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寺廟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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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3章 寺廟來人

  「這『嗩吶』,是『嗩吶』罷?

  這『嗩吶』怎麼從早上吃了,又到了晚上的吃了的時候就一直吹。

  便是吹起來,也要吹得臉痛了罷?這山上的人不吃飯?還是幾個人你來了我去了的吹?」

  差役僧們便是稍微閒暇了一二,便在一起說。

  「戒律僧」不在這裡,他們可以在此處小侃一下。

  山上的聲音接連不斷,山下自然是人心惶惶,免不得有人議論。陸峰叫「戒律僧」不須得太嚴厲。

  若是太嚴厲,反而是叫「人心浮動」了。

  陸峰端坐在了這裡。

  自然就是「定海神針」了。

  他是將事情都說清楚了,叫這些僧人都知道,都曉得一切都在佛爺的掌心之中。

  知道了反倒是不怕了。

  他們想要知道甚麼,陸峰就告知他們甚麼。

  就連晚上巡邏的僧人,都無有多幾個。

  倒是灑落出去了許多僧人,去看護周圍的村莊。

  叫這周圍都得安生,便是以陸峰如今這個樣子,若是「本尊」不得出來,其餘的「護法神」,留下來的幾個教授經典的「永真」,都是不得主動出擊的,止是護住了周圍即可。

  更遑論是有「白瑪」化作的「白氂牛」,日夜行走在了這附近土地上。

  在黑夜之中,白的發亮。

  「白瑪」自然是無有多厲害的。

  便是真箇鬥起來,可能還遜色於「真識」哩。

  但是怎奈的住她便可展示出來佛法的穩重和殊勝,就是她這樣一走,周圍牧民的心都安定了。聽到了鈴鐺的聲音,他們一個個就知道菩薩還在保佑這裡。那些看到了「白瑪」的牧民見到了「白瑪」,就一定要好好的拜一番,跪在了「路」的兩邊,叫「白瑪」過去。

  便是在這樣的場面之下。

  各地都無有起來亂子。

  直到——

  「呀,這都是喇嘛教罷。怎此刻這麼多了?

  我記得那些喇嘛教的人過來過去,里長都要盤問許多時日,等閒不叫他們離開哩。

  咱們得廟子也叫喇嘛教的人住過。

  咋現在到處都是了?

  我們怕不是走錯了路了?轎夫,怕不是我們要回去——沒有路引啊,要是被那些喇嘛拿了怎麼辦?

  我們走過了山頭?」

  老嫗躲在了土丘之後,看著遠處的村子,臉上都是驚詫,不可思議。

  還無有到了晚上,從那「陰山」之上下來了兩個人尋摸著摸到了這村子邊上,他們小心意的看著周圍,小心翼翼。

  村子之外有幾隻土狗跑來跑去。

  這村子周圍後來豢養了幾隻土狗——並非是草地笨,亦無須得這些土狗來趕羊趕狼,就是叫它們叫一叫即可。

  也算是提了個醒。

  但是面對了這兩個「人」,這些狗子卻對於他們視若無睹,甩著尾巴跑過去,看著這場面,轎夫手持棒子說道:「你害怕這個做甚?

  你我如今都不是人了,害怕了這些?

  再說了,我手裡的棒子,還有你袖子裡頭的嗩吶,是怕這個的?

  怎麼你的膽子最近越發的小了。」

  轎夫說罷,老嫗不說話了。

  剛才的話語倒是在他們的心上沉甸甸的放上了一塊石頭,他們是知道在自己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在土裡,自然是「不知兩漢,遑論魏晉」的「桃花源」狀態。

  都不知道在土裡過去了多少年。

  更不知道如今是甚麼年代。

  但是他們曉得自己的法子到底是能用來做甚麼的,當時做的時候,便無有多考慮。

  他們這法子,好聽點就是「死中求活」。

  難聽點就是「殉葬」。

  一起埋了進去,甚至有可能以後會再多幾個「新娘」出來,但是如今出來一看。

  十三個人,他們二人獨獨無有傷害。


  恍若活人。

  並非是「詭」——無有「詭韻」,也沒有害人的「念頭」。

  也並非是「殭屍」。「殭屍」首先便是要是「屍」。

  可是他們連「屍體」都不是。

  是「宛若」活人。

  仿佛和活人一樣。

  無有心跳,止一念頭盤旋。

  這樣的變化,他們無要說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如今陡然遇到了,也是束手無策,不知何解。

  就是憑藉著最後的念頭——將事情告知於山下的人,哪怕是早有些準備也是好的,就這一個簡單的念頭,驅使他們下山。

  孰料下山之後,事情便變化了許多。

  地脈早就有了變化,無可得知是在何地。

  去看別人的頭髮——既不是髮髻,又並非是辮子。

  有的頭上包了個頭巾,僧人亦不剃頭,

  更無可得知是何年!

