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想讓我死就直說！
袁疆很憤怒。
逆血殘黨已經暗中投奔了斧頭幫？
這種好事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剛剛聽說這個荒謬的消息，然後今天一早，他就被督察公署和城衛軍的人給控制起來了。
這些人一進廠，就各種逮人審問，絲毫不把斧頭幫和自己這個廠長放在眼裡。
他很憋屈。
雖然自己算不上大人物，但好歹也是霧城的納稅大戶，督察公署和城衛軍遇到自己，大部分情況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結果今天，人家不僅沒有客氣，甚至還大耳刮子抽自己。
可他偏偏還不敢反抗。
因為眼前這個姓林的，是聯合執法署的人，雖然職級上，他跟普通分署的執法官一樣，但地位上比普通分署的巡捕都要高。
這人代表的，是聯合執法署的意志，他的背後不僅是公署高層，還有租界的那些古妖老爺。
袁疆只能忍氣吞聲，揉了揉腫脹的臉頰：「林長官！你們也搜快一天了，應該很清楚我們這裡沒有問題，我們的工人都是普通人，真的受不了你們的刑訊。」
林崇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這個你不用管，你只用配合就行！」
他倒不是擔心此次行動造成的惡劣影響。
而是擔心打草驚蛇。
這次逆血案，本來因為聯合執法署的特殊情況，已經下放給了三個普通分署。
但後來又出了些情況，導致他必須騰出手接管，如果要是出問題，那這口黑鍋他至少要背一半。
林崇看向林闖：「小闖，你消息是不是出錯了？」
林闖面色有些尷尬：「應該不會出錯，這消息我都給你看過了，你也說過這看起來像逆血啊！」
林崇：「……」
這個堂弟，一點也不知道替堂哥頂鍋。
算了！不頂就不頂吧，誰讓你爹是署長呢？
不過這屬實有些蹊蹺，因為那散布出來的消息很真，真到連他都沒有看出貓膩，甚至還想著幫林闖立功，避開其他兩個分署，直接聯繫了城衛軍，想以閃電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結果，閃電了個寂寞。
跟斧頭幫有關係的廠子，全都沒有蹤跡。
其他幾個都是小廠，別說藏逆血殘黨了，就連只雞都未必能藏得住。
僅剩的這個遠疆傳動軸廠，也沒有找到任何不對的地方。
所以。
這是個假消息？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長官，江玉沁來了。」
林崇跟林闖對視了一眼，心中煩躁更甚：「讓她進來吧！」
片刻後。
江玉沁帶人推門而入，見到屋內的場景，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林崇，這個案件已經不歸你們聯合執法署管了。你擅自帶人過來強行搜查，還不通知我們，是不是太不守規矩了？」
林崇笑了一下，直接甩出了一份文件：「署里新下的命令，這次辦案的主體還是你們，但要聽我指揮。」
江玉沁接過文件一看，臉色更加不好看。
這文件是昨天晚上批下來的，將逆血案的指揮權都交給了林崇，雖然聯合執法署帶普通分署的執法官辦案早已司空見慣，但這種臨時換帥的操作……
跟草台班子有什麼區別？
而且，這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文件上清清楚楚寫了，如果繳獲逆血的核心資源，上交的對象並不是大帥府，而是血劑公司！
她壓抑著怒氣：「這是什麼意思？」
林崇無所謂道：「字面意思！」
江玉沁哼了一聲：「我們人族辛辛苦苦查獲的東西，卻要交給那些古妖？」
林崇攤了攤手：「這是上面給出的指示，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在案件結束後再向上抗議，反正你上面有人。至於現在，案子還沒有破，你就不要挑動內訌了。」
嘖嘖！
程陸不由咂咂嘴，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督察公署雖然是大帥府設置的機構，但承接協調萬族利益這個核心職能的聯合執法署，卻跟血劑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裡面一些核心的執法官，甚至是實打實的古妖。
碰到逆血的核心資源，血劑公司不可能不爭。
至於最後落在誰手中，就看哪邊更勝一籌了。
現在看情況，應該是大帥府妥協了。
「挑起內訌？」
