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驚險一刻
林江城這幫人被特務叫住，立馬停下，極力掩飾緊張的情緒，倒是那些孩子表現的不諳世事的樣子，滿不在乎的看著這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領頭的小隊長走過來上下打量這群人，最後目光鎖定在3號身上，「你們是幹什麼的？要去哪？」
阿榮滿臉堆笑的說：「老大，我們從台州那邊過來的，那不太平，天天打仗，我們想去西邊討生活。」
「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同村的，這幾個孩子都是我們本家，有的死了爹媽，就跟著我們一起逃出來。」
隊長揪出一個孩子指著3號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孩子道：「他是我表叔。」
「表叔？他姓什麼叫什麼？」
阿榮和林江城心裡咯噔一下，阿榮差點沒失聲叫出來，他們居然忘了教給孩子表叔的姓名，林江城趕緊上前說道：「哦，他叫.....」
沒等林江城說出口，那個隊長忽的一指林江城「閉嘴，讓這孩子說。」
林江城瞬間感到血液都凝固了，連帶著周遭的空氣也凝固了，就在整個世界就要崩潰的時刻，卻聽見那孩子說道：「他叫陳鄉榮。」
陳鄉榮是阿榮的名字，那孩子之所以如此急中生智，是因為他的成長環境使然，孤兒在社會最底層要想生存，就要學會欺騙，騙人的伎倆越高明就越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們自然要比溫室里同齡的孩子多些應變的心眼，不然別說餓肚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丟了小命，就像林江城從小的小經歷一樣，可孩子畢竟是孩子，小小年紀，情急中不能臨時編個名字出來，索性就挑了一個他最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陳鄉榮。
隊長仔細打量3號一會，指使手下道，「搜查他們。」
手下不願意搜查這群髒兮兮散發著酸臭味的乞丐，不情願的說：「隊長，一群要飯的有什麼可查的。」
隊長怒道：「廢什麼話，快搜。」
林江城和阿榮身上自然搜不出什麼來，可是3號身上卻帶著那份情報，情報是原件的影印本，不可銷毀或記在腦子裡，必須帶回總部。他將情報藏在了一本書的夾層里，可是他現在是個乞丐，乞丐帶著書這本身就不正常，如果特務一旦將情報再搜出來那一切就完了。
終於，特務從破布包里找出了那本書，隊長一看到書，眼睛一亮，暗地裡讚嘆自己目光如炬，這個乞丐果然有問題，隊長接過書翻了翻，再看書的作者居然是外國人，立刻拔出手槍，那幾個手下見狀也都如臨大敵般掏出手槍指著這群乞丐。
隊長冷笑道：「你個臭要飯的居然看外國佬的書？你到底是什麼人？」
3號面無懼色，坦然道：「我本就不是乞丐，是國文教師，打仗打的家破人亡，這才逃出來。」
隊長喝道：「別跟我這胡扯，跟我走一趟，我倒看看你是哪家的國文教師。」
林江城和阿榮趕緊哀求，隊長一腳踢倒阿榮，對著手下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孩子們見狀都上前拼命，又哭又喊，又撕又打，特務們哪有半點惻隱之心，竟對著孩子們下手，兩方正亂作一團，就聽見「啪」一聲清脆的槍響，眾人立刻愣住了，再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特務。
特務們臉色大變，都紛紛四處查看，「啪」又一槍，又一個特務悶聲倒地，剩下三個特務嚇得趕忙尋找躲避的地方，這時一個人從一棵樹後現身，他蒙著面，穿著一件黑色皮衣，手持雙槍，左右開弓，又是連串的幾聲槍響，槍法奇准，那三個特務未做任何抵抗便都去見了閻王。
事態急轉，令林江城幾人也懵住了，那個蒙面人俯身查看幾個特務的屍體，確認都死了後，衝著林江城一擺手，林江城便跟他走到一顆樹後，衝著那人抱拳說道：「多謝好漢出手相救。」可話剛出口，看著那人的眼睛突然驚呼：「是你？」
林江城認出了這個蒙面人，當認出的瞬間，心裡頓時恍然之前對此人的種種疑惑，這個人，正是魯清平。
魯清平噓了一聲，示意林江城閉嘴，「小林子，你是不是要護送那個人離開上海？」
林江城點點頭，魯清平接著說：「我不問那人是誰，你只告訴我要把他送到哪裡？」
「淮陰根據地。」林江城道。
「你們這麼走是到不了的，用我的交通線，相信我。」
林江城吃驚道：「原來你也是......」
