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勳章（四）
虛擬賽道——內生賽力考核場。
崩塌的速度已經開始跟不上林楓的速度，那紅藍兩道光，給車子帶來了巨大的動力加持，車速已經遠遠超出速度表的顯示範圍。
車速開始逐漸穩定，加速度帶來的推背感慢慢消退，他鼓起勇氣向後看了一眼，在那逐漸遠離的巨大崩塌的黑暗中，好像閃爍著一雙巨大的眼睛，那眼睛是紫黑色的，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無限的恐懼，仿佛只要掉進去，就永遠無法爬上來。
「那是什麼？」林楓在心裡默默地問自己。正疑惑著，前方突然冒起一團濃煙，來不及剎車減速，林楓駕駛賽車一頭扎進了濃霧，視線急劇收縮，連賽道也看不清楚，緊接著又是一陣強烈的眩暈，他只覺得大腦一下子空了。
林楓失去了意識。
——————
兩天後，聖宗學院，特別會議室。
院長穆楊在會議室來回踱步，神情十分緊張，桌上早準備的茶水已經涼透，香爐里的香粉也已經換了一次。
「院長，您先別急，心急可解決不了問題啊。」一位手持拐杖老者打破了寂靜
「我心急？你知道全聯盟在內生賽力測試時從未出現過異常狀況，幾百年也沒有！就在今天，這事發生在了一個我們完全不了解的孩子身上，先不說這孩子有什麼特殊，萬一……」
穆楊的話停住了，他盡力忍住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緊接著發話的是一個和穆楊年紀差不多大，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男人，他身穿橙邊長衫，急忙說道：「哎哎哎你想什麼呢？我剛問過治療班，那孩子的生命體徵完全正常，只是暫時處於昏迷狀態，你就放心吧。」
「唉——」穆楊又一聲長嘆，「白飛羽到哪了？」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特許會議室是全學院級別最高的會議室，如果沒有院長的特許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而今事態緊急，穆楊沒來得及下特許令，這時候能直接推門進來的，只有一個人。
「院長，聖耀車神白飛羽，向您報導。」
看到白飛羽到會，穆楊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趕忙迎接。
「這時候了還報什麼道，快來快來。」
「謝院長。」
跟隨白飛羽進入會議室的還有三個人，他們穿著相同的制服，制服的左肩位置上印有一個特殊的標記，胸口位置還有一個徽章。
「穆院長，這三位是跟我同級畢業的，那三位光輝車神，您知道的。」
「我記起來了，你們就是那三位光輝車神，在『深潛計劃』中帶領車隊，出色完成任務的三人組。你們來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想請求各位幫助。」
「院長，事情大概我已經告知各位，時間寶貴，咱們直接進入主題，關於內生賽力考核過程中遇到的異況，我們已經有些想法了，只是還需要院長確認。」
「我明白了。」穆楊揮揮手，示意護衛全部離開。
那位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戳，會議室內瞬間生成一片領域，白飛羽以前從沒有見過這招，他看到牆上的時鐘停止了轉動，燭火的火苗也不再飄動。
「這是……」
「這是我的時間領域，」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在時間領域的影響範圍內，時間的流動速度由我掌控，我已將會議室內的時間暫停，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外面的人不會知道。」
穆楊接著補充道：「可一旦解除領域，領域內消耗的時間，會瞬間同步外界的正常時間，好像這個法術從未施展過一樣，所以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拖得越久，局勢對我們越不利。」
院長拿出了一張卡片，上面刻印著數字「895」。
「這是那個孩子的數據卡，座椅只保留了其中一部分數據，飛羽，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白飛羽接過卡片，將他與自己的起源勳章緊貼在一起，隨後雙手發力，勳章竟與卡片融合在了一起。
「院長，我已將我的起源勳章與這張數據卡融合，我想通過神經連結的方式進行探查，這樣能初步了解這孩子在考核時遇到了什麼。」
「一定要注意安全，神經連結對精神的消耗極大，如果有問題一定要終止連結。」
「知道了院長。」
白飛羽雙手合在卡上，閉上眼，發動賽力。
「神經連結，白晝流星，融合！
下一秒，白飛羽出現在了考核場，一望無際的草原，無限延長的筆直的賽道。
