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火車票改簽
趙勝利讓趙銀柱找個地方，放好行李，等著自己。
他拿好介紹信和現金，去售票處買火車票。
「同志，我買去溫州的火車票。」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輪到趙勝利。
「溫州？沒有到溫州的。」
「是賣完了嗎？我買明天的也可以。」
「沒有，沒有。就沒有去溫州的車。下一位。」售票員有點不耐煩。
「哦。那我買到上海的，上海的。我到那邊倒車。硬座就行，硬座就行。」趙勝利一頭汗。
那時候沒有電腦，全靠售票員腦子裡記著這些價格。
等趙勝利拿到票，一共用了七八分鐘。
178次列車硬座兩張，一共二十九塊四毛。
發車時間是凌晨一點零八分。
趙勝利把車票，介紹信放好，出來找到趙銀柱。
「爹，買好票了。」
趙銀柱送了一口氣，「到溫州要幾天？」
「沒有到溫州的車，我買的上海，到那倒車。」
趙銀柱長吸一口冷氣，「咋又到上海了？上海那讓進嗎？」
「沒事，上海去哪的車都有。我們到那倒車。」
趙銀柱心裡忐忑不安，這一會溫州，一會上海的，讓他忽上忽下。
自己帶這點錢，不知道夠不夠路上折騰。
兩人進入候車室，準備吃點大餅喝點熱水就算解決了晚飯。
趙銀柱坐在四個大包袱中間，趙勝利去接水。
這時一個帶紅袖章的工作人員來到趙銀柱面前。
「這是你一個人的行李？」紅袖章問道。
「不，不是。」趙銀柱看著來人有點緊張：「兩個人，兩個人。」
「裡面裝的什麼？打開看一下。」
「唉，唉。就是行李，還有我幹活的東西。」
紅袖章看著裡面一包包的塑膠袋，提高警惕。
「這些是什麼？」
「這，這是。帶了點花椒。」趙銀柱頭上全是汗。
「花椒？這麼多？你這個不能上車。你這屬於長途販運了。」
趙銀柱正在不知所措，趙勝利端著茶缸子回來了。
「同志，同志。」趙勝利走上去，心裡也在砰砰跳。
「你們一塊的？這些東西不能上車。」
「同志，我這是給朋友捎點東西，他們家裡產的。這個也不能上車嗎？」趙勝利解釋道，一邊掏出一支煙遞給來人。
那人接過煙，態度稍微好轉。
「你要是衣服，我們不管。你帶這麼多農副產品，嚴格來說就是投機倒把。我不管你，你也上不了火車。」
趙勝利不知道這人說的是否誇張。
真要按投機倒把給他定個罪，最起碼東西都得沒收了。
趙勝利不敢賭，萬一沒收，幾十塊錢就沒了。
「好好，謝謝你，謝謝你。我讓他拿回去，不給他捎了。」
還沒顧上喝口水，就遇到這事，趙勝利是一肚子憋屈。
「勝利，這咋整？車票也買了。」趙銀柱急的團團轉。
「沒事，爹。車票可以退，我們先吃點東西再說。」
真是萬事開頭難。
趙勝利從包袱中翻出周秀娥烙的餅，用熱水一泡，兩人一人吃了一張。
「改簽一下吧。明天一天，把這點花椒處理掉。」趙勝利做好計劃。
「爹，你在這等著，我去弄一下車票。」
退票的話，每十塊錢要扣一塊，他們一共要扣四塊。
還是改簽划算，但是改簽後，就只有一天時間處理這些花椒。
趙勝利決定改到第三天下午的那趟車，這樣有兩個白天來處理，時間還寬鬆些。
「爹，車票改好了。後天下午六點多的車。」
「咦，這玩意還能改時間？」
「嗯，今天就在這裡湊合一天。」
火車站裡面倒不是太擠，畢竟出門的人還不是太多。
倆人找個牆根，靠在行李上打盹。
第二天一早，趙勝利醒來去衛生間洗把臉。
從包里拿出兩個紙包的花椒，作為樣品，放到一個軍用挎包裡面。
「你在這等著，我去外面看看。」
趙勝利打聽到離車站最近的一個農貿市場。
走過去可能也就十幾分鐘。
他快步走過去，看到市場已經開門，早市上人來人往。
「同志，花椒怎麼賣？」趙勝利想先看看行情。
「五毛四一兩，你要多少？」
五毛四！
趙勝利心裡一驚，帶著一點喜悅。
