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怕鬼敲門的看誰都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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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海森堡很禮貌,但這進來的學士也沒有飄,看到海森堡一邊笑眯眯地點頭一邊快步進來,還特地自己把門給關上了。

  如果李有良此時還在的話,他是肯定能夠認出來這位學士的,雖然李有良至今不知道對方面子,但對方是當時李有良曾經在羅德島修會這邊看到過接待了自己還有勤儉神父的那位學士。

  雖然對方對海森堡說不上是諂媚恭敬,但也算是比較和氣了,不過這和氣中卻還夾雜著些許警惕。

  「額你就是海森堡執事吧,久仰久仰。」

  「額沒什麼沒什麼,不知道學士你怎麼稱呼?」

  聽到對方上來就這麼恭維捧自己,海森堡當然也是笑臉相迎的問起對方的稱呼,畢竟禮尚往來嘛。

  而這一直沒有被問出自己姓名來的學士,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叫我湯馬,湯馬學士就行。」

  說著他行了個教禮,海森堡這邊也象徵性行了個教禮感恩了一下全知的天父,雖然現在壓根就沒有什麼可以感恩的就是了。

  「湯馬學士,我弟妹這情況你給看看,這要多久才能治得好?沒什麼大礙吧?」

  說著,海森堡就指了指一旁在床上還在渾水的蘇珊娜,現在這李有良不在他總是要管一管的,起碼得把事情都交代清楚,搞清楚才能撤,怎麼說呢就像是聚會後最後一個走的人要買單一樣,這只能怪自己溜慢了,不能不給的,反觀哪兒閔彩兒溜的是真的快。

  「哦,這個不用擔心,我之前來的時候就已經把過他脈了,就是簡單的因為太冷了加上北風一吹,感冒發燒了而已,沒什麼大礙的,這種吃點藥多休息休息就好,之後我拿個方子抓個藥喝幾天修養著就沒事了。」

  聽到海森堡這麼問,這湯馬學士不緊不慢的解釋了起來,並示意旁邊的學徒把一碗漆黑的液體給託了過來,這初冬的天氣這碗漆黑的液體不停地冒著白騰騰的熱氣,想必應該是剛剛才出爐的。

  「哦,東醫的藥啊,這玩意挺靈的我記得。」

  看著這一鍋不知道怎麼煉製出來的黑色液體,海森堡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他記得他小時候生大病的時候也喝過這種,不過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東醫的藥太苦了,而且不管是什麼病似乎都是在坩堝里熬出這種黑色液體,味道也基本都是一樣的苦,在他看來同質性還挺強的。

  「嗯,這個就海森堡執事餵她喝了吧,這剛出爐趁熱喝最好。」

  「額……」

  看到這遞到自己面前的托盤,海森堡罕見的猶豫了,他看了看這蘇珊娜再看了看這中藥頓時這心裡五味雜陳起來。

  這怎麼辦吶?

  這時候李有良跟著那黑皮妹跑了,他來餵是不是不太合適?他可是正義之士,怎麼能牛呢?

  但仔細想想,如果自己不幫這忙不管的話,那蘇珊娜會不會太可憐了,這青梅竹馬跑去追別的女人了結果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在這裡,連個餵她吃藥的人都沒有,難不成要人家自己發著燒起來自己喝不成?

  萬一這燒糊塗燙嘴燙到,一沒拿穩撒了怎麼辦?這都是問題,而且還是不小的問題。

  所以應該還是要留下來陪她,幫忙把藥給喝了嗎?這也不太合適吧,這乘人之危幫忙餵藥,感覺不是君子能做的事情,反正他海森堡肯定不想這麼搞。

  「停停停,人家妹子還睡覺呢等她起來再喝不行嗎?」

  看到這遞過來的盤子,海森堡揮了揮手,而那學徒立刻照做把這放著碗的盤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看到放下後海森堡把李有良留下的靈銀拿起來數了數,點了沒有差後都疊放在了一起,然後推到了桌角邊上接著補充道。