「這就是今年的考題嗎？未免也太簡單了。」
「第八百九十五號，內生賽力考核，開始。」機械的聲音響起，一道光柱投射在白飛羽賽車的正前方，光柱里出現了一輛紅白相間塗裝的賽車，車上坐著一個男孩。
「林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一條……筆直的……賽道，在……草原上。」
「你的感覺呢？」
「我感覺……很暈……我在哪？」
這兩段對話，白飛羽聽的一清二楚。
「你叫林楓啊。」
考核車靜靜的停在白晝流星的前方不到一個車身位，考核內容正在白飛羽面前重現。
「轟」的一聲，嚇了白飛羽一跳，「什麼？考核車自啟動了？」
只是一個念頭的時間，考核車已經駛出很遠。
白飛羽雙手握住方向盤，啟動白晝流星，白飛羽一腳油門追了上去，幾乎是瞬間就追上了林楓。
幾秒後，車後方傳來一聲巨響，地面開始震動，白飛羽立馬意識到是崩塌出現了，考核的投影就在他的旁邊，他轉頭看向林楓，發現林楓的嘴在動，但聽不到任何聲音。
「數據被損壞了嗎？可惡。」
辦公室內，穆楊一行人正用大屏幕看著白飛羽所見的一切。
就在地面崩塌的時候，老者突然起身衝著穆楊，「那是，崩塌！老穆，考核系統里怎麼會出現崩塌？崩塌現象不是只有系統故障，或者遭到入侵的時候才會產生嗎」
「確實是這樣，但賽前我們對考核系統進行了全面檢查，設備和系統絕對沒有問題，所以我才想請各位開眼。」
畫面突然中斷，顯示屏上定格了最後一秒鐘的畫面，是一陣白光，亮度大到什麼也看不清。
「現在，我們只能等白飛羽了。」
五分鐘過後，會議室里的白飛羽突然睜開眼，猛地吸了一口氣，好像剛才憋了很久。
「飛羽，你怎麼？沒事吧。」
「咳……我沒事院長，裡面的數據，似乎也遭到了破壞。」
白飛羽打開雙手，勳章已經和數據卡分離，白飛羽收起勳章，接著匯報：「我也沒有看清楚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孩子叫林楓，我一路跟著他到一片濃霧，但當我跟著他衝進去的時候，系統卻強制將我彈出了，現在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估計只有他林楓本人了。」
「可那孩子一直昏迷，至今未醒……辛苦了飛羽，長老，解除領域吧。」牆上的時鐘瞬間回到正確的時間上，燭火開始隨著微弱的風輕輕飄動。
這時，大家聽到門外有動靜，似乎有人跑動。
「讓我進去，我要見院長，我有話要問他！」
會議室外響起了一個孩子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會議室門口。
「攔住他，會議室重地，禁止入內！」
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士兵重重的敲了敲門，喊道：「院長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有個孩子不知道為何急著見您，我馬上處理。」
會議室門從裡面「砰！」的一聲打開，險些撞到剛才那名士兵。門內，院長背著手，站在人群中間，左右兩邊是那位老者和另一個男人，最後是白飛羽和三位光輝車神。
門外，兩位士兵死死架住一個男孩的雙手，身穿鎧甲的士兵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最遠處是一位女性，看起來年輕親切。
門一開，門外眾人瞬間停止了動作，「吶，那個姑娘，是我們治療班的」
這個男人，叫曾毅，是治療班的總長，據說是主島派過來的，也是聖宗學院的創始人之一，很早就進入學院任教。
曾毅向遠處的女人揚了揚頭，「我安排她照看這個叫林楓的孩子。」
「嗯。」穆楊應了一聲。
穆楊背著的手突然握拳，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氣力，連他的披風都被揚起。
瞬間的威壓讓鎧甲士兵幾乎喘不過來氣，於是立刻單膝跪地，急忙解釋道：「對不起院長！我不該打擾您開會，我……」
「閉嘴。」
「可是院長，我……」
「我說閉嘴！」
「是！」
鎧甲士兵不敢再發話，他非常清楚自己再多說一個字的後果。
「放開他。」院長一聲令下，兩名士兵放開了架著男孩的手，遠處的女人見狀快步走上前，雙手手掌疊在一起放在胸口，彎腰說道：「對不起院長，是我照看不周，讓孩子跑了出來，打擾您開會，實在抱歉，我這就帶他回去。」
「不用了。」
「院長，孩子才剛甦醒，不適合亂跑動……」
「沒關係，這件事你沒有錯，回去吧，孩子交給我們。」
穆揚看向男孩，男孩也看著院長，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剛才那樣的威壓，反而是一種親切自然的目光。
「林楓對嗎，跟我走吧。」
崩塌的速度已經開始跟不上林楓的速度，那紅藍兩道光，給車子帶來了巨大的動力加持，車速已經遠遠超出速度表的顯示範圍。
