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生死一瞬間
第133章 生死一瞬間
三道身影跑向了啞炮的位置，他們帶了工具，但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
說實話，有防護措施其實也沒卵用，啞炮真要是炸了，岩石都扛不住。
縣領導和工程指揮部的一千人，正在遠處觀察，
「排爆的人上去了，老陳，你們安排了誰去執行這個任務？」
唐澤和縣裡的幾個頭頭都很擔心，誰能想到恰好他們到來的時候，就出了一發啞炮？
陳總指揮聽到領導的問話，下意識的看向了副總指揮。
「是下塘二隊的青年突擊隊，隊長是方唯。」
派人排爆的事情，最終是副總指揮定的，他比較清楚。
「你說誰？方唯？他也上去了？簡直是胡鬧。快快快，去人把方唯小隊換下來，他可不能出問題，你們這兩年能吃飽飯，還得感謝人家。」
唐澤聽到方唯的名字，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直接炸了。
方唯是什麼人？是【南光一號】和【農墾58】稻種的研究者、雜交水稻開拓者，對方的研究成果牽扯到糧食生產的大問題。
對方非要來參加活動，倒沒什麼。
可是，究竟是誰把他安排到最危險的地方？排爆不是應該讓有經驗的人上嗎？
陳總指揮一聽，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安排人去把方唯他們叫回來。然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副總指揮，恨不能抽他一巴掌。
現場上萬的建設者，難道還抽不出來別的人了？
實際上他和副總指揮還真不知道方唯的情況，他倆並非農業口出身，不太關注這些事情。
副總指揮也覺得自己冤枉，隨後就想起了向自己大力推薦方唯小隊的區負責人張永利。
那傢伙壞事啊，真要出了事，自己還能落個好？
此刻，方唯和兩個隊員已經跑到了炮眼附近。
似乎一切都來不及了。
「聽我的命令，你們先把炮眼洞口的封土挖開，注意點，動作不要太大。」
方唯這會兒正處於神經高度緊張的狀態，自己的各項技能全開，不斷的探查啞炮的情況。
好在他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便讓兩個隊員小心翼翼的挖開了封土，露出了炮眼。
「趕緊，朝裡面撒尿，動作快點。」
經過探查，初步判斷是導火索在洞口裡斷了。不過這個判斷並不保險，
所以方唯覺得應該杜絕一切隱患。
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撒尿是最快速的解決辦法。
兩個隊員也沒什麼好害羞的，現場人員早就進行了疏散，遠處的人可能連他們的身影都看不清，這麼做沒什麼心理壓力。
兩人分別衝著洞裡滋了一泡，然後等了幾分鐘，確保洞裡的火藥被浸潤濕透了，這才開始挖掘，目的是把火藥全部挖出來。
前去傳達讓方唯等人撤退命令的人，晚了一步，對方已經開始了排爆工作。
這時候他哪敢大喊大叫，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方唯等人分心，一分心就容易失誤，要是出事了算誰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人輪流挖掘，汗水濕透了他們身上的衣服，
他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還好，他們終於挖出了火藥，方唯趕緊拔除了導火索和雷管，隨後再將另一半火藥挖出來，排爆工作就算結束了。
他們將挖出來的東西留在了山腳下，三帶著工具返回了小隊當中。
「三哥，還有你們兩個，都是好樣的！」
鄧元因等人周了上夾不異方唯等人推開他們，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別看剛才的排爆似乎沒費大多的力氣，實際上三個人覺得自己都已經被掏空了，渾身沒剩下一點力氣。
唐澤等一大群人趕了過來，張永利低看頭跟在隊伍的後面，臉色比鍋底還黑。
