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掛了電話，王成想了想，又給家裡打電話說存款任務的事。他爸沉默了一會才問道：「還差多少？」「還差七八十萬。」電話那邊沉默良久才傳來他爸有些發乾的聲音：「這麼急哪去給你湊？實在不行我明天去問問你張叔···」王成趕緊說：「不用不用，沒有就算了，又沒多大個事。你看家裡有多少，明天把錢轉過來。剩下的我再想辦法。」「你能想什麼辦法？還不得去找家裡這些親戚？」「沒事，我給陳姐說說，把櫃面上的散客算到我名下。」「你那樣行不行啊？」王成輕輕嘆了一口氣：「可以的。我們那存定期的多。」
掛了電話，王成吐了一口氣，心裡有些煩悶。說櫃檯上拉散客那個操作，付主任在銀行浸淫多年，會不知道？只要給客戶打個電話問一下就清楚了。王成嘶了嘶牙，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他坐在沙發上，煩躁不已，心想實在不行去他娘的不管了，該扣績效就扣績效。只是下次員工大會，付主任肯定要點名批評的，面子上太不好看。
王成不由暗暗埋怨自己，要是上次開會認真點聽，早就開始拉存款了，哪來現在這麼多事？付主任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也不多強調幾遍。陳姐過後也不問一聲自己存款拉得怎麼樣了。搞得現在有點走投無路的感覺。
王成心情煩悶，點了一支煙，站在陽台上看外面的萬家燈火。正在鬱悶間，孫超回來了，他見王成站在陽台上，打趣道：「喲，今天這麼有閒情逸緻，看風景啊？」王成頭也不回：「哎，看什麼風景啊。我在頭疼拉存款的事。你任務完成了嗎？」孫超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邊開電視邊說：「我？我才不管！」
王成聽了有些驚訝，回過頭來問道：「不管？你這麼屌？」孫超擺擺手說：「哪啊，你們進行時間不久不知道。之前付主任也搞過這些。搞不完的。你即使這次完成了，下次還會加碼。」
王成有些懵，問道：「啥意思？什麼加碼？」「比如說你這次完成了100萬的任務，那下次就是150萬，再下次就可能是200萬300萬，反正就這樣一直加下去。」王成瞪大了眼睛：「那到後面誰完得成？」孫超一攤手：「就是說啊。所以我都沒管，就當他放屁。你沒見那些客戶經理，到年底完成任務後都到處求爹爹告奶奶又讓人把錢轉走？就是怕第二年任務增加得太多。」孫超見王成還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就說：「你不信去問你們蘭哥。你看她完成任務沒有？」
王成趕緊給蘭青打電話問是不是有這回事。蘭青嘿嘿笑著說：「我就沒完成過兩次。不過王成啊，姐給你說句實話，你是行里的新人，現在正是黨和人民考驗你的時候，你還是得拿出你的態度來。能不能完成是能力問題，去不去完成就成態度問題了。」王成趕緊說道：「我以我3年的黨齡發誓，我態度絕對沒有問題。」「嘿嘿，你給我這說沒有用，要付主任信你才成。」
王成這下心裡鬆了大半，既然並不是只有自己沒完成任務，那就好辦多了，至少不會被抓典型。不過蘭哥也說得有道理，態度還是很關鍵，上午付主任找自己談話的時候也說過態度問題。即使完不成100萬，努努力整他個七八十萬，付主任也能明白自己用心良苦，但確實力有不逮。但即使這樣也還有幾十萬缺口，找哪個呢？王成又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
他拿起手機，漫無目的的在通訊錄里翻來翻去。突然，王成看到了白雪的名字，不由得楞了一下，怎麼把她給忘了？雖說感覺去找她拉存款有些不好，頗有吃軟飯的嫌疑。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再說這也不是找她要錢，只是說請她存錢到自己銀行里。王成做好這樣的心理建設，硬著頭皮給白雪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起來，那邊白雪聲音清脆且有些詫異：「今天怎麼這麼早打電話？」王成乾笑這說：「這不想你了嗎？吃了晚飯沒？」白雪笑著回答：「呵呵，我信你的鬼話。今天加了會班，我才剛準備回家呢。」王成讓她好好回家吃飯，又東拉西扯了幾句，主旨是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想念和請她保重鳳體，估摸著把白雪哄高興了，然後才小心翼翼說：「呃···現在有個事，我們銀行里的···嗯，就是我們主任不知道怎麼想的，給我們下了存款任務。主要是時間太急，我這東拼西湊找遍了親戚，也完不成···我就說，你那方不方便找幾個朋友什麼的幫下忙？我畢竟進行不久，第一次任務就完不成，到時給領導那邊印象不好。」
那邊白雪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問：「你還差多少？」王成心裡盤算了一下，說：「哎，付主任下的任務是100萬，我這差不多湊了五六十萬。我現在也不奢求完成100萬，有個七八十就行。完不完得成是能力問題，但我至少要讓領導知道我盡力了吧。」白雪微微嘆了口氣，說：「我幫你問問吧。」
白雪又能去哪想辦法呢？只能在家裡想辦法。晚飯後白雪看白母心情不錯，就扭扭捏捏說了這個事，請她存幾十萬在王成名下。白母一聽，頓時眉頭緊皺，不置可否，心想王成這王八蛋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現在兩人還在談戀愛階段就惦記著自己的存款，如果以後真讓兩人結婚了，豈不是要把家產都挪為己有？
