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武田秀和
李衛國在外邊走了一會兒，冷靜下來，隨後便回到了特務處。
一處就是這樣，從上到下懼怕日本人。
他早就知道，不需要為此生氣。
他剛剛坐下來，正打算喝杯水，葛明新就大步走進辦公室，目光迅速落在李衛國身上，他微微點頭，隨後轉向其他人，「大家聽好了，等會兒有一個授獎儀式，就在樓下，所有人都要參加，好好學習三位行動股同事的精神。」
情報股的其他組員們並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聽到葛明新的話，笑嘻嘻出去了。
之前李衛國接受獎項的地方，此時再次搭起了一個小舞台。
不僅僅是情報股的人，審訊股，電訊股，以及總務股的人都過來了。
特務們集合的差不多了。
方宏光和楊桂曼一起從辦公大樓走出來，隨後登上小舞台。
與此同時，幾名記者匆匆趕過來，對著方宏光和楊桂曼二人就是一頓拍。
熱烈的掌聲中，方宏光朗聲發言，將之前的俄國人被殺案，十名警察被殺案，以及昨晚繳獲七捆定時炸彈的事說了一遍，接著便誇讚行動股的三名組員，說他們非常勤奮努力，忠貞愛國，不懼犧牲，昨晚辛苦蹲點，抓住了瘋狂的殺人兇手。
接著便讓三名行動股的組員上台，他要親自宣讀對他們的獎勵。
記者們咔咔咔的拍照。
李衛國並不認識這三個行動股的組員，他神遊天外，心裡想著日本人的信息。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三名行動股組員接受了記者採訪，接受了方宏光的獎勵。
方宏光最後說道：「鑑於我們杭州站特務處的出色工作，金陵總部非常滿意我們的成績，我們得到了金陵總部更多的支持和獎勵。
杭州站特務處將進行擴建，情報股，行動股，電訊股，都會擴充。
相關的幹部提拔，我們已經向金陵總部推薦了幾位青年才俊，大家都好好努力，未來都有光明遠大的前途。」
方宏光這些話，頓時引來特務處不少人的議論，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升職提干。
不過普通特務們顯然無法干擾高層的決定，方宏光和楊桂曼隨後便離開了。
葛明新找到了李衛國，親切說道：「衛國，你的事情已經確定了，最遲再過半個月，任命就會下來。
到時候你就是情報股第四小組的組長。」
「都是股長的栽培。」
「哈哈哈哈，你莫要謙虛，你能力出眾，我心裡有數。」
葛明新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依照慣例，一個情報小組有十五人左右，你有沒有要推薦的人。」
李衛國聞言，心中立即想到了陳忠，以及昨晚熱心腸的碼頭搬運工老三和老劉。
「股長，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時間還早，你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早點告訴我，名額競爭激烈，我可以給你爭取三個人。」
李衛國立即行禮，「股長的幫扶之情，屬下沒齒難忘。」
「哈哈哈，不用這樣，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為你考慮。」
李衛國隨後便回到了辦公室，取出紙筆，將胡偉明說的幾條線索一一記錄下來。
胡偉明一共說了四點。
一是這群日本人都穿著長袖，立領衣服。
二是這群日本人有大量的三唑侖。
三是這群日本人有大量的定時炸彈。
四是這群日本人出行有汽車。
通過這四點，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便是這群日本人實力很強，擁有非常強悍的破壞力，與日本軍方有聯絡。
而且他們在杭州有據點，不好對付。
只是李衛國並不知道這群日本人是誰，在什麼位置。
若是知曉他們的樣貌位置，他必然會研究怎麼全殲他們。