  「這邊等會我公務上也有些事兒要忙,不能一直在這看著,之後找個護士照顧一下我弟妹餵藥什麼的,如果就幾天的話這些靈銀肯定是夠了的,剩下多出來的之後再退就行了,記得看看情況,選個好點的護士……畢竟我老弟也是審判所的,這弟妹還是出外勤還是和你們羅德島修會有關的躺這的,慎重選。」

  「明白明白,我們肯定會安排個……不,起碼兩個護士一直看著,保證不怠慢,必要的話我們這還可以專門搞個人來監督那兩個人,聽到了嗎,快去!」

  這湯馬學士很上道,聽到海森堡這麼說後,就立刻招呼起了一旁的學徒,那學徒聽到後也是麻溜的一溜煙就跑了出去,像是去辦事去了。

  看到對方這麼認真對待,海森堡還是有些驚訝的,他以前在里昂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這沙隆這地方這麼好嗎?不對,應該是他這裡昂來的光環太亮眼了,所以這些羅德島修會下屬醫院的人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這要自己沒來這蘇珊娜肯定不是這待遇。


  「嗯好,那我就繼續辦事去了。」

  海森堡心裡美滋滋的爽到後點了點頭,然後就準備也一塊出去了,既然都叫了護士那他當然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了,畢竟理論上他現在也還是辦公時間,這曠太久出來總歸是不太好的,儘早返回原職吧,萬一正直代理所……不對,是正直所長要是找他有事,錯過就不好了。

  這麼想著海森堡就往外面走去,不過他這走到一半卻被那位湯馬學士給拉住了。

  「欸,等等等等海森堡執事,你這就直接走了?」

  湯馬學士好奇地看著海森堡,這就讓海森堡有些無語了,這我走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對啊,不然呢?」

  他一頭問號的看著這湯馬學士,有些不明所以。

  「哦哦這樣啊,我還以為這海森堡執事這上來是有什麼指示的呢,特地跑一趟,還以為是要指導工作。」

  「就單純跑一趟,沒什麼。」

  「哎,那既然你是就衝著看看弟妹來的是吧,那那李有良執事呢,他好像才是……這走的這麼快我也沒看到。」

  湯馬學士就這麼看著海森堡,等待著他說,但是這就難到海森堡了,這該怎麼說?

  難道直接說李有良和別的女人跑了?這要是傳出去,那對李有良聲譽不好,這並不是一件好事,當然這也並不是海森堡真想護著李有良,而是因為他不想因為一個根本傷不太到對方的事兒,提前和李有良關係惡化。

  這他和他相好跑了,蘇珊娜還暈著,這種事兒誰傳出去的大家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他才不想莫名其妙就背這一鍋。

  確實他認為自己和李有良有一定競爭關係,但他又不是傻子,什麼都要上去踩一腳,還要破壞現在的良好形象。

  「……李執事有李執事的事情,你打聽做什麼?」

  「額……這不是看看家屬情況嗎,這雖然也不是什麼大病,但也總要和家屬溝通溝通的,這我面都沒見上對吧,這李執事是忙什麼事兒去了?」

  對方還是沒有避開這話題知難而退,掏出一個看似還算合理的理由後就接著追問起了海森堡,這讓海森堡有些無語了,他這又不能真說,瞎編也不太合適吧?

  思來想去,那似乎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既然你說了不是什麼大病那也就不急吧,這李執事應該是有公事,我現在和他不是一個部門而且還是同級,他這檢查巡視全市的我能知道什麼事兒?等他有空肯定自己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們自己再問就行。」

  說完,海森堡把袖子一甩就直接離開了,這次湯馬學士並沒有再阻攔,而是就這麼看著海森堡走了,看到人走後他就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起來,這海森堡走的是有些乾脆了。

  稍微過了一會兒,那學徒就從外面又進來了,他剛剛和海森堡擦肩而過,本來想要問些什麼但是憋住了,瞻前顧後的回頭看著海森堡走回來後,他就看向了屋內此時正坐著思考的湯馬學士,並且注意到旁邊那些沒有動過的靈銀。