魯清平又噓了一聲道：「你讓那個阿榮和孩子們都回去，不要向他們透露我半個字，你明白吧。」
林江城重重點頭「明白。」
林江城走出樹林，讓阿榮帶著孩子回去，還囑咐孩子們今天的事打死也不要說出去。
阿榮雖然諸多不放心，可也知道林江城的行事風格，便領著孩子們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魯清平摘下面罩，同3號握手，「同志，我是上海地下黨，請跟我走，用我的交通線送你去根據地。」
3號看看林江城，林江城點點頭，3號放下心，說道：「同志，今天多虧你及時出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必須在3天內趕到根據地轉到延安，你有把握吧。」
魯清平說道：「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三人將特務的死屍拖到樹林裡，林江城想拿一把槍，被魯清平制止，魯清平嚴肅的說：「你小子別以為這是好東西，它會要了你的命。」
林江城砸砸嘴，雖不舍也只好把槍扔掉，卻轉而又把那隻手槍撿起埋在一棵樹下，並做了記號，他相信這把槍今後會有大用處。
魯清平帶著二人沒有向北，反而轉向南，走了半個小時，進到一個小集鎮，在鎮口，魯清平讓林江城等候，林江城知道紀律，便不再跟。
魯清平帶著3號進到鎮中心的一家客棧，這家客棧是地下組織設在上海郊區的5號交通站，專門負責魯清平這條線，掌柜的姓徐，是交通站負責人，魯清平向徐掌柜說明情況，徐掌柜說：「放心吧老魯，我聯繫游擊隊，讓他們再派幾個人護送首長，我親自帶隊，保證3天內將首長安全送到根據地。」
任務交接完畢，魯清平不能耽擱，找到林江城，兩人趕回上海。
一路上林江城有一肚子話要問，可是他知道不能壞了規矩，只懷著興奮的心情跟著，興奮不僅是因為完成了任務，更因為又找到了同志，並且這個同志神通廣大，或許能查出老李的下落。
遲疑良久，林江城試探的問道：「魯大哥，李向國你認識嗎？」
魯清平搖搖頭「不認識，他是誰？」
林江城憋了半天，權衡再三隻好說：「他也是地下黨，就是他交給我護送首長任務的，他現在有危險。」
「他是你的上級？」魯清平問。
林江城支吾道：「我，我不確定。」
魯清平站住了，疑惑的看著林江城道：「你不確定？什麼意思。」
林江城便將到上海來後與李向國接觸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但沒有說出於小北，魯清平知道他有所隱瞞，也不多問，說道：「我會盡力打聽，最近兩天租界沒有抓過組織的人，老李要麼是被76號抓走，要麼是特高課，你放心，我這一有消息就告訴你，還有，今後我們要向以前一樣，沒有要緊的事不要見面。」
林江城如今也算是有一些地下工作經驗的人，自然明白此話的含義，點頭應諾，又因為有了魯清平幫助尋找老李，心裡明朗許多。
......
76號地下牢房，一條深邃的磚砌走廊，每盞吊燈昏暗的光線只能照射方寸之間，導致燈與燈之間顯得幽黑陰冷。
冷智江，76號審訊處處長，不疾不徐的走在明暗交織的走廊里，他那清瘦的身形也跟著忽明，忽暗，唯有腳步聲持續的發出迴響。
他停在一個鐵門前，守衛打開牢門，冷智江走進來坐到桌子旁。
「李先生，你好。」
李向國背朝外躺在床上，聽見聲音轉過頭，慢慢坐起身苦笑道：「什麼好不好的，咦？你，你是誰呀？」
「我叫冷智江，是特工總部的審訊處處長。」
李向國急忙從床上蹦起來，從髒兮兮的袖口伸出兩手抱拳，一臉媚笑道：「哎呀！冷處長，久仰久仰，久聞大名無緣相識，今日終於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呵呵呵。」
冷智江被李向國如此作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李向國是共產黨的大魚，肯定是個硬骨頭，便一直沒交給手下審訊，因為那些蠢人只知道用刑這種粗苯的辦法，所以他決定改變策略。
他特意給李向國安排一個較為舒適的牢房，一日三餐款待，先放鬆對方的抵抗心理，或是打亂對方的心理防禦計劃，再以閒談的方式獲取信息，他在軍統時就是以專攻心理見長，一直表現出較為鄙視刑訊逼供那一套，自信自己文明且詭詐的審訊技巧，自信只要對方進入自己設定的邏輯陷阱中，他就能從中找到線索，對方就會不可避免的陷入困惑，茫然，混亂和失據中，然後就只有乖乖投降，這樣他就會在那些只會動手的粗人面前顯得高明。
可不想這個李向國卻是這翻諂媚討好的模樣，與他之前抓回來的共產黨沒有半點相像之處，但直覺告訴他，對方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這讓冷智江心裡陡升興致，他就喜歡和高手過招。