剛才他已經被副總指揮罵了幾句，心裡還在想著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方唯看到了唐澤，但沒有站起來。倒不是他對人家有啥意見，只是不想動，就想這麼靜靜的坐一會。
傍晚。
唐澤陪著方唯一起吃了飯，然後兩人就去了距離工棚稍遠的山崗上，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方唯把張永利要給小隊壓擔子說起，：說了對方動不動就針對自己的事情，一直到今天，張永利向副總指揮推薦了自己，自己才不得不帶隊去拆除啞炮。
「小秀才，你就不該來！你的崗位在試驗田裡、在育種工作上面，不在修水庫的建設工地。
有關張永利的錯誤縣裡會調查，不過這種事很難定性，最多也就是批評一下、三年內不考慮提拔而已。」
唐澤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也感到很無奈。
穿小鞋這種事大家雖然心知肚明，但卻很難擺到桌面上來說。
因此，縣裡拿張永利也沒好辦法，最多就是批評一番然後被邊緣化，
「明白了！過幾天我就該換班了，夏收之前大概不會再來了。」
方唯輕輕地笑了笑，沒有擺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
唐澤感到很欣慰，覺得方唯的思想覺悟很高，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取得這麼大的成績。
「領導，我有點憋不住了，你先坐會，我去一下馬上回來。」
可能是之前水喝多了，兩人坐在這裡聊了半天，方唯忍不住要去放水。
唐澤揮揮手，對方便一溜煙跑了。
「這小子！」
方唯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唐澤無奈的搖了搖去頭。
這要是換一個人哪敢在自己面前這麼隨意？不過他確實欣賞這傢伙，所以根本不在意這樣的小事。
他隨後考慮，不能再讓這小子來修水庫了。之前拆除啞炮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發生什麼意外，傷到了對方。
每個人的定位其實是不一樣的，在唐澤的眼中，方唯就應該還好好的做好稻種培育工作，那就是最大的貢獻。
他打算回頭和徐廣生、鄭先發說一聲，以後堅決不讓方唯帶隊來修水庫唐澤的思維在飄散，也沒注意到時間。直到方唯走回來，他才從沉思中醒過來。
「走吧，天都黑了，我今晚還得趕回縣裡去。」
唐澤抬頭看了看天色，便和方唯一起離開了山崗。
此時，工棚那邊已經亂了套。
張永利今天受到了各方責難，吃飯的時候偷偷喝了點酒。然後一個人去上廁所，結果被人套了麻袋，揍得鼻青臉腫，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事情驚動了副總指揮，看到張永利悽慘的樣子，不禁勃然大怒。
「誰幹的？張永利你看清楚是誰打你的嗎？」
「鳴鳴鳴，天色暗，那人從背後摸上來就用麻袋套住了我的頭，我根本看不到啊。」
『走，去工棚查一下，簡直無法無天。」
副總指揮懷疑是方唯小隊乾的，畢竟今天才發生了啞炮事件，毫無疑問，他們和張永利的矛盾最大。
所以，他第一個就來到了二隊的住處。
工棚里，鄧元恩等人正在點燈打撲克，鬧哄哄的。
副總指揮一問，結果大家都說之前沒出去，不信可以去問附近的人。
這種事很好了解，因為圍觀打牌的還有隔壁宿舍的人，他們是其他公社的人員，隨即幫著鄧元恩等人作證，證明大家吃過飯都沒有出去。
「方唯呢？方唯到哪裡去了？」
到了這會，副總指揮才發現方唯不在工棚里。
「吃過飯他就被唐領導叫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鄧元恩實話實說，三哥和領導在一起，應該沒有嫌疑吧？
副總指揮不好說什麼，哼了一聲就走出了工棚，正好看到方唯和唐澤從上崗那邊走過來。
這下子他的懷疑終於解除了，領導找方唯談話，對方不可能半途跑回來打人。
這事兒還得調查，張永利的錯誤是一回事，毆打1區負責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麼大的工程，上萬名建設者參與，每天都會有矛盾產生。要是遇到矛盾都用武力來解決，那整個工地豈不是亂套了嗎？
這股歪風邪氣必須剎住，而張永利這個人也不能再用，剛好趁看對方挨打受傷的事情，明天把張永利打發走。