車速開始逐漸穩定，加速度帶來的推背感慢慢消退，他鼓起勇氣向後看了一眼，在那逐漸遠離的巨大崩塌的黑暗中，好像閃爍著一雙巨大的眼睛，那眼睛是紫黑色的，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無限的恐懼，仿佛只要掉進去，就永遠無法爬上來。
「那是什麼？」林楓在心裡默默地問自己。正疑惑著，前方突然冒起一團濃煙，來不及剎車減速，林楓駕駛賽車一頭扎進了濃霧，視線急劇收縮，連賽道也看不清楚，緊接著又是一陣強烈的眩暈，他只覺得大腦一下子空了。
林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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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聖宗學院，特別會議室。
院長穆楊在會議室來回踱步，神情十分緊張，桌上早準備的茶水已經涼透，香爐里的香粉也已經換了一次。
「院長，您先別急，心急可解決不了問題啊。」一位手持拐杖老者打破了寂靜
「我心急？你知道全聯盟在內生賽力測試時從未出現過異常狀況，幾百年也沒有！就在今天，這事發生在了一個我們完全不了解的孩子身上，先不說這孩子有什麼特殊，萬一……」
穆楊的話停住了，他盡力忍住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緊接著發話的是一個和穆楊年紀差不多大，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男人，他身穿橙邊長衫，急忙說道：「哎哎哎你想什麼呢？我剛問過治療班，那孩子的生命體徵完全正常，只是暫時處於昏迷狀態，你就放心吧。」
「唉——」穆楊又一聲長嘆，「白飛羽到哪了？」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特許會議室是全學院級別最高的會議室，如果沒有院長的特許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而今事態緊急，穆楊沒來得及下特許令，這時候能直接推門進來的，只有一個人。
「院長，聖耀車神白飛羽，向您報導。」
看到白飛羽到會，穆楊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趕忙迎接。
「這時候了還報什麼道，快來快來。」
「謝院長。」
跟隨白飛羽進入會議室的還有三個人，他們穿著相同的制服，制服的左肩位置上印有一個特殊的標記，胸口位置還有一個徽章。
「穆院長，這三位是跟我同級畢業的，那三位光輝車神，您知道的。」
「我記起來了，你們就是那三位光輝車神，在『深潛計劃』中帶領車隊，出色完成任務的三人組。你們來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想請求各位幫助。」
「院長，事情大概我已經告知各位，時間寶貴，咱們直接進入主題，關於內生賽力考核過程中遇到的異況，我們已經有些想法了，只是還需要院長確認。」
「我明白了。」穆楊揮揮手，示意護衛全部離開。
那位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戳，會議室內瞬間生成一片領域，白飛羽以前從沒有見過這招，他看到牆上的時鐘停止了轉動，燭火的火苗也不再飄動。
「這是……」
「這是我的時間領域，」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在時間領域的影響範圍內，時間的流動速度由我掌控，我已將會議室內的時間暫停，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外面的人不會知道。」
穆楊接著補充道：「可一旦解除領域，領域內消耗的時間，會瞬間同步外界的正常時間，好像這個法術從未施展過一樣，所以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拖得越久，局勢對我們越不利。」
院長拿出了一張卡片，上面刻印著數字「895」。
「這是那個孩子的數據卡，座椅只保留了其中一部分數據，飛羽，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白飛羽接過卡片，將他與自己的起源勳章緊貼在一起，隨後雙手發力，勳章竟與卡片融合在了一起。
「院長，我已將我的起源勳章與這張數據卡融合，我想通過神經連結的方式進行探查，這樣能初步了解這孩子在考核時遇到了什麼。」
「一定要注意安全，神經連結對精神的消耗極大，如果有問題一定要終止連結。」
「知道了院長。」
白飛羽雙手合在卡上，閉上眼，發動賽力。
「神經連結，白晝流星，融合！
