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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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悠悠轉醒,定睛一看,眼前的女鬼已然消失不見,環顧四周,原本破敗陰森的院落竟也完好無損。

  陽光毫無阻礙地傾灑而下。微風輕柔拂過,帶著花草的芬芳,與先前那瀰漫著腐臭與恐懼的氣息截然不同。

  「嘖……我這是……又穿越了?」

  江白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發現不痛,鬆了口氣。

  如今這情況,怕不又是被詭異拉進幻境來了,不過說是幻境倒也不準確,畢竟這幻境未免有點太逼真了。

  江白緩緩起身,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

  只見不遠處的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雕樑畫棟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他懷揣著滿心疑惑,決定在這院落里尋找線索。

  沿著蜿蜒的石子路前行,江白來到一間布置精巧的房間前。房門半掩著,他輕輕推開,屋內的擺設映入眼帘。

  一張雕花的木桌擺在中央,上面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書籍和文房四寶。

  江白走近查看,發現一本翻開的書卷上,字跡娟秀,上面寫著一位名叫靈婉的女子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對一位名叫風逸的男子的深情。在房間的角落,有一個精緻的梳妝檯,鏡子邊緣鑲嵌著精美的花紋。

  江白走上前,看著鏡子,卻映不出自己,越發確定了如今身處幻境的這一事實。

  鏡台上還擺放著一支玉簪,簪身雕刻著細膩的花紋。

  走出房間,江白繼續探尋。他來到一處迴廊,迴廊的牆壁上掛著一些畫作,大多是一女子的畫像,或淺笑嫣然,或凝神沉思。畫像中的她,肌膚勝雪,眉眼如畫,一襲淡粉色的羅裙,身姿婀娜。

  「想必這就是那位叫靈婉的姑娘吧……」

  就在這時,江白聽到一陣輕微的呢喃聲。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發現一女子正趴在一間屋子的案前,雙頰緋紅,眼神中滿是期待。她的髮絲柔順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和那幾幅畫裡的女子真是一模一樣。

  「今晚,就能見到風逸哥哥了……」靈婉的聲音輕柔。

  「也不知道風逸哥哥會不會答應……」

  江白在一旁靜靜注視著靈婉。只見靈婉從案前起身,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窗邊,眼神透過雕花的窗欞,遙望著遠方,似是在憧憬著與風逸見面後的場景。

  終於,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籠罩了整個世界。靈婉精心挑選了一件素色長裙,對著銅鏡仔細整理好髮髻,插上那支精美的玉簪。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身影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單薄與柔弱。江白無聲無息地跟在其後。

  靈婉來到花園中,這裡繁花似錦,在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她焦急地踱步,時不時望向園門的方向。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正是風逸。

  「風逸哥哥!」靈婉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快步迎上前去。風逸微微喘著粗氣,顯然是匆忙趕來。

  他緊緊握住靈婉的手,關切地問道:「靈婉,這麼晚叫我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靈婉深吸一口氣,本想詢問私奔的事,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啊……只是……只是想問問風逸哥哥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有的,比如這盛開的花我就很喜歡。」

  「那人呢?」

  「自然也是有的。」

  靈婉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悲傷,但架不住好奇,還是支支吾吾開口問道:「是誰啊……」

  那風逸笑了笑,低頭摸了摸靈婉垂下的腦袋,「自然是我最喜歡的婉兒啊!」

  靈婉的臉瞬間羞紅,高興的同時又帶著些緊張。

  兩人又嘮了些有的沒的。

  又是許久,風逸準備離開,靈婉見此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風逸哥哥,你知道我馬上要嫁給城主之子了嗎?」

  風逸微微一怔,隨後緩緩轉過身,嘆了口氣,「自然知道,所以我與你此次相會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不!不會的!」靈婉拽住了風逸的衣袖,「我害怕!我害怕見不到你!我害怕我嫁給那素未謀面的城主之子!我想和你私奔!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你願意和我一起嗎?」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又帶著一絲不安。