領頭的小隊長走過來上下打量這群人，最後目光鎖定在3號身上，「你們是幹什麼的？要去哪？」
阿榮滿臉堆笑的說：「老大，我們從台州那邊過來的，那不太平，天天打仗，我們想去西邊討生活。」
「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同村的，這幾個孩子都是我們本家，有的死了爹媽，就跟著我們一起逃出來。」
隊長揪出一個孩子指著3號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孩子道：「他是我表叔。」
「表叔？他姓什麼叫什麼？」
阿榮和林江城心裡咯噔一下，阿榮差點沒失聲叫出來，他們居然忘了教給孩子表叔的姓名，林江城趕緊上前說道：「哦，他叫.....」
沒等林江城說出口，那個隊長忽的一指林江城「閉嘴，讓這孩子說。」
林江城瞬間感到血液都凝固了，連帶著周遭的空氣也凝固了，就在整個世界就要崩潰的時刻，卻聽見那孩子說道：「他叫陳鄉榮。」
陳鄉榮是阿榮的名字，那孩子之所以如此急中生智，是因為他的成長環境使然，孤兒在社會最底層要想生存，就要學會欺騙，騙人的伎倆越高明就越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們自然要比溫室里同齡的孩子多些應變的心眼，不然別說餓肚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丟了小命，就像林江城從小的小經歷一樣，可孩子畢竟是孩子，小小年紀，情急中不能臨時編個名字出來，索性就挑了一個他最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陳鄉榮。
隊長仔細打量3號一會，指使手下道，「搜查他們。」
手下不願意搜查這群髒兮兮散發著酸臭味的乞丐，不情願的說：「隊長，一群要飯的有什麼可查的。」
隊長怒道：「廢什麼話，快搜。」
林江城和阿榮身上自然搜不出什麼來，可是3號身上卻帶著那份情報，情報是原件的影印本，不可銷毀或記在腦子裡，必須帶回總部。他將情報藏在了一本書的夾層里，可是他現在是個乞丐，乞丐帶著書這本身就不正常，如果特務一旦將情報再搜出來那一切就完了。
終於，特務從破布包里找出了那本書，隊長一看到書，眼睛一亮，暗地裡讚嘆自己目光如炬，這個乞丐果然有問題，隊長接過書翻了翻，再看書的作者居然是外國人，立刻拔出手槍，那幾個手下見狀也都如臨大敵般掏出手槍指著這群乞丐。
隊長冷笑道：「你個臭要飯的居然看外國佬的書？你到底是什麼人？」
3號面無懼色，坦然道：「我本就不是乞丐，是國文教師，打仗打的家破人亡，這才逃出來。」
隊長喝道：「別跟我這胡扯，跟我走一趟，我倒看看你是哪家的國文教師。」
林江城和阿榮趕緊哀求，隊長一腳踢倒阿榮，對著手下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孩子們見狀都上前拼命，又哭又喊，又撕又打，特務們哪有半點惻隱之心，竟對著孩子們下手，兩方正亂作一團，就聽見「啪」一聲清脆的槍響，眾人立刻愣住了，再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特務。
特務們臉色大變，都紛紛四處查看，「啪」又一槍，又一個特務悶聲倒地，剩下三個特務嚇得趕忙尋找躲避的地方，這時一個人從一棵樹後現身，他蒙著面，穿著一件黑色皮衣，手持雙槍，左右開弓，又是連串的幾聲槍響，槍法奇准，那三個特務未做任何抵抗便都去見了閻王。
事態急轉，令林江城幾人也懵住了，那個蒙面人俯身查看幾個特務的屍體，確認都死了後，衝著林江城一擺手，林江城便跟他走到一顆樹後，衝著那人抱拳說道：「多謝好漢出手相救。」可話剛出口，看著那人的眼睛突然驚呼：「是你？」
林江城認出了這個蒙面人，當認出的瞬間，心裡頓時恍然之前對此人的種種疑惑，這個人，正是魯清平。
魯清平噓了一聲，示意林江城閉嘴，「小林子，你是不是要護送那個人離開上海？」
林江城點點頭，魯清平接著說：「我不問那人是誰，你只告訴我要把他送到哪裡？」
「淮陰根據地。」林江城道。
「你們這麼走是到不了的，用我的交通線，相信我。」
林江城吃驚道：「原來你也是......」
魯清平又噓了一聲道：「你讓那個阿榮和孩子們都回去，不要向他們透露我半個字，你明白吧。」
林江城重重點頭「明白。」
林江城走出樹林，讓阿榮帶著孩子回去，還囑咐孩子們今天的事打死也不要說出去。
