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難忘今宵
「胃口這麼好，看來最近的修行沒白練啊！」諾諾燙著雪花牛肉。
此時已經吃了有一會兒了，加上包間內有暖氣，兩人都把外套放在一旁。
「應該是吃士力架練出來的。」路明非摸了摸肚子，飯量這種東西，一不注意就變得這麼大了。
「你還真是不挑食啊，換我吃一天士力架，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再碰一口。」
諾諾像是又想起了路明非那一大箱子的應急食品，「還是美食更適合我，」說著將還微微泛紅的牛肉在香油與各種調料調製而成的蘸碟中滾了滾，夾入口中。
「一口下去，滿滿的肉感，真是太幸福了！」她左手捂腮，眯著眼睛，仿佛是在印證自己說的話。
鍋中熱氣蒸騰，花椒、朝天椒等各種底料的味道驅散了冬日的寒意。
路明非也有樣學樣地燙了一片。
「吃東西還得是看我的品味，你就學吧！」看著他吃完點頭贊同，諾諾揚眉說道。
電視機里傳來帶著東北口音的普通話。
「沒打算採訪，沒用。」老大爺一臉抗拒。
「別呀，人家都來了，采吧。」光頭勸說道。
「是。」採訪的記者也附和著。
「順便也采我兩下。」這光頭還不忘提點自己一番。
諾諾突然問道：「你以前都是和你叔叔他們吃團圓飯嗎？」
「是啊，自打我記事以來，好像就和叔叔他們住一塊了。」路明非回答著。
「你們家裡四個人過，肯定很熱鬧吧！」
師姐眼裡是憧憬的光，她有些羨慕地說道。
路明非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熱鬧是挺熱鬧的，但總感覺和我無關。」
隨後兩人都抬頭看著電視機。
「網上咱咋看呢？」老大爺一臉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你在電腦上打搜狗，完了你們倆就出來了。」記者也是直截了當地回答。
「什麼呀？啥意思呀，搜狗把我們倆給搜出來了。」老大爺有些大聲地反問。
諾諾聽著，撲哧笑出了聲。
隨後又轉頭看向路明非，「每年春晚最期待的，就是這電視機里播的小品。」
他也難掩嘴角的笑意，「嗯，每次團圓飯被嬸嬸教訓讓著點弟弟，我就賭氣不夾菜，盯著屏幕一個勁地扒米飯。」
路明非指著電視機里的春晚節目，「直到被小品逗樂，才把前面的不開心都笑忘了。」
「哈哈，想不到你平時一本正經的，小時候這麼幼稚！」諾諾拿筷子指著他，調侃笑道。
「我也覺得以前太幼稚了。」路明非倒是贊同地點頭，「師姐你呢，每年都和家裡人一起過嗎？」
諾諾笑容微斂，筷子在碗裡輕輕戳著，「以前是，後來我就不去了。人倒是挺多的，但沒有我的家人。」
他沒有吭聲，而是眼睛注視著師姐，仿佛像聽她說下去。
「就像你啦，你叔叔嬸嬸就算對你表弟再偏愛，但對你好歹也是有幾分關心的吧？」諾諾拿他舉例道。
路明非不可置否。
只不過他有些貪心，倒不如說人都是貪心的。
有一分好就想著五分好。
有五分好就想著十分好。
他也很想有路明澤那樣的待遇，可是他路明非又不是嬸嬸親生的，這種念想不過只能是一種奢望。
「我家裡就不一樣了，」諾諾拿起一串烤肉，「就好比這竹籤，每塊肉都是被迫串在一塊。我們都是同一個父親、不同母親的孩子，這一半的血緣關係就像竹籤。」
師姐微斂的笑容徹底消失，「一群熟悉的陌生人聚在一起，卻連互相客套的表面功夫懶得做，每個人之間都隔著距離。」
像是察覺到氣氛微變，諾諾又笑著說：「還比如咱倆玩得開心呢？」
路明非接話道：「我也覺得跟師姐呆在一起很開心。」
這就是大家族的關係嗎？
路明非又想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雖然沒怎麼相處過，但在他的心裡肯定是滿分的。
對啊，這就是他相較於愷撒的優勢！
如果未來真的追到了師姐，他的爸爸媽媽肯定只愛他一個，師姐不必擔心家庭關係里的彎彎繞繞。
反觀愷撒，他這種大家族關係必然是扣分項。
「笑這麼開心，在想什麼？」諾諾面色古怪地看著路明非。
「剛剛的小品，很有意思。」路明非思緒太雜，一時間沒注意表情管理。