江玉沁接連被坑，臨了還被扣帽子，終於還是怒了：「究竟是誰在挑內……」
「頭兒！」
程陸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壓低聲音道：「他只是一個辦事兒的，跟他掰扯這些東西沒用！」
這句話讓江玉沁恢復了理智。
雖然林崇說道話相當討厭，但有一句話沒錯，就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逆血的人和資源拿到手。
只有自己拿到首功，才有跟上面談判的資本。
她掃了一眼袁疆，淡淡問道：「你們採取了這麼多行動，想必已經把逆血殘黨抓住了吧？」
這下輪到林崇尷尬了。
他戰術性地咳了兩聲：「現在雖然還沒……」
江玉沁反問：「那就是一無所獲了！」
林崇：「……」
拿上面說事，他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因為江玉沁背景再深，也只是過來當差的。
可這不意味著江玉沁好欺負。
執法官這行，還是得拿業績說話。
江玉沁沒有繼續嗆他，而是看向城衛軍派過來的負責人：「秦中校，逆血殘黨跟斧頭幫沒有關係，我知道他們的藏身之地在哪裡，還請全力配合！」
秦中校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聽江玉沁這麼說，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林崇，便肅然道：「江捕放心，我們的任務就是全力配合。」
他有著中校軍銜，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是在場最高的，也就是城衛軍不負責也不擅長查案，不然根本不需要理會在場的任何人。
看林崇一行人胡鬧了這麼久，他也大概明白今天查錯了，當然要朝對的方向走。
不過……他得先確定江玉沁對不對。
他沉聲問道：「所以逆血的藏身之地到底在哪？」
江玉沁沒有賣關子，直接拿出自己的暗訪資料：「有家酒廠！」
「嚯！」
辦公室內，頓時一片譁然。
誰都沒有想到，自己查了這么半天，逆血那幫人居然就藏在隔壁。
他們也終於意識到，為什麼江玉沁這麼生氣。
壞了！
打草驚蛇了！
逆血那幫人警惕性十足，現在必然已經進入了警戒狀態。
現在再去有家酒廠搜查，必是魚死網破的結局，逆血的資源，自己這邊根本不可能拿得到，反而會有很多人犧牲，到時就算把逆血殘黨全殲，這任務也絕對算不上成功。
想要讓他們解除警戒，只有全部撤離一條路可以走，但凡撤離有一點不完全，逆血都不可能放鬆警惕。
可如果全部撤走，以逆血那幫人的能力，很有可能就趁這個機會溜了。
難！
林闖忍不住了：「江捕，你這個消息保真麼？」
江玉沁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指著暗訪資料說道：「保不保真，你自己不會看？」
林闖：「……」
他不聲不響地拿起暗訪資料，看了以後又默默放了下去。
的確。
有家酒廠的異常情況，簡直完美符合被逆血寄生的說法，給廠長一家送的生活用品數量，根本就不是區區幾口人能夠消耗的。
這個任務，好像已經走上了絕路。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愁眉不展，都不知道怎麼破局。
就連秦中校也是眉頭緊鎖，當年剿滅逆血的那場戰役他可是參與過的，很清楚這幫人有多棘手。
他看向江玉沁：「江捕，你有打算麼？」
江玉沁沉思良久，才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直接查有家酒廠，也不能立刻撤退！」
林闖嗤笑一聲：「江捕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江玉沁沒有搭理他，只是冷然一笑：「逆血很警惕，碰到今天這種情況，不可能沒有任何動作，甚至已經派人過來查探過了。
不管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跟逆血有關，托某些人的福，他們一定認為我們跟這座廠槓上了。
所以，想要讓他們不那麼警惕，就得繼續按原計劃搜查。
在他們意識到不對之前，我們還有轉圜的餘地。」
林崇有些不以為然：「哦？具體怎麼做？」
江玉沁眼底閃過一絲譏誚：「除了單兵計劃還有的選？林崇，你是我們這最有經驗的執法官，你敢試試麼？」
林崇：「……」
他臉色白得嚇人。
單兵計劃？
潛入逆血的大本營？
