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烏山煮酒
「陳兄，如今這大虞卦象，真是亂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誰說不是呢？臨川再成卦眼，你我輸贏，又難說嘍！」
齊地邊緣，陳山和方白鶴各自乘坐著自己的坐騎，邊走邊聊。
「還談輸贏？方外一幫老妖精全下場了，咱們這種道行的，在南境都沒法呆了。」
「唉，沒辦法，道行不夠，咋辦嘛！南境不讓呆咱就來北境，他們還能把全天下都占嘍？」
陳山一直秉持著打不過就躲的原則，一如他身下的坐騎。
正在二人行走之時，一幫漁夫打扮的人，成群結隊地朝北行進。
見狀，二人相視一眼，有些奇怪。
走上前去，方白鶴找來一位漁夫詢問了起來：
「後生，你們這是去幹啥？」
「上大烏山！干浪子許！」
一番詢問之後，二人知曉了事情的原委，皆是一驚。
他們沒想到楚軍自臨川北上之後，這齊地竟然是風雲變幻成了這般模樣。
「浪子許？不會是浪兄弟吧？」陳山猜測著。
「八成是，這小子在哪，都能攪個天翻地覆的，這是又和江湖人槓上了。」
方白鶴有些無奈地說著，他自打見過許浪之後，就覺得這人不太尋常。
雖說沒什麼修為，道法好像也一般，卻是讓他們這倆道門高人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俗世里他做的事，兩位道門中人不甚關心，但方外之人步風塵在南境韓地隕落，他們是知道的。
一個凡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一個他們都不敢招惹的老妖怪拉下馬，他們著實是有些驚訝了。
「這種人，不可招惹，還是交好為妙。」
「陳兄所言極是，前兩天我回了道山一趟，你猜怎麼著？」
「怎的？」
「那頭當年咱倆都收服不了的靈熊，主動跟人走了！你猜猜他跟的是誰？」
「不會吧……那貨是道山眾靈獸里成長最慢的，到現在都誰也打不過，可主意卻是硬的很，誰也不跟！」
「成長慢是因為根骨厚實，厚積薄發，這傢伙未來可是個棘手的狠角色。」
二人談論著那頭巨熊，其身下的玄武和白鶴，也似乎是同意一般地點著腦袋。
「得，以後這小兄弟有事幫襯著點兒吧，沒壞處。」
「的確，的確。」
……
漸入深冬，大烏山上，飄著鵝毛大雪。
但金烏台上，卻是熱氣騰騰。
巨大的石鼎中盛著熱水，一壇壇烈酒連罈子一起被放入熱水中。
酒封揭開，酒香伴著熱氣向上升騰。
對於愛酒的江湖人而言，這股子味道，老遠聞到就開始吧唧嘴了。
金烏台下，一隊又一隊的江湖人陸續趕來，手上皆持刀兵，氣勢洶洶。
許浪站在台上向下望去，不禁嘖嘖嘴。
這架勢，讓他有種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既視感。
「這來的不止六個幫派了吧……」
口中呢喃著，他看了眼自己請來的「張無忌」，卻發現悟屠小師傅已經興奮地在拿石頭磨刀了。
「……」
「那個，悟屠小師傅，真別殺人，請務必忍住，謝謝！」
「許施主，小僧儘量，但刀劍無眼……」
「不是，小師傅，咱費這麼大勁是想讓這夥人幫忙打仗的，你把人都殺了誰幫咱？」
聞言，失望之色又爬上了悟屠的臉，連磨刀的動作，都變得有些興趣缺缺了。
約莫幾個時辰，大烏山上，就已然站滿了江湖人。
許浪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再來就站不下了，於是起身走到金烏台前，對下方一眾江湖人朗聲道：
「諸位，說下流程啊，等會兒酒溫好了，咱們先喝酒，然後再揍你們。」
他許浪是懂怎麼惹這幫江湖人生氣的，此言一出，場下一片譁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怒意。
全然不管他們憤怒的神色，許浪接著道：
「在下許浪，那邊那個正磨刀的那個，叫悟屠，等下他替我揍你們，我怕髒手。」
這話一出，底下一幫人已經開始扯嗓子罵了。
特麼的！猖狂！太猖狂了！這就沒把他們當人啊！干他！必須干他了！
「諸位也報報名號，要不我都不知道揍的是誰？」
一聞此言，江湖勢力們漸漸安靜下來，等待著他們各自的當家人報上自家名號。
「漕幫幫主，杜秋生。」
最先開口的是漕幫的掌事，許浪聞言循聲看去。
那是一個精瘦的小老頭兒，眸光帶著一股子精幹，此刻正眯著眼睛打量著許浪和悟屠二人。
許浪含笑點頭回應，
「好的，等會兒先揍你。」
「……」
「驛幫幫主，戚寒月。」
而後報名的，是驛幫，這位幫主虎背熊腰，一看就看得出練了一手不錯的橫練功夫。