「剛剛不是歌曲表演嗎？」諾諾不依不饒。
「之前的，我現在才回味過來。」路明非篤定道，「就是那個《捐助》。」
「呆！」諾諾白了他一眼，實在無法理解他的反射弧為什麼這麼長。
「難忘~今宵~難忘今~宵，不論......」熟悉的歌曲響起，宣告著一年春晚的結束。
「嗯~」諾諾伸著懶腰，「今天吃得真盡興啊！」
兩人吃的速度並不快，但卻沒停過。
結帳時收銀員露出驚訝的表情，再次確認道：「是兩位嗎？」
路明非答道：「是的。」
「你飯量可真大。」諾諾像是也很驚訝。
他沒有接茬，剛剛兩人的戰績分明是不分伯仲。
或許混血種都是大吃貨。
師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一向吃得多。」路明非老實巴交地承認。
出了店門，街道上灑滿了鞭炮的碎屑。
剛剛攝入的大量食物緩慢地轉化為熱量，暖意從四處散出，抵禦著外界的嚴寒。
「師姐...」
啪！啪！
「別跑，吃我一發衝天炮！」一個頭戴暖黃色氈帽的華裔面孔的小孩追著前面奔跑的女孩，手上拿著摔炮，時不時丟一個進行威懾。
「哈哈哈哈~」前面的小女孩興奮地跑著，說不出話，只是邊喘邊笑。
「等等我們！」後面又追上來幾個孩子。
諾諾雙手插在羽絨服的衣兜里，神情放鬆，目光略帶笑意地看著追逐打鬧的孩子們。
像是才回過神來，她問道：「怎麼了。」
「師姐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路明非還沒等回答，就小跑著離開，在街頭轉角消失不見。
「像個小屁孩一樣。」諾諾望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地嘀咕著。
「你真是小孩啊？」
諾諾看著路明非提來的一小桶仙女棒，還躍躍欲試般想得到她的表揚。
「師姐剛剛不是很想玩嗎？」
路明非剛剛看見師姐明明有些羨慕那些小孩，就跑去向煙火店裡詢問賣的最好的什麼。
「我只是看那些小孩有意思，很活潑知道不！」諾諾矢口否認。
「那要玩嗎？」路明非搖了搖手裡的桶，如果沒興趣的話，他只好回去看看能不能退。
「你這麼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吧，買都買了。」諾諾露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呲呲呲~
路明非是一根一根點燃的。
而師姐一次就抓了六根，像金剛狼的利爪般一樣夾在手指之間。
左邊三根，右邊三根。
隨著諾諾優雅的踱步、旋轉，手臂上下浮動，燃燒煙花棒在空中劃出美麗的線條。
路明非看得有些愣神。
「是不是很酷？」諾諾頗為自得地問道。
「cool。」路明非點點頭，但他發呆卻未必因為酷。
那群小屁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在兩米遠的地方圍觀著曼舞著的師姐，臉上滿是羨慕。
「想玩嗎？」師姐朝他們喊道。
為首的那個氈帽男孩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大聲回答著：「想！」
「還有這麼多，就我們兩個不知道要玩到什麼時候，不如分給他們。」諾諾低聲跟路明非說道。
他把小桶向孩子們的方向一遞。
見最有話語權的男孩都走了過來，之前被追逐的女孩和其他的孩子們也都蜂擁而至，把兩人圍在中間。
小小的煙花棒閃耀著這個不眠的夜晚。
「虎仔！回家啦！」遠處的一家店裡，傳來一道女中音。
「是我媽媽在叫我，我得回去嘍，拜拜！」氈帽男孩很有禮貌地道別。
路明非和諾諾也都向他揮手，「拜拜~」
遠處母子倆的溫馨的交流聲路明非仍能聽見。
「媽媽，今晚不是要守歲嗎？」
「小孩守到現在就行了，快去睡覺，剩下的媽媽幫你守......」
隨著孩子王的離開，其他的小朋友也陸陸續續告別了。
「哥哥姐姐們，小鈴也要回家了。」留在最後的是那個小姑娘。
明明是金髮，長著偏俄羅斯的混血兒臉龐，卻說的一口標準中文。