這玩意，直接批給這小販，一斤怎麼也能賺兩毛。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趙勝利抓起小販的花椒一看，品質比自己帶的那些差遠了。
整個市場有3家賣調料的。
各種花椒，八角，香葉等等。
趙勝利挨著問了一遍，價格差不多。
他找了個看著還算好說話的老闆，準備推銷一下試試。
「同志。」趙勝利趁著攤位上沒有人，走過去。
「你要買點什麼？」
趙勝利從挎包里掏出自己帶的樣品。
「同志，你看看我這花椒怎麼樣？我這還有不少，你收不收？」
攤主接過紙包，打開一看，眼神都變了。
「這，你想賣多少錢？」
「四毛五一兩。」
「四毛五？我賣才賣多少？太貴了。」
趙勝利本來就想賣四毛，多要一點就是為了讓對方砍砍價。
「你看我這花椒品質，絕對值這個價。你要看不上，我去找別人問問。」趙勝利決定以退為進。
「別，別。我覺得你這東西還是不錯，你有多少？」
「我有30來斤。」
「30來斤？我都要了，給你按4毛2算，你行就行，我這人做事不願意墨跡。」
「4毛2？，行吧。我一會給你拿過來。」既然有人要，趙勝利準備趕緊轉手。
到火車站之後，趙勝利把所有的花椒都提上。
和趙銀柱走到農貿市場門口。
他提了一多半的花椒，回到攤位。
「25斤這是，一包半斤我都包裝好的。你數數。」
「來，都倒這裡面，我給你上稱。」攤主拿出一個大塑膠袋。
趙勝利把包裝拆了，一股腦倒進去。
桿秤一提，26斤4兩多。
老闆有點後悔，不如剛才按25斤算。
一百一十塊八毛八。
「小兄弟，來，給你錢。」
攤主蘸著唾沫，誇誇夸，數了十張大團結，再加兩個五塊的，一個一塊錢的。
趙勝利接過錢，數了兩遍，沒有問題。
「小兄弟，以後還有這貨，就給我送過來。記住我的地址。我叫周連生，我給你寫個條子。」
「好。」
從周連生的攤位出來，趙勝利鬆了一口氣。
這麼好賣，自己還剩個十來斤，都有點捨不得給他了。
再去別的地方看看，什麼價。
趙勝利提著剩下的十來斤花椒，在路邊慢慢走。
他是在找飯店。
他拿好介紹信和現金，去售票處買火車票。
「同志，我買去溫州的火車票。」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輪到趙勝利。
「溫州？沒有到溫州的。」
「是賣完了嗎？我買明天的也可以。」
「沒有，沒有。就沒有去溫州的車。下一位。」售票員有點不耐煩。
「哦。那我買到上海的，上海的。我到那邊倒車。硬座就行，硬座就行。」趙勝利一頭汗。
那時候沒有電腦，全靠售票員腦子裡記著這些價格。
等趙勝利拿到票，一共用了七八分鐘。
178次列車硬座兩張，一共二十九塊四毛。
發車時間是凌晨一點零八分。
趙勝利把車票，介紹信放好，出來找到趙銀柱。
「爹，買好票了。」
趙銀柱送了一口氣，「到溫州要幾天？」
「沒有到溫州的車，我買的上海，到那倒車。」
趙銀柱長吸一口冷氣，「咋又到上海了？上海那讓進嗎？」
「沒事，上海去哪的車都有。我們到那倒車。」
趙銀柱心裡忐忑不安，這一會溫州，一會上海的，讓他忽上忽下。
自己帶這點錢，不知道夠不夠路上折騰。
兩人進入候車室，準備吃點大餅喝點熱水就算解決了晚飯。
趙銀柱坐在四個大包袱中間，趙勝利去接水。
這時一個帶紅袖章的工作人員來到趙銀柱面前。
「這是你一個人的行李？」紅袖章問道。
「不，不是。」趙銀柱看著來人有點緊張：「兩個人，兩個人。」
「裡面裝的什麼？打開看一下。」
「唉，唉。就是行李，還有我幹活的東西。」
紅袖章看著裡面一包包的塑膠袋，提高警惕。
「這些是什麼？」
「這，這是。帶了點花椒。」趙銀柱頭上全是汗。
「花椒？這麼多？你這個不能上車。你這屬於長途販運了。」
趙銀柱正在不知所措，趙勝利端著茶缸子回來了。
「同志，同志。」趙勝利走上去，心裡也在砰砰跳。
「你們一塊的？這些東西不能上車。」
「同志，我這是給朋友捎點東西，他們家裡產的。這個也不能上車嗎？」趙勝利解釋道，一邊掏出一支煙遞給來人。