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逆血殘黨已經暗中投奔了斧頭幫？
這種好事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剛剛聽說這個荒謬的消息，然後今天一早，他就被督察公署和城衛軍的人給控制起來了。
這些人一進廠，就各種逮人審問，絲毫不把斧頭幫和自己這個廠長放在眼裡。
他很憋屈。
雖然自己算不上大人物，但好歹也是霧城的納稅大戶，督察公署和城衛軍遇到自己，大部分情況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結果今天，人家不僅沒有客氣，甚至還大耳刮子抽自己。
可他偏偏還不敢反抗。
因為眼前這個姓林的，是聯合執法署的人，雖然職級上，他跟普通分署的執法官一樣，但地位上比普通分署的巡捕都要高。
這人代表的，是聯合執法署的意志，他的背後不僅是公署高層，還有租界的那些古妖老爺。
袁疆只能忍氣吞聲，揉了揉腫脹的臉頰：「林長官！你們也搜快一天了，應該很清楚我們這裡沒有問題，我們的工人都是普通人，真的受不了你們的刑訊。」
林崇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這個你不用管，你只用配合就行！」
他倒不是擔心此次行動造成的惡劣影響。
而是擔心打草驚蛇。
這次逆血案，本來因為聯合執法署的特殊情況，已經下放給了三個普通分署。
但後來又出了些情況，導致他必須騰出手接管，如果要是出問題，那這口黑鍋他至少要背一半。
林崇看向林闖：「小闖，你消息是不是出錯了？」
林闖面色有些尷尬：「應該不會出錯，這消息我都給你看過了，你也說過這看起來像逆血啊！」
林崇：「……」
這個堂弟，一點也不知道替堂哥頂鍋。
算了！不頂就不頂吧，誰讓你爹是署長呢？
不過這屬實有些蹊蹺，因為那散布出來的消息很真，真到連他都沒有看出貓膩，甚至還想著幫林闖立功，避開其他兩個分署，直接聯繫了城衛軍，想以閃電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結果，閃電了個寂寞。
跟斧頭幫有關係的廠子，全都沒有蹤跡。
其他幾個都是小廠，別說藏逆血殘黨了，就連只雞都未必能藏得住。
僅剩的這個遠疆傳動軸廠，也沒有找到任何不對的地方。
所以。
這是個假消息？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長官，江玉沁來了。」
林崇跟林闖對視了一眼，心中煩躁更甚：「讓她進來吧！」
片刻後。
江玉沁帶人推門而入，見到屋內的場景，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林崇，這個案件已經不歸你們聯合執法署管了。你擅自帶人過來強行搜查，還不通知我們，是不是太不守規矩了？」
林崇笑了一下，直接甩出了一份文件：「署里新下的命令，這次辦案的主體還是你們，但要聽我指揮。」
江玉沁接過文件一看，臉色更加不好看。
這文件是昨天晚上批下來的，將逆血案的指揮權都交給了林崇，雖然聯合執法署帶普通分署的執法官辦案早已司空見慣，但這種臨時換帥的操作……
跟草台班子有什麼區別？
而且，這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文件上清清楚楚寫了，如果繳獲逆血的核心資源，上交的對象並不是大帥府，而是血劑公司！
她壓抑著怒氣：「這是什麼意思？」
林崇無所謂道：「字面意思！」
江玉沁哼了一聲：「我們人族辛辛苦苦查獲的東西，卻要交給那些古妖？」
林崇攤了攤手：「這是上面給出的指示，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在案件結束後再向上抗議，反正你上面有人。至於現在，案子還沒有破，你就不要挑動內訌了。」
嘖嘖！
程陸不由咂咂嘴，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督察公署雖然是大帥府設置的機構，但承接協調萬族利益這個核心職能的聯合執法署，卻跟血劑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裡面一些核心的執法官，甚至是實打實的古妖。
碰到逆血的核心資源，血劑公司不可能不爭。
至於最後落在誰手中，就看哪邊更勝一籌了。
現在看情況，應該是大帥府妥協了。
「挑起內訌？」
江玉沁接連被坑，臨了還被扣帽子，終於還是怒了：「究竟是誰在挑內……」