「小妹妹再見，這些你帶回家玩吧！」師姐把最後剩下的那一小把仙女棒交給了小鈴。
「謝謝姐姐！」她紅彤彤的臉上滿是開心，湛藍清澈的眸子裡是諾諾充滿笑意的倒影。
回校的路上，師姐哼著路明非不熟悉的旋律，頂著厚重的羽絨服踏出輕快的步伐。
進入校門，路過諾頓館。
「春節快樂！其實師姐還是很喜歡玩煙花棒的吧？」路明非問道。
「同樂。還不是要陪你玩，我自己才不玩這些，姐姐我早就是大人了。」諾諾輕哼一聲後回答道。
路明非順從地點點頭，邊隨後走向諾頓館邊說道：「師姐等我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嗯嗯嗯，我信。你們兩個幾乎夜不歸宿，就是為了看完春晚。
這麼晚回來不是在約會，而是因為和一群幼稚園還沒上的孩子玩仙女棒，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最後拿著的小熊玩偶，也不是情人節禮物，而是新年禮物。」蘇茜認真地點頭，「你說的這些我都信了。」
諾諾也是放棄了辯駁，「算了，我叫不醒裝睡的人，隨你怎麼腦補吧！」
「噢！沒錯，我就是那個裝睡的人！」蘇茜右手握拳高舉，憋住了笑意，態度上表現出無比的贊同。
「那麼某人的新年禮物，我能玩嗎？」她又搖晃著從諾諾手裡接過的金髮...小熊玩偶。
「這麼怪的玩偶，你喜歡玩就玩唄！」諾諾鎮定地攤攤手。
「確實是啊，這個熊也太醜了，怎麼會有人送這種禮物啊？」蘇茜附和地說道。
「嫌丑就別玩，還給我！」諾諾伸手想要回來。
「別啊，我仔細一看，發現它長得還別有一番風味。」蘇茜轉換語氣，見諾諾把手縮了回去，又作出一副喜愛的姿態抱住熊身，「太可愛了，既然諾諾你不喜歡，就給我吧，我剛好缺一個抱枕。」
「想要就自己買，」諾諾把玩偶奪了回來，「這是別人送我的禮物。」而後面色一轉，壞笑著說道：「你真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提醒一下楚子航，他聽到了你的心聲肯定會給你買的！」
「不要扯開話題！」蘇茜失去金髮『美熊』後狠狠地用手揉搓著諾諾的臉。
此時已經吃了有一會兒了，加上包間內有暖氣，兩人都把外套放在一旁。
「應該是吃士力架練出來的。」路明非摸了摸肚子，飯量這種東西，一不注意就變得這麼大了。
「你還真是不挑食啊，換我吃一天士力架，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再碰一口。」
諾諾像是又想起了路明非那一大箱子的應急食品，「還是美食更適合我，」說著將還微微泛紅的牛肉在香油與各種調料調製而成的蘸碟中滾了滾，夾入口中。
「一口下去，滿滿的肉感，真是太幸福了！」她左手捂腮，眯著眼睛，仿佛是在印證自己說的話。
鍋中熱氣蒸騰，花椒、朝天椒等各種底料的味道驅散了冬日的寒意。
路明非也有樣學樣地燙了一片。
「吃東西還得是看我的品味，你就學吧！」看著他吃完點頭贊同，諾諾揚眉說道。
電視機里傳來帶著東北口音的普通話。
「沒打算採訪，沒用。」老大爺一臉抗拒。
「別呀，人家都來了，采吧。」光頭勸說道。
「是。」採訪的記者也附和著。
「順便也采我兩下。」這光頭還不忘提點自己一番。
諾諾突然問道：「你以前都是和你叔叔他們吃團圓飯嗎？」
「是啊，自打我記事以來，好像就和叔叔他們住一塊了。」路明非回答著。
「你們家裡四個人過，肯定很熱鬧吧！」
師姐眼裡是憧憬的光，她有些羨慕地說道。
路明非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熱鬧是挺熱鬧的，但總感覺和我無關。」
隨後兩人都抬頭看著電視機。
「網上咱咋看呢？」老大爺一臉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你在電腦上打搜狗，完了你們倆就出來了。」記者也是直截了當地回答。
「什麼呀？啥意思呀，搜狗把我們倆給搜出來了。」老大爺有些大聲地反問。
諾諾聽著，撲哧笑出了聲。
隨後又轉頭看向路明非，「每年春晚最期待的，就是這電視機里播的小品。」