  「師傅,這不給那審判所的打點……」

  「打點什麼?」

  話還沒說完,這學徒就被湯馬學士反問了一句,而這學徒腦子自然是沒有轉過來,想了想就還是憋出了之前自己所想的。

  「這……當然是送點好處,靈銀或者乾脆包個靈金……」

  「沒事兒包什麼靈金?」

  這一反問終於讓這學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些什麼,他摸了摸自己的嘴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他腦子轉的不快但也能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等待著對方的指示。

  「額……」

  就這麼沉默了一下後,看著學徒這麼愚笨,湯馬學士才繼續說道。

  「這好好沒事不就過去了嗎?沒事包什麼?這本來好端端的沒事,這你一送就給送出事兒了,這人家要是收了還好,這要是反倒發現不對了怎麼整?人家是里昂了來的,你能保證他是什麼情況?能嗎?」

  「額,不能……」

  被這麼訓斥了一番後,這學徒低下了頭,經過這湯馬學士一陣提點後他才明白過來這什麼意思,這要是他自己來可能剛才當場就露餡了,也難怪這湯馬學士要讓他去找護士,把情況說下。

  這表面上是要給海森堡做樣子,實際上就是把他給支開,而按照湯馬學士想的創造一個單獨談的空間對方也沒說什麼要查什麼的事兒,那這事兒當就得換個處理方法了。


  「那不就對了嗎?嘴巴管住點不該說的別說,要不是看你誠心跟著我學,我早讓其他人跟著了。」

  「懂懂懂,師傅那就是沒事兒對吧,我明白了,沒事兒,沒事兒。」

  聽湯馬學士提到這個這學徒連連點頭,這師傅的恩情是真還不完,要不是現在在這病房不方便,他都要直接當場給湯馬學士三叩九拜了,畢竟作為標準的泥腿子他的作用就是赤膽忠心。

  「也不是完全沒事,那李有良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事兒,也不知道是什麼背景什麼情況,來醫院這到底是幹什麼的……」

  「額,可是他不剛來就走了嗎?」

  聽到這話後學徒撓了撓頭,這李有良從進來到出去都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也沒有去查過任何東西,現在湯馬學士卻比較忌憚他,這就讓這學徒有些搞不明白了。

  「你以為剛來就走啊,這人家到底辦什麼事兒你能保證?他現在什麼位置,剛剛那海森堡還透了點底,巡查全市,這應該是新職位。這人家剛調職,第一趟就來我們這?」

  「額,可不是她青梅竹馬生病嗎……」

  說著,這學徒看了一眼那邊還在熟睡的蘇珊娜,那膚白貌美的人兒別說李有良了,換個正常人都會想要上前照顧愛憐一番。

  「就這麼巧?正好他剛上任,自己在奧斯丁會的青梅竹馬就出事兒了?還是奧斯丁會和羅德島修會的任務上出問題送過來?」

  「額……」

  「長長腦子,這李有良不是第一次來了。」

  此時,這學士的表情很嚴峻,上次李有良過來辦的事兒他還歷歷在目,對方絕對是一個有背景的人,現在的升遷就不例外,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之前李有良那故意扔藥,像是在警告什麼似的樣子。

  被教法委調查過的人,結果直接步步高升,現在到了一個新的職位後更是直接旁敲側擊來他們羅德島修會了,上次的事情如果說是什麼意外巧合那能連著兩次涉及到他們?不應該吧?

  說實話,這學士也不是很理解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他絕對要做好萬全準備,為什麼呢?

  因為這李有良的升職還不是普通的升職,他是辦了個大案升職的,這大案會是那麼簡單能夠辦到的嗎?這只可能是提前知道,然後讓李有良去接功勞的。

  「額,學生不懂,師傅這到底是……」

  「這是上面有人要挨個點名啊……這走私魚的能爆出來,這難道還要繼續爆不成?一個一個的,慢慢開刀?」

  說完,學士就有些著急的站起了身,也打算出去了。

  「唉,等等我學士!」

  隨著兩人離開,屋內就只剩下了蘇珊娜,還有旁邊碟子上碗裡的東藥。

  這沒人在這,冬天東藥放久了,也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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