現在敵人具體是誰都不清楚，縱有萬般手段，只能呆坐一邊。
……
在工位上思索了三小時，到了下班時間，李衛國便去食堂吃晚飯，晚飯過後，這才與幾名同事一起朝著外邊行去。
他們一共四名特務，還沒有到特務處大門。
李衛國下意識打開了天眼，觀察外邊的情況。
就在此時，一輛小汽車疾速行來，忽然急剎，停在特務處門口，緊接著車門打開，一名長發女子被人推了出來。
她離開了小汽車，還未來得及叫喊，一名男子從小汽車上沖了下來，揚起一把短刀，一刀割喉。
鮮血飛濺，女子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男子完成任務，冷冷掃了眼特務處，隨後轉身往回跑，衝進小汽車。
司機就沒有熄火，鬆開腳剎，駕車朝著下邊行去。
小汽車內一共有三個人，臉都比較短，嘴巴微微外包，看著不像夏國人。
這個時候特務處的門衛，特務們這才反應過來。
李衛國掏出手槍，追了出去，隨後對準逃離的汽車，砰砰砰連開了幾槍。
不過還是太遲了。
小汽車距離他太遠了，手槍沒法造殺傷。
李衛國見狀，利用天眼，繼續朝著小汽車追去，不過追了二十米，小汽車就徹底擺脫了他，天眼內沒有小汽車的蹤跡。
李衛國只能返回特務處。
卻見葛明新正在指揮幾個特務打掃大門外的血跡。
還有幾個特務，在外邊小心警戒。
在大門內側，放了一個擔架，上面有一具女屍，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大門口飄散。
這可是特務處啊，夏國的暴力機關，竟然被人這樣挑釁了。
不過特務們似乎沒有太多感想。
一輛卡車行來，三位情報股的同事抬著屍體上了卡車。
「趕緊處理了，埋在偏僻的地方。」
葛明新還指點特務們，注意到李衛國進來，他立即喊李衛國，「衛國，你快去杭州的幾家報社看看他們的稿子，尤其是明天的稿件，不得報導這件事。
金陵方面已經聯繫了日本人，我們不能衝動，以免擴大事態，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
在李衛國和葛明新說話的時候，卡車發動，迅速離開了特務處。
李衛國低聲詢問，「股長，死去的人是胡偉明的妻子嗎？」
「對，就是胡偉明的妻子。」
他娘的，果然如此。
一條人命，一次血債。
葛明新跟著低聲說道：「你莫要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
你也莫要擔心，金陵方面會跟日本人洽談好，接下來不會再有這樣惡劣的事情。」
狗屁，一處見到日本人，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啥時候能約束日本人了。
李衛國心中煩躁，面上非常冷靜，「是，屬下不擔心。」
……
杭州城的小報還挺多的，來路不一，受眾面窄，能盈利的非常少。
此時折江一帶，比較流行的報紙是《東南日報》。
這份報紙前身叫《杭州民國日報》，於1927年創辦。
這份報紙風風雨雨過了幾年，於1934年改名為《東南日報》。
報紙在折江，蘇南，閩北，皖南，以及贛東地區都有很大的影響力。
可以說是橫跨多省的大報。
記者們號稱「無冕之王」，平時比較高傲，《東南日報》的記者更是如此。
不過面對特務處的人，他們不敢放肆，老老實實接待李衛國。
等他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東南日報》的審稿編輯亦是非常配合，將正在審理的稿子遞給李衛國查看。
李衛國認真觀看，並沒有看到涉及日本的新聞，剛剛發生在特務處門口的事，更是隻字未提。
他心中感慨。
便將稿子放下來，表示沒有問題，接下來刊發的時候不要修改了。
說完這些，他便打算離開《東南日報》。
他已經看過其他幾份小報紙，打算回去復命。
就在此時，一名編輯匆匆追了出來，神情嚴肅，「長官，有個情報。」
李衛國聞言，立即停下腳步。
這編輯隨後遞給李衛國一封信，「長官，我們剛剛收到了一封信，可能與日本人有關。」
李衛國打開了信，只見裡邊有一百塊錢，還有一張紙。
