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前奏
事情告一段落，幾人又在平塘城呆了幾天，聽說那平塘城的貨商晚上突發惡疾暴斃，最終江白的調查也是不了了之。
江白、顧芷霜和慕雪三人告別了那座承載著悲慘過往的平塘城，準備去往南四城。
一路上，殘陽如血，顧芷霜走在前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歸心似箭的急切，她深知，回到南四城，回到顧家，才能真正尋得一絲安寧，也能為顧卿報個平安，為顧家報個平安。
隨著距離南四城越來越近，空氣中瀰漫的熟悉氣息讓顧芷霜的步伐愈發輕快。
終於，巍峨的南四城城牆映入眼帘，高大而威嚴，在日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古樸的氣息。城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小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充滿煙火氣的畫面。
「可算回來了。」慕雪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輕鬆笑容。
江白微微點頭，嘆了口氣，抻了個懶腰。
顧芷霜領著兩人熟稔地穿梭在大街小巷，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招牌隨風搖曳。
很快，顧家那氣派的府邸出現在眼前，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透著一股莊重。
然而，顧芷霜剛踏上台階，就察覺到一絲異樣。
往日裡，門口守衛森嚴，如今卻顯得有些冷清，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用力推開大門。
只見庭院中，下人們神色慌張，交頭接耳，腳步匆匆，卻又刻意壓低聲音，似是在忌憚著什麼。顧芷霜一眼便捕捉到這些異常，她快步走向平日裡負責內務的老管家。
「這是怎麼回事？」顧芷霜厲聲問道，聲音在庭院中迴蕩，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老管家見到顧芷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眶瞬間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小姐，您可算回來了。老爺被李家請去喝茶，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至今未歸啊！我們派了好幾撥人去打聽消息，都被李家的人擋了回來，音信全無，只怕……」
說到此處，老管家忍不住哽咽起來。
「什麼？」顧芷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猶如覆了一層寒霜。
她的雙眼瞪大，眼眸中怒火熊熊燃燒，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李家！他們竟敢如此放肆！」
江白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李家與顧家向來明爭暗鬥，此次顧卿被請去多日未歸，情況恐怕比想像的還要糟。
「我們得趕緊去李家。」話語簡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慕雪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緊咬下唇，堅定道：「我也一起去。」
三人匆匆離開顧家，朝著李家府邸趕去。
街道上，行人紛紛避讓，他們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讓人心生畏懼。
此時，天色漸暗，陰雲不知何時悄然密布，層層疊疊地堆積在天空，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巒，遮住了太陽，給整座城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影。
李家府邸氣勢恢宏，雕樑畫棟，盡顯奢華。
大門敞開，卻不見一個守衛，寂靜得有些詭異，像是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一般。
「等等，不太對……」
顧芷霜沒理會江白的勸阻，而是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江白見狀也只能和慕雪緊跟其後。
庭院中，李龍瀟身著華麗的錦袍，繡著精緻的金色絲線，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他負手而立，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早已料到他們會來。
「你們終於來了……」李龍瀟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在寂靜的庭院中迴蕩，泛起陣陣寒意。
顧芷霜怒目而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質問道：「李龍瀟，你膽敢如此！」
「霜兒，你這是何意？」
「少裝蒜！我父親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李龍瀟輕輕一笑，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顧叔？他是被我李家請來的客人，還能怎麼樣啊？」
江白上前一步，直視李龍瀟的眼睛，冷冷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龍瀟的目光落在江白身上，能感覺到他雖然憤怒但還是極力克制住了自己：「江白，自從南域武試敗於你手之後，我就一直奉南王的命令在這裡守著你們。今天，你若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顧家上下的安全。否則，顧家……」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尾音在空氣中悠悠飄蕩，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的威脅，讓人不寒而慄。
顧芷霜一聽，立刻喊道：「你敢！」她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閃電，作勢就要衝向李龍瀟，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江白連忙伸手攔住她，他深知此刻不能衝動，否則只會讓顧家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好，我跟你走。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傷害顧家的任何人。」
「江白，你瘋了！」顧芷霜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江白的胳膊，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衣袖，「不能相信他！」