下一秒，白飛羽出現在了考核場，一望無際的草原，無限延長的筆直的賽道。
「這就是今年的考題嗎？未免也太簡單了。」
「第八百九十五號，內生賽力考核，開始。」機械的聲音響起，一道光柱投射在白飛羽賽車的正前方，光柱里出現了一輛紅白相間塗裝的賽車，車上坐著一個男孩。
「林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一條……筆直的……賽道，在……草原上。」
「你的感覺呢？」
「我感覺……很暈……我在哪？」
這兩段對話，白飛羽聽的一清二楚。
「你叫林楓啊。」
考核車靜靜的停在白晝流星的前方不到一個車身位，考核內容正在白飛羽面前重現。
「轟」的一聲，嚇了白飛羽一跳，「什麼？考核車自啟動了？」
只是一個念頭的時間，考核車已經駛出很遠。
白飛羽雙手握住方向盤，啟動白晝流星，白飛羽一腳油門追了上去，幾乎是瞬間就追上了林楓。
幾秒後，車後方傳來一聲巨響，地面開始震動，白飛羽立馬意識到是崩塌出現了，考核的投影就在他的旁邊，他轉頭看向林楓，發現林楓的嘴在動，但聽不到任何聲音。
「數據被損壞了嗎？可惡。」
辦公室內，穆楊一行人正用大屏幕看著白飛羽所見的一切。
就在地面崩塌的時候，老者突然起身衝著穆楊，「那是，崩塌！老穆，考核系統里怎麼會出現崩塌？崩塌現象不是只有系統故障，或者遭到入侵的時候才會產生嗎」
「確實是這樣，但賽前我們對考核系統進行了全面檢查，設備和系統絕對沒有問題，所以我才想請各位開眼。」
畫面突然中斷，顯示屏上定格了最後一秒鐘的畫面，是一陣白光，亮度大到什麼也看不清。
「現在，我們只能等白飛羽了。」
五分鐘過後，會議室里的白飛羽突然睜開眼，猛地吸了一口氣，好像剛才憋了很久。
「飛羽，你怎麼？沒事吧。」
「咳……我沒事院長，裡面的數據，似乎也遭到了破壞。」
白飛羽打開雙手，勳章已經和數據卡分離，白飛羽收起勳章，接著匯報：「我也沒有看清楚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孩子叫林楓，我一路跟著他到一片濃霧，但當我跟著他衝進去的時候，系統卻強制將我彈出了，現在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估計只有他林楓本人了。」
「可那孩子一直昏迷，至今未醒……辛苦了飛羽，長老，解除領域吧。」牆上的時鐘瞬間回到正確的時間上，燭火開始隨著微弱的風輕輕飄動。
這時，大家聽到門外有動靜，似乎有人跑動。
「讓我進去，我要見院長，我有話要問他！」
會議室外響起了一個孩子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會議室門口。
「攔住他，會議室重地，禁止入內！」
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士兵重重的敲了敲門，喊道：「院長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有個孩子不知道為何急著見您，我馬上處理。」
會議室門從裡面「砰！」的一聲打開，險些撞到剛才那名士兵。門內，院長背著手，站在人群中間，左右兩邊是那位老者和另一個男人，最後是白飛羽和三位光輝車神。
門外，兩位士兵死死架住一個男孩的雙手，身穿鎧甲的士兵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最遠處是一位女性，看起來年輕親切。
門一開，門外眾人瞬間停止了動作，「吶，那個姑娘，是我們治療班的」
這個男人，叫曾毅，是治療班的總長，據說是主島派過來的，也是聖宗學院的創始人之一，很早就進入學院任教。
曾毅向遠處的女人揚了揚頭，「我安排她照看這個叫林楓的孩子。」
「嗯。」穆楊應了一聲。
穆楊背著的手突然握拳，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氣力，連他的披風都被揚起。
瞬間的威壓讓鎧甲士兵幾乎喘不過來氣，於是立刻單膝跪地，急忙解釋道：「對不起院長！我不該打擾您開會，我……」
「閉嘴。」
「可是院長，我……」
「我說閉嘴！」
「是！」
鎧甲士兵不敢再發話，他非常清楚自己再多說一個字的後果。
「放開他。」院長一聲令下，兩名士兵放開了架著男孩的手，遠處的女人見狀快步走上前，雙手手掌疊在一起放在胸口，彎腰說道：「對不起院長，是我照看不周，讓孩子跑了出來，打擾您開會，實在抱歉，我這就帶他回去。」
「不用了。」
「院長，孩子才剛甦醒，不適合亂跑動……」
「沒關係，這件事你沒有錯，回去吧，孩子交給我們。」
穆揚看向男孩，男孩也看著院長，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剛才那樣的威壓，反而是一種親切自然的目光。
「林楓對嗎，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