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就嘗嘗
小罐子是不是別的，正是郝強自己做的蘸醬。
一勺蒜蓉辣醬，一勺番茄醬，一勺糖，一勺芝麻，加上孜然和辣椒粉，加一碗清水，最後點一點芡，一份濃稠的豆皮專屬蘸醬就做好了。
當然，如果不吃辣，郝強還準備了一份秘制的不辣芝麻醬，花生醬和芝麻醬28比例，加上韭花，又是另一番滋味。
「吃辣不？」郝強問道。
張新建連連點頭：「吃的吃的。」
郝強立刻拿起刷子給他刷了一層辣醬，然後又夾了片青菜，這才遞給他。
一接過餅，張新建立刻狠狠咬了一大口。
豆腐皮在擠壓下迸發出了湯汁，香的張新成差點把舌頭給咬掉。
「叔叔，你的綠豆湯。」惠芳及時的將一個碗遞了過去。
這年頭玻璃瓶什麼的還不普及，那些個汽水和牛奶，喝完也是要回收的，訂奶的話，也得繳納瓶子的押金，不然別人是不給送的。
所以打包什麼的，要麼用袋子，要麼自己端著鍋來。
張新建接過，又是猛喝了一大口。
用井水泡過的綠豆湯，涼而不冰，還有著絲絲甜意。
跑了一上午，人早精疲力盡，此時喝一大碗，不僅解渴，那絲甜更是驅走了精神上的疲憊。
「再給我來一個。」
「嗯...還要套餐。」
「這次不要辣的！」瞥見郝強另一個沒打開的瓶子，眼底全是躍躍欲試。
郝強也沒讓他失望，直接打開給他弄了一大勺的醬，想了想，又問他吃不吃醃菜，自己做的那種。
張新建自是沒拒絕，又飛快的吃了起來。
月亮饃不算大，可裡面夾的東西多，雖然還有些饞，但兩個饃下肚後，張新成已經吃不下別的了。
得知郝強晚上不來，他有些遺憾，這東西可比食堂好吃多了。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辦法：「哥們，能不能單獨賣我點月亮饃和醃菜啊。」
這樣晚上他也不出來了，在病房裡就能直接吃了。
「醃菜可以，但月亮饃不行，我這是算好的量。」郝強思索了一瞬，拒絕道。
「你可以食堂去買點饅頭，就著醃菜吃也是可以的。」
「不過天熱，這菜最多只能放一周啊。每次吃的時候都要用乾淨的筷子，不能沾水。」
郝強囑咐道。
張新成連連點頭。
有著他開了個頭，陸陸續續的也有其他人走了過來。
不過大多數都買的素的，看病本就要花錢，作為陪同家屬，他們更是能省則省。
不過但凡是吃過的，都沒說不好的。
一時間，郝強的小攤位十分忙碌。
待到2點鐘醫院打響上班鈴，郝強的月亮饃也賣的差不多了。
還一點湯，郝強幹脆倒進了自己的大茶缸里，打道回府了。
等所有東西都收拾好，算完帳，天已快黑了。
一家人躺在床上，看著林美珍數錢，一張張的毛票，不管面值多少，只看數量就叫人心情愉悅。
「拋開成本，強哥，咱們今天賺了29塊錢。」
不多。
甚至都沒的郝強上次賣紅菇的零頭多，但在這個人均工資一二百的年代，已經是一筆不少的收入了。
更別說，他們也只幹了半天。
想了想，林美珍從裡面摸出了9塊，給大女兒了1塊5，給小女兒了1塊。
「這是你們的工資，因為姐姐一直在幫忙叫賣，還幫爸爸洗碗。所以多給5角，敏敏有什麼反對意見嗎？」
林美珍認真的看向二女兒。
敏敏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小姑娘將錢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放進了貼身的兜里。
尤其是敏敏，害怕丟，還想讓林美珍在她的裡衣上給縫個小口袋。
聽著敏敏的話，郝強不由得想到了郝大勇，那是他第一次進城打工，工地很遠，郝大勇坐火車送他去，第一次坐火車，看到很多人，郝大勇害怕錢和票被人摸去，便將票據和錢都塞進了自己襪子裡。
可是下車時，他自己卻忘了，在車上足足半個小時，最後才在郝強的提醒下從襪子裡摸出了已經醃入味的火車票。
檢票員的表情，郝強至今都還記得。
晚上，一家人一起去看了電影。
在電影院門口，郝強還給兩個女兒買了汽水和零嘴，羨煞了旁邊不少小孩兒。
有幾個熊的，直接就開始對著自己的家長撒潑打滾了，弄的不少家長朝著郝強投來了憤恨的目光，這讓郝強的心情更愉悅了。
......