唐澤見了副總指揮，隨口聊了幾句，便帶人返回了縣城。
「這小子看著溫文爾雅，沒想到性格還這麼暴烈！張永利那傢伙的確該打，可方唯這傢伙居然敢拿我當擋箭牌，回頭得收拾一下。」
唐澤在回城的路上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不需要證據，憑人生經驗就能斷定今兒被方唯利用了。不過這件事他會裝糊塗，但有機會會敲打一下對方。
可等他到了家，又有點吃不准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在山崗那會兒他是走了一陣神，但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那邊距離工棚還挺遠，方唯去方便的那點時間，別說打人就是一個來回的時間都不夠。
「莫非真不是他幹的？」
唐澤想不明白了，最終還是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
姚家嶺水庫建設工地工棚。
鄧元恩等人圍著方唯，不停的追問：「三哥，是不是你乾的？」
「你的腦子進水了嗎？我一直和唐領導在一起，我又不會分身術，和我無關。」
大家聽方唯說的在理，就紛紛猜測是哪位英雄豪傑把張永利給揍了。
說實話，張永利那人為人不地道，只要一點點小事得罪他了，他都會打擊報復。
所以，恨張永利的人可不少。
這麼一分析，有可能打張永利的人就太多了，根本無從判斷。
「行了，都不累是吧？趕緊洗洗睡覺。」
方唯今天累夠嗆，他之前並沒有面對生死危機的經歷，因此今天的情緒起伏還是蠻大的。
他讓隊員們趕緊洗漱，沒過多久，工棚里就響起了一片的呼嚕聲。
過了一些日子。
二隊就進行了換班，這一次是由方文書帶隊，「一個壯勞力都沒來。
反正小隊有手扶拖拉機，大家用點心，每天的任務還是能勉強完成的。
王永利在挨了打之後的第二天，就返回了縣城，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工地上。
方平和由桂花聽到方唯他們拆除啞炮的事情，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同時也對始作俑者張永利深惡痛絕。
方平甚至還瞞著方唯偷偷跑了一趟縣城，和郭永清說了這件事。
「真不像話，那個張永利就是個混蛋！讓沒有任何排爆經驗的人去拆除啞炮，指揮部那幫人的腦殼了進水了嗎？老大你先回去，這事兒不算完。」
郭永清聽完方平的訴說，不僅能勃然大怒。
那個混蛋張永利與其說是打擊報復，還不如說是想要人命。工程指揮部那幫人也不是東西，完全不顧別人的死活，瞎指揮。
他讓方平先回去，說自己心裡有數，
第二天。
在縣裡的會議上，郭永清就提出了此事，嚴厲批評了工程指揮部不按要求操作，讓沒有任何經驗的方唯小隊衝上去排爆的錯誤行徑。
「關於開山炸石是有嚴格要求的，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員不允許進行爆破、排爆等工作，工程指揮部這麼幹，就是草菅人命。
另外，向指揮部提出建議的張永利，心懷回測，希望有關部門能好好查一查，他是不是想故意製造一起重大事故？」
郭永清突然向姚家嶺水利工程指揮部開炮，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對方言辭激烈，一開口就直接扣帽子。
但大家還不好說什麼，畢竟對方說的規章制度一直都有，只不過沒有認真執行罷了。
「這件事的影響的確很惡劣，我建議給工程指揮部副總指揮警告處分，
對直接責任人、原1區負責人張永利記大過處分，以做效尤。」
送仟事店I一
要影響工程的進度。
但郭永清在會上上綱上線，他就不能和稀泥了，便主動拉高了調門。
最後經過討論，唐澤的處理意見獲得了一致通過。
縣裡派人去姚家嶺水庫施工現場宣布處理決定的時候，一再強調了安全生產的重要性。
副指揮長挨了處分，心裡更加恨張永利了。
要不是自己聽信了對方的鬼話，怎麼可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張永利被記大過，離開了縣城，發配到了紅旗公社擔任普通的公社幹部。
