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計中計
杭州的夏天還挺熱的，這個時候錢塘江航運發達，各個碼頭皆比較繁忙。
這一日上午，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沒有斷過。
江干區四號碼頭附近的王家村祭祖，一連半個月，都會舉行盛大的游神活動。
據說王家村出了幾位非常優秀的生意人，賺到了錢，這一次要回饋宗族。
伴著響亮的鞭炮聲，濃濃的煙霧升起。
這樣的環境，拿出手槍來放幾槍，普通人都未必能發現異常。
李衛國帶著圓禮帽，穿著短襯衣，搭配一條西褲，瘦瘦白白的模樣，很像是一名學生。
在李衛國旁邊，立著兩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一個人叫王三火，另一個人叫劉虎。
這兩位就是大前天晚上，幫著李衛國抓拿胡偉明的人。
他前天晚上回到了四號碼頭，見到了大前天晚上的那群搬運工，王三火和劉虎都獎勵了十塊錢，其他人則全部獎勵了五塊錢。
李衛國接著詢問王三火和劉虎，有沒有興趣加入特務處，跟著他干，一個月五十塊錢。
王三火和劉虎聞言，毫不猶豫答應了。
於是李衛國有了兩個小弟。
除了這兩個人，他還給陳忠去信了，希望陳忠過來幫他。
王三火就是王家村的人，按照慣例，他這樣的男丁需要在祭祖的時候幫忙。
不過他沒有去，自願補了五塊錢，算是自己沒有去幫忙的代價。
此時王三火不時與王家村的人打招呼，看著很融洽。
這是李衛國讓他做的，這樣的話，他們三個人在這裡，看著自然一些。
李衛國為了儘可能的掌握更多的信息，他昨天一整天都在這一片轉悠，在開啟天眼的情況下，江干區主城到碼頭這一路，他非常熟悉，王三火這個本地人不一定有他了解這片區域。
「組長，我們要怎麼抓壞人？」
王三火和劉虎沒有接受過訓練。
幸好都年輕，以後可以培養。
李衛國笑笑，低聲回道：「今天就是帶你們過來感受一下氣氛，你們就不要想著做事了。」
王三火和劉虎聞言，都有些失落，不過沒有多說啥。
李衛國踢了踢腿，「走吧，我們轉一轉。」
王三火和劉虎隨後走在前邊，帶著李衛國在這一片轉悠起來。
李衛國很快發現了一些特務處的人，有些面孔很熟悉，是行動股的特務，經常在食堂遇見。
儘管葛明新說金陵總部會跟日本人溝通，不過方宏光和葛明新都擔心日本人不理會他們的善意，還要在杭州搞事。
為了避免有大規模的人員傷亡，今天特務處的人集體出動，在整片四號碼頭，各個角落都安排了蹲點的人。
除了特務處的人，李衛國很快發現了二處的人。
二處剛剛在杭州建站，人手要少的多。
李衛國看到了幾個警察學院的同學，還有劉澤寓。
除此之外，明面上還有至少十隊的警察。
鑑於之前胡偉明想要把定時炸彈藏在汽車底下，這一次在通往四號碼頭的道路上，就設置了路障，所有進入這邊的汽車全部都接受檢查。
可以說，這一次夏國這邊出動非常大的力量。
特務處想要控制事態。
而二處則想要抓人立功。
李衛國的話，他想要殺光這些日本人。
……
在江干區二號碼頭，一處高樓窗口前，立著一名中年男子，他拿著望遠鏡，遠遠觀察四號碼頭的情況。
這名中年男子身高一米六五，長眉長目長鼻，嘴巴很小，嘴唇很薄，看著像是一個薄情的人。
他穿著此時很流行的長袍，領子沒有立起來，不過脖子上裹了一塊黑布。
黑布遮住了一些紋身。
這個中年男子便是武田上臧的弟弟武田秀和。
武田秀和看著無情，其實是一個感情充沛的人。
他與哥哥關係非常好，後來武田上臧入伍，而他犯了一些錯誤，沒有入伍，而是加入了黑龍會，跟著黑龍會前往東北地區活動。
武田上臧在軍中步步高升，武田秀和在黑龍會同樣不斷獲得提拔。
他現在已經是黑龍會重要的中層。
他在東北地區抓捕的反抗人士，沒有五百，都有三百。
聽說哥哥身亡，武田秀和憤怒不已，隨後領著十餘名手下，一路南下，來到了杭州。
