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病可不輕
陸海猜測，朱傳東不肯道出的事實，一定是和楚懷璧有關！
故而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曾靜，你懷璧姐回來了嗎？」
曾靜抬起頭來，揉了揉酸麻的眼睛：「回來了，忘帶鑰匙了，我去給她開的門。」
「她……她怎麼樣？」陸海不知如何表達，沒頭沒腦地問道。
誰知，曾靜竟然聽懂了，反問道：「陸技術員，你知道她病了？」
「怎麼了？啥病啊？」
「她說吃生芽土豆中毒了，都洗胃了！」
「現在什麼情況？」
曾靜說道：「看樣子，洗胃還是有用，應該是沒有大問題了。
「不過，抱著肚子，小臉煞白的，看上去挺虛弱的。
「還跟朱隊長請了半個月的假呢。」
陸海愣了愣，轉身就走！
剛要出門，又回頭問道：「天黑了，都分不清好豆壞豆了，別挑了。
「我正好騎車子了，帶你回去吧。」
「可別的了！」曾靜擺了擺手，紅著臉說道，「昨天跟大娘作了一宿伴兒，讓你二嬸給我埋汰夠嗆……」
「怎麼的，她還當真事兒說的呀？」
曾靜笑道：「說笑話就夠受的了！她要敢當真事兒說，我還能容她？」
陸海眨了眨眼睛，你還敢惹她？
你真敢動我二嫂，我媽都得跟你急眼！
孟波一直坐在角落裡，面帶微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急不惱，默默忍受著長海哥的忽視。
直到他將要邁過門檻那一刻，才給住了他：「長海，陸技術員，又把我的圍巾忘了吧？」
「沒忘……」陸海回身走向了孟波，慌亂之下圍巾中裹著錘子一塊掏了出來。
孟波接過了圍巾：「給我個錘子幹啥呀？」
「那是防身的，不是給你的……」
看著陸海匆匆離去的背影，孟波嘆了口氣。
技術員也不好當，你看一天天把他忙的。
得想點辦法，減輕一下他的負擔了。
再這麼下去，不是把人累完了嗎？
…………
陸海進屋的時候，楚懷璧正一個人躺在20平米的炕上，身上蓋著兩床棉被。
雖然她躺的地方是炕頭，但卻是涼的。
她想起來燒燒炕，卻實在懶得動。
連飯都兩頓沒吃了，哪還有心思起來燒炕？
「這是怎麼了？」陸海的手，摸上了楚懷璧的額頭。
冰涼冰涼的，還有些汗漬。
楚懷璧坐了起來：「沒事，昨天到了縣城肚子疼得厲害，就去醫院看了看。
「誰知道大夫說挺嚴重的，得洗胃，就沒回來。」
陸海一邊摸了摸炕的溫度，一邊平靜地問道：「我聽曾靜說，你在縣城遇見親戚了？」
「沒有的事兒……我是騙她們的。」
「都是革命同志，你騙她們幹什麼呢？」
「要是我說去醫院看病，她倆准得以為多大的事兒一樣，得跟著去，我怕誤了江秀華的車。」
陸海點了點頭，讓心裡只有調令、崗位的江秀華陪你去看病，合理？
還是你的病不想讓她們知道？
「我給你做點飯吧。」陸海問道，「你們青年點還有小米子了嗎？有雞蛋嗎？」
楚懷璧皺眉想了想：「哪有雞蛋，小米子應該還有點。」
陸海扶著她重新躺下，起身淘米去了。
小米子下鍋，添了一大瓢水，陸海倚在門框上和楚懷璧搭著話：「你猜我在縣裡看到誰了？」
「我哪知道！」
「我看見大老盧了！」陸海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楚懷璧的反應，「這老頭兒，可是難得在倒淌河以外的地方看到他。」
「那有啥好奇怪的，誰家還沒個事呢！」
「他和我說，他送走了一個親戚……」
楚懷璧沒言語，往被窩裡縮了縮身子。
陸海接著說道：「最奇怪的是，他還和一個年輕姑娘在一起！
「你說這事兒我要是給他傳出去，是不是得多少影響到他的光輝形象？」
沉默了一下，楚懷璧說道：「長海，你和他面對面說話了嗎？」
「那倒沒有……」
「那就別捕風捉影，毀壞名譽，會害死人的！」
陸海點了點頭，一大把柴禾懟進了灶坑裡，心裡犯起了嘀咕。
透露了這麼多關鍵信息，都被楚懷璧巧妙地給避過去了。
看來，不來點真格的是不行了！
一邊想，一邊拎著燒火棍就進屋了……
