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河內之戰,群雄討董(四)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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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匡老兒,哪裡逃?」

  眼看王匡就要往周邊的樹叢中鑽去,呂布當即輕蹬馬腹,座下赤兔馬當即會意,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般,風馳電掣的朝著王匡奔去。

  還不待面前攔截的兵士反應過來,赤兔馬便載著呂布騰空而起,飛快的越過面前的幾名兵士,瞬間便拉近了與王匡的距離。

  眼看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死神的鐮刀,直指自己的後背而去,王匡的心中不由充滿了驚懼與不安。

  隨著身後那逐漸靠近的馬蹄聲,以及那股逐漸逼近的近乎實質般的殺氣,王匡的心中不由慌亂非常。

  其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稍慢一步便會被呂布追上,一戟斬於馬下。

  「該死的,只差幾步,只要再往前幾步,我就能暫時擺脫呂布的追擊,躲進樹叢中暫避鋒芒。」

  眼看活命的希望就在自己眼前,卻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王匡心中不由充滿了絕望。

  然而,就在呂布的方天畫戟即將刺中王匡後背之際。

  突然,一道身影從斜刺里閃出,大喝一聲:「休傷我家主公!」

  王匡聞言不由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在河內收下的部將方銳。

  只見方銳雙手緊握長槍,拼盡全力,用槍桿硬生生攔下了呂布這勢大力沉的一戟。

  「主公,快走!」

  方銳扭頭對著王匡大喊,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決然。

  見方銳竟能勉強攔下自己的一擊,呂布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冷酷的殺意所取代。

  只見其冷笑一聲,手中方天畫戟如靈蛇出洞,直取方銳的咽喉。

  方銳見狀也不甘示弱,長槍一擺,與方天畫戟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

  「鐺!」

  只聽的一聲巨響,方銳手中的長槍便被震得險些脫手而出,整個人也被震得倒退了幾步,嘴角更是溢出一絲鮮血,顯然在力量上明顯落入了下峰。

  「該死的,這傢伙的力量怎麼這麼強?」

  在這一戟的衝擊力之下,方銳只覺得雙臂發麻,微微開裂的虎口,鮮血順著槍桿緩緩流下,顯然傷得不輕,但其依然死死地抵住呂布,為的就是給王匡爭取那一線生機。

  王匡見狀心知方銳恐怕攔不了呂布多久,當即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借著方銳爭取的時間,腳下如生風一般,迅速往樹叢的深處鑽去。

  呂布見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惱怒,他猛地抽回方天畫戟,戟尖上寒光閃爍,再次向著方銳攻去。

  方銳見狀,連忙強提起最後一絲心氣,死死地盯著呂布手中的畫戟,作出防禦的姿勢。

  「哼!不自量力!」

  呂布見狀當即冷哼一聲,手中方天畫戟舞動得虎虎生風,每一招都帶著千鈞之力。

  方銳雖奮力抵抗,但與呂布相比,無論是在武藝,還是在力量上兩者都相差太遠,僅僅數招之後,方銳便抵擋不住。

  呂布瞅準時機,一戟刺中方銳的胸口,方銳瞬間瞪大了雙眼,心中似乎還有些不甘,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鮮血從他的胸口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使君,末將盡力了!」

  隨後,當場氣絕身亡。

  呂布見狀抽出插入方銳胸腔的方天畫戟,抬頭看向王匡逃走的方向,見王匡已經消失在了樹叢的深處之中後,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赤兔雖然神駿,但在樹叢中卻難以施展,吾還是換個方向繼續追擊為好!」

  想到這裡,呂布當機立斷,連忙調轉馬頭,一面指揮著麾下騎士繼續剿滅剩餘的兵士,一面則領著一隊親騎,縱馬繞了一段距離,打算去樹叢的另一面攔截王匡。

  「王匡老兒,哪裡逃!」

  王匡剛剛從樹叢中鑽出,便見身後傳來了呂布的大喝之聲,當即嚇得肝膽俱裂。

  就在以為自己終究還是難逃一劫時,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整齊的腳步聲自不遠處傳來。