  風逸又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用力地點點頭:「婉兒,我也正有此意,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嗎?」


  靈婉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激動的差點哭出來:「太好了,風逸哥哥,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那我們何時動身?」

  風逸沉思片刻,說道:「三日後的夜晚,等城門守衛換崗之時,守衛最為鬆懈,我們趁那時離開。」

  兩人又低聲商議了許久,靈婉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美好的生活。

  風逸離開後,靈婉仍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願回屋。

  接下來的日子,靈婉滿心歡喜地為私奔做著準備。江白始終默默跟隨著她,看到她時而精心挑選衣物,時而將一些珍貴的小物件小心翼翼地放進行囊,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終於,到了約定的夜晚。靈婉身著一襲素色長裙,背著行囊,趁著夜色悄悄向城門走去。江白緊緊跟隨其後,月光將靈婉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然而,當靈婉來到約定地點,看到風逸的那一刻,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風逸站在那裡,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搓動著,眼神閃躲。

  「風逸哥哥,你來了。」靈婉快步走上前,拉住風逸的手,「我們快走吧。」

  風逸卻緩緩抽出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吞吞吐吐地說道:「靈婉,我們……真的要走嗎?這一路必定艱險重重,而且一旦被抓回來,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靈婉難以置信地看著風逸,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風逸哥哥,你怎麼了?這不是我們早就計劃好的嗎?你之前答應得那麼堅定。」

  風逸避開靈婉的目光,囁嚅道:「我……我只是害怕了,靈婉,我不想你跟著我受苦。」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受苦!」靈婉焦急地說道,「風逸哥哥,別再猶豫了,求你了!」

  風逸看著靈婉決絕的眼神,心中一軟,咬咬牙,拉著靈婉的手就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靈婉有些詫異,卻也只能跟著風逸的腳步。

  「風逸哥哥,這不是出城的路啊。」靈婉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問道。

  風逸腳步不停,解釋道:「出城的路勢必會有人守著,我們從這條小路走,能避開那些耳目。」

  靈婉心中雖有疑慮,但此刻只能選擇相信風逸。兩人在小路上拼命奔跑,四周的樹木在月色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

  就在靈婉以為快要脫離險境時,前方突然出現了幾道黑影。待走近一看,竟是一位黑鬍鬚的老頭帶著一群家丁,舉著火把,氣勢洶洶地趕來。

  「靈婉,你這個不孝女,跟我回去!」那老頭竟是靈婉的父親!

  靈婉父親怒目圓睜,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靈婉驚恐地躲在風逸身後,緊緊抓住他的衣角:「風逸哥哥……」

  靈婉的父親冷哼一聲,目光轉向風逸,滿臉鄙夷:「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了你?他不過是為了城主給他的錢財,才背叛你的!」

  「不,不可能……」

  靈婉的身體劇烈顫抖,她看向風逸,眼中滿是祈求,「風逸哥哥,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風逸低著頭,沉默不語。

  許久,他緩緩開口:「對不起,靈婉……」

  說完,他掙脫靈婉的手,轉身離去。

  靈婉如遭雷擊,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

  「風逸哥哥,為什麼……」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江白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感慨,看見風逸丟了魂般走著,江白好奇,便也跟了上去。

  風逸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一步步挪回自家那略顯破舊的小院。邁進門檻的剎那,他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周遭的一切,那熟悉的柴扉、斑駁的牆壁,此刻都模糊成了一片虛影,唯有靈婉絕望哭泣的面容,如鬼魅般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揮之不去。

  「我都幹了些什麼啊……」風逸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像是被砂紙狠狠打磨過。他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掏出那枚溫潤的玉佩,那是靈婉親手所贈,承載著他們往昔無數美好回憶。玉佩在黯淡的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恰似此刻風逸那顆破碎不堪的心。

  「靈婉,我對不起你……」風逸緊緊攥著玉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大顆大顆砸落在地上。