那人接過煙，態度稍微好轉。
「你要是衣服，我們不管。你帶這麼多農副產品，嚴格來說就是投機倒把。我不管你，你也上不了火車。」
趙勝利不知道這人說的是否誇張。
真要按投機倒把給他定個罪，最起碼東西都得沒收了。
趙勝利不敢賭，萬一沒收，幾十塊錢就沒了。
「好好，謝謝你，謝謝你。我讓他拿回去，不給他捎了。」
還沒顧上喝口水，就遇到這事，趙勝利是一肚子憋屈。
「勝利，這咋整？車票也買了。」趙銀柱急的團團轉。
「沒事，爹。車票可以退，我們先吃點東西再說。」
真是萬事開頭難。
趙勝利從包袱中翻出周秀娥烙的餅，用熱水一泡，兩人一人吃了一張。
「改簽一下吧。明天一天，把這點花椒處理掉。」趙勝利做好計劃。
「爹，你在這等著，我去弄一下車票。」
退票的話，每十塊錢要扣一塊，他們一共要扣四塊。
還是改簽划算，但是改簽後，就只有一天時間處理這些花椒。
趙勝利決定改到第三天下午的那趟車，這樣有兩個白天來處理，時間還寬鬆些。
「爹，車票改好了。後天下午六點多的車。」
「咦，這玩意還能改時間？」
「嗯，今天就在這裡湊合一天。」
火車站裡面倒不是太擠，畢竟出門的人還不是太多。
倆人找個牆根，靠在行李上打盹。
第二天一早，趙勝利醒來去衛生間洗把臉。
從包里拿出兩個紙包的花椒，作為樣品，放到一個軍用挎包裡面。
「你在這等著，我去外面看看。」
趙勝利打聽到離車站最近的一個農貿市場。
走過去可能也就十幾分鐘。
他快步走過去，看到市場已經開門，早市上人來人往。
「同志，花椒怎麼賣？」趙勝利想先看看行情。
「五毛四一兩，你要多少？」
五毛四！
趙勝利心裡一驚，帶著一點喜悅。
這玩意，直接批給這小販，一斤怎麼也能賺兩毛。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趙勝利抓起小販的花椒一看，品質比自己帶的那些差遠了。
整個市場有3家賣調料的。
各種花椒，八角，香葉等等。
趙勝利挨著問了一遍，價格差不多。
他找了個看著還算好說話的老闆，準備推銷一下試試。
「同志。」趙勝利趁著攤位上沒有人，走過去。
「你要買點什麼？」
趙勝利從挎包里掏出自己帶的樣品。
「同志，你看看我這花椒怎麼樣？我這還有不少，你收不收？」
攤主接過紙包，打開一看，眼神都變了。
「這，你想賣多少錢？」
「四毛五一兩。」
「四毛五？我賣才賣多少？太貴了。」
趙勝利本來就想賣四毛，多要一點就是為了讓對方砍砍價。
「你看我這花椒品質，絕對值這個價。你要看不上，我去找別人問問。」趙勝利決定以退為進。
「別，別。我覺得你這東西還是不錯，你有多少？」
「我有30來斤。」
「30來斤？我都要了，給你按4毛2算，你行就行，我這人做事不願意墨跡。」
「4毛2？，行吧。我一會給你拿過來。」既然有人要，趙勝利準備趕緊轉手。
到火車站之後，趙勝利把所有的花椒都提上。
和趙銀柱走到農貿市場門口。
他提了一多半的花椒，回到攤位。
「25斤這是，一包半斤我都包裝好的。你數數。」
「來，都倒這裡面，我給你上稱。」攤主拿出一個大塑膠袋。
趙勝利把包裝拆了，一股腦倒進去。
桿秤一提，26斤4兩多。
老闆有點後悔，不如剛才按25斤算。
一百一十塊八毛八。
「小兄弟，來，給你錢。」
攤主蘸著唾沫，誇誇夸，數了十張大團結，再加兩個五塊的，一個一塊錢的。
趙勝利接過錢，數了兩遍，沒有問題。
「小兄弟，以後還有這貨，就給我送過來。記住我的地址。我叫周連生，我給你寫個條子。」
「好。」
從周連生的攤位出來，趙勝利鬆了一口氣。
這麼好賣，自己還剩個十來斤，都有點捨不得給他了。
再去別的地方看看，什麼價。
趙勝利提著剩下的十來斤花椒，在路邊慢慢走。
他是在找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