  其心中不由一驚,定睛望去,只見韓浩率領著一支軍隊匆匆趕來。

  只見韓浩面色冷峻,眼神堅定,他迅速指揮麾下弩兵,將強弩一字排開,對準呂布。


  「放!」

  韓浩一聲令下,萬弩齊發,箭如雨下,向著呂布軍射去。

  呂布身後的隊列,瞬間陣腳大亂,士兵們紛紛在馬上躲避。

  呂布則揮舞著方天畫戟,將射向自己的弩箭紛紛擋落。

  看著對面不下千具的強弩,其深知,自己很難在這強弩的攻擊下討到便宜,遂也只能指揮麾下的騎士暫時退去,待大隊人馬過來之後,再一舉吃下面前的這數千兵馬。

  待呂布的兵馬退去之後,王匡這才終於長舒一口氣,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韓浩的手問道:

  「元嗣,吾不是命你守好河陽津的嗎?汝為何還會突然趕過來?」

  韓浩聞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後,說道:

  「使君,你帶兵走後,我思考了許久,最後還是認為這是董卓誘敵之計的可能性最大,為保護使君性命,我當即下令放棄了河陽津,率兵前來保護使君,如今看來,倒還真是被我猜中了。」

  王匡聞言,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既有對韓浩及時救援的感激,又有對放棄河陽津的無奈,但此時也別無他法,暫時也只能先無奈接受這個結果。

  「元嗣,如今之計,我等也只有往南去孟津與本初匯合,然後再商議對策。」王匡想了想說道。

  韓浩聞言亦是點了點頭,說道:「使君言之有理,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即刻出發,不然晚了,就怕走不了了!」

  二人稍作休整之後,便領著剩餘兵馬,迅速向南飛奔而去……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就在他們剛走出不遠,便見一面「董」字大旗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只見董卓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身披黑色戰甲,手持長槊,威風凜凜地站在大軍前列。

  其身後,則是一支精銳的涼州鐵騎,其個個身披重甲,手持長矛,殺氣騰騰望向王匡。

  「殺!一個都別放過!」

  董卓騎在那匹高大的黑色戰馬上,手中長槊高高舉起,指向王匡和韓浩的軍隊,面容森冷道。

  「殺!」

  隨著董卓一聲令下,涼州鐵騎頓時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裹挾著無盡的殺氣,向著對面的敵軍瘋狂撲去。

  每一名涼州鐵騎,全都身騎高頭大馬,身著厚重的黑色鎧甲,手持長矛,矛頭在日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座下馬蹄奔騰,大地震顫,揚起漫天塵土,宛如一柄鋒利的尖刀,直直插入對面的敵陣。

  「列陣!列陣!」

  看著洶湧而來的涼州鐵騎,韓浩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須知,其麾下的兵士,除卻先前王匡留下的那兩千泰山軍尚算得上精銳外,其餘的大都是剛剛招募不久的軍士。

  雖經過自己一段時間的調教,但也僅僅只能滿足最基本的指令訓練,用於守城尚可,但在野戰上,根本就不可能是對面涼州鐵騎的對手。

  且之前為了順利追上王匡,才經歷過一陣急行軍,本就疲憊不堪,此刻,面對這如狼似虎的涼州鐵騎,又如何能是對手。

  然而,他們依舊在韓浩的指揮下,試圖堅守防線。

  隨著韓浩一聲令下,前排的盾牌手迅速將盾牌豎起,組成一道盾牆,試圖抵擋鐵騎的衝擊;後排的長槍兵則在盾牆後,將長槍斜指向前,瞬間豎起一排槍林。

  「弩手預備……放!」

  「咻!咻!咻!」

  隨著一波弩箭激射而出,前排的騎士和戰馬紛紛中箭倒地,還不待這邊的弩手再次裝填射擊,前排的鐵騎便已經猛地撞向盾牆。

  「砰!砰!砰!」

  在戰馬巨大力量的衝擊之下,瞬間便將前列的盾牌手撞倒在地,看似穩固的盾牆在精銳的西涼鐵騎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迅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其身後的長槍兵們雖然也在奮力刺殺,卻根本就無法抵擋鐵騎的迅猛衝鋒,多數的長槍在被鐵騎的力量碰撞的瞬間便全部折斷。