  回想起不久前,靈婉父親那番威逼利誘的話語,風逸滿心都是懊悔與自責。彼時,母親重病臥床,氣息奄奄,郎中開的藥方所需的藥材極為昂貴,家裡早已一貧如洗,根本無力承擔。靈婉的父親,就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惡狼,趁虛而入。


  「離開婉兒,這些錢就是你的,足夠治好你母親的病。」靈婉父親居高臨下地看著風逸,眼中滿是輕蔑與算計。

  風逸當時只覺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在那瞬間天旋地轉。一邊是生他養他、如今命懸一線的母親,一邊是摯愛至深、想要攜手共度餘生的靈婉,這抉擇,比用刀剜他的心還疼。在痛苦與糾結中,風逸最終還是屈服了,他選擇了母親,卻也親手將靈婉推向了深淵。

  而如今,母親的病情並未因那筆錢有絲毫好轉,反而愈發沉重。看著母親形容枯槁地躺在病榻上,風逸的心被愧疚啃噬得千瘡百孔。更讓他痛徹心扉的,是靈婉那絕望的眼神,那聲聲泣血的質問,就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進他的靈魂深處。

  「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風逸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打得臉頰紅腫,嘴角滲出血絲。「我怎麼能為了錢,就背叛靈婉呢?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混蛋!」

  深夜,萬籟俱寂,風逸輕手輕腳走進母親的房間。昏暗的燭光搖曳,映照著母親蒼白如紙的面龐。他緩緩在床邊蹲下,握住母親那瘦骨嶙峋的手,淚水再度模糊了雙眼。

  「娘,孩兒對不起您,也對不起靈婉……」風逸哽咽著,聲音幾近破碎。「孩兒本想救您,卻害了靈婉,如今孩兒也沒臉苟活於世了。」

  母親微微睜開雙眼,眼中滿是慈愛與不舍,她費力地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風逸的臉頰。「逸兒,別做傻事……」母親的聲音微弱,卻透著無盡的溫柔。

  風逸輕輕搖頭,將母親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感受著那逐漸消散的溫度。「娘,您好好養病。孩兒走後,您要多保重身體。」

  又過了幾個日月,風逸母親終究是沒挺過去,在一天夜裡悄然離世,風逸此時已是瘦骨嶙峋,墮落不拘小節,他買了副棺材,安葬好母親。

  再看被帶回府中的靈婉,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以淚洗面。她的世界在那一夜徹底崩塌,曾經的甜蜜憧憬,如今化為無盡痛苦折磨。

  一日,趁家丁疏忽,靈婉偷偷跑出房間,朝後院的枯井奔去。她站在井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語:「風逸哥哥,既然生不能與你在一起,那我便去黃泉路上等你。」說罷,她閉上眼睛,縱身一躍。

  所幸,家丁及時發現,將她攔了上來。

  此後,靈婉被鎖在屋內,不見天日。她醒來後,不吃不喝,一心求死。無論家人如何勸說,她都不為所動。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靈婉聲音微弱沙啞,「你們就讓我死吧……」

  下人們遵照靈婉父親的命令,強行給她餵飯。每當靈婉緊閉雙唇,抗拒進食,下人們便會用勺子撬開她的嘴,將米湯強行灌入。靈婉掙扎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可這一切都無法改變她被囚禁、被強行延續生命的命運。

  日復一日,靈婉的身體愈發虛弱,精神也愈發萎靡。她不再掙扎,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後來靈婉抑鬱而終,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入了風逸的耳中。

  靈婉的葬禮風逸並沒有去,而他則是獨自來到城外那片他們曾一起漫步過的花海。彼時,繁花似錦,靈婉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在風中迴蕩。

  可如今,花依舊,人卻已天人永隔。

  風逸緩緩跪在地上,將那枚玉佩輕輕放在花叢中。「靈婉,這是你給我的,現在我還給你。若有來生,我定會不顧一切與你在一起。」

  隨後,風逸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他望著那瓶子,眼神中是解脫。

  「婉兒,我這就來陪你了。希望到了黃泉,你能原諒我。」

  風逸拔掉瓶塞,仰頭將毒藥一飲而盡。剎那間,一股鑽心的劇痛從腹中蔓延至全身,他卻笑了……

  「靈婉……」風逸輕聲呢喃,身體緩緩倒下,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他仿佛看到靈婉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走來,一如往昔那般美好。