  無知何地,無知何年,不曉歲月,二人茫然。

  「這不是在嚴州了——這又是到了甚地方。」

  老嫗說道。

  轎夫也沉默了些許時候,方才說道:「難道我們來到了那些喇嘛的地界?

  若是這樣,少不得我倆要去找個廟子了,聽說這裡管事的是廟子,不是朝廷。

  要不我們順著這些喇嘛,先找到寺廟再說。」

  轎夫一心是要將這事情,告訴下山的人,應山上的這事情,變化的實在是古怪異常。

  卻說他們下山。

  應他們在門口看到了那「一條血河」。

  看「血河」旁邊栽種的樹木,不管是這兩邊的樹木,還是上面的燈籠,亦或者是下面走的一條路。

  上是「厲詭」。

  下是「殭屍」。

  隨著他們摸蹩著往前走,就看到這樣的「血河」非止一條,而是從山上蜿蜒而下,不斷延升的,在這「血河」旁邊,還有兩邊破舊老廟。

  他們更是不敢過去看。

  菩薩心腸遇見了這場景,也是施展不開地方,二人有些一籌莫展了,便是快要到了晚上,他們也曉得走野路是危險的。

  「怎麼辦哩?」

  便是轎夫也有些一籌莫展,看著那些僧人,卻發現這些僧人都留在了村子裡面,並不去寺廟。

  風吹來吹去,吹在了路邊的「瑪尼堆」上,老嫗眼神亂轉,自然便看到了此物。

  「這又是甚?」

  老嫗看著路上的「瑪尼堆」,不明所以,「嚴州」是無有這樣的東西的。轎夫也蹙著眉頭,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此物,此物我可能是在哪裡見過?是不是叫做了『瑪甚麼堆』?」

  「是叫做甚麼堆。

  『瑪尼堆』,就是咱們說的壘起來的石頭塊子,你看,這石頭塊上面還有字哩。」

  一個人在他們的背後應道,嚇得二人就是一個哆嗦,立刻轉頭。

  轎夫握緊了自己的棒子,隨時可以出力,將這後頭說話的人打的腦漿迸濺。

  止這樣的事情倒是無有出現。

  一位少白頭的人站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穿著布鞋。

  看到了這一張臉,轎夫倒是輕鬆了下來,他握著棒子的手鬆了松,說道:「你是甚人?」

  「我?」

  「陸道人」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仿若自己的頭頂已經被這轎夫打了一下說道:「我是這裡的遊方道人,我還未問你是何人,你還反倒過來詰問我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鬼鬼祟祟,難道是要到了這村子之中偷上那麼一偷?

  你若是這樣,少不得我要將你剝了一個乾淨,倒吊在了這村長的屋子裡頭了!」

  「你胡說!」

  轎夫立刻說道。

  不過隨即他就解釋說道:「你可認識這裡能說得上話的人?

  我們有些話語要告訴這裡的大人!」

  「陸道人」聞言說道:「哦,原來是傳消息的啊!