剛剛開始，他想要殺死所有與武田上臧之死有關的人。
後來殺了俄國人，殺了十名警察，緊接著給他們威脅的胡偉明被抓了。
特務處高層隨後聯繫了日本軍方，日本軍方並不想要激起整個夏國老百姓的反日情緒。
於是層層施壓，最後武田秀和的上級發電報給他，讓他立即回哈爾濱，不要在杭州逗留，更加不用製造事故，引來杭州人的敵對情緒。
武田秀和知道違抗命令的下場，他亦是準備離開杭州。
不過想到武田上臧之死，他不甘心，他打算最後搏一把。
看看能不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殺害武田上臧的人激出來。
為了確定可以報仇，武田秀和做了很多的準備。
一是在四號碼頭，安排了六名下屬，這六個人都帶上瞭望遠鏡，他們可以在遠距離，輕鬆監視四號碼頭的人。
二是準備了五名槍法精準的下屬，這五個人都可以用步槍，實行長距離狙殺，只要他們可以確定兇手，他們可以立即放冷槍殺人。
三是這一次帶過來的下屬，全部都是黑龍會精英，他們對日本非常忠誠，對夏國非常鄙夷，他們在東北地區建立了足夠的信心，可以說士氣正佳。
四是他在江干區警察局有內應，只要有可疑的人，或者是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他迅速就能得到消息，迅速做出反應。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甚至安排了一搜日本商船，停在錢塘江另一側，隨時都可以過來接應他們。
當然接應之事只是一種慣例，表示出他對下屬們的珍惜和愛戴之情。
武田秀和可不認為他們會被夏國人追著跑。
此時武田秀和用望遠鏡觀察四號碼頭，他旁邊同樣立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這男子是武田秀和的下屬，叫上彬澗。
他長得不如武田秀和周正，嘴巴外凸，個子矮矮的，就像是還沒有進化完全的猿人。
此人一向深謀遠慮，是武田秀和的左膀右臂。
上彬澗放下瞭望遠鏡，眯起眼睛，緩緩說道：「武田君，看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這麼久了，除了一處二處的特務，以及那些警察們，並沒有發現不一般的人。」
武田秀和聞言，臉上浮現羞惱之色，「不能為我大哥報仇，我不甘心。」
「武田君，你要冷靜。」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會製造大事端，絕對不會影響軍部的計劃，不過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如果不能找出那個兇手，就用杭州一處二處的特務們來祭奠我兄長。」
……
李衛國與王三火，劉虎一起在四號碼頭附近閒逛，他們就像是普通遊客。
王三火和劉虎非常認真的打量每一個路過的人。
李衛國並未干涉。
他連續立功，葛明新特批他可以自由行走，不需要守在一個地方。
不久後，李衛國通過天眼觀察，終於發現了幾個拿著望遠鏡觀察的人。
這幾個人都選擇了制高點，往往一個人就能監視一整條街。
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行為，加上這幾個人形容猥瑣，身材矮小，不用說就知道他們是日本人。
武田秀和的人之前一直躲著，這一次總算是露面了。
就在李衛國暗暗記下這幾個人的位置時，他看到了劉澤寓給他打暗號。
劉澤寓的意思是發現了日本人。
這是都發現了監視者嗎？
李衛國不著痕跡回應劉澤寓，隨後依照劉澤寓的指示，接著往前走。
他很快明白了劉澤寓的意思，此時在圍觀王家村游神的旅客中，忽然多了幾個人。
這幾人穿著長袖上衣，領子全部立起來了。
就像是胡偉明說的日本人。