至於打他的人，最終也沒有查出來，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三道身影跑向了啞炮的位置，他們帶了工具，但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
說實話，有防護措施其實也沒卵用，啞炮真要是炸了，岩石都扛不住。
縣領導和工程指揮部的一千人，正在遠處觀察，
「排爆的人上去了，老陳，你們安排了誰去執行這個任務？」
唐澤和縣裡的幾個頭頭都很擔心，誰能想到恰好他們到來的時候，就出了一發啞炮？
陳總指揮聽到領導的問話，下意識的看向了副總指揮。
「是下塘二隊的青年突擊隊，隊長是方唯。」
派人排爆的事情，最終是副總指揮定的，他比較清楚。
「你說誰？方唯？他也上去了？簡直是胡鬧。快快快，去人把方唯小隊換下來，他可不能出問題，你們這兩年能吃飽飯，還得感謝人家。」
唐澤聽到方唯的名字，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直接炸了。
方唯是什麼人？是【南光一號】和【農墾58】稻種的研究者、雜交水稻開拓者，對方的研究成果牽扯到糧食生產的大問題。
對方非要來參加活動，倒沒什麼。
可是，究竟是誰把他安排到最危險的地方？排爆不是應該讓有經驗的人上嗎？
陳總指揮一聽，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安排人去把方唯他們叫回來。然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副總指揮，恨不能抽他一巴掌。
現場上萬的建設者，難道還抽不出來別的人了？
實際上他和副總指揮還真不知道方唯的情況，他倆並非農業口出身，不太關注這些事情。
副總指揮也覺得自己冤枉，隨後就想起了向自己大力推薦方唯小隊的區負責人張永利。
那傢伙壞事啊，真要出了事，自己還能落個好？
此刻，方唯和兩個隊員已經跑到了炮眼附近。
似乎一切都來不及了。
「聽我的命令，你們先把炮眼洞口的封土挖開，注意點，動作不要太大。」
方唯這會兒正處於神經高度緊張的狀態，自己的各項技能全開，不斷的探查啞炮的情況。
好在他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便讓兩個隊員小心翼翼的挖開了封土，露出了炮眼。
「趕緊，朝裡面撒尿，動作快點。」
經過探查，初步判斷是導火索在洞口裡斷了。不過這個判斷並不保險，
所以方唯覺得應該杜絕一切隱患。
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撒尿是最快速的解決辦法。
兩個隊員也沒什麼好害羞的，現場人員早就進行了疏散，遠處的人可能連他們的身影都看不清，這麼做沒什麼心理壓力。
兩人分別衝著洞裡滋了一泡，然後等了幾分鐘，確保洞裡的火藥被浸潤濕透了，這才開始挖掘，目的是把火藥全部挖出來。
前去傳達讓方唯等人撤退命令的人，晚了一步，對方已經開始了排爆工作。
這時候他哪敢大喊大叫，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方唯等人分心，一分心就容易失誤，要是出事了算誰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人輪流挖掘，汗水濕透了他們身上的衣服，
他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還好，他們終於挖出了火藥，方唯趕緊拔除了導火索和雷管，隨後再將另一半火藥挖出來，排爆工作就算結束了。
他們將挖出來的東西留在了山腳下，三帶著工具返回了小隊當中。
「三哥，還有你們兩個，都是好樣的！」
鄧元因等人周了上夾不異方唯等人推開他們，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別看剛才的排爆似乎沒費大多的力氣，實際上三個人覺得自己都已經被掏空了，渾身沒剩下一點力氣。
唐澤等一大群人趕了過來，張永利低看頭跟在隊伍的後面，臉色比鍋底還黑。
剛才他已經被副總指揮罵了幾句，心裡還在想著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方唯看到了唐澤，但沒有站起來。倒不是他對人家有啥意見，只是不想動，就想這麼靜靜的坐一會。