「尋人啟事，弟武田秀和尋找兄武田上臧，望與兄在後日於江干區四號碼頭會見。」
江干區四號碼頭便是李衛國之前大殺特殺的地方。
《東南日報》的記者編輯看過武田上臧的新聞，想到這個日本人已經死了，現在有人發尋人啟事，還要登報找人，立即覺得不對勁。
李衛國看到這封信，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武田上臧死了，武田秀和來杭州報仇。
之前指示胡偉明的人，必然就是他了。
不過這傢伙為啥登報呢？
僅僅是挑釁嗎？
下午對特務處的挑釁還不夠嗎？
李衛國皺眉想了想，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現在拿著信件回去請示上官，你們且等一等。」
不久後，李衛國找到了葛明新，將信件遞過去。
葛明新接過信件，看了幾眼，隨後一臉鬱悶拍了拍額頭，「這些日本人真是瘋狗，一點道義都沒有，我們都不追究了，他們還要鬧。
衛國，你等等，我請示一下站長。」
五分鐘後，葛明新下達了新指示，「站長已經聯繫了金陵總部，總部會正與日本方面洽談，你告訴《東南日報》的人，讓他們刊登這則消息。」
李衛國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剛剛想明白了這件事。
武田秀和之所以這樣做，大概率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要他離開杭州，不要在這個時候鬧事。
日本人之所以這樣對他，自然不是一處面子大，而是國際形勢。
此時中日雙方都處於一種引而不發的階段，戰爭隨時爆發，但什麼時候打，都不好說。
常校長還是有僥倖心態，寄望於英美調和。
而日本人則希望由他們挑選時間。
而武田秀和之所以登報，並不是為了挑釁特務處，他是要挑釁真正殺害武田上臧的人。
目前誰都不知道武田上臧死於何人之手。
武田秀和便是要用這樣的辦法，激出真兇，為哥哥報仇。
李衛國看著信紙上漆黑的鋼筆字，心中冷笑。
你們想殺老子，老子也想殺你們。
……
半小時後，李衛國來到了劉澤寓的住處，他要向劉澤寓匯報昨天晚上的情況。
聽完了李衛國的話，一身酒氣的劉澤寓一拳打在桌子上。
「你最後時刻怎麼聯繫葛明新，不聯繫我呢？」
「股長，我為了讓巡警和搬運工們幫忙警戒，已經出示了身份，說我是一處的人，我沒辦法聯繫你，只能聯繫葛明新。」
劉澤寓聞言，臉色一僵，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態了，「衛國，抱歉，我喝了太多酒，腦子轉不過來。」
「沒事，股長注意身體。」
劉澤寓苦笑點頭，隨後倒了兩杯茶，怔怔看著李衛國。
「股長。」
「衛國，我現在後悔了，早知道安排其他人去一處，你就留在二處幫我，有你的幫助，我們說不定已經立了不少功勞。」
「股長，我可以立即回二處。」
李衛國聞言，毫不遲疑，迅速接話。
劉澤寓搖搖頭，「算了，葛明新都答應讓你當小組長了，說明我們的計劃沒有錯，你在一處地位越高，對我們行動越是有利。
這一次……唉，你建議我安排人手去江干區碼頭盯著，我已經安排了一隊人，可是那群混帳東西去喝酒了，說是今天早上再過去。
結果錯過了立功的好機會，我真是恨啊，早知道我自己過去盯著。」
二處有軍隊編制，平日出任務，都穿著軍裝，不過二處的組員，可不一定有軍人的紀律。
戴老闆自己當了逃兵，然後混幫派。
他手下的人亦是差不多，沒啥紀律性。
當然劉澤寓顯然並沒有將李衛國的建議放心上。
李衛國安靜聽著，想了想，隨後把下午武田秀和的事說了一遍。
劉澤寓聞言，立即來了精神，「可以，這個情報好，武田秀和只要還在杭州，抓住他就是一件功勞。
上午處座還給我電話，讓我抓一些日本間諜，讓常校長看看我們的實力。」
常校長心存僥倖，不敢與日本人翻臉。
不過如果能多抓一些日本間諜，握在手中當籌碼，自是樂意。
劉澤寓接著說道：「衛國，這一次我會親自過去盯著，你我一定要保持聯繫，不能讓武田秀和跑了。」