自從白母上次和白雪談論過王成後，又過了大半年。白母見兩人雖然每天都在打電話，時不時約會，但王成卻沒有實際行動，即不上門拜訪，也沒聽說兩人去看房子。白母心裡焦急，和白雪談過幾次，自認為每次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能說動鐵石心腸，但每次白雪都哼哼哈哈糊弄過去。事實上白雪也問過王成幾次，王成也每次哼哼哈哈糊弄過去，所以白雪也只能照樣回去糊弄母親。
掛了電話，王成吐了一口氣，心裡有些煩悶。說櫃檯上拉散客那個操作，付主任在銀行浸淫多年，會不知道？只要給客戶打個電話問一下就清楚了。王成嘶了嘶牙，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他坐在沙發上，煩躁不已，心想實在不行去他娘的不管了，該扣績效就扣績效。只是下次員工大會，付主任肯定要點名批評的，面子上太不好看。
王成不由暗暗埋怨自己，要是上次開會認真點聽，早就開始拉存款了，哪來現在這麼多事？付主任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也不多強調幾遍。陳姐過後也不問一聲自己存款拉得怎麼樣了。搞得現在有點走投無路的感覺。
王成心情煩悶，點了一支煙，站在陽台上看外面的萬家燈火。正在鬱悶間，孫超回來了，他見王成站在陽台上，打趣道：「喲，今天這麼有閒情逸緻，看風景啊？」王成頭也不回：「哎，看什麼風景啊。我在頭疼拉存款的事。你任務完成了嗎？」孫超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邊開電視邊說：「我？我才不管！」
王成聽了有些驚訝，回過頭來問道：「不管？你這麼屌？」孫超擺擺手說：「哪啊，你們進行時間不久不知道。之前付主任也搞過這些。搞不完的。你即使這次完成了，下次還會加碼。」
王成有些懵，問道：「啥意思？什麼加碼？」「比如說你這次完成了100萬的任務，那下次就是150萬，再下次就可能是200萬300萬，反正就這樣一直加下去。」王成瞪大了眼睛：「那到後面誰完得成？」孫超一攤手：「就是說啊。所以我都沒管，就當他放屁。你沒見那些客戶經理，到年底完成任務後都到處求爹爹告奶奶又讓人把錢轉走？就是怕第二年任務增加得太多。」孫超見王成還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就說：「你不信去問你們蘭哥。你看她完成任務沒有？」
王成趕緊給蘭青打電話問是不是有這回事。蘭青嘿嘿笑著說：「我就沒完成過兩次。不過王成啊，姐給你說句實話，你是行里的新人，現在正是黨和人民考驗你的時候，你還是得拿出你的態度來。能不能完成是能力問題，去不去完成就成態度問題了。」王成趕緊說道：「我以我3年的黨齡發誓，我態度絕對沒有問題。」「嘿嘿，你給我這說沒有用，要付主任信你才成。」
王成這下心裡鬆了大半，既然並不是只有自己沒完成任務，那就好辦多了，至少不會被抓典型。不過蘭哥也說得有道理，態度還是很關鍵，上午付主任找自己談話的時候也說過態度問題。即使完不成100萬，努努力整他個七八十萬，付主任也能明白自己用心良苦，但確實力有不逮。但即使這樣也還有幾十萬缺口，找哪個呢？王成又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
他拿起手機，漫無目的的在通訊錄里翻來翻去。突然，王成看到了白雪的名字，不由得楞了一下，怎麼把她給忘了？雖說感覺去找她拉存款有些不好，頗有吃軟飯的嫌疑。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再說這也不是找她要錢，只是說請她存錢到自己銀行里。王成做好這樣的心理建設，硬著頭皮給白雪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起來，那邊白雪聲音清脆且有些詫異：「今天怎麼這麼早打電話？」王成乾笑這說：「這不想你了嗎？吃了晚飯沒？」白雪笑著回答：「呵呵，我信你的鬼話。今天加了會班，我才剛準備回家呢。」王成讓她好好回家吃飯，又東拉西扯了幾句，主旨是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想念和請她保重鳳體，估摸著把白雪哄高興了，然後才小心翼翼說：「呃···現在有個事，我們銀行里的···嗯，就是我們主任不知道怎麼想的，給我們下了存款任務。主要是時間太急，我這東拼西湊找遍了親戚，也完不成···我就說，你那方不方便找幾個朋友什麼的幫下忙？我畢竟進行不久，第一次任務就完不成，到時給領導那邊印象不好。」
那邊白雪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問：「你還差多少？」王成心裡盤算了一下，說：「哎，付主任下的任務是100萬，我這差不多湊了五六十萬。我現在也不奢求完成100萬，有個七八十就行。完不完得成是能力問題，但我至少要讓領導知道我盡力了吧。」白雪微微嘆了口氣，說：「我幫你問問吧。」
白雪又能去哪想辦法呢？只能在家裡想辦法。晚飯後白雪看白母心情不錯，就扭扭捏捏說了這個事，請她存幾十萬在王成名下。白母一聽，頓時眉頭緊皺，不置可否，心想王成這王八蛋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現在兩人還在談戀愛階段就惦記著自己的存款，如果以後真讓兩人結婚了，豈不是要把家產都挪為己有？
自從白母上次和白雪談論過王成後，又過了大半年。白母見兩人雖然每天都在打電話，時不時約會，但王成卻沒有實際行動，即不上門拜訪，也沒聽說兩人去看房子。白母心裡焦急，和白雪談過幾次，自認為每次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能說動鐵石心腸，但每次白雪都哼哼哈哈糊弄過去。事實上白雪也問過王成幾次，王成也每次哼哼哈哈糊弄過去，所以白雪也只能照樣回去糊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