「漁幫幫主，劉謀！」
「戲幫幫主，侯信！」
……
各路幫主都先報上了自家名號，隨後就是各家能上得了牌面的高手，也各自報了名字。
江湖尚武，如果江湖的天是五境武夫，那最可能有這般戰力的，應該就是這些人了。
隨著一通報名的結束，許浪再度朗聲開口：
「此次大烏山煮酒，為的是統攬整個江湖，共赴國難，為大虞尋條活路。」
「你想統御整個江湖？呵呵呵，浪子許，且不說你品行不端，就算你不是這般淫徒，你怕是也沒這個本事。」
「我們各自都在為大虞出力，暗地裡也皆在截殺蠻子，用不著你發這個善心，哪涼快哪呆著去！」
許浪話音剛剛落地，就迎面聽到了這些江湖人的冷嘲熱諷。
他自然早已預料到了這些江湖人的反應，他們其實很強，組織起來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但各家之間的仇怨是積年累月造成的，註定這些人只能是散兵游勇。
這次，他就要借著這個機會，把這江湖勢力整合起來。
無論是蠻族，還是那些方外之人，怕是都看不上這股力量。
但許浪明白，一旦他能將這江湖整合起來，它能發揮出來的作用，將遠超人們的想像。
「無妨，那便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吧。揍到你們願意聽我的為止。」
「當然，你們若覺得我浪子許品行不端，一樣無妨，就讓這位悟屠小師傅統御你們。」
聽聞許浪此言，所有江湖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悟屠，而他，則是稚嫩的小臉一紅，給出一個善良的微笑。
對此，所有江湖人都露出了差不多的神情，帶著幾分憤怒，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那神情仿佛在說：
這不就一個小沙彌？看上去也就十來歲，毛都沒長齊吧？就憑他，想統御江湖？
然而，下一秒，全場噤聲。
只見悟屠小師傅提起他剛剛磨得發亮的柴刀，帶著慈悲的微笑走上前來。
而後，對著身前一揮刀，地面之上，直接現出一道鴻溝，那是刀罡斬出的。
這樣的氣勁，至少五境武夫的修為。
只這一刀，沒人再敢小看這小沙彌，更多的，是驚訝：他才多大啊！怎麼就能五境武夫了？
沒去管眾人的驚異，悟屠興奮地對眾人邀請道：
「諸位施主，誰先來往生……呃，誰先來挨揍？」
「誰說不是呢？臨川再成卦眼，你我輸贏，又難說嘍！」
齊地邊緣，陳山和方白鶴各自乘坐著自己的坐騎，邊走邊聊。
「還談輸贏？方外一幫老妖精全下場了，咱們這種道行的，在南境都沒法呆了。」
「唉，沒辦法，道行不夠，咋辦嘛！南境不讓呆咱就來北境，他們還能把全天下都占嘍？」
陳山一直秉持著打不過就躲的原則，一如他身下的坐騎。
正在二人行走之時，一幫漁夫打扮的人，成群結隊地朝北行進。
見狀，二人相視一眼，有些奇怪。
走上前去，方白鶴找來一位漁夫詢問了起來：
「後生，你們這是去幹啥？」
「上大烏山！干浪子許！」
一番詢問之後，二人知曉了事情的原委，皆是一驚。
他們沒想到楚軍自臨川北上之後，這齊地竟然是風雲變幻成了這般模樣。
「浪子許？不會是浪兄弟吧？」陳山猜測著。
「八成是，這小子在哪，都能攪個天翻地覆的，這是又和江湖人槓上了。」
方白鶴有些無奈地說著，他自打見過許浪之後，就覺得這人不太尋常。
雖說沒什麼修為，道法好像也一般，卻是讓他們這倆道門高人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俗世里他做的事，兩位道門中人不甚關心，但方外之人步風塵在南境韓地隕落，他們是知道的。
一個凡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一個他們都不敢招惹的老妖怪拉下馬，他們著實是有些驚訝了。
「這種人，不可招惹，還是交好為妙。」
「陳兄所言極是，前兩天我回了道山一趟，你猜怎麼著？」
「怎的？」
「那頭當年咱倆都收服不了的靈熊，主動跟人走了！你猜猜他跟的是誰？」
「不會吧……那貨是道山眾靈獸里成長最慢的，到現在都誰也打不過，可主意卻是硬的很，誰也不跟！」
「成長慢是因為根骨厚實，厚積薄發，這傢伙未來可是個棘手的狠角色。」
二人談論著那頭巨熊，其身下的玄武和白鶴，也似乎是同意一般地點著腦袋。
「得，以後這小兄弟有事幫襯著點兒吧，沒壞處。」
「的確，的確。」
……
漸入深冬，大烏山上，飄著鵝毛大雪。
但金烏台上，卻是熱氣騰騰。
巨大的石鼎中盛著熱水，一壇壇烈酒連罈子一起被放入熱水中。
酒封揭開，酒香伴著熱氣向上升騰。
