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嫁給他
意晗晚飯前忙完店裡的工作，這才匆匆打車前來赴約。
深秋的夜幕落得格外的快，她看著車外的景色漸墜黑暗，忍不住有些心慌。
從小到大，只要是天黑了還孤身一人在外，都會有種強烈的不安，甚至有難過的感覺。
這可能也是比起在外打拼，她會相對更戀家的理由吧。
她突然想起初到b市獨自去看租房的那個傍晚，任恆鳴朝她飛奔而來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又彎起了嘴角。
在偌大的b市，她把友情變成了愛情，但是最終愛情也弄丟了。就和泡沫一樣輕飄飄破碎掉了。
趙亦楷把地點定在山野別墅，光是山路都繞了她大半個小時，這老文化人就是講究，求婚還整這閒雲野鶴，也不知道其他人繞到目的地了沒有。
遠遠地看見山腰上掛滿的霓虹燈串，意晗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望去，一時也沒注意到擦身而過的黑奔馳里的任恆鳴。
任恆鳴掉頭就追，跟在後面狂按喇叭。
「你朋友嗎？」滴滴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
意晗眯起眼睛看向車後。
「對對對，師傅你停下車吧。」意晗看清後車，趕緊高興地說。
漆黑安靜的山路上見了任恆鳴，驚訝之餘，她確實有種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只不過有人可不這麼認為。
上了任恆鳴的車，意晗便開始接受他的狂躁洗禮——
「齊銘不是說你要跟朋友一起來嗎？」
「這麼晚這麼遠你一個人打車，你怎麼想的？」
「不是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啊？」
「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讓人省心。」
從趙亦楷到齊銘，再到李奐彬再到意晗，任恆鳴那是一字不落地數落了一頓。
「本來是要坐樂隊的車的。」見他終於停止發飆，意晗摸著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解釋說，「但是他們樂器多行李多，擠不下我，我讓他們先走了。」
「你是真……」任恆鳴都給氣無語了，看了一眼副駕駛上抓耳撓腮的意晗，冷笑道，「我真服了。」
「我也不知道這麼偏僻對吧……」意晗貼著玻璃看外面風景，小聲咕噥。
任恆鳴發出無可奈何又難掩生氣的鼻息聲。
她的心裡也確實虛，雖然知道是山野民宿，但是她看不懂地圖裡的彎彎繞，沒想著這山路這麼深入。
鬼知道她剛剛在車裡多麼如坐針氈。
教訓得對。她完全不想反駁任恆鳴，畢竟此刻坐在這車裡，她只覺得心安得不得了，只要不把她扔下車，什麼都好說。
想不到趙亦楷還能在著名水泥叢林裡，找到這樣的世外桃源。
無垠夜空里星星難尋，但是眼前迷眼的霓虹燈串，仍叫人有些許迷幻。
迷幻得不行。
意晗一下車就看見房子門口站著的張曉，張曉見著她，扭頭就回屋，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想必她應該很不高興。
任恆鳴也不高興，他還在氣頭上，下車見了齊銘和李奐彬迎上來，臉更是黑得不像話。
「我的大爺你可來了，你要是真丟了，今天哪裡能是求婚現場啊，得是屠宰場吧……」齊銘偷偷把意晗拉到一邊，小聲地說。
「不是我說你，我們大意你自己怎麼能大意呢？你一個人的話，叫人去接你啊，真心大啊你。」李奐彬湊過來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小聲抱怨，「你看看他那臉，比天還黑。」
面對兩人一通埋怨，意晗只能抓著額頭陪著笑，一邊偷偷看向了任恆鳴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
趙亦楷去接女朋友還沒有來，大家如同散兵一樣各玩各的。意晗跟著齊銘他們坐在屋檐下守炭爐，閒下來了這才玩起手機。
出發之前，她看著跟鍾鎮南冷寂的對話框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了不打擾。
分手的話雖然說出口了，鍾鎮南沒有給她確切的答覆，她便有一種莫名的束縛感，進退兩難。
真希望他當初來一句「分就分，誰稀罕你」。畢竟，那樣才是她認識的鐘鎮南。
這是一個小有開發的山居村落，有開發，但不多，正好保留了山野田園的原始氣息，也有了舒適的旅居環境。
村落里人其實不少，來旅遊的遊客紛紛出來夜行賞月，順路逛逛村里人擺的小攤。
趙亦楷定的是一處老屋改造的大院落，原木風貫徹內外，隨處可見的奶油系裝飾，讓這個院落看起來倒更像是北歐風。
他邀請了不少人，除了意晗認識的一些老同事之外，還有一些不知是男方還是女方親友的人，大家各自聚成一簇簇聊天喝茶吃燒烤，看起來有小夜市那般熱鬧又溫馨的氣氛。
意晗從下車就沒進屋去，大家都在外面，她想著進