李衛國這兩天已經想通了，他明白那些與胡偉明接觸的日本人為什麼要立起領子，緣由是為了遮擋紋身。
和夏國一樣，日本封建王朝時期，紋身代表著罪犯，代表著流民。
到了1879年，明治天皇下令所有人禁止紋身，剛剛開始禁令嚴格，無人敢違背。
不過後面漸漸寬鬆了，一些日本的幫派分子，尤其喜歡紋身以壯聲勢。
而有這麼一群人，是日本軍方的走狗，全部都是混黑道的，在夏國非常活躍，他們就是黑龍會成員，幾乎人人紋身。
李衛國現在知道武田秀和就是黑龍會的人，以武田秀和為首的日本人，必然是黑龍會精銳。
這群人毫無底線，自然該殺。
眼下二處發現這幾個人，雖然將領子立起來了，不過頸脖處並無紋身。
而且這幾個人說杭州話，說的非常順溜，不像是日本人說漢話。
李衛國心中有一個猜測。
這幾個人只是收了錢，假裝日本人。
而武田秀和的人躲了起來，用望遠鏡監控，自然是為了看出真正殺害「武田上臧」的人。
也就是武田秀和設了一個陷阱，想來一個瓮中捉鱉。
他想了想，並沒有將這個猜測傳達給劉澤寓。
現在不宜打草驚蛇，先讓二處的人跟著，看看武田秀和設伏的地方。
那幾個假日本人在四號碼頭晃來晃去，根本就是要暴露自己的行蹤。
特務處的人很快發現了他們。
葛明新立即下達了指令，讓他們小心警戒，不可造成重大人員傷亡，至於那幾個日本人，仔細盯著。
如果他們鬧事，立即抓起來。
如果他們不鬧事，那就任由他們行走。
李衛國聽到了葛明新的話，並未反駁，安靜跟著。
那幾個假日本人似乎逛累了，隨後便離開了，朝著江干區行去。
一處二處的特務們立即追了過去。
在他們身後，則是幾個日本人，用望遠鏡監視著。
李衛國掏出五塊錢，和王三火和劉虎好好吃一頓，隨後叮囑他們不要擅自行動，便緩步離開了。
他沒有直接跟著那幾個假日本人，而是隔了一條街，慢悠悠跟著。
這幾個假日本人很快來到了江干區城郊的一處小院裡，一處的特務們漫不經心盯著。
二處的特務們則是非常激動。
就等著劉澤寓下命令，便要衝進去。
劉澤寓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不過想到日本人手中有炸彈，便壓住了激動的心情，立即安排人找支援，讓所有二處的特務們過來，另外江干區警察局要安排人過來。
而在一處二處的特務外邊，幾名日本人得到了命令，要全殲這群夏國特務，以此寬慰武田上臧在天之靈。
日本人還在等，等待夥伴聚集，等著武田秀和的命令。
「二處的人正在找警察，讓他們再等等，等會兒警察，特務都齊了，然後再解決他們。」
武田秀和還是非常狂，想要將一處二處和警員全殲。
李衛國想了想，知道自己該出來了，不過現身前，得先化化妝，免得給人認出來。
……
在二號碼頭，武田秀和與上彬澗一起離開了。
「我要親自回去，要用那些華夏人的鮮血與生命祭奠我的兄長。」
那個陷阱，便是他設置的，本來用來對付殺害武田上臧的兇手，現在無法吸引真正的兇手，便要放到一處二處的特務們身上。
上彬澗想了想，「武田君，我在船上等你吧，萬一有意外，我可以接應你。」
武田秀和聞言，覺得上彬澗太過小心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實力，他們都是槍法精準的槍手，放在軍中，都是非常優秀的人，你就放心看著吧，我們一定會輕鬆解決所有人。」
上彬澗一向謹慎，再者這裡不是他們經營多年的東北地區，而是折江，「我還是在錢塘江接應吧。」
「行吧，你會看到我勝利歸來的模樣。」
武田秀和放下一句話，隨後便領著兩個小弟匆匆離開了。
不久後，武田秀和趕到了埋伏的地點，「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全部就位了，只要等杭州的警察們過來，我們就可以從四個方向圍攻他們，一定能一舉殲滅這群人。」
武田秀和滿意點點頭，「很好，告訴所有人，不用留手，我們全殲這群夏國人，然後帶著勝利離開杭州。」