江白轉頭看向顧芷霜，搖了搖頭：「顧家與我有救命之恩，此番他要的是我，我不能連累整個顧家……」
他轉身，對著李龍瀟說道：「走吧。」話語簡潔，卻透著幾分不屑，「正巧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要搞什麼鬼？」
李龍瀟得意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
他一揮手，幾個侍衛立刻上前，腳步整齊有力，將江白押了下去。
「等等，你們要把江白帶到哪裡？」慕雪攔住了那幾個侍衛。
「自然是南四城的大牢，他身懷詭異，本就是大罪，若不是南王非要留他一命，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李龍瀟露出了猙獰達到笑容。
「你不跟去嗎？」顧芷霜問道。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隨著「哐當」一聲，李家大門緊閉，只留下了李龍瀟那滲人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江白心中一驚，但無奈自己現在被五花大綁，要想回去探個究竟已是不可能的了，現在他只能祈禱顧芷霜和慕雪能應對那邊的危機。
不知走了多久，江白被帶至一處陰暗潮濕的大牢，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混合著鐵鏽與霉味，讓人幾欲作嘔。
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綠油油的一片，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
水滴不斷從屋頂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牢房內昏暗無光，唯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縫隙中透進來，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狹長的光影。
江白剛被推進牢房，就聽到一個沙啞又有點熟悉的聲音突兀響起。
江白目光如炬，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角落裡，一個身影緩緩站起，正是之前在平塘城殺害自己主子的那個侍衛。此刻他衣衫襤褸，頭髮蓬亂，可眼神中那股冷漠卻絲毫未減。
「是你。」江白的聲音低沉，透著寒意，「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
侍衛臉上露出一抹不屑：「怎麼，看到我很意外？」
「有何意外？殺了人不在這裡才奇怪吧。」
「你來南四城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你怎麼在南四城被抓了？」
「哼……」那侍衛雙手抱胸，「我外頭有人，接頭的地點是在南四城，這牢房不過是我暫時的落腳點，等會兒就有人來接我出去。」
江白也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倒是自信。不過據我所知，背叛主子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你就這麼確定，你的『接應』不會把你拋棄？」
侍衛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我這條命，可值錢著呢。那些人還指望著我幫他們辦事。」
江白看著他，心中厭惡不已，卻也好奇他背後的勢力究竟有何打算。
「哦？幫他們辦什麼事？難不成是繼續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侍衛態度依舊冷漠，向著江白的牢房湊近了幾步，神秘兮兮地說：「這你就別管了。總之，等我出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你啊，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江白盯著他，冷冷道：「你就這麼相信他們會信守承諾？」
「哼，他們要是敢耍我，也得掂量掂量後果。」侍衛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手裡可有他們的把柄！」
江白心中暗自思索，這侍衛必定掌握著某些關鍵信息，才如此有恃無恐。
「那侍郎雖然可惡，但畢竟是你主子，你那日為何殺他？」
那侍衛冷哼一聲，緩緩說道：「主子？算不上……只是受人之託而已，我忍他很久了，那種垃圾，實在與我心中的俠義不符，便殺了……」
「受何人委託？」
「你管得著嗎？」
「看來你為了自己的私利，什麼都做得出來。」
「在這世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侍衛滿不在乎地說，「不像你，還想著什么正義、情義，最後還不是落得個被關大牢的下場。」
江白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繼續追問：「你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
侍衛臉色一沉，警惕道：「你問得太多了。總之，你別想著從我這兒套出什麼話來。」
兩人正僵持著，突然，侍衛的臉色驟變，原本泛黃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他雙手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怎麼回事？」江白警惕地盯著他，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侍衛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喉嚨里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如同溺水之人在掙扎。
緊接著，鮮血從他的七竅中緩緩流出，先是一滴一滴，隨後如涓涓細流，染紅了他的衣衫。他的身體顫抖著，雙腿發軟，緩緩倒在了地上。
「喂！」江白喊道，想要上前查看。
就在這時，一陣陰寒的氣息從牢房的角落瀰漫開來，如同寒冬的冷風，刺骨而冰冷。江白猛地轉過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影中緩緩走出。那人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
「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隨著他的腳步逐漸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江白的心上。
南王，宗政陽……
江白清楚地意識到，此人便是南王。整個牢房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那從黑暗中一步步走出的身影，帶著無盡的壓迫感，讓江白的心跳陡然加快，血液在血管中急速奔騰。