  江白看著這一悲劇,心底泛起陣陣漣漪,他知道,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而現在他需要想辦法從這幻境中出去。

  就在這時,周圍的景象開始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會崩塌。江白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漂浮起來,他閉上雙眼,等待著未知的變化。當江白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破敗的院落。顧芷霜和慕雪正守在他身旁,一臉焦急。

  「江白,你終於醒了!」慕雪驚喜地喊道。

  江白坐起身,只覺腦袋昏沉,全身酸痛無力,他揉了揉腦袋:「我這是昏迷了多久?」


  「已經三天了。」顧芷霜說道。

  江白抬眼,發現除了顧芷霜和慕雪,在不遠處,還有一位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裡,周身雖仍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黑色怨念,但眼神中已然多了幾分清明,江白一眼便認出,那就是靈婉。

  還記得當時司空芸萱對他說的話,世上鬼族,無非都是些怨念太深的苦命人,若是想要徹底消除這詭異,就必須把他們的心結解開。

  「自從你吸食了那鬼族身上的詭異後,她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我等見你沒醒,也沒敢輕舉妄動。」顧芷霜指了指一旁的靈婉,悄聲對江白說道。

  「你醒了。」靈婉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輕聲開口,聲音空靈而縹緲,仿若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你把我身上怨念吸走了許多,讓我恢復了些理智,我都不知道是該謝謝你還是該恨你……」

  江白看著靈婉,微微喘著粗氣,緩了緩神說道:「靈婉,我知道你心中怨念極深,但有些事,你必須知曉。」

  靈婉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當年的事,我都已知曉。」

  江白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當年風逸背叛你,實是無奈之舉。他的母親病重,急需錢財醫治,你父親以此相逼,他在親情與愛情間痛苦掙扎,最終為了救母親,才被迫妥協。」

  靈婉的身體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你說謊!他若真心愛我,怎會為了錢財拋棄我!」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後來,他對你滿心愧疚,在你死後,他來到你的墳前,服毒殉情了。他是真的愛你,只是命運弄人。」

  靈婉愣住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往昔與風逸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瞬間,那些溫柔的誓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不……這不可能……」靈婉的聲音顫抖起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江白掙扎著站起身,不顧身上的傷痛,緩緩走向靈婉。

  「你若不信,自己去當年那片花海,看看是不是有你們的定情信物……」

  靈婉沒有說話,其實她早就去過了,她也早就知曉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不願意相信,更不願面對……

  「靈婉,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風逸平日裡對你的深情,難道都是假的嗎?」靈婉緊閉雙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許久,靈婉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的怨念已然消散了許多。

  「我其實早就知道,但是我……但是我還是不甘……」

  「有何不甘?是因為他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了生他養他的母親嗎?」

  靈婉聽後一怔,「是啊……我到底在不甘什麼呢……」

  隨著靈婉的話音落下,她周身的黑色怨念如煙霧般緩緩散去。她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面容也恢復了往昔的溫婉與美麗。

  「風逸哥哥,我來了……」靈婉的聲音漸漸消散在空氣中,她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江白望著靈婉消失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這場因愛生恨的悲劇,終於畫上了句號。

  「不甘的或許是你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吧……」

  江白望著散去的魂魄,喃喃自語。

  「江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啊?」慕雪湊了過來。

  江白將在幻境中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們。兩人聽完,都唏噓不已。

  三人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這個充滿悲傷回憶的地方。當他們走出院落,回頭望去,只見那破敗的院牆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落寞。

  「希望靈婉能真正放下仇恨,去往該去的地方。」江白輕聲說道。

  「不過縛魂石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我總覺得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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