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迷霧森林
「你怎麼來了？」
意晗話一開口，鍾鎮南的臉色便又難看了幾分。
「怎麼？壞你好事了？」臉色有多難看，話就有多難聽，鍾鎮南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
說來夜晚的山中動靜並不少，但是此刻沉默下來，周身便陷入了可怖的沉寂。
像陷入了泥潭。
「你怎麼這麼說話？」意晗趕緊壓低聲音責備道。
她一邊說，一邊還暗自用餘光顧及不遠處的齊銘，她不想讓齊銘知道太多，畢竟他大有可能轉頭就告訴任恆鳴。
她的臉上難掩尷尬和緊張。
這些落在本就一肚子悶氣的鐘鎮南眼裡，就是提防和警惕，似乎他的到來，真的掀開了捉姦的戲碼。
「那我要怎麼說話？裝啞巴怎麼樣？好成全你？」鍾鎮南冷笑一聲，問道。
「鍾鎮南，我不想跟你在這兒吵架。」她有在努力壓低聲音，但仍忍不住生氣得尖銳了聲線。
像極了喉嚨沙啞的人在努力爭吵。
「那就上車。」鍾鎮南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有話明天再談，我得回去睡覺了。」她隨即說道。
鍾鎮南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她，無語地說：「那我呢？在這裡等天亮？我大老遠跑過來，你好意思嗎你？」
「你先下山去，我們明天再談。」她試圖安撫他，但是顯然他不吃這一套——
「這麼晚你讓我下山？」
「你的大床房容不下你的男朋友嗎？」
意晗抿住了嘴，沉默了一下。說實話，她不僅不可能讓他進她房間，就算是現在讓她一起和他單獨坐車下山，她也沒這個勇氣。
鍾鎮南沒那麼紳士。
很可惜，她真的對他產生了這樣的戒備。
「這麼晚了，你不也來了嗎？」她扭頭看著一邊的草地，輕聲說，「路上注意安全。」
「還有，我們現在只是朋友。」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
輕飄飄一句話，撕開了距離感。
她必要強調。
鍾鎮南的眼睛裡沒有多餘的怒氣，倒是寫滿了不屑。似乎剛剛她說的，不過是一句氣話。
「我同意了嗎？你憑什麼替我決定？」他問。
意晗為難地看了一眼身後，齊銘正伸著頭望來，玩手機的假動作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這不需要你同意！」她轉頭看著鍾鎮南，壓著聲音氣急敗壞地說。
「如果這是你急著分手的理由。」鍾鎮南看向了路邊停著的黑色奔馳，說，「我憑什麼讓你這麼隨心所欲？」
「怎麼說？上車還是去你房間？」他轉頭，看著一臉怒意和不可思議的意晗，說。
他似乎給了選擇，但是沒有她選擇的餘地。
「你都知道理由了，還說那麼多幹什麼？」意晗看著黑漆漆的林深處，輕聲說，「我困了，先回去了。」
「你怎麼睡得著？」鍾鎮南抓住她的手腕，低聲怒斥道。因為心裡有怨氣，他的手勁也不由得有些沒有輕重。
「欸欸欸！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齊銘這下可找到機會插嘴了，他一邊說一邊快速走過來。
鍾鎮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齊銘天生欺軟怕硬，見到身材魁梧、臉色不太好看的鐘鎮南，氣勢明顯弱了不少。
意晗看了一眼縮手縮腳的齊銘，示意他不要管，此刻她倒不指望他幫上忙，倒是希望他別看見她的難堪。
她掙不開鍾鎮南的桎梏，便把他往門外拉。
鍾鎮南很順從，由著她把他拉扯出去，一點也不打算和她battle。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這是想溝通的樣子嗎？」出了院門，她便用力一把甩開了他，氣急敗壞地說。
「我要是冷靜，我能大晚上開一百多公里過來找你嗎？」鍾鎮南也沒了耐性，有些惱羞成怒地說，「你替我想過嗎？剛分手就跑這兒來花好月圓是吧？你當我是什麼？」
「我們那時候說好了，不合適就好聚好散……」意晗還未說完，鍾鎮南便打斷了她的話，說：「敢情你就記住這句話了對吧？」
「不是，這本來就是……」意晗試圖解釋，鍾鎮南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你閉嘴吧，你想說什麼？為了相親才和我在一起？說點實話吧你。」
說完，鍾鎮南自己都忍不住無語地冷笑一聲，一邊舔了舔乾燥的下唇，沉默了好幾秒，說，「我說我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和你在一起的，你卻記住了好聚好散。」