阿榮雖然諸多不放心，可也知道林江城的行事風格，便領著孩子們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魯清平摘下面罩，同3號握手，「同志，我是上海地下黨，請跟我走，用我的交通線送你去根據地。」
3號看看林江城，林江城點點頭，3號放下心，說道：「同志，今天多虧你及時出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必須在3天內趕到根據地轉到延安，你有把握吧。」
魯清平說道：「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三人將特務的死屍拖到樹林裡，林江城想拿一把槍，被魯清平制止，魯清平嚴肅的說：「你小子別以為這是好東西，它會要了你的命。」
林江城砸砸嘴，雖不舍也只好把槍扔掉，卻轉而又把那隻手槍撿起埋在一棵樹下，並做了記號，他相信這把槍今後會有大用處。
魯清平帶著二人沒有向北，反而轉向南，走了半個小時，進到一個小集鎮，在鎮口，魯清平讓林江城等候，林江城知道紀律，便不再跟。
魯清平帶著3號進到鎮中心的一家客棧，這家客棧是地下組織設在上海郊區的5號交通站，專門負責魯清平這條線，掌柜的姓徐，是交通站負責人，魯清平向徐掌柜說明情況，徐掌柜說：「放心吧老魯，我聯繫游擊隊，讓他們再派幾個人護送首長，我親自帶隊，保證3天內將首長安全送到根據地。」
任務交接完畢，魯清平不能耽擱，找到林江城，兩人趕回上海。
一路上林江城有一肚子話要問，可是他知道不能壞了規矩，只懷著興奮的心情跟著，興奮不僅是因為完成了任務，更因為又找到了同志，並且這個同志神通廣大，或許能查出老李的下落。
遲疑良久，林江城試探的問道：「魯大哥，李向國你認識嗎？」
魯清平搖搖頭「不認識，他是誰？」
林江城憋了半天，權衡再三隻好說：「他也是地下黨，就是他交給我護送首長任務的，他現在有危險。」
「他是你的上級？」魯清平問。
林江城支吾道：「我，我不確定。」
魯清平站住了，疑惑的看著林江城道：「你不確定？什麼意思。」
林江城便將到上海來後與李向國接觸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但沒有說出於小北，魯清平知道他有所隱瞞，也不多問，說道：「我會盡力打聽，最近兩天租界沒有抓過組織的人，老李要麼是被76號抓走，要麼是特高課，你放心，我這一有消息就告訴你，還有，今後我們要向以前一樣，沒有要緊的事不要見面。」
林江城如今也算是有一些地下工作經驗的人，自然明白此話的含義，點頭應諾，又因為有了魯清平幫助尋找老李，心裡明朗許多。
......
76號地下牢房，一條深邃的磚砌走廊，每盞吊燈昏暗的光線只能照射方寸之間，導致燈與燈之間顯得幽黑陰冷。
冷智江，76號審訊處處長，不疾不徐的走在明暗交織的走廊里，他那清瘦的身形也跟著忽明，忽暗，唯有腳步聲持續的發出迴響。
他停在一個鐵門前，守衛打開牢門，冷智江走進來坐到桌子旁。
「李先生，你好。」
李向國背朝外躺在床上，聽見聲音轉過頭，慢慢坐起身苦笑道：「什麼好不好的，咦？你，你是誰呀？」
「我叫冷智江，是特工總部的審訊處處長。」
李向國急忙從床上蹦起來，從髒兮兮的袖口伸出兩手抱拳，一臉媚笑道：「哎呀！冷處長，久仰久仰，久聞大名無緣相識，今日終於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呵呵呵。」
冷智江被李向國如此作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李向國是共產黨的大魚，肯定是個硬骨頭，便一直沒交給手下審訊，因為那些蠢人只知道用刑這種粗苯的辦法，所以他決定改變策略。
他特意給李向國安排一個較為舒適的牢房，一日三餐款待，先放鬆對方的抵抗心理，或是打亂對方的心理防禦計劃，再以閒談的方式獲取信息，他在軍統時就是以專攻心理見長，一直表現出較為鄙視刑訊逼供那一套，自信自己文明且詭詐的審訊技巧，自信只要對方進入自己設定的邏輯陷阱中，他就能從中找到線索，對方就會不可避免的陷入困惑，茫然，混亂和失據中，然後就只有乖乖投降，這樣他就會在那些只會動手的粗人面前顯得高明。
可不想這個李向國卻是這翻諂媚討好的模樣，與他之前抓回來的共產黨沒有半點相像之處，但直覺告訴他，對方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這讓冷智江心裡陡升興致，他就喜歡和高手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