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第一次趕集賺了十五塊
吃過午飯，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趙勝利直接來到於海福家，就是那天晚上把趙勝利捎回來的於大爺。
趙勝利不吸菸，他把領到一盒煙送給於大爺，又說了一堆感謝話。
在於家溝做了七天工之後，告一段落。
算了下，兩人一共賺了21塊錢。
趙勝利一分錢沒要，讓趙銀柱全買成油漆等原料。
論說是賺的不少，不過這活不是每天有，總得算下來賺大錢很難。
沒活的時候，倆人就在家做家具。
這天是玉塔鄉大集的日子。
趙勝利用自行車，馱著滿滿的案板，小凳子去趕集，看看銷路怎麼樣。
農村買東西不方便，所以這大集就成了他們購物首選。
趙勝利去的挺早，在路邊找個地方，把自行車放好，車上的東西全部拿下來，擺好。
如果是重生前，打死他也不想來做這個攤主。
在縣裡正式國營企業上班，每天穿著乾乾淨淨，腳踏黑豬皮鞋。
頭髮梳的板正。
自行車擦的一塵不染，上面還裹著紅布。
下班後，還能去看場電影。
這才是趙勝利的生活。
就是因為沉迷這樣的生活，趙勝利迷失自我。
依靠四叔，依靠媳婦，依靠老丈人。
趙勝利靠著這些人，過起了所謂的好日子，可是失去的也不少。
沒有自尊，在家裡洗衣做飯伺候老婆，天天被牛鄉長使喚來使喚去。
每次自己有點成績，那都是牛鄉長的功勞。
這一次，趙勝利誰也不靠，就靠自己。
他沒有不好意思，他知道他不會一輩子擺攤趕集。
「來，大嫂，看看這上好的梨木案板，多結實。現在買案板，還送個擀麵杖了。」
一聽說有東西送，圍過來不少人。
趙勝利做的案板，尺寸有大有小，比他們本地農村用的那些粗笨的好看不少。
小的，九毛八一個。
大的，三塊九毛八。
這定價就是學的現在的超市，雖然少兩分錢，讓你覺得便宜了一塊錢一樣。
那時候正是賣方市場，市面上缺的是商品。
剛有倆閒錢的農民，急需購買各種物品升級換代。
趙勝利帶的全部東西，一個上午就賣了一多半。
中午，他買了兩個熱騰騰的燒餅，又買了一碗羊湯，熱乎乎吃下去。
下午，才是人最多的時候，趙勝利估摸著再有一個小時，就能賣光。
「呦，這不是趙勝利。」
趙勝利抬頭一看，是鄉里稅務所的辦事員，李國慶。
這傢伙跟牛鄉長是個遠親，以前見面打過招呼。
「我還以為你長多大本事了，這傢伙回來擺攤來了。」
趙勝利知道這傢伙惹不起，只能好臉相迎。
「李科長，忙著呢。」
「繳費吧，3塊錢，攤位費1塊，還有稅。」
「不是吧，李科長。我看別人兩塊錢就行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亂收費？」李國慶一瞪眼。
「沒有，沒有。」趙勝利忙遞上一支煙。
「我這一共就這麼點東西，賺不了多少錢。」
「這都是上面定的，我就是執行。你也別跟我討價還價，交不交？」
「交，交。」
趙勝利從兜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
從裡面拿出三張1塊錢的，交上去。
李國慶給他開了張收據，揚長而去。
好在家具，案板全賣完了。
趙勝利算了一下，除了開支，能賺十五塊錢多一點。
當然這裡面還有人工費，全扣除，其實也沒多賺。
不過這個時間充足，白天晚上都能幹，外面沒有活的時間都可以利用起來。
收了攤，趙勝利心裡高興。
他在集上轉來轉去。
給家裡所有人，都買了一點東西。
又買了蜜三刀，桃酥餅。
趙勝利滿載而歸，車筐里塞的滿滿當當。
回到村里，路過趙家老院子的門口，趙勝利發現居然開著門。
這個老院子就是趙勝利小時候生活的地方，爺爺奶奶以前住的地方，現在分給了趙鐵柱。
平時這個院子一直是鐵將軍把門。
趙勝利把自行車放門口，走進院子一看。
趙鐵柱在呢，身邊還有一個鬍子拉碴，瘦的像猴一樣的老頭。
兩人在院裡東看看西看看。
「四叔。你回來幹什麼？」
趙勝利一句話，嚇了趙鐵柱一跳。
「沒，沒啥事。」
「這棵樹，鋸了。」瘦猴老頭指著院子中間一棵大槐樹。
「好好好。我明天就鋸了，連根我刨了他。」趙鐵柱像個小學生一樣，在邊上點頭應承。