手拄炕沿，陸海緊盯著楚懷璧的眼睛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把孩子做掉了？」
楚懷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大半張臉全蓋住了。
「你說什麼呢！」楚懷璧白了陸海一眼，「手術之後，我特意讓大夫查了，壓根沒有的事兒，都是那點生芽土豆子鬧的……」
陸海馬上又接著問道：「我看和大老盧在一起的人，怎麼那麼像你呢？」
楚懷璧突然睜大了眼睛，想要翻身坐起，卻未能成功。
「你說什麼呢？」一撩被子，楚懷璧大聲說道，「你懷疑我去流產倒可以理解，可你怎麼想到我會和一個老頭兒……還是那樣一個老頭兒！」
陸海愣了一愣，問題被上升到道德與倫理層面了，已經不好再接著說下去了。
況且，楚懷璧剛才已經明確地提醒自己了——沒有面對面，就算捕風捉影……
尷尬的氣氛中，楚懷璧說道：「陸……長海，你幫我把被褥往炕稍拽拽，有點熱了。」
陸海照做之後，拎著燒火棍回了外屋。
四處尋找後，在柴禾堆後邊找到了一個化肥袋子。
裡邊的土豆，是不完整的，上面都被砍了很多刀……
種土豆時候，要根據芽點把大土豆切成幾塊來種。
如果芽點少，切完後還會剩下一部分，還可以吃的。
知青們割完土豆栽子，剩下的這些就留給她們吃了。
顯然，能栽種的土豆，不可能有很長的芽子，更不可能有毒……
愣了一會兒，鍋里的粥開始吹泡了。
一碗稀粥遞到了楚懷璧的手上，陸海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喝著，突然心底里生出了一種疏離感。
怎麼一切和自己想像的都不一樣呢？
得知懷孕後，都沒過夜，就急三火四地把孩子送走了。
你不把他生下來，怎麼送人，怎麼和我們玩好幾十年的躲貓貓，又怎麼領著咱們的大孫子回來認親？
不肯承認流產，卻又接受著月子婆的待遇？
難道這次重生，一切都存在著變數？
一切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故而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曾靜，你懷璧姐回來了嗎？」
曾靜抬起頭來，揉了揉酸麻的眼睛：「回來了，忘帶鑰匙了，我去給她開的門。」
「她……她怎麼樣？」陸海不知如何表達，沒頭沒腦地問道。
誰知，曾靜竟然聽懂了，反問道：「陸技術員，你知道她病了？」
「怎麼了？啥病啊？」
「她說吃生芽土豆中毒了，都洗胃了！」
「現在什麼情況？」
曾靜說道：「看樣子，洗胃還是有用，應該是沒有大問題了。
「不過，抱著肚子，小臉煞白的，看上去挺虛弱的。
「還跟朱隊長請了半個月的假呢。」
陸海愣了愣，轉身就走！
剛要出門，又回頭問道：「天黑了，都分不清好豆壞豆了，別挑了。
「我正好騎車子了，帶你回去吧。」
「可別的了！」曾靜擺了擺手，紅著臉說道，「昨天跟大娘作了一宿伴兒，讓你二嬸給我埋汰夠嗆……」
「怎麼的，她還當真事兒說的呀？」
曾靜笑道：「說笑話就夠受的了！她要敢當真事兒說，我還能容她？」
陸海眨了眨眼睛，你還敢惹她？
你真敢動我二嫂，我媽都得跟你急眼！
孟波一直坐在角落裡，面帶微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急不惱，默默忍受著長海哥的忽視。
直到他將要邁過門檻那一刻，才給住了他：「長海，陸技術員，又把我的圍巾忘了吧？」
「沒忘……」陸海回身走向了孟波，慌亂之下圍巾中裹著錘子一塊掏了出來。
孟波接過了圍巾：「給我個錘子幹啥呀？」
「那是防身的，不是給你的……」
看著陸海匆匆離去的背影，孟波嘆了口氣。
技術員也不好當，你看一天天把他忙的。
得想點辦法，減輕一下他的負擔了。
再這麼下去，不是把人累完了嗎？
…………
陸海進屋的時候，楚懷璧正一個人躺在20平米的炕上，身上蓋著兩床棉被。
雖然她躺的地方是炕頭，但卻是涼的。