「頭兒！」
程陸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壓低聲音道：「他只是一個辦事兒的，跟他掰扯這些東西沒用！」
這句話讓江玉沁恢復了理智。
雖然林崇說道話相當討厭，但有一句話沒錯，就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逆血的人和資源拿到手。
只有自己拿到首功，才有跟上面談判的資本。
她掃了一眼袁疆，淡淡問道：「你們採取了這麼多行動，想必已經把逆血殘黨抓住了吧？」
這下輪到林崇尷尬了。
他戰術性地咳了兩聲：「現在雖然還沒……」
江玉沁反問：「那就是一無所獲了！」
林崇：「……」
拿上面說事，他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因為江玉沁背景再深，也只是過來當差的。
可這不意味著江玉沁好欺負。
執法官這行，還是得拿業績說話。
江玉沁沒有繼續嗆他，而是看向城衛軍派過來的負責人：「秦中校，逆血殘黨跟斧頭幫沒有關係，我知道他們的藏身之地在哪裡，還請全力配合！」
秦中校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聽江玉沁這麼說，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林崇，便肅然道：「江捕放心，我們的任務就是全力配合。」
他有著中校軍銜，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是在場最高的，也就是城衛軍不負責也不擅長查案，不然根本不需要理會在場的任何人。
看林崇一行人胡鬧了這麼久，他也大概明白今天查錯了，當然要朝對的方向走。
不過……他得先確定江玉沁對不對。
他沉聲問道：「所以逆血的藏身之地到底在哪？」
江玉沁沒有賣關子，直接拿出自己的暗訪資料：「有家酒廠！」
「嚯！」
辦公室內，頓時一片譁然。
誰都沒有想到，自己查了這么半天，逆血那幫人居然就藏在隔壁。
他們也終於意識到，為什麼江玉沁這麼生氣。
壞了！
打草驚蛇了！
逆血那幫人警惕性十足，現在必然已經進入了警戒狀態。
現在再去有家酒廠搜查，必是魚死網破的結局，逆血的資源，自己這邊根本不可能拿得到，反而會有很多人犧牲，到時就算把逆血殘黨全殲，這任務也絕對算不上成功。
想要讓他們解除警戒，只有全部撤離一條路可以走，但凡撤離有一點不完全，逆血都不可能放鬆警惕。
可如果全部撤走，以逆血那幫人的能力，很有可能就趁這個機會溜了。
難！
林闖忍不住了：「江捕，你這個消息保真麼？」
江玉沁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指著暗訪資料說道：「保不保真，你自己不會看？」
林闖：「……」
他不聲不響地拿起暗訪資料，看了以後又默默放了下去。
的確。
有家酒廠的異常情況，簡直完美符合被逆血寄生的說法，給廠長一家送的生活用品數量，根本就不是區區幾口人能夠消耗的。
這個任務，好像已經走上了絕路。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愁眉不展，都不知道怎麼破局。
就連秦中校也是眉頭緊鎖，當年剿滅逆血的那場戰役他可是參與過的，很清楚這幫人有多棘手。
他看向江玉沁：「江捕，你有打算麼？」
江玉沁沉思良久，才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直接查有家酒廠，也不能立刻撤退！」
林闖嗤笑一聲：「江捕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江玉沁沒有搭理他，只是冷然一笑：「逆血很警惕，碰到今天這種情況，不可能沒有任何動作，甚至已經派人過來查探過了。
不管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跟逆血有關，托某些人的福，他們一定認為我們跟這座廠槓上了。
所以，想要讓他們不那麼警惕，就得繼續按原計劃搜查。
在他們意識到不對之前，我們還有轉圜的餘地。」
林崇有些不以為然：「哦？具體怎麼做？」
江玉沁眼底閃過一絲譏誚：「除了單兵計劃還有的選？林崇，你是我們這最有經驗的執法官，你敢試試麼？」
林崇：「……」
他臉色白得嚇人。
單兵計劃？
潛入逆血的大本營？
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