傍晚。
唐澤陪著方唯一起吃了飯，然後兩人就去了距離工棚稍遠的山崗上，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方唯把張永利要給小隊壓擔子說起，：說了對方動不動就針對自己的事情，一直到今天，張永利向副總指揮推薦了自己，自己才不得不帶隊去拆除啞炮。
「小秀才，你就不該來！你的崗位在試驗田裡、在育種工作上面，不在修水庫的建設工地。
有關張永利的錯誤縣裡會調查，不過這種事很難定性，最多也就是批評一下、三年內不考慮提拔而已。」
唐澤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也感到很無奈。
穿小鞋這種事大家雖然心知肚明，但卻很難擺到桌面上來說。
因此，縣裡拿張永利也沒好辦法，最多就是批評一番然後被邊緣化，
「明白了！過幾天我就該換班了，夏收之前大概不會再來了。」
方唯輕輕地笑了笑，沒有擺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
唐澤感到很欣慰，覺得方唯的思想覺悟很高，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取得這麼大的成績。
「領導，我有點憋不住了，你先坐會，我去一下馬上回來。」
可能是之前水喝多了，兩人坐在這裡聊了半天，方唯忍不住要去放水。
唐澤揮揮手，對方便一溜煙跑了。
「這小子！」
方唯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唐澤無奈的搖了搖去頭。
這要是換一個人哪敢在自己面前這麼隨意？不過他確實欣賞這傢伙，所以根本不在意這樣的小事。
他隨後考慮，不能再讓這小子來修水庫了。之前拆除啞炮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發生什麼意外，傷到了對方。
每個人的定位其實是不一樣的，在唐澤的眼中，方唯就應該還好好的做好稻種培育工作，那就是最大的貢獻。
他打算回頭和徐廣生、鄭先發說一聲，以後堅決不讓方唯帶隊來修水庫唐澤的思維在飄散，也沒注意到時間。直到方唯走回來，他才從沉思中醒過來。
「走吧，天都黑了，我今晚還得趕回縣裡去。」
唐澤抬頭看了看天色，便和方唯一起離開了山崗。
此時，工棚那邊已經亂了套。
張永利今天受到了各方責難，吃飯的時候偷偷喝了點酒。然後一個人去上廁所，結果被人套了麻袋，揍得鼻青臉腫，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事情驚動了副總指揮，看到張永利悽慘的樣子，不禁勃然大怒。
「誰幹的？張永利你看清楚是誰打你的嗎？」
「鳴鳴鳴，天色暗，那人從背後摸上來就用麻袋套住了我的頭，我根本看不到啊。」
『走，去工棚查一下，簡直無法無天。」
副總指揮懷疑是方唯小隊乾的，畢竟今天才發生了啞炮事件，毫無疑問，他們和張永利的矛盾最大。
所以，他第一個就來到了二隊的住處。
工棚里，鄧元恩等人正在點燈打撲克，鬧哄哄的。
副總指揮一問，結果大家都說之前沒出去，不信可以去問附近的人。
這種事很好了解，因為圍觀打牌的還有隔壁宿舍的人，他們是其他公社的人員，隨即幫著鄧元恩等人作證，證明大家吃過飯都沒有出去。
「方唯呢？方唯到哪裡去了？」
到了這會，副總指揮才發現方唯不在工棚里。
「吃過飯他就被唐領導叫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鄧元恩實話實說，三哥和領導在一起，應該沒有嫌疑吧？
副總指揮不好說什麼，哼了一聲就走出了工棚，正好看到方唯和唐澤從上崗那邊走過來。
這下子他的懷疑終於解除了，領導找方唯談話，對方不可能半途跑回來打人。
這事兒還得調查，張永利的錯誤是一回事，毆打1區負責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麼大的工程，上萬名建設者參與，每天都會有矛盾產生。要是遇到矛盾都用武力來解決，那整個工地豈不是亂套了嗎？
這股歪風邪氣必須剎住，而張永利這個人也不能再用，剛好趁看對方挨打受傷的事情，明天把張永利打發走。
唐澤見了副總指揮，隨口聊了幾句，便帶人返回了縣城。