她想起來燒燒炕，卻實在懶得動。
連飯都兩頓沒吃了，哪還有心思起來燒炕？
「這是怎麼了？」陸海的手，摸上了楚懷璧的額頭。
冰涼冰涼的，還有些汗漬。
楚懷璧坐了起來：「沒事，昨天到了縣城肚子疼得厲害，就去醫院看了看。
「誰知道大夫說挺嚴重的，得洗胃，就沒回來。」
陸海一邊摸了摸炕的溫度，一邊平靜地問道：「我聽曾靜說，你在縣城遇見親戚了？」
「沒有的事兒……我是騙她們的。」
「都是革命同志，你騙她們幹什麼呢？」
「要是我說去醫院看病，她倆准得以為多大的事兒一樣，得跟著去，我怕誤了江秀華的車。」
陸海點了點頭，讓心裡只有調令、崗位的江秀華陪你去看病，合理？
還是你的病不想讓她們知道？
「我給你做點飯吧。」陸海問道，「你們青年點還有小米子了嗎？有雞蛋嗎？」
楚懷璧皺眉想了想：「哪有雞蛋，小米子應該還有點。」
陸海扶著她重新躺下，起身淘米去了。
小米子下鍋，添了一大瓢水，陸海倚在門框上和楚懷璧搭著話：「你猜我在縣裡看到誰了？」
「我哪知道！」
「我看見大老盧了！」陸海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楚懷璧的反應，「這老頭兒，可是難得在倒淌河以外的地方看到他。」
「那有啥好奇怪的，誰家還沒個事呢！」
「他和我說，他送走了一個親戚……」
楚懷璧沒言語，往被窩裡縮了縮身子。
陸海接著說道：「最奇怪的是，他還和一個年輕姑娘在一起！
「你說這事兒我要是給他傳出去，是不是得多少影響到他的光輝形象？」
沉默了一下，楚懷璧說道：「長海，你和他面對面說話了嗎？」
「那倒沒有……」
「那就別捕風捉影，毀壞名譽，會害死人的！」
陸海點了點頭，一大把柴禾懟進了灶坑裡，心裡犯起了嘀咕。
透露了這麼多關鍵信息，都被楚懷璧巧妙地給避過去了。
看來，不來點真格的是不行了！
一邊想，一邊拎著燒火棍就進屋了……
手拄炕沿，陸海緊盯著楚懷璧的眼睛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把孩子做掉了？」
楚懷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大半張臉全蓋住了。
「你說什麼呢！」楚懷璧白了陸海一眼，「手術之後，我特意讓大夫查了，壓根沒有的事兒，都是那點生芽土豆子鬧的……」
陸海馬上又接著問道：「我看和大老盧在一起的人，怎麼那麼像你呢？」
楚懷璧突然睜大了眼睛，想要翻身坐起，卻未能成功。
「你說什麼呢？」一撩被子，楚懷璧大聲說道，「你懷疑我去流產倒可以理解，可你怎麼想到我會和一個老頭兒……還是那樣一個老頭兒！」
陸海愣了一愣，問題被上升到道德與倫理層面了，已經不好再接著說下去了。
況且，楚懷璧剛才已經明確地提醒自己了——沒有面對面，就算捕風捉影……
尷尬的氣氛中，楚懷璧說道：「陸……長海，你幫我把被褥往炕稍拽拽，有點熱了。」
陸海照做之後，拎著燒火棍回了外屋。
四處尋找後，在柴禾堆後邊找到了一個化肥袋子。
裡邊的土豆，是不完整的，上面都被砍了很多刀……
種土豆時候，要根據芽點把大土豆切成幾塊來種。
如果芽點少，切完後還會剩下一部分，還可以吃的。
知青們割完土豆栽子，剩下的這些就留給她們吃了。
顯然，能栽種的土豆，不可能有很長的芽子，更不可能有毒……
愣了一會兒，鍋里的粥開始吹泡了。
一碗稀粥遞到了楚懷璧的手上，陸海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喝著，突然心底里生出了一種疏離感。
怎麼一切和自己想像的都不一樣呢？
得知懷孕後，都沒過夜，就急三火四地把孩子送走了。
你不把他生下來，怎麼送人，怎麼和我們玩好幾十年的躲貓貓，又怎麼領著咱們的大孫子回來認親？
不肯承認流產，卻又接受著月子婆的待遇？
難道這次重生，一切都存在著變數？
一切都和之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