李衛國肯定回道：「股長，我們一定能抓住他。」
一處就是這樣，從上到下懼怕日本人。
他早就知道，不需要為此生氣。
他剛剛坐下來，正打算喝杯水，葛明新就大步走進辦公室，目光迅速落在李衛國身上，他微微點頭，隨後轉向其他人，「大家聽好了，等會兒有一個授獎儀式，就在樓下，所有人都要參加，好好學習三位行動股同事的精神。」
情報股的其他組員們並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聽到葛明新的話，笑嘻嘻出去了。
之前李衛國接受獎項的地方，此時再次搭起了一個小舞台。
不僅僅是情報股的人，審訊股，電訊股，以及總務股的人都過來了。
特務們集合的差不多了。
方宏光和楊桂曼一起從辦公大樓走出來，隨後登上小舞台。
與此同時，幾名記者匆匆趕過來，對著方宏光和楊桂曼二人就是一頓拍。
熱烈的掌聲中，方宏光朗聲發言，將之前的俄國人被殺案，十名警察被殺案，以及昨晚繳獲七捆定時炸彈的事說了一遍，接著便誇讚行動股的三名組員，說他們非常勤奮努力，忠貞愛國，不懼犧牲，昨晚辛苦蹲點，抓住了瘋狂的殺人兇手。
接著便讓三名行動股的組員上台，他要親自宣讀對他們的獎勵。
記者們咔咔咔的拍照。
李衛國並不認識這三個行動股的組員，他神遊天外，心裡想著日本人的信息。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三名行動股組員接受了記者採訪，接受了方宏光的獎勵。
方宏光最後說道：「鑑於我們杭州站特務處的出色工作，金陵總部非常滿意我們的成績，我們得到了金陵總部更多的支持和獎勵。
杭州站特務處將進行擴建，情報股，行動股，電訊股，都會擴充。
相關的幹部提拔，我們已經向金陵總部推薦了幾位青年才俊，大家都好好努力，未來都有光明遠大的前途。」
方宏光這些話，頓時引來特務處不少人的議論，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升職提干。
不過普通特務們顯然無法干擾高層的決定，方宏光和楊桂曼隨後便離開了。
葛明新找到了李衛國，親切說道：「衛國，你的事情已經確定了，最遲再過半個月，任命就會下來。
到時候你就是情報股第四小組的組長。」
「都是股長的栽培。」
「哈哈哈哈，你莫要謙虛，你能力出眾，我心裡有數。」
葛明新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依照慣例，一個情報小組有十五人左右，你有沒有要推薦的人。」
李衛國聞言，心中立即想到了陳忠，以及昨晚熱心腸的碼頭搬運工老三和老劉。
「股長，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時間還早，你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早點告訴我，名額競爭激烈，我可以給你爭取三個人。」
李衛國立即行禮，「股長的幫扶之情，屬下沒齒難忘。」
「哈哈哈，不用這樣，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為你考慮。」
李衛國隨後便回到了辦公室，取出紙筆，將胡偉明說的幾條線索一一記錄下來。
胡偉明一共說了四點。
一是這群日本人都穿著長袖，立領衣服。
二是這群日本人有大量的三唑侖。
三是這群日本人有大量的定時炸彈。
四是這群日本人出行有汽車。
通過這四點，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便是這群日本人實力很強，擁有非常強悍的破壞力，與日本軍方有聯絡。
而且他們在杭州有據點，不好對付。
只是李衛國並不知道這群日本人是誰，在什麼位置。
若是知曉他們的樣貌位置，他必然會研究怎麼全殲他們。
現在敵人具體是誰都不清楚，縱有萬般手段，只能呆坐一邊。
……
在工位上思索了三小時，到了下班時間，李衛國便去食堂吃晚飯，晚飯過後，這才與幾名同事一起朝著外邊行去。