「這小子看著溫文爾雅，沒想到性格還這麼暴烈！張永利那傢伙的確該打，可方唯這傢伙居然敢拿我當擋箭牌，回頭得收拾一下。」
唐澤在回城的路上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不需要證據，憑人生經驗就能斷定今兒被方唯利用了。不過這件事他會裝糊塗，但有機會會敲打一下對方。
可等他到了家，又有點吃不准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在山崗那會兒他是走了一陣神，但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那邊距離工棚還挺遠，方唯去方便的那點時間，別說打人就是一個來回的時間都不夠。
「莫非真不是他幹的？」
唐澤想不明白了，最終還是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
姚家嶺水庫建設工地工棚。
鄧元恩等人圍著方唯，不停的追問：「三哥，是不是你乾的？」
「你的腦子進水了嗎？我一直和唐領導在一起，我又不會分身術，和我無關。」
大家聽方唯說的在理，就紛紛猜測是哪位英雄豪傑把張永利給揍了。
說實話，張永利那人為人不地道，只要一點點小事得罪他了，他都會打擊報復。
所以，恨張永利的人可不少。
這麼一分析，有可能打張永利的人就太多了，根本無從判斷。
「行了，都不累是吧？趕緊洗洗睡覺。」
方唯今天累夠嗆，他之前並沒有面對生死危機的經歷，因此今天的情緒起伏還是蠻大的。
他讓隊員們趕緊洗漱，沒過多久，工棚里就響起了一片的呼嚕聲。
過了一些日子。
二隊就進行了換班，這一次是由方文書帶隊，「一個壯勞力都沒來。
反正小隊有手扶拖拉機，大家用點心，每天的任務還是能勉強完成的。
王永利在挨了打之後的第二天，就返回了縣城，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工地上。
方平和由桂花聽到方唯他們拆除啞炮的事情，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同時也對始作俑者張永利深惡痛絕。
方平甚至還瞞著方唯偷偷跑了一趟縣城，和郭永清說了這件事。
「真不像話，那個張永利就是個混蛋！讓沒有任何排爆經驗的人去拆除啞炮，指揮部那幫人的腦殼了進水了嗎？老大你先回去，這事兒不算完。」
郭永清聽完方平的訴說，不僅能勃然大怒。
那個混蛋張永利與其說是打擊報復，還不如說是想要人命。工程指揮部那幫人也不是東西，完全不顧別人的死活，瞎指揮。
他讓方平先回去，說自己心裡有數，
第二天。
在縣裡的會議上，郭永清就提出了此事，嚴厲批評了工程指揮部不按要求操作，讓沒有任何經驗的方唯小隊衝上去排爆的錯誤行徑。
「關於開山炸石是有嚴格要求的，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員不允許進行爆破、排爆等工作，工程指揮部這麼幹，就是草菅人命。
另外，向指揮部提出建議的張永利，心懷回測，希望有關部門能好好查一查，他是不是想故意製造一起重大事故？」
郭永清突然向姚家嶺水利工程指揮部開炮，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對方言辭激烈，一開口就直接扣帽子。
但大家還不好說什麼，畢竟對方說的規章制度一直都有，只不過沒有認真執行罷了。
「這件事的影響的確很惡劣，我建議給工程指揮部副總指揮警告處分，
對直接責任人、原1區負責人張永利記大過處分，以做效尤。」
送仟事店I一
要影響工程的進度。
但郭永清在會上上綱上線，他就不能和稀泥了，便主動拉高了調門。
最後經過討論，唐澤的處理意見獲得了一致通過。
縣裡派人去姚家嶺水庫施工現場宣布處理決定的時候，一再強調了安全生產的重要性。
副指揮長挨了處分，心裡更加恨張永利了。
要不是自己聽信了對方的鬼話，怎麼可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張永利被記大過，離開了縣城，發配到了紅旗公社擔任普通的公社幹部。
至於打他的人，最終也沒有查出來，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