「還有，你們家的墳也得修修。我給你個地址，你去他那買點紙燒燒。」
「好。行，行。我後面就辦這事。」
趙勝利一看，就知道大概什麼事了。
這是趙鐵柱請了個陰陽先生，來看風水了。
趙鐵柱送走那老頭，返回院子。
「四叔，這樹長的好好的，你鋸它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人家先生說了，咱這院子四四方方，像個口，裡面一個木。那就是個「困」，好運氣都困住了。」
「行，行。那就鋸了，不過這木頭我要了，我有用。」
「隨你的便，你明天找倆人，把這樹給刨了，連根刨。」
雖說趙勝利訂婚宴出逃，把人全給得罪光了，但是畢竟還是自己親侄子，自己以後也還是要回老家的。
好在這是訂婚，不是結婚。
時間一長，這風聲一過，也就那樣了。
今天運氣真不錯，這棵樹，做成家具，能賣幾十塊錢沒問題。
看來還得謝謝那個瘦猴老頭了。
趙勝利騎上自行車，先到葉曉娟家。
把好吃的一放，又開始逗女兒。
「爸爸，爸爸。」趙燕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聽了很是上頭。
刨一棵大樹，也是個不小的工程。
趙勝利晚上先去找人。
82年，沒有手機。連BP機都沒有。
趙二民沒在家，那就應該在葉大慶那，現在葉大慶家都快成俱樂部了。
最開始的新鮮感過後，家裡每天來這麼多人，也是夠煩人。
所以葉大慶老婆，吃過晚飯就鎖門。
但是，小孩就開始拍他的大門，吵得四鄰不安。
到後來，就到夜裡八點半，準時關電視，讓大家也能看上一小會。
果真，除了趙二民，還有好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都在那看電視。
趙勝利通知了一下趙二民。
「沒問題，明天我吃罷早飯就去。你老院子，是吧。」
「是的。」
趙銀柱是木匠，對這事輕車熟路。
第二天，他們三人就開始招呼這棵樹。
先爬上去，把樹頭上的枝杈鋸掉。
就剩個大樹幹。
然後用大繩捆上，把樹根挖開。
最後用大繩把樹幹拉倒到空曠的方向，別砸到牆。
「二民，你平時都幹啥？」趙勝利一邊幹活一邊跟二民聊天。
趙勝利直接來到於海福家，就是那天晚上把趙勝利捎回來的於大爺。
趙勝利不吸菸，他把領到一盒煙送給於大爺，又說了一堆感謝話。
在於家溝做了七天工之後，告一段落。
算了下，兩人一共賺了21塊錢。
趙勝利一分錢沒要，讓趙銀柱全買成油漆等原料。
論說是賺的不少，不過這活不是每天有，總得算下來賺大錢很難。
沒活的時候，倆人就在家做家具。
這天是玉塔鄉大集的日子。
趙勝利用自行車，馱著滿滿的案板，小凳子去趕集，看看銷路怎麼樣。
農村買東西不方便，所以這大集就成了他們購物首選。
趙勝利去的挺早，在路邊找個地方，把自行車放好，車上的東西全部拿下來，擺好。
如果是重生前，打死他也不想來做這個攤主。
在縣裡正式國營企業上班，每天穿著乾乾淨淨，腳踏黑豬皮鞋。
頭髮梳的板正。
自行車擦的一塵不染，上面還裹著紅布。
下班後，還能去看場電影。
這才是趙勝利的生活。
就是因為沉迷這樣的生活，趙勝利迷失自我。
依靠四叔，依靠媳婦，依靠老丈人。
趙勝利靠著這些人，過起了所謂的好日子，可是失去的也不少。
沒有自尊，在家裡洗衣做飯伺候老婆，天天被牛鄉長使喚來使喚去。
每次自己有點成績，那都是牛鄉長的功勞。
這一次，趙勝利誰也不靠，就靠自己。
他沒有不好意思，他知道他不會一輩子擺攤趕集。
「來，大嫂，看看這上好的梨木案板，多結實。現在買案板，還送個擀麵杖了。」
一聽說有東西送，圍過來不少人。
趙勝利做的案板，尺寸有大有小，比他們本地農村用的那些粗笨的好看不少。
小的，九毛八一個。
大的，三塊九毛八。
這定價就是學的現在的超市，雖然少兩分錢，讓你覺得便宜了一塊錢一樣。
那時候正是賣方市場，市面上缺的是商品。
剛有倆閒錢的農民，急需購買各種物品升級換代。
趙勝利帶的全部東西，一個上午就賣了一多半。
中午，他買了兩個熱騰騰的燒餅，又買了一碗羊湯，熱乎乎吃下去。
下午，才是人最多的時候，趙勝利估摸著再有一個小時，就能賣光。
「呦，這不是趙勝利。」
趙勝利抬頭一看，是鄉里稅務所的辦事員，李國慶。