省婦幼新生兒科。
張新建打開了中午從郝強那裡買的醃菜。
他刻意選辣的，蓋子打開的瞬間，就能看到瓶子裡漂浮著一層紅油。
隔壁床，一對青年夫妻也在吃飯，張紅看著碗裡的白粥，和油已然沁到油紙外的滷肉，怎麼也吃不下去。
「多少吃點，不然孩子也餓啊。」張紅床邊，青年一臉愁容。
他也不想強迫妻子吃飯，可人不吃東西，哪裡有力氣呢。
「可我真的吃不下。」張紅蹙眉，試探性的咬了一小口雞肉，還沒等咽下去，下一秒，她就歪頭趴在旁邊乾嘔起來，看的青年是又擔心又著急。
青年忙給她倒了水，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聲說道：「實在吃不下就別吃了，要不我再去外面買點別的。」
張紅搖搖頭：「別去了，我不想吃。」
「可...」青年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暮地，一道霸道的香氣傳入鼻尖，倆人同時吸了下鼻子，轉過頭，便看到了正在往饅頭裡夾醃菜的張新成。
醃菜自帶的油染紅了半拉饅頭，使得整個饅頭看起來都紅橙橙的，在屋裡的白燈管映襯下仿佛在發光。
「額...要不...來點？」
「能吃不？」
張新成有些猶豫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青年眼睛一亮，隨即說道：「應該可以吧？咱沒那麼多講究，不行我一會去問問護士，不過這看起來好像有點辣，我能先嘗嘗嗎？」
「行啊。」張新成也沒小氣，直接給他的白粥上夾了好大一筷子。
男人立刻就著白粥狠狠吃了一大口，頓時，沒味道的粥變得複雜起來，軟糯的米配上脆脆的辣蘿蔔和醬瓜，爽口的讓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很快，半碗白粥就被他幹完了，看的一旁的張紅都傻眼了。
「不是，你不是就嘗嘗嗎？」這都快見底了！
一勺蒜蓉辣醬，一勺番茄醬，一勺糖，一勺芝麻，加上孜然和辣椒粉，加一碗清水，最後點一點芡，一份濃稠的豆皮專屬蘸醬就做好了。
當然，如果不吃辣，郝強還準備了一份秘制的不辣芝麻醬，花生醬和芝麻醬28比例，加上韭花，又是另一番滋味。
「吃辣不？」郝強問道。
張新建連連點頭：「吃的吃的。」
郝強立刻拿起刷子給他刷了一層辣醬，然後又夾了片青菜，這才遞給他。
一接過餅，張新建立刻狠狠咬了一大口。
豆腐皮在擠壓下迸發出了湯汁，香的張新成差點把舌頭給咬掉。
「叔叔，你的綠豆湯。」惠芳及時的將一個碗遞了過去。
這年頭玻璃瓶什麼的還不普及，那些個汽水和牛奶，喝完也是要回收的，訂奶的話，也得繳納瓶子的押金，不然別人是不給送的。
所以打包什麼的，要麼用袋子，要麼自己端著鍋來。
張新建接過，又是猛喝了一大口。
用井水泡過的綠豆湯，涼而不冰，還有著絲絲甜意。
跑了一上午，人早精疲力盡，此時喝一大碗，不僅解渴，那絲甜更是驅走了精神上的疲憊。
「再給我來一個。」
「嗯...還要套餐。」
「這次不要辣的！」瞥見郝強另一個沒打開的瓶子，眼底全是躍躍欲試。
郝強也沒讓他失望，直接打開給他弄了一大勺的醬，想了想，又問他吃不吃醃菜，自己做的那種。
張新建自是沒拒絕，又飛快的吃了起來。
月亮饃不算大，可裡面夾的東西多，雖然還有些饞，但兩個饃下肚後，張新成已經吃不下別的了。
得知郝強晚上不來，他有些遺憾，這東西可比食堂好吃多了。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辦法：「哥們，能不能單獨賣我點月亮饃和醃菜啊。」
這樣晚上他也不出來了，在病房裡就能直接吃了。
「醃菜可以，但月亮饃不行，我這是算好的量。」郝強思索了一瞬，拒絕道。
「你可以食堂去買點饅頭，就著醃菜吃也是可以的。」
「不過天熱，這菜最多只能放一周啊。每次吃的時候都要用乾淨的筷子，不能沾水。」
郝強囑咐道。
張新成連連點頭。
有著他開了個頭，陸陸續續的也有其他人走了過來。