  「啊!」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頂住!都給我頂住!」

  看著自己麾下的陣型,在西涼鐵騎的衝擊之下,還沒堅持多久,便四分五裂,韓浩額間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當即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大聲呼喊道。


  然而,他的聲音在這嘈雜的戰場上卻顯得如此微弱,根本就派不上多少用場。

  無奈之下,其也只能衝上前去,一槍刺向一名涼州鐵騎,那鐵騎連忙用長矛抵擋,槍矛相交之下,頓時火星四濺。

  還不待其反應過來,韓浩便猛地發力,迅速將對方的長矛盪開,緊接著一腳踹向對方戰馬。

  「希律律!」

  戰馬吃痛之下,瞬間揚起前蹄,將那鐵騎甩落下來,韓浩趁機一槍扎入那這名騎士的脖頸之內,瞬間解決了戰鬥。

  然而,韓浩的抵抗終究只是杯水車薪,隨著涼州鐵騎如潮水般不斷湧來,己方的陣型逐漸被沖得七零八落。

  士兵們見狀當即四處逃竄,喊殺聲、馬嘶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整個戰場逐漸亂作一團。

  王匡站在陣中,原本潔淨的臉上早已沾滿了塵土和鮮血,望著這混亂的場面,心中滿是絕望,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王匡今日就要命喪於此?」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沖了過來,向其焦急地喊道:「主公,快撤!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王匡見狀,不由咬了咬牙,其心中明白,今日結果只怕難以善了,為了保存一絲實力,其也只能無奈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撤!大家都往附近的山林里撤!」

  王匡一邊揮舞著手中的佩劍,帶領著殘兵敗將,拼命殺出一條血路,一邊朝著身旁的兵士高聲呼喊道。

  眾人見狀且戰且退,紛紛向著山林的方向奔去。

  韓浩見狀,也連忙放棄了無用的拼殺,率領著身邊的士兵,緊緊跟上。

  「快!別讓王匡老兒跑了!」

  一直在陣中觀察著戰場形勢的董卓見狀,當即朝著前方的兵士大聲喊道。

  王匡等人聞言,更是下意識地加快了腳下逃跑的步伐,終於,最終還是領著一隊兵士成功衝進了山林。

  只見山林之中樹木茂密,地形複雜,涼州鐵騎的衝鋒優勢在這裡頓時蕩然無存,但眼看著就要拿下王匡等人的董卓,又怎會如此輕易便放過他們,當即下令騎兵下馬,領兵繼續向前追擊。

  「拿下王匡首藉者,官升三級,賞千金!」

  隨著董卓一聲令下,前方的兵士當即像打了雞血一般,更加快了腳下追擊的步伐。

  無奈之下,王匡只能命剩餘不多的親衛留下斷後,儘可能地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

  「該死的董卓老賊,都這樣了還不肯放老夫一馬!要是此番吾能夠逃出生天,將來定要他好看!」

  隨著身旁衛士的逐漸減少,王匡一邊跑著,一邊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這才終於擺脫了追兵,王匡和韓浩幾人不由紛紛癱坐在地上,只見他們的衣衫襤褸,鎧甲破碎,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氣喘吁吁,臉上滿是疲憊。

  「此番大敗,罪皆在我,我實在有負本初兄的重託啊!」

  看著身旁僅剩下韓浩等寥寥數人的慘況,再想起先前戰死的方銳和麾下損失的近萬兵馬,王匡心中滿是悲痛,不由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韓浩見狀輕嘆一聲,拍了拍王匡的肩膀,安慰道:

  「使君,勝敗乃兵家常事,董卓老兒乃是軍中宿將,其麾下兵馬又是當今天下有數的精銳,敗在那樣的兵馬之下並不可恥,當務之急,我等還是先去孟津與袁公會合,再從長計議。」

  「對,眼下本初那邊可能還不知道我軍這邊的情況,我等當速速啟程,將當下的情況告訴他才是!」

  想到這裡,王匡不由重新打起了精神,借著韓浩對於周邊地形熟悉的優勢,幾人接連避過了幾隊董卓兵士的搜捕,在山林間小心翼翼地穿梭,一路向著南面孟津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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