他知道，真正的危機，此刻才剛剛降臨……
江白、顧芷霜和慕雪三人告別了那座承載著悲慘過往的平塘城，準備去往南四城。
一路上，殘陽如血，顧芷霜走在前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歸心似箭的急切，她深知，回到南四城，回到顧家，才能真正尋得一絲安寧，也能為顧卿報個平安，為顧家報個平安。
隨著距離南四城越來越近，空氣中瀰漫的熟悉氣息讓顧芷霜的步伐愈發輕快。
終於，巍峨的南四城城牆映入眼帘，高大而威嚴，在日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古樸的氣息。城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小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充滿煙火氣的畫面。
「可算回來了。」慕雪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輕鬆笑容。
江白微微點頭，嘆了口氣，抻了個懶腰。
顧芷霜領著兩人熟稔地穿梭在大街小巷，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招牌隨風搖曳。
很快，顧家那氣派的府邸出現在眼前，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透著一股莊重。
然而，顧芷霜剛踏上台階，就察覺到一絲異樣。
往日裡，門口守衛森嚴，如今卻顯得有些冷清，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用力推開大門。
只見庭院中，下人們神色慌張，交頭接耳，腳步匆匆，卻又刻意壓低聲音，似是在忌憚著什麼。顧芷霜一眼便捕捉到這些異常，她快步走向平日裡負責內務的老管家。
「這是怎麼回事？」顧芷霜厲聲問道，聲音在庭院中迴蕩，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老管家見到顧芷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眶瞬間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小姐，您可算回來了。老爺被李家請去喝茶，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至今未歸啊！我們派了好幾撥人去打聽消息，都被李家的人擋了回來，音信全無，只怕……」
說到此處，老管家忍不住哽咽起來。
「什麼？」顧芷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猶如覆了一層寒霜。
她的雙眼瞪大，眼眸中怒火熊熊燃燒，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李家！他們竟敢如此放肆！」
江白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李家與顧家向來明爭暗鬥，此次顧卿被請去多日未歸，情況恐怕比想像的還要糟。
「我們得趕緊去李家。」話語簡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慕雪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緊咬下唇，堅定道：「我也一起去。」
三人匆匆離開顧家，朝著李家府邸趕去。
街道上，行人紛紛避讓，他們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讓人心生畏懼。
此時，天色漸暗，陰雲不知何時悄然密布，層層疊疊地堆積在天空，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巒，遮住了太陽，給整座城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影。
李家府邸氣勢恢宏，雕樑畫棟，盡顯奢華。
大門敞開，卻不見一個守衛，寂靜得有些詭異，像是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一般。
「等等，不太對……」
顧芷霜沒理會江白的勸阻，而是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江白見狀也只能和慕雪緊跟其後。
庭院中，李龍瀟身著華麗的錦袍，繡著精緻的金色絲線，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他負手而立，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早已料到他們會來。
「你們終於來了……」李龍瀟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在寂靜的庭院中迴蕩，泛起陣陣寒意。
顧芷霜怒目而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質問道：「李龍瀟，你膽敢如此！」
「霜兒，你這是何意？」
「少裝蒜！我父親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李龍瀟輕輕一笑，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顧叔？他是被我李家請來的客人，還能怎麼樣啊？」
江白上前一步，直視李龍瀟的眼睛，冷冷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龍瀟的目光落在江白身上，能感覺到他雖然憤怒但還是極力克制住了自己：「江白，自從南域武試敗於你手之後，我就一直奉南王的命令在這裡守著你們。今天，你若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顧家上下的安全。否則，顧家……」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尾音在空氣中悠悠飄蕩，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的威脅，讓人不寒而慄。
顧芷霜一聽，立刻喊道：「你敢！」她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閃電，作勢就要衝向李龍瀟，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江白連忙伸手攔住她，他深知此刻不能衝動，否則只會讓顧家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好，我跟你走。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傷害顧家的任何人。」
「江白，你瘋了！」顧芷霜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江白的胳膊，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衣袖，「不能相信他！」