這一日上午，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沒有斷過。
江干區四號碼頭附近的王家村祭祖，一連半個月，都會舉行盛大的游神活動。
據說王家村出了幾位非常優秀的生意人，賺到了錢，這一次要回饋宗族。
伴著響亮的鞭炮聲，濃濃的煙霧升起。
這樣的環境，拿出手槍來放幾槍，普通人都未必能發現異常。
李衛國帶著圓禮帽，穿著短襯衣，搭配一條西褲，瘦瘦白白的模樣，很像是一名學生。
在李衛國旁邊，立著兩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一個人叫王三火，另一個人叫劉虎。
這兩位就是大前天晚上，幫著李衛國抓拿胡偉明的人。
他前天晚上回到了四號碼頭，見到了大前天晚上的那群搬運工，王三火和劉虎都獎勵了十塊錢，其他人則全部獎勵了五塊錢。
李衛國接著詢問王三火和劉虎，有沒有興趣加入特務處，跟著他干，一個月五十塊錢。
王三火和劉虎聞言，毫不猶豫答應了。
於是李衛國有了兩個小弟。
除了這兩個人，他還給陳忠去信了，希望陳忠過來幫他。
王三火就是王家村的人，按照慣例，他這樣的男丁需要在祭祖的時候幫忙。
不過他沒有去，自願補了五塊錢，算是自己沒有去幫忙的代價。
此時王三火不時與王家村的人打招呼，看著很融洽。
這是李衛國讓他做的，這樣的話，他們三個人在這裡，看著自然一些。
李衛國為了儘可能的掌握更多的信息，他昨天一整天都在這一片轉悠，在開啟天眼的情況下，江干區主城到碼頭這一路，他非常熟悉，王三火這個本地人不一定有他了解這片區域。
「組長，我們要怎麼抓壞人？」
王三火和劉虎沒有接受過訓練。
幸好都年輕，以後可以培養。
李衛國笑笑，低聲回道：「今天就是帶你們過來感受一下氣氛，你們就不要想著做事了。」
王三火和劉虎聞言，都有些失落，不過沒有多說啥。
李衛國踢了踢腿，「走吧，我們轉一轉。」
王三火和劉虎隨後走在前邊，帶著李衛國在這一片轉悠起來。
李衛國很快發現了一些特務處的人，有些面孔很熟悉，是行動股的特務，經常在食堂遇見。
儘管葛明新說金陵總部會跟日本人溝通，不過方宏光和葛明新都擔心日本人不理會他們的善意，還要在杭州搞事。
為了避免有大規模的人員傷亡，今天特務處的人集體出動，在整片四號碼頭，各個角落都安排了蹲點的人。
除了特務處的人，李衛國很快發現了二處的人。
二處剛剛在杭州建站，人手要少的多。
李衛國看到了幾個警察學院的同學，還有劉澤寓。
除此之外，明面上還有至少十隊的警察。
鑑於之前胡偉明想要把定時炸彈藏在汽車底下，這一次在通往四號碼頭的道路上，就設置了路障，所有進入這邊的汽車全部都接受檢查。
可以說，這一次夏國這邊出動非常大的力量。
特務處想要控制事態。
而二處則想要抓人立功。
李衛國的話，他想要殺光這些日本人。
……
在江干區二號碼頭，一處高樓窗口前，立著一名中年男子，他拿著望遠鏡，遠遠觀察四號碼頭的情況。
這名中年男子身高一米六五，長眉長目長鼻，嘴巴很小，嘴唇很薄，看著像是一個薄情的人。
他穿著此時很流行的長袍，領子沒有立起來，不過脖子上裹了一塊黑布。
黑布遮住了一些紋身。
這個中年男子便是武田上臧的弟弟武田秀和。
武田秀和看著無情，其實是一個感情充沛的人。
他與哥哥關係非常好，後來武田上臧入伍，而他犯了一些錯誤，沒有入伍，而是加入了黑龍會，跟著黑龍會前往東北地區活動。
武田上臧在軍中步步高升，武田秀和在黑龍會同樣不斷獲得提拔。
他現在已經是黑龍會重要的中層。
他在東北地區抓捕的反抗人士，沒有五百，都有三百。
聽說哥哥身亡，武田秀和憤怒不已，隨後領著十餘名手下，一路南下，來到了杭州。
剛剛開始，他想要殺死所有與武田上臧之死有關的人。
後來殺了俄國人，殺了十名警察，緊接著給他們威脅的胡偉明被抓了。