不過大多數都買的素的，看病本就要花錢，作為陪同家屬，他們更是能省則省。
不過但凡是吃過的，都沒說不好的。
一時間，郝強的小攤位十分忙碌。
待到2點鐘醫院打響上班鈴，郝強的月亮饃也賣的差不多了。
還一點湯，郝強幹脆倒進了自己的大茶缸里，打道回府了。
等所有東西都收拾好，算完帳，天已快黑了。
一家人躺在床上，看著林美珍數錢，一張張的毛票，不管面值多少，只看數量就叫人心情愉悅。
「拋開成本，強哥，咱們今天賺了29塊錢。」
不多。
甚至都沒的郝強上次賣紅菇的零頭多，但在這個人均工資一二百的年代，已經是一筆不少的收入了。
更別說，他們也只幹了半天。
想了想，林美珍從裡面摸出了9塊，給大女兒了1塊5，給小女兒了1塊。
「這是你們的工資，因為姐姐一直在幫忙叫賣，還幫爸爸洗碗。所以多給5角，敏敏有什麼反對意見嗎？」
林美珍認真的看向二女兒。
敏敏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小姑娘將錢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放進了貼身的兜里。
尤其是敏敏，害怕丟，還想讓林美珍在她的裡衣上給縫個小口袋。
聽著敏敏的話，郝強不由得想到了郝大勇，那是他第一次進城打工，工地很遠，郝大勇坐火車送他去，第一次坐火車，看到很多人，郝大勇害怕錢和票被人摸去，便將票據和錢都塞進了自己襪子裡。
可是下車時，他自己卻忘了，在車上足足半個小時，最後才在郝強的提醒下從襪子裡摸出了已經醃入味的火車票。
檢票員的表情，郝強至今都還記得。
晚上，一家人一起去看了電影。
在電影院門口，郝強還給兩個女兒買了汽水和零嘴，羨煞了旁邊不少小孩兒。
有幾個熊的，直接就開始對著自己的家長撒潑打滾了，弄的不少家長朝著郝強投來了憤恨的目光，這讓郝強的心情更愉悅了。
......
省婦幼新生兒科。
張新建打開了中午從郝強那裡買的醃菜。
他刻意選辣的，蓋子打開的瞬間，就能看到瓶子裡漂浮著一層紅油。
隔壁床，一對青年夫妻也在吃飯，張紅看著碗裡的白粥，和油已然沁到油紙外的滷肉，怎麼也吃不下去。
「多少吃點，不然孩子也餓啊。」張紅床邊，青年一臉愁容。
他也不想強迫妻子吃飯，可人不吃東西，哪裡有力氣呢。
「可我真的吃不下。」張紅蹙眉，試探性的咬了一小口雞肉，還沒等咽下去，下一秒，她就歪頭趴在旁邊乾嘔起來，看的青年是又擔心又著急。
青年忙給她倒了水，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聲說道：「實在吃不下就別吃了，要不我再去外面買點別的。」
張紅搖搖頭：「別去了，我不想吃。」
「可...」青年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暮地，一道霸道的香氣傳入鼻尖，倆人同時吸了下鼻子，轉過頭，便看到了正在往饅頭裡夾醃菜的張新成。
醃菜自帶的油染紅了半拉饅頭，使得整個饅頭看起來都紅橙橙的，在屋裡的白燈管映襯下仿佛在發光。
「額...要不...來點？」
「能吃不？」
張新成有些猶豫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青年眼睛一亮，隨即說道：「應該可以吧？咱沒那麼多講究，不行我一會去問問護士，不過這看起來好像有點辣，我能先嘗嘗嗎？」
「行啊。」張新成也沒小氣，直接給他的白粥上夾了好大一筷子。
男人立刻就著白粥狠狠吃了一大口，頓時，沒味道的粥變得複雜起來，軟糯的米配上脆脆的辣蘿蔔和醬瓜，爽口的讓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很快，半碗白粥就被他幹完了，看的一旁的張紅都傻眼了。
「不是，你不是就嘗嘗嗎？」這都快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