般旋繞過他的耳跡,讓人幾乎察覺不到,抽絲剝繭般將左佑眼前的的一切都扯遠了去。

  當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仍舊在酒館的隔間裡,眼前的酒杯還留有一半的酒液,那淡藍的酒液在光影中輕輕搖曳,讓左佑只感到一陣虛幻和不切實際。

  但他的手腕依舊完好無損,這一點痛楚也仿佛來自幻想。

  這到底是……

  清脆的掌聲響起,左佑身形一頓,抬起頭便看見延凱站在酒桌一邊,陳恩(?)則是倚靠在隔間的門口。


  見左佑大夢初醒一般,兩人相視一笑。

  「你通過了,歡迎加入眾生。」延凱笑著說,臉上的溝壑堆得更深,竟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看,我就說他沒問題的。」延凱轉而對門口的調酒師說道。

  儘管兩人接觸時間不長,但他也能看得出,左佑並非羔羊。

  左佑一時間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沉吟兩秒道:「所以說……我剛才是睡著了?這測試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延凱想了想:「大概是從你進這個隔間開始?」

  「咳咳!」陳恩上前一步解釋道:「桌上的酒,名為春眠,能夠引導人進入夢鄉,就算不喝,揮發的速度也能夠快速生效。」

  他們倆也沒想到,春眠的效果對左佑會這般強烈,這酒量也太遜了……

  左佑張了張嘴,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從何時起。

  也難怪他的能力沒有發揮作用,他還以為是因為陳恩比他強太多能夠無視反傷。

  「所以說,你是通過給我託夢對我進行測試?」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相信這是某種高科技手段。

  都什麼時代了還玩兒這種玄的?

  陳恩搖了搖頭:「應該說,是陳恩進入了你的夢境,他能夠在睡夢中連接這裡所有人的意識。」

  「?」

  左佑察覺到對方稱謂的變化,眉頭微皺:「你這第三人稱的用意是?」

  「我是陳銘。」

  「……」

  左佑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至少他現在應當是安全的,有組織的庇護總比他一個人強吧?

  但就在這時,陳銘卻是微微一怔,隨即看著左佑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

  「聽我弟說,你身似乎手很好……」

  左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會剛進入組織就給他來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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