特務處高層隨後聯繫了日本軍方，日本軍方並不想要激起整個夏國老百姓的反日情緒。
於是層層施壓，最後武田秀和的上級發電報給他，讓他立即回哈爾濱，不要在杭州逗留，更加不用製造事故，引來杭州人的敵對情緒。
武田秀和知道違抗命令的下場，他亦是準備離開杭州。
不過想到武田上臧之死，他不甘心，他打算最後搏一把。
看看能不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殺害武田上臧的人激出來。
為了確定可以報仇，武田秀和做了很多的準備。
一是在四號碼頭，安排了六名下屬，這六個人都帶上瞭望遠鏡，他們可以在遠距離，輕鬆監視四號碼頭的人。
二是準備了五名槍法精準的下屬，這五個人都可以用步槍，實行長距離狙殺，只要他們可以確定兇手，他們可以立即放冷槍殺人。
三是這一次帶過來的下屬，全部都是黑龍會精英，他們對日本非常忠誠，對夏國非常鄙夷，他們在東北地區建立了足夠的信心，可以說士氣正佳。
四是他在江干區警察局有內應，只要有可疑的人，或者是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他迅速就能得到消息，迅速做出反應。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甚至安排了一搜日本商船，停在錢塘江另一側，隨時都可以過來接應他們。
當然接應之事只是一種慣例，表示出他對下屬們的珍惜和愛戴之情。
武田秀和可不認為他們會被夏國人追著跑。
此時武田秀和用望遠鏡觀察四號碼頭，他旁邊同樣立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這男子是武田秀和的下屬，叫上彬澗。
他長得不如武田秀和周正，嘴巴外凸，個子矮矮的，就像是還沒有進化完全的猿人。
此人一向深謀遠慮，是武田秀和的左膀右臂。
上彬澗放下瞭望遠鏡，眯起眼睛，緩緩說道：「武田君，看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這麼久了，除了一處二處的特務，以及那些警察們，並沒有發現不一般的人。」
武田秀和聞言，臉上浮現羞惱之色，「不能為我大哥報仇，我不甘心。」
「武田君，你要冷靜。」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會製造大事端，絕對不會影響軍部的計劃，不過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如果不能找出那個兇手，就用杭州一處二處的特務們來祭奠我兄長。」
……
李衛國與王三火，劉虎一起在四號碼頭附近閒逛，他們就像是普通遊客。
王三火和劉虎非常認真的打量每一個路過的人。
李衛國並未干涉。
他連續立功，葛明新特批他可以自由行走，不需要守在一個地方。
不久後，李衛國通過天眼觀察，終於發現了幾個拿著望遠鏡觀察的人。
這幾個人都選擇了制高點，往往一個人就能監視一整條街。
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行為，加上這幾個人形容猥瑣，身材矮小，不用說就知道他們是日本人。
武田秀和的人之前一直躲著，這一次總算是露面了。
就在李衛國暗暗記下這幾個人的位置時，他看到了劉澤寓給他打暗號。
劉澤寓的意思是發現了日本人。
這是都發現了監視者嗎？
李衛國不著痕跡回應劉澤寓，隨後依照劉澤寓的指示，接著往前走。
他很快明白了劉澤寓的意思，此時在圍觀王家村游神的旅客中，忽然多了幾個人。
這幾人穿著長袖上衣，領子全部立起來了。
就像是胡偉明說的日本人。
李衛國這兩天已經想通了，他明白那些與胡偉明接觸的日本人為什麼要立起領子，緣由是為了遮擋紋身。
和夏國一樣，日本封建王朝時期，紋身代表著罪犯，代表著流民。