這傢伙跟牛鄉長是個遠親，以前見面打過招呼。
「我還以為你長多大本事了，這傢伙回來擺攤來了。」
趙勝利知道這傢伙惹不起，只能好臉相迎。
「李科長，忙著呢。」
「繳費吧，3塊錢，攤位費1塊，還有稅。」
「不是吧，李科長。我看別人兩塊錢就行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亂收費？」李國慶一瞪眼。
「沒有，沒有。」趙勝利忙遞上一支煙。
「我這一共就這麼點東西，賺不了多少錢。」
「這都是上面定的，我就是執行。你也別跟我討價還價，交不交？」
「交，交。」
趙勝利從兜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
從裡面拿出三張1塊錢的，交上去。
李國慶給他開了張收據，揚長而去。
好在家具，案板全賣完了。
趙勝利算了一下，除了開支，能賺十五塊錢多一點。
當然這裡面還有人工費，全扣除，其實也沒多賺。
不過這個時間充足，白天晚上都能幹，外面沒有活的時間都可以利用起來。
收了攤，趙勝利心裡高興。
他在集上轉來轉去。
給家裡所有人，都買了一點東西。
又買了蜜三刀，桃酥餅。
趙勝利滿載而歸，車筐里塞的滿滿當當。
回到村里，路過趙家老院子的門口，趙勝利發現居然開著門。
這個老院子就是趙勝利小時候生活的地方，爺爺奶奶以前住的地方，現在分給了趙鐵柱。
平時這個院子一直是鐵將軍把門。
趙勝利把自行車放門口，走進院子一看。
趙鐵柱在呢，身邊還有一個鬍子拉碴，瘦的像猴一樣的老頭。
兩人在院裡東看看西看看。
「四叔。你回來幹什麼？」
趙勝利一句話，嚇了趙鐵柱一跳。
「沒，沒啥事。」
「這棵樹，鋸了。」瘦猴老頭指著院子中間一棵大槐樹。
「好好好。我明天就鋸了，連根我刨了他。」趙鐵柱像個小學生一樣，在邊上點頭應承。
「還有，你們家的墳也得修修。我給你個地址，你去他那買點紙燒燒。」
「好。行，行。我後面就辦這事。」
趙勝利一看，就知道大概什麼事了。
這是趙鐵柱請了個陰陽先生，來看風水了。
趙鐵柱送走那老頭，返回院子。
「四叔，這樹長的好好的，你鋸它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人家先生說了，咱這院子四四方方，像個口，裡面一個木。那就是個「困」，好運氣都困住了。」
「行，行。那就鋸了，不過這木頭我要了，我有用。」
「隨你的便，你明天找倆人，把這樹給刨了，連根刨。」
雖說趙勝利訂婚宴出逃，把人全給得罪光了，但是畢竟還是自己親侄子，自己以後也還是要回老家的。
好在這是訂婚，不是結婚。
時間一長，這風聲一過，也就那樣了。
今天運氣真不錯，這棵樹，做成家具，能賣幾十塊錢沒問題。
看來還得謝謝那個瘦猴老頭了。
趙勝利騎上自行車，先到葉曉娟家。
把好吃的一放，又開始逗女兒。
「爸爸，爸爸。」趙燕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聽了很是上頭。
刨一棵大樹，也是個不小的工程。
趙勝利晚上先去找人。
82年，沒有手機。連BP機都沒有。
趙二民沒在家，那就應該在葉大慶那，現在葉大慶家都快成俱樂部了。
最開始的新鮮感過後，家裡每天來這麼多人，也是夠煩人。
所以葉大慶老婆，吃過晚飯就鎖門。
但是，小孩就開始拍他的大門，吵得四鄰不安。
到後來，就到夜裡八點半，準時關電視，讓大家也能看上一小會。
果真，除了趙二民，還有好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都在那看電視。
趙勝利通知了一下趙二民。
「沒問題，明天我吃罷早飯就去。你老院子，是吧。」
「是的。」
趙銀柱是木匠，對這事輕車熟路。
第二天，他們三人就開始招呼這棵樹。
先爬上去，把樹頭上的枝杈鋸掉。
就剩個大樹幹。
然後用大繩捆上，把樹根挖開。
最後用大繩把樹幹拉倒到空曠的方向，別砸到牆。
「二民，你平時都幹啥？」趙勝利一邊幹活一邊跟二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