江白轉頭看向顧芷霜，搖了搖頭：「顧家與我有救命之恩，此番他要的是我，我不能連累整個顧家……」
他轉身，對著李龍瀟說道：「走吧。」話語簡潔，卻透著幾分不屑，「正巧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要搞什麼鬼？」
李龍瀟得意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
他一揮手，幾個侍衛立刻上前，腳步整齊有力，將江白押了下去。
「等等，你們要把江白帶到哪裡？」慕雪攔住了那幾個侍衛。
「自然是南四城的大牢，他身懷詭異，本就是大罪，若不是南王非要留他一命，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李龍瀟露出了猙獰達到笑容。
「你不跟去嗎？」顧芷霜問道。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隨著「哐當」一聲，李家大門緊閉，只留下了李龍瀟那滲人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江白心中一驚，但無奈自己現在被五花大綁，要想回去探個究竟已是不可能的了，現在他只能祈禱顧芷霜和慕雪能應對那邊的危機。
不知走了多久，江白被帶至一處陰暗潮濕的大牢，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混合著鐵鏽與霉味，讓人幾欲作嘔。
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綠油油的一片，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
水滴不斷從屋頂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牢房內昏暗無光，唯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縫隙中透進來，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狹長的光影。
江白剛被推進牢房，就聽到一個沙啞又有點熟悉的聲音突兀響起。
江白目光如炬，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角落裡，一個身影緩緩站起，正是之前在平塘城殺害自己主子的那個侍衛。此刻他衣衫襤褸，頭髮蓬亂，可眼神中那股冷漠卻絲毫未減。
「是你。」江白的聲音低沉，透著寒意，「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
侍衛臉上露出一抹不屑：「怎麼，看到我很意外？」
「有何意外？殺了人不在這裡才奇怪吧。」
「你來南四城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你怎麼在南四城被抓了？」
「哼……」那侍衛雙手抱胸，「我外頭有人，接頭的地點是在南四城，這牢房不過是我暫時的落腳點，等會兒就有人來接我出去。」
江白也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倒是自信。不過據我所知，背叛主子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你就這麼確定，你的『接應』不會把你拋棄？」
侍衛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我這條命，可值錢著呢。那些人還指望著我幫他們辦事。」
江白看著他，心中厭惡不已，卻也好奇他背後的勢力究竟有何打算。
「哦？幫他們辦什麼事？難不成是繼續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侍衛態度依舊冷漠，向著江白的牢房湊近了幾步，神秘兮兮地說：「這你就別管了。總之，等我出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你啊，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江白盯著他，冷冷道：「你就這麼相信他們會信守承諾？」
「哼，他們要是敢耍我，也得掂量掂量後果。」侍衛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手裡可有他們的把柄！」
江白心中暗自思索，這侍衛必定掌握著某些關鍵信息，才如此有恃無恐。
「那侍郎雖然可惡，但畢竟是你主子，你那日為何殺他？」
那侍衛冷哼一聲，緩緩說道：「主子？算不上……只是受人之託而已，我忍他很久了，那種垃圾，實在與我心中的俠義不符，便殺了……」
「受何人委託？」
「你管得著嗎？」
「看來你為了自己的私利，什麼都做得出來。」
「在這世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侍衛滿不在乎地說，「不像你，還想著什么正義、情義，最後還不是落得個被關大牢的下場。」
江白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繼續追問：「你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
侍衛臉色一沉，警惕道：「你問得太多了。總之，你別想著從我這兒套出什麼話來。」
兩人正僵持著，突然，侍衛的臉色驟變，原本泛黃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他雙手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怎麼回事？」江白警惕地盯著他，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侍衛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喉嚨里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如同溺水之人在掙扎。
緊接著，鮮血從他的七竅中緩緩流出，先是一滴一滴，隨後如涓涓細流，染紅了他的衣衫。他的身體顫抖著，雙腿發軟，緩緩倒在了地上。
「喂！」江白喊道，想要上前查看。
就在這時，一陣陰寒的氣息從牢房的角落瀰漫開來，如同寒冬的冷風，刺骨而冰冷。江白猛地轉過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影中緩緩走出。那人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
「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隨著他的腳步逐漸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江白的心上。
南王，宗政陽……
江白清楚地意識到，此人便是南王。整個牢房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那從黑暗中一步步走出的身影，帶著無盡的壓迫感，讓江白的心跳陡然加快，血液在血管中急速奔騰。
他知道，真正的危機，此刻才剛剛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