對於愛酒的江湖人而言，這股子味道，老遠聞到就開始吧唧嘴了。
金烏台下，一隊又一隊的江湖人陸續趕來，手上皆持刀兵，氣勢洶洶。
許浪站在台上向下望去，不禁嘖嘖嘴。
這架勢，讓他有種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既視感。
「這來的不止六個幫派了吧……」
口中呢喃著，他看了眼自己請來的「張無忌」，卻發現悟屠小師傅已經興奮地在拿石頭磨刀了。
「……」
「那個，悟屠小師傅，真別殺人，請務必忍住，謝謝！」
「許施主，小僧儘量，但刀劍無眼……」
「不是，小師傅，咱費這麼大勁是想讓這夥人幫忙打仗的，你把人都殺了誰幫咱？」
聞言，失望之色又爬上了悟屠的臉，連磨刀的動作，都變得有些興趣缺缺了。
約莫幾個時辰，大烏山上，就已然站滿了江湖人。
許浪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再來就站不下了，於是起身走到金烏台前，對下方一眾江湖人朗聲道：
「諸位，說下流程啊，等會兒酒溫好了，咱們先喝酒，然後再揍你們。」
他許浪是懂怎麼惹這幫江湖人生氣的，此言一出，場下一片譁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怒意。
全然不管他們憤怒的神色，許浪接著道：
「在下許浪，那邊那個正磨刀的那個，叫悟屠，等下他替我揍你們，我怕髒手。」
這話一出，底下一幫人已經開始扯嗓子罵了。
特麼的！猖狂！太猖狂了！這就沒把他們當人啊！干他！必須干他了！
「諸位也報報名號，要不我都不知道揍的是誰？」
一聞此言，江湖勢力們漸漸安靜下來，等待著他們各自的當家人報上自家名號。
「漕幫幫主，杜秋生。」
最先開口的是漕幫的掌事，許浪聞言循聲看去。
那是一個精瘦的小老頭兒，眸光帶著一股子精幹，此刻正眯著眼睛打量著許浪和悟屠二人。
許浪含笑點頭回應，
「好的，等會兒先揍你。」
「……」
「驛幫幫主，戚寒月。」
而後報名的，是驛幫，這位幫主虎背熊腰，一看就看得出練了一手不錯的橫練功夫。
「漁幫幫主，劉謀！」
「戲幫幫主，侯信！」
……
各路幫主都先報上了自家名號，隨後就是各家能上得了牌面的高手，也各自報了名字。
江湖尚武，如果江湖的天是五境武夫，那最可能有這般戰力的，應該就是這些人了。
隨著一通報名的結束，許浪再度朗聲開口：
「此次大烏山煮酒，為的是統攬整個江湖，共赴國難，為大虞尋條活路。」
「你想統御整個江湖？呵呵呵，浪子許，且不說你品行不端，就算你不是這般淫徒，你怕是也沒這個本事。」
「我們各自都在為大虞出力，暗地裡也皆在截殺蠻子，用不著你發這個善心，哪涼快哪呆著去！」
許浪話音剛剛落地，就迎面聽到了這些江湖人的冷嘲熱諷。
他自然早已預料到了這些江湖人的反應，他們其實很強，組織起來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但各家之間的仇怨是積年累月造成的，註定這些人只能是散兵游勇。
這次，他就要借著這個機會，把這江湖勢力整合起來。
無論是蠻族，還是那些方外之人，怕是都看不上這股力量。
但許浪明白，一旦他能將這江湖整合起來，它能發揮出來的作用，將遠超人們的想像。
「無妨，那便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吧。揍到你們願意聽我的為止。」
「當然，你們若覺得我浪子許品行不端，一樣無妨，就讓這位悟屠小師傅統御你們。」
聽聞許浪此言，所有江湖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悟屠，而他，則是稚嫩的小臉一紅，給出一個善良的微笑。
對此，所有江湖人都露出了差不多的神情，帶著幾分憤怒，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那神情仿佛在說：
這不就一個小沙彌？看上去也就十來歲，毛都沒長齊吧？就憑他，想統御江湖？
然而，下一秒，全場噤聲。
只見悟屠小師傅提起他剛剛磨得發亮的柴刀，帶著慈悲的微笑走上前來。
而後，對著身前一揮刀，地面之上，直接現出一道鴻溝，那是刀罡斬出的。
這樣的氣勁，至少五境武夫的修為。
只這一刀，沒人再敢小看這小沙彌，更多的，是驚訝：他才多大啊！怎麼就能五境武夫了？
沒去管眾人的驚異，悟屠興奮地對眾人邀請道：
「諸位施主，誰先來往生……呃，誰先來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