他也難掩嘴角的笑意，「嗯，每次團圓飯被嬸嬸教訓讓著點弟弟，我就賭氣不夾菜，盯著屏幕一個勁地扒米飯。」
路明非指著電視機里的春晚節目，「直到被小品逗樂，才把前面的不開心都笑忘了。」
「哈哈，想不到你平時一本正經的，小時候這麼幼稚！」諾諾拿筷子指著他，調侃笑道。
「我也覺得以前太幼稚了。」路明非倒是贊同地點頭，「師姐你呢，每年都和家裡人一起過嗎？」
諾諾笑容微斂，筷子在碗裡輕輕戳著，「以前是，後來我就不去了。人倒是挺多的，但沒有我的家人。」
他沒有吭聲，而是眼睛注視著師姐，仿佛像聽她說下去。
「就像你啦，你叔叔嬸嬸就算對你表弟再偏愛，但對你好歹也是有幾分關心的吧？」諾諾拿他舉例道。
路明非不可置否。
只不過他有些貪心，倒不如說人都是貪心的。
有一分好就想著五分好。
有五分好就想著十分好。
他也很想有路明澤那樣的待遇，可是他路明非又不是嬸嬸親生的，這種念想不過只能是一種奢望。
「我家裡就不一樣了，」諾諾拿起一串烤肉，「就好比這竹籤，每塊肉都是被迫串在一塊。我們都是同一個父親、不同母親的孩子，這一半的血緣關係就像竹籤。」
師姐微斂的笑容徹底消失，「一群熟悉的陌生人聚在一起，卻連互相客套的表面功夫懶得做，每個人之間都隔著距離。」
像是察覺到氣氛微變，諾諾又笑著說：「還比如咱倆玩得開心呢？」
路明非接話道：「我也覺得跟師姐呆在一起很開心。」
這就是大家族的關係嗎？
路明非又想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雖然沒怎麼相處過，但在他的心裡肯定是滿分的。
對啊，這就是他相較於愷撒的優勢！
如果未來真的追到了師姐，他的爸爸媽媽肯定只愛他一個，師姐不必擔心家庭關係里的彎彎繞繞。
反觀愷撒，他這種大家族關係必然是扣分項。
「笑這麼開心，在想什麼？」諾諾面色古怪地看著路明非。
「剛剛的小品，很有意思。」路明非思緒太雜，一時間沒注意表情管理。
「剛剛不是歌曲表演嗎？」諾諾不依不饒。
「之前的，我現在才回味過來。」路明非篤定道，「就是那個《捐助》。」
「呆！」諾諾白了他一眼，實在無法理解他的反射弧為什麼這麼長。
「難忘~今宵~難忘今~宵，不論......」熟悉的歌曲響起，宣告著一年春晚的結束。
「嗯~」諾諾伸著懶腰，「今天吃得真盡興啊！」
兩人吃的速度並不快，但卻沒停過。
結帳時收銀員露出驚訝的表情，再次確認道：「是兩位嗎？」
路明非答道：「是的。」
「你飯量可真大。」諾諾像是也很驚訝。
他沒有接茬，剛剛兩人的戰績分明是不分伯仲。
或許混血種都是大吃貨。
師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一向吃得多。」路明非老實巴交地承認。
出了店門，街道上灑滿了鞭炮的碎屑。
剛剛攝入的大量食物緩慢地轉化為熱量，暖意從四處散出，抵禦著外界的嚴寒。
「師姐...」
啪！啪！
「別跑，吃我一發衝天炮！」一個頭戴暖黃色氈帽的華裔面孔的小孩追著前面奔跑的女孩，手上拿著摔炮，時不時丟一個進行威懾。
「哈哈哈哈~」前面的小女孩興奮地跑著，說不出話，只是邊喘邊笑。
「等等我們！」後面又追上來幾個孩子。
諾諾雙手插在羽絨服的衣兜里，神情放鬆，目光略帶笑意地看著追逐打鬧的孩子們。
像是才回過神來，她問道：「怎麼了。」
「師姐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路明非還沒等回答，就小跑著離開，在街頭轉角消失不見。
「像個小屁孩一樣。」諾諾望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地嘀咕著。
「你真是小孩啊？」
諾諾看著路明非提來的一小桶仙女棒，還躍躍欲試般想得到她的表揚。
「師姐剛剛不是很想玩嗎？」
路明非剛剛看見師姐明明有些羨慕那些小孩，就跑去向煙火店裡詢問賣的最好的什麼。
「我只是看那些小孩有意思，很活潑知道不！」諾諾矢口否認。
「那要玩嗎？」路明非搖了搖手裡的桶，如果沒興趣的話，他只好回去看看能不能退。