他們一共四名特務，還沒有到特務處大門。
李衛國下意識打開了天眼，觀察外邊的情況。
就在此時，一輛小汽車疾速行來，忽然急剎，停在特務處門口，緊接著車門打開，一名長發女子被人推了出來。
她離開了小汽車，還未來得及叫喊，一名男子從小汽車上沖了下來，揚起一把短刀，一刀割喉。
鮮血飛濺，女子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男子完成任務，冷冷掃了眼特務處，隨後轉身往回跑，衝進小汽車。
司機就沒有熄火，鬆開腳剎，駕車朝著下邊行去。
小汽車內一共有三個人，臉都比較短，嘴巴微微外包，看著不像夏國人。
這個時候特務處的門衛，特務們這才反應過來。
李衛國掏出手槍，追了出去，隨後對準逃離的汽車，砰砰砰連開了幾槍。
不過還是太遲了。
小汽車距離他太遠了，手槍沒法造殺傷。
李衛國見狀，利用天眼，繼續朝著小汽車追去，不過追了二十米，小汽車就徹底擺脫了他，天眼內沒有小汽車的蹤跡。
李衛國只能返回特務處。
卻見葛明新正在指揮幾個特務打掃大門外的血跡。
還有幾個特務，在外邊小心警戒。
在大門內側，放了一個擔架，上面有一具女屍，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大門口飄散。
這可是特務處啊，夏國的暴力機關，竟然被人這樣挑釁了。
不過特務們似乎沒有太多感想。
一輛卡車行來，三位情報股的同事抬著屍體上了卡車。
「趕緊處理了，埋在偏僻的地方。」
葛明新還指點特務們，注意到李衛國進來，他立即喊李衛國，「衛國，你快去杭州的幾家報社看看他們的稿子，尤其是明天的稿件，不得報導這件事。
金陵方面已經聯繫了日本人，我們不能衝動，以免擴大事態，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
在李衛國和葛明新說話的時候，卡車發動，迅速離開了特務處。
李衛國低聲詢問，「股長，死去的人是胡偉明的妻子嗎？」
「對，就是胡偉明的妻子。」
他娘的，果然如此。
一條人命，一次血債。
葛明新跟著低聲說道：「你莫要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
你也莫要擔心，金陵方面會跟日本人洽談好，接下來不會再有這樣惡劣的事情。」
狗屁，一處見到日本人，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啥時候能約束日本人了。
李衛國心中煩躁，面上非常冷靜，「是，屬下不擔心。」
……
杭州城的小報還挺多的，來路不一，受眾面窄，能盈利的非常少。
此時折江一帶，比較流行的報紙是《東南日報》。
這份報紙前身叫《杭州民國日報》，於1927年創辦。
這份報紙風風雨雨過了幾年，於1934年改名為《東南日報》。
報紙在折江，蘇南，閩北，皖南，以及贛東地區都有很大的影響力。
可以說是橫跨多省的大報。
記者們號稱「無冕之王」，平時比較高傲，《東南日報》的記者更是如此。
不過面對特務處的人，他們不敢放肆，老老實實接待李衛國。
等他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東南日報》的審稿編輯亦是非常配合，將正在審理的稿子遞給李衛國查看。
李衛國認真觀看，並沒有看到涉及日本的新聞，剛剛發生在特務處門口的事，更是隻字未提。
他心中感慨。
便將稿子放下來，表示沒有問題，接下來刊發的時候不要修改了。
說完這些，他便打算離開《東南日報》。
他已經看過其他幾份小報紙，打算回去復命。
就在此時，一名編輯匆匆追了出來，神情嚴肅，「長官，有個情報。」
李衛國聞言，立即停下腳步。
這編輯隨後遞給李衛國一封信，「長官，我們剛剛收到了一封信，可能與日本人有關。」
李衛國打開了信，只見裡邊有一百塊錢，還有一張紙。
「尋人啟事，弟武田秀和尋找兄武田上臧，望與兄在後日於江干區四號碼頭會見。」
江干區四號碼頭便是李衛國之前大殺特殺的地方。