到了1879年，明治天皇下令所有人禁止紋身，剛剛開始禁令嚴格，無人敢違背。
不過後面漸漸寬鬆了，一些日本的幫派分子，尤其喜歡紋身以壯聲勢。
而有這麼一群人，是日本軍方的走狗，全部都是混黑道的，在夏國非常活躍，他們就是黑龍會成員，幾乎人人紋身。
李衛國現在知道武田秀和就是黑龍會的人，以武田秀和為首的日本人，必然是黑龍會精銳。
這群人毫無底線，自然該殺。
眼下二處發現這幾個人，雖然將領子立起來了，不過頸脖處並無紋身。
而且這幾個人說杭州話，說的非常順溜，不像是日本人說漢話。
李衛國心中有一個猜測。
這幾個人只是收了錢，假裝日本人。
而武田秀和的人躲了起來，用望遠鏡監控，自然是為了看出真正殺害「武田上臧」的人。
也就是武田秀和設了一個陷阱，想來一個瓮中捉鱉。
他想了想，並沒有將這個猜測傳達給劉澤寓。
現在不宜打草驚蛇，先讓二處的人跟著，看看武田秀和設伏的地方。
那幾個假日本人在四號碼頭晃來晃去，根本就是要暴露自己的行蹤。
特務處的人很快發現了他們。
葛明新立即下達了指令，讓他們小心警戒，不可造成重大人員傷亡，至於那幾個日本人，仔細盯著。
如果他們鬧事，立即抓起來。
如果他們不鬧事，那就任由他們行走。
李衛國聽到了葛明新的話，並未反駁，安靜跟著。
那幾個假日本人似乎逛累了，隨後便離開了，朝著江干區行去。
一處二處的特務們立即追了過去。
在他們身後，則是幾個日本人，用望遠鏡監視著。
李衛國掏出五塊錢，和王三火和劉虎好好吃一頓，隨後叮囑他們不要擅自行動，便緩步離開了。
他沒有直接跟著那幾個假日本人，而是隔了一條街，慢悠悠跟著。
這幾個假日本人很快來到了江干區城郊的一處小院裡，一處的特務們漫不經心盯著。
二處的特務們則是非常激動。
就等著劉澤寓下命令，便要衝進去。
劉澤寓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不過想到日本人手中有炸彈，便壓住了激動的心情，立即安排人找支援，讓所有二處的特務們過來，另外江干區警察局要安排人過來。
而在一處二處的特務外邊，幾名日本人得到了命令，要全殲這群夏國特務，以此寬慰武田上臧在天之靈。
日本人還在等，等待夥伴聚集，等著武田秀和的命令。
「二處的人正在找警察，讓他們再等等，等會兒警察，特務都齊了，然後再解決他們。」
武田秀和還是非常狂，想要將一處二處和警員全殲。
李衛國想了想，知道自己該出來了，不過現身前，得先化化妝，免得給人認出來。
……
在二號碼頭，武田秀和與上彬澗一起離開了。
「我要親自回去，要用那些華夏人的鮮血與生命祭奠我的兄長。」
那個陷阱，便是他設置的，本來用來對付殺害武田上臧的兇手，現在無法吸引真正的兇手，便要放到一處二處的特務們身上。
上彬澗想了想，「武田君，我在船上等你吧，萬一有意外，我可以接應你。」
武田秀和聞言，覺得上彬澗太過小心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實力，他們都是槍法精準的槍手，放在軍中，都是非常優秀的人，你就放心看著吧，我們一定會輕鬆解決所有人。」
上彬澗一向謹慎，再者這裡不是他們經營多年的東北地區，而是折江，「我還是在錢塘江接應吧。」
「行吧，你會看到我勝利歸來的模樣。」
武田秀和放下一句話，隨後便領著兩個小弟匆匆離開了。
不久後，武田秀和趕到了埋伏的地點，「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全部就位了，只要等杭州的警察們過來，我們就可以從四個方向圍攻他們，一定能一舉殲滅這群人。」
武田秀和滿意點點頭，「很好，告訴所有人，不用留手，我們全殲這群夏國人，然後帶著勝利離開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