「你這麼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吧，買都買了。」諾諾露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呲呲呲~
路明非是一根一根點燃的。
而師姐一次就抓了六根，像金剛狼的利爪般一樣夾在手指之間。
左邊三根，右邊三根。
隨著諾諾優雅的踱步、旋轉，手臂上下浮動，燃燒煙花棒在空中劃出美麗的線條。
路明非看得有些愣神。
「是不是很酷？」諾諾頗為自得地問道。
「cool。」路明非點點頭，但他發呆卻未必因為酷。
那群小屁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在兩米遠的地方圍觀著曼舞著的師姐，臉上滿是羨慕。
「想玩嗎？」師姐朝他們喊道。
為首的那個氈帽男孩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大聲回答著：「想！」
「還有這麼多，就我們兩個不知道要玩到什麼時候，不如分給他們。」諾諾低聲跟路明非說道。
他把小桶向孩子們的方向一遞。
見最有話語權的男孩都走了過來，之前被追逐的女孩和其他的孩子們也都蜂擁而至，把兩人圍在中間。
小小的煙花棒閃耀著這個不眠的夜晚。
「虎仔！回家啦！」遠處的一家店裡，傳來一道女中音。
「是我媽媽在叫我，我得回去嘍，拜拜！」氈帽男孩很有禮貌地道別。
路明非和諾諾也都向他揮手，「拜拜~」
遠處母子倆的溫馨的交流聲路明非仍能聽見。
「媽媽，今晚不是要守歲嗎？」
「小孩守到現在就行了，快去睡覺，剩下的媽媽幫你守......」
隨著孩子王的離開，其他的小朋友也陸陸續續告別了。
「哥哥姐姐們，小鈴也要回家了。」留在最後的是那個小姑娘。
明明是金髮，長著偏俄羅斯的混血兒臉龐，卻說的一口標準中文。
「小妹妹再見，這些你帶回家玩吧！」師姐把最後剩下的那一小把仙女棒交給了小鈴。
「謝謝姐姐！」她紅彤彤的臉上滿是開心，湛藍清澈的眸子裡是諾諾充滿笑意的倒影。
回校的路上，師姐哼著路明非不熟悉的旋律，頂著厚重的羽絨服踏出輕快的步伐。
進入校門，路過諾頓館。
「春節快樂！其實師姐還是很喜歡玩煙花棒的吧？」路明非問道。
「同樂。還不是要陪你玩，我自己才不玩這些，姐姐我早就是大人了。」諾諾輕哼一聲後回答道。
路明非順從地點點頭，邊隨後走向諾頓館邊說道：「師姐等我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嗯嗯嗯，我信。你們兩個幾乎夜不歸宿，就是為了看完春晚。
這麼晚回來不是在約會，而是因為和一群幼稚園還沒上的孩子玩仙女棒，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最後拿著的小熊玩偶，也不是情人節禮物，而是新年禮物。」蘇茜認真地點頭，「你說的這些我都信了。」
諾諾也是放棄了辯駁，「算了，我叫不醒裝睡的人，隨你怎麼腦補吧！」
「噢！沒錯，我就是那個裝睡的人！」蘇茜右手握拳高舉，憋住了笑意，態度上表現出無比的贊同。
「那麼某人的新年禮物，我能玩嗎？」她又搖晃著從諾諾手裡接過的金髮...小熊玩偶。
「這麼怪的玩偶，你喜歡玩就玩唄！」諾諾鎮定地攤攤手。
「確實是啊，這個熊也太醜了，怎麼會有人送這種禮物啊？」蘇茜附和地說道。
「嫌丑就別玩，還給我！」諾諾伸手想要回來。
「別啊，我仔細一看，發現它長得還別有一番風味。」蘇茜轉換語氣，見諾諾把手縮了回去，又作出一副喜愛的姿態抱住熊身，「太可愛了，既然諾諾你不喜歡，就給我吧，我剛好缺一個抱枕。」
「想要就自己買，」諾諾把玩偶奪了回來，「這是別人送我的禮物。」而後面色一轉，壞笑著說道：「你真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提醒一下楚子航，他聽到了你的心聲肯定會給你買的！」
「不要扯開話題！」蘇茜失去金髮『美熊』後狠狠地用手揉搓著諾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