《東南日報》的記者編輯看過武田上臧的新聞，想到這個日本人已經死了，現在有人發尋人啟事，還要登報找人，立即覺得不對勁。
李衛國看到這封信，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武田上臧死了，武田秀和來杭州報仇。
之前指示胡偉明的人，必然就是他了。
不過這傢伙為啥登報呢？
僅僅是挑釁嗎？
下午對特務處的挑釁還不夠嗎？
李衛國皺眉想了想，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現在拿著信件回去請示上官，你們且等一等。」
不久後，李衛國找到了葛明新，將信件遞過去。
葛明新接過信件，看了幾眼，隨後一臉鬱悶拍了拍額頭，「這些日本人真是瘋狗，一點道義都沒有，我們都不追究了，他們還要鬧。
衛國，你等等，我請示一下站長。」
五分鐘後，葛明新下達了新指示，「站長已經聯繫了金陵總部，總部會正與日本方面洽談，你告訴《東南日報》的人，讓他們刊登這則消息。」
李衛國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剛剛想明白了這件事。
武田秀和之所以這樣做，大概率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要他離開杭州，不要在這個時候鬧事。
日本人之所以這樣對他，自然不是一處面子大，而是國際形勢。
此時中日雙方都處於一種引而不發的階段，戰爭隨時爆發，但什麼時候打，都不好說。
常校長還是有僥倖心態，寄望於英美調和。
而日本人則希望由他們挑選時間。
而武田秀和之所以登報，並不是為了挑釁特務處，他是要挑釁真正殺害武田上臧的人。
目前誰都不知道武田上臧死於何人之手。
武田秀和便是要用這樣的辦法，激出真兇，為哥哥報仇。
李衛國看著信紙上漆黑的鋼筆字，心中冷笑。
你們想殺老子，老子也想殺你們。
……
半小時後，李衛國來到了劉澤寓的住處，他要向劉澤寓匯報昨天晚上的情況。
聽完了李衛國的話，一身酒氣的劉澤寓一拳打在桌子上。
「你最後時刻怎麼聯繫葛明新，不聯繫我呢？」
「股長，我為了讓巡警和搬運工們幫忙警戒，已經出示了身份，說我是一處的人，我沒辦法聯繫你，只能聯繫葛明新。」
劉澤寓聞言，臉色一僵，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態了，「衛國，抱歉，我喝了太多酒，腦子轉不過來。」
「沒事，股長注意身體。」
劉澤寓苦笑點頭，隨後倒了兩杯茶，怔怔看著李衛國。
「股長。」
「衛國，我現在後悔了，早知道安排其他人去一處，你就留在二處幫我，有你的幫助，我們說不定已經立了不少功勞。」
「股長，我可以立即回二處。」
李衛國聞言，毫不遲疑，迅速接話。
劉澤寓搖搖頭，「算了，葛明新都答應讓你當小組長了，說明我們的計劃沒有錯，你在一處地位越高，對我們行動越是有利。
這一次……唉，你建議我安排人手去江干區碼頭盯著，我已經安排了一隊人，可是那群混帳東西去喝酒了，說是今天早上再過去。
結果錯過了立功的好機會，我真是恨啊，早知道我自己過去盯著。」
二處有軍隊編制，平日出任務，都穿著軍裝，不過二處的組員，可不一定有軍人的紀律。
戴老闆自己當了逃兵，然後混幫派。
他手下的人亦是差不多，沒啥紀律性。
當然劉澤寓顯然並沒有將李衛國的建議放心上。
李衛國安靜聽著，想了想，隨後把下午武田秀和的事說了一遍。
劉澤寓聞言，立即來了精神，「可以，這個情報好，武田秀和只要還在杭州，抓住他就是一件功勞。
上午處座還給我電話，讓我抓一些日本間諜，讓常校長看看我們的實力。」
常校長心存僥倖，不敢與日本人翻臉。
不過如果能多抓一些日本間諜，握在手中當籌碼，自是樂意。
劉澤寓接著說道：「衛國，這一次我會親自過去盯著，你我一定要保持聯繫，不能讓武田秀和跑了。」
李衛國肯定回道：「股長，我們一定能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