  那你們來對了,不用找了。

  我就是大人。」

  看到二人尤然不信,他於拿出來了自己懷裡的「僧牌」說道:「你不相信也好,我帶著你去旁邊的那些僧人旁邊看看你不就相信了。」

  說罷,他一手一個人,拉著二人就從土丘之後走出去,這一下,路上的狗都叫喚開了,此起彼伏。

  轎夫和老嫗被他一把抓著,竟然連反抗的力道都無。

  一個個心中惶恐。

  「陸道人」大喇喇的拉著人入了村,見到了「戒律僧」,不慌不忙的將手裡的「僧牌」給他看。

  「陸道人」手裡的東西自然是正品真貨。他是先回來處理了「陰山」這事端的,用陸峰的話語來說——「陰山是你的主場,換做你去,我便安心。」

  那幾個僧人過來,「陸道人」將手上的「僧牌」與他們看,這幾位僧人立刻脫帽頂禮膜拜。

  老嫗和轎夫卻有些看不懂了。

  「這怎麼喇嘛朝著道人拜?」

  這卻和甚麼朝著甚麼拜無有干係,他們拜的是「僧官」牌子,並非是「陸道人」這個人,就像是此刻他們拿著這個牌子亦是如此。

  「陸道人」進了村子,便叫二人進來,這村子說是村子,其實無有什麼大的規劃。

  最大的是「村長」——其實是「陸道人」的言語了,此地無有村長,此地管事的是「差頭」,住大房子,周圍有許多牲畜圈,「陸道人」也不進屋,也無須有人為他們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現在此處的三個人,都不是畏懼寒冷的「人」。

  如今這個天氣,若是受了風寒,就是大事。

  轎夫和老嫗不說話,跟在了「陸道人」的身後,看到了他行走之間自然模樣,心裡也是相信了七八分。

  這可能就是此地說話算數的人。

  可是見到這個「道人」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開始問話,對面兩人亦心中有些嘀咕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倒是也說話。

  將自己山上所見事情,都說了出來。

  「陸道人」聞言,神色不變說道:「原來如此——這件事情我會告訴這裡能做事的人,這樣聽下來,倒像是此地的風水出現了些變化,引起來了這樣的變化。

  止我看你們這兩個人,神色不好。有些像是肝氣鬱滯的樣子。

  事多食少,憂心忡忡。如此,我來為你們把把脈,看看你們這情形,如何?」

  老嫗看向了轎夫。

  轎夫將自己的棒子遞給了老嫗,叫老嫗幫他拿著,說道:「好,先看看我的。」

  他蹲了下來,兩隻手懸在了空中,一雙眼睛銅鈴一樣看著「陸道人」。

  「陸道人」悠哉悠哉,並不在意,止是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上面。

  雙手搭脈。

  一邊把脈一邊問道:「你們姓甚麼啊?

  多大年紀了?

  早上醒來可口乾,口苦?口臭?」云云。

  說罷了,再看老嫗,都看了,他收回來了手說道:「無甚麼大事,就是不見天日的時間久了,多曬曬太陽,現在我們就是去了,寺廟的門也不開,我給你們添些飯食,你們吃飽了肚子。

  天不亮我們就去寺廟,匯報情況。」

  說罷,他就去找稻草去了。

  老嫗見到那「道人」走遠了,方才說道:「你看他是否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他怎得出現我們身後的?」

  轎夫將自己的棒子收了回來,無有回答這話語,說道:「睡罷,睡罷,明日到了寺廟,好生一番折騰哩。

  眼看又沒有飯吃,安靜些的好。」

  老嫗聞言,欲言又止,對著轎夫的後背狠狠拍了一下。

  不了了之。

  最多再加上一句「你這夯貨」,便就罷了。

  卻說「陸道人」。

  「陸道人」尋找稻草,心中有了計較。

  山上其餘事端如何,暫且不看。

  便是「地脈」,的確是動了。

  往日「陰山」自不會有這樣的動靜。


  不管怎麼說,他陰山雄偉,這草原亦不弱。

  特別是草原上還有法王坐鎮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二者還是可以形成一個平衡。

  但是不管是「法王」為了造成自己的確是要「圓寂」,亦或者是他的確坐不住這個「蓮花台」了。

  平衡被打破了。

  如此,「十方獅子林」真的是「首當其衝」了。

  交通要道好啊。

  交通要道好就好在,南來的能給這裡來一刀,北往的也能在這裡來一刀。

  「陰山」上的事情,不比「密法域」要少。

  「陰山」上的秘密,不比「密法域」要簡單。

  陸峰連「密法域」的事情都無有處理乾淨,怎麼會去涉及「陰山」。

  所以「陸道人」很清楚自己的本尊面對此番事情,到底會如何做。

  「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陰山」那邊有甚麼事情,都和我「永真」無有干係。

  你來來往往,止要無要攔住了我的事情,那麼我自然不會動你,若是你要過來,我攔住你即可。

  隨後的事情,自然有更高位置的人來處置。

  那這樣來說,他這個分身,也是需要為本尊出力。

  不能叫戰火,燃燒在「十方獅子林」的寺廟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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