噢老天。
意晗選擇了沉默。
眼見不遠處的兩人之間氣氛緩和下來，齊銘也忍不住鬆口氣，一邊準備溜進屋去叫醒任恆鳴。
齊銘剛轉身，就看見任恆鳴大步走來。
「欸！我發信息你怎麼沒回？」齊銘說著，趕緊迎上去。
任恆鳴卻壓根沒心思理他，他微抬下巴望向院子外，腳下步伐越走越匆急。
「你先等等。」齊銘試圖攔住他。
任恆鳴確實慢下了腳步，但是他並不是因為齊銘的阻攔。他慢下來，是為了觀察鍾鎮南的動向。
鍾鎮南大半夜找到這兒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準確來說，讓他感到萬分戒備。
畢竟不管是鍾鎮南專程來追愛求和，還是爭吵，都不是什麼好局面。
夜色靜悄悄，在此刻他們四個人如同被裝入了同一個窄小的玻璃瓶，空氣里涌動的是他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在這樣的沉默對峙里當然會有窒息感。
特別是鍾鎮南和任恆鳴之間那並不寬廣的空間，似乎壓力已經達到了巔峰。
她還沒想好怎麼解散這個尷尬的局面，身邊的鐘鎮南一邁開腿，就把她嚇得不輕。
「你幹什麼？」意晗拉住他的手臂。
「你管不著我。」鍾鎮南說著，意欲拿開她抓著自己的手。
「鍾鎮南！」意晗抓得更緊了。
眼見拉不住他，意晗乾脆驟然鬆開了他的手，差點讓較勁的鐘鎮南一個踉蹌。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就迅速開門鑽進了車裡。
這讓鍾鎮南有些猝不及防，他看了看車，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任恆鳴。
鍾鎮南轉身上車，很快就開車離開。
「又和好啦？」齊銘跟到任恆鳴身邊，可惜地說。
任恆鳴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誰告訴他的，大晚上還找到這兒呢。」齊銘摸著鼻子，小聲嘀咕。
任恆鳴轉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月光下的水泥地，看起來比泥土冰冷得多，月光更滿，銀灰色澤更冷冽。
任恆鳴只覺得每走一步，都會帶走地面上的冷意。
問世間情為何物。
齊銘看著他進了屋，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等他也踱步進屋，便看見任恆鳴風風火火地又趕出來，他披上了衝鋒衣外套，大步流星，手一揚邊喚醒了不遠處停著的車。
隱在夜色里的黑色轎車，就好像蟄伏已久終於甦醒了的獵豹，驟然亮起了眼睛。
「任恆鳴！」不等齊銘開口發問，身後的張曉一聲吼就把齊銘嚇了一跳。
任恆鳴停下了腳步，扭頭不解地看著她。
「你去哪？」張曉跑上來，氣喘吁吁地問。
「冷了，我拿件衣服。」任恆鳴說完，停頓了一下，「你信嗎？」
「你非要這麼不依不饒嗎？追過去有用嗎？」張曉看起來似乎有些崩潰，說話的聲音也帶著顫抖。
「我拿件衣服。」任恆鳴看著她，說。
齊銘看這局勢似乎有點失控，搓著手正打算上前調和一番——
「是你說的，對吧？」任恆鳴突然輕聲問。
張曉有一瞬間的驚訝。
「有意思嗎你？」張曉反問，不等她再說下去，任恆鳴又開口了：「那你覺得有意思嗎？」
「你真是下賤！」她一字一句地、惡狠狠地說。但是狠話裡帶著哭腔。
這是齊銘沒見過的張曉。
齊銘趕緊拉住張曉，不等他開口勸慰，任恆鳴已經甩頭就走，大步流星的樣子難掩不悅的情緒。
「任恆鳴！」張曉說她的。
Hu～
任恆鳴開他的。車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
「好了好了，這大晚上的都是在幹嘛呢？他要去就讓他去唄。」齊銘好聲安慰，張曉卻哭得更傷心了。
大晚上搞這聲響，大家都紛紛亮燈起來看究竟。
李奐彬急匆匆趕下來的時候，便看見嗚嗚哭得傷心的張曉，和局促不安地安慰她的齊銘。
「你幹嘛？」李奐彬跑過來，把張曉拉到自己身後，質問眼前的齊銘。
死小子。
齊銘看著眼前一副英雄救美模樣的李奐彬，有些無語，平時也不見他這麼義憤填膺地和自己說話。
「別哭了。」李奐彬用袖子輕輕幫她擦眼淚，一邊俯身看著她的臉說。張曉捂住了臉，順勢就靠到了他的胸口。
這……
齊銘驚得倒退兩步。
世界終於亂成了倫理小說。
李奐彬安慰著懷裡抽抽嗒嗒的張曉，抬頭就看見了齊銘那複雜的眼神。
你小子。
夜裡的山路就好像迷霧森林，不知道下一個拐彎在哪，就這麼一直開一直開，在漫長黑暗裡尋找答案。
看不見盡頭也沒關係。
有目標就行了。
意晗話一開口，鍾鎮南的臉色便又難看了幾分。
「怎麼？壞你好事了？」臉色有多難看，話就有多難聽，鍾鎮南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
說來夜晚的山中動靜並不少，但是此刻沉默下來，周身便陷入了可怖的沉寂。
像陷入了泥潭。
「你怎麼這麼說話？」意晗趕緊壓低聲音責備道。
她一邊說，一邊還暗自用餘光顧及不遠處的齊銘，她不想讓齊銘知道太多，畢竟他大有可能轉頭就告訴任恆鳴。
她的臉上難掩尷尬和緊張。
這些落在本就一肚子悶氣的鐘鎮南眼裡，就是提防和警惕，似乎他的到來，真的掀開了捉姦的戲碼。
「那我要怎麼說話？裝啞巴怎麼樣？好成全你？」鍾鎮南冷笑一聲，問道。
「鍾鎮南，我不想跟你在這兒吵架。」她有在努力壓低聲音，但仍忍不住生氣得尖銳了聲線。
像極了喉嚨沙啞的人在努力爭吵。
「那就上車。」鍾鎮南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有話明天再談，我得回去睡覺了。」她隨即說道。
鍾鎮南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她，無語地說：「那我呢？在這裡等天亮？我大老遠跑過來，你好意思嗎你？」
「你先下山去，我們明天再談。」她試圖安撫他，但是顯然他不吃這一套——
「這麼晚你讓我下山？」
「你的大床房容不下你的男朋友嗎？」
意晗抿住了嘴，沉默了一下。說實話，她不僅不可能讓他進她房間，就算是現在讓她一起和他單獨坐車下山，她也沒這個勇氣。
鍾鎮南沒那麼紳士。
很可惜，她真的對他產生了這樣的戒備。
「這麼晚了，你不也來了嗎？」她扭頭看著一邊的草地，輕聲說，「路上注意安全。」
「還有，我們現在只是朋友。」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
輕飄飄一句話，撕開了距離感。
她必要強調。
鍾鎮南的眼睛裡沒有多餘的怒氣，倒是寫滿了不屑。似乎剛剛她說的，不過是一句氣話。
「我同意了嗎？你憑什麼替我決定？」他問。
意晗為難地看了一眼身後，齊銘正伸著頭望來，玩手機的假動作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這不需要你同意！」她轉頭看著鍾鎮南，壓著聲音氣急敗壞地說。
「如果這是你急著分手的理由。」鍾鎮南看向了路邊停著的黑色奔馳，說，「我憑什麼讓你這麼隨心所欲？」
「怎麼說？上車還是去你房間？」他轉頭，看著一臉怒意和不可思議的意晗，說。
他似乎給了選擇，但是沒有她選擇的餘地。
「你都知道理由了，還說那麼多幹什麼？」意晗看著黑漆漆的林深處，輕聲說，「我困了，先回去了。」
「你怎麼睡得著？」鍾鎮南抓住她的手腕，低聲怒斥道。因為心裡有怨氣，他的手勁也不由得有些沒有輕重。
「欸欸欸！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齊銘這下可找到機會插嘴了，他一邊說一邊快速走過來。
鍾鎮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齊銘天生欺軟怕硬，見到身材魁梧、臉色不太好看的鐘鎮南，氣勢明顯弱了不少。
意晗看了一眼縮手縮腳的齊銘，示意他不要管，此刻她倒不指望他幫上忙，倒是希望他別看見她的難堪。
她掙不開鍾鎮南的桎梏，便把他往門外拉。
鍾鎮南很順從，由著她把他拉扯出去，一點也不打算和她battle。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這是想溝通的樣子嗎？」出了院門，她便用力一把甩開了他，氣急敗壞地說。
「我要是冷靜，我能大晚上開一百多公里過來找你嗎？」鍾鎮南也沒了耐性，有些惱羞成怒地說，「你替我想過嗎？剛分手就跑這兒來花好月圓是吧？你當我是什麼？」
「我們那時候說好了，不合適就好聚好散……」意晗還未說完，鍾鎮南便打斷了她的話，說：「敢情你就記住這句話了對吧？」
「不是，這本來就是……」意晗試圖解釋，鍾鎮南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你閉嘴吧，你想說什麼？為了相親才和我在一起？說點實話吧你。」
說完，鍾鎮南自己都忍不住無語地冷笑一聲，一邊舔了舔乾燥的下唇，沉默了好幾秒，說，「我說我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和你在一起的，你卻記住了好聚好散。」
噢老天。
意晗選擇了沉默。
眼見不遠處的兩人之間氣氛緩和下來，齊銘也忍不住鬆口氣，一邊準備溜進屋去叫醒任恆鳴。
齊銘剛轉身，就看見任恆鳴大步走來。
「欸！我發信息你怎麼沒回？」齊銘說著，趕緊迎上去。
任恆鳴卻壓根沒心思理他，他微抬下巴望向院子外，腳下步伐越走越匆急。
「你先等等。」齊銘試圖攔住他。
任恆鳴確實慢下了腳步，但是他並不是因為齊銘的阻攔。他慢下來，是為了觀察鍾鎮南的動向。
鍾鎮南大半夜找到這兒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準確來說，讓他感到萬分戒備。
畢竟不管是鍾鎮南專程來追愛求和，還是爭吵，都不是什麼好局面。
夜色靜悄悄，在此刻他們四個人如同被裝入了同一個窄小的玻璃瓶，空氣里涌動的是他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在這樣的沉默對峙里當然會有窒息感。
特別是鍾鎮南和任恆鳴之間那並不寬廣的空間，似乎壓力已經達到了巔峰。
她還沒想好怎麼解散這個尷尬的局面，身邊的鐘鎮南一邁開腿，就把她嚇得不輕。
「你幹什麼？」意晗拉住他的手臂。
「你管不著我。」鍾鎮南說著，意欲拿開她抓著自己的手。
「鍾鎮南！」意晗抓得更緊了。
眼見拉不住他，意晗乾脆驟然鬆開了他的手，差點讓較勁的鐘鎮南一個踉蹌。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就迅速開門鑽進了車裡。
這讓鍾鎮南有些猝不及防，他看了看車，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任恆鳴。
鍾鎮南轉身上車，很快就開車離開。
「又和好啦？」齊銘跟到任恆鳴身邊，可惜地說。
任恆鳴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誰告訴他的，大晚上還找到這兒呢。」齊銘摸著鼻子，小聲嘀咕。
任恆鳴轉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月光下的水泥地，看起來比泥土冰冷得多，月光更滿，銀灰色澤更冷冽。
任恆鳴只覺得每走一步，都會帶走地面上的冷意。
問世間情為何物。
齊銘看著他進了屋，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等他也踱步進屋，便看見任恆鳴風風火火地又趕出來，他披上了衝鋒衣外套，大步流星，手一揚邊喚醒了不遠處停著的車。
隱在夜色里的黑色轎車，就好像蟄伏已久終於甦醒了的獵豹，驟然亮起了眼睛。
「任恆鳴！」不等齊銘開口發問，身後的張曉一聲吼就把齊銘嚇了一跳。
任恆鳴停下了腳步，扭頭不解地看著她。
「你去哪？」張曉跑上來，氣喘吁吁地問。
「冷了，我拿件衣服。」任恆鳴說完，停頓了一下，「你信嗎？」
「你非要這麼不依不饒嗎？追過去有用嗎？」張曉看起來似乎有些崩潰，說話的聲音也帶著顫抖。
「我拿件衣服。」任恆鳴看著她，說。
齊銘看這局勢似乎有點失控，搓著手正打算上前調和一番——
「是你說的，對吧？」任恆鳴突然輕聲問。
張曉有一瞬間的驚訝。
「有意思嗎你？」張曉反問，不等她再說下去，任恆鳴又開口了：「那你覺得有意思嗎？」
「你真是下賤！」她一字一句地、惡狠狠地說。但是狠話裡帶著哭腔。
這是齊銘沒見過的張曉。
齊銘趕緊拉住張曉，不等他開口勸慰，任恆鳴已經甩頭就走，大步流星的樣子難掩不悅的情緒。
「任恆鳴！」張曉說她的。
Hu～
任恆鳴開他的。車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
「好了好了，這大晚上的都是在幹嘛呢？他要去就讓他去唄。」齊銘好聲安慰，張曉卻哭得更傷心了。
大晚上搞這聲響，大家都紛紛亮燈起來看究竟。
李奐彬急匆匆趕下來的時候，便看見嗚嗚哭得傷心的張曉，和局促不安地安慰她的齊銘。
「你幹嘛？」李奐彬跑過來，把張曉拉到自己身後，質問眼前的齊銘。
死小子。
齊銘看著眼前一副英雄救美模樣的李奐彬，有些無語，平時也不見他這麼義憤填膺地和自己說話。
「別哭了。」李奐彬用袖子輕輕幫她擦眼淚，一邊俯身看著她的臉說。張曉捂住了臉，順勢就靠到了他的胸口。
這……
齊銘驚得倒退兩步。
世界終於亂成了倫理小說。
李奐彬安慰著懷裡抽抽嗒嗒的張曉，抬頭就看見了齊銘那複雜的眼神。
你小子。
夜裡的山路就好像迷霧森林，不知道下一個拐彎在哪，就這麼一直開一直開，在漫長黑暗裡尋找答案。
看不見盡頭也沒關係。
有目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