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風雷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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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雪尚未消融,整個京師卻已恢復了往日的繁忙。街道兩旁鋪滿了白霜,寒冷中夾雜著新年的氣息。然而乾清宮內,氣氛卻並未因將近的年節而緩和。李辰坐在龍椅之上,手中握著一份剛剛從東南傳來的加急密報,目光冷冽。他的對面跪著的是錦衣衛的密使,身上依然沾著風塵僕僕的痕跡。

  「陛下,臣已將東南的幾處港口查探清楚。那些被剿滅的士紳餘黨殘餘,居然以假身份滲透進部分地方官員的幕府之中。他們以港口稅賦為藉口,與一些未受朝廷約束的小商賈串通,再次試圖操控地方的經濟命脈。」密使低聲稟報,語氣卻滿是忌憚。

  李辰聞言,冷笑一聲:「朝廷剛肅清他們的勾結走私之事,他們便又換了法子。看來,餘黨勢力的根本,還未被完全拔除。」他的手指在御案上輕敲幾下,隨即語氣冷厲地說道,「傳旨東南總督,讓他即刻上報轄下所有幕府官員的背景信息,逐一清查。凡與餘黨有牽連者,立斬不赦。」

  密使領命後退下,李辰卻未稍作停頓。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馬順,聲音沉穩卻帶著隱隱的殺意:「南方士紳餘黨的根基還在於財權,他們的力量來源於掌控商貿與賦稅。除了對地方官員進行清剿,朕還要將所有港口的稅收制度徹底改造,斬斷他們依賴的經濟命脈。你立即聯絡戶部與海貿司,命他們儘快擬定方案,確保地方不得再有私自徵稅的機會。」

  馬順拱手領命,目光中帶著一絲肅然。他明白,皇帝此刻的決心已如寒冬的冷鋒,無法被輕易動搖。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內侍匆匆而入,躬身說道:「陛下,邊疆總督傳來急報,西北的馬賊殘餘竟然與北方的遊牧部族聯合,再次在邊境聚集。他們不僅劫掠商隊,還試圖攻占幾個屯田營地。」

  李辰聽罷,眉頭微皺。北疆的問題一直是他心中的隱患,雖然之前的剿滅行動取得了短暫的勝利,但這些馬賊和部族顯然未被徹底消滅。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御案上的地圖,手指點在西北的幾個重要關隘之上。

  「看來,北疆的戰事還遠未結束。」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但更多的是堅定。他當即下令召見兵部尚書徐大成與戶部尚書張信,準備商議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不久後,兩人齊聚乾清宮。李辰開門見山地說道:「西北的馬賊與部族再次聯合,他們的目標已經從普通的劫掠升級為試圖攻占屯田營地。這不僅是地方問題,更是對我大明國本的挑釁。你們可有良策,應對此局?」

  徐大成率先開口:「陛下,臣以為,這些部族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是因為他們對屯田政策心存忌憚,擔心自己的草場被朝廷完全控制。他們聯合馬賊,意在試探邊境防線的薄弱之處。臣建議,立即調派精銳騎兵,圍剿這股勢力,並以屯田軍鎮為基礎,加快在邊疆設立更多的防禦據點,將他們的生存空間徹底壓縮。」

  張信也附和道:「陛下,屯田營地的安全直接關係到邊疆的穩定。但若只是單純剿滅馬賊與部族,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臣以為,應在剿滅叛亂之後,對屯田政策進行調整,讓更多部族直接參與其中,使其成為屯田的一部分,讓他們也能從土地收益中受益,如此方可削弱他們的反抗動機。」

  李辰聽後點了點頭,目光沉思。他知道,徐大成與張信的建議是互為表里的兩種手段,而這正是他所需要的雙管齊下之策。片刻後,他下令道:「即刻調派三千精銳騎兵前往北疆,與當地駐軍配合,對所有馬賊與叛亂部族進行全面剿滅。同時命戶部與兵部聯合制定新屯田政策,將部族納入朝廷的土地管理體系,但所有收益必須在朝廷的監管之下,絕不能讓地方官員私自操作。」

  安排完北疆的事務後,李辰卻並未停歇。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圖,這一次停在了東南沿海。他深知,南方與北疆的動亂看似是兩條不同的戰線,實則背後存在某種聯繫。這些叛亂的餘黨雖然表面上分散,但他們的目的卻始終如一——削弱朝廷的改革根基,重奪地方控制權。

  夜晚,乾清宮內的燈火依舊明亮。李辰站在窗前,思索著接下來的長遠之策。他知道,僅靠清剿與整頓並不足以徹底解決大明的內外隱患。真正的穩固之道在於百姓的支持,以及朝廷對資源與權力的全面掌控。

  幾日後,李辰再次召見內閣諸臣。他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構想——將南方與北疆的治理經驗整合,推行一套全國統一的資源調配與賦稅管理制度。這套制度的核心是徹底消除地方權力的私有化,讓朝廷直接掌控所有土地、賦稅和商貿資源。

  李辰在朝堂上沉聲說道:「朕要的,是讓大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分稅銀都直達朝廷,而非流入士紳或地方豪強的手中。只有這樣,才能讓百姓不再受剝削,讓國庫充盈,讓改革的成果惠及天下!」

  朝堂上的官員們聽後無不震撼。他們明白,皇帝的這一構想雖然能讓大明的中央集權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也意味著一場史無前例的利益洗牌。舊勢力必然會拼死反撲,而地方官員的執行力也將受到極大的考驗。

  然而,李辰並未因此退縮。他的眼中閃爍著無比的堅定,那是一種視改革為己任的魄力。隨即,他下令內閣即刻著手草擬改革細則,同時讓戶部與工部共同負責全國土地與賦稅的重新劃分,並將此事列為明年朝廷的重點政務。

  隨著這項全新的改革計劃開始推行,大明的內政格局悄然發生改變。南方的士紳餘黨在朝廷的打壓下徹底失去了生存空間,而北疆的馬賊與部族叛亂也因屯田政策的調整而逐漸平息。與此同時,全國的賦稅制度逐步統一,各地的商貿活動得以重振,百姓的生活水平也隨之提高。

  夜深人靜時,李辰獨自一人站在乾清宮的高台上,俯瞰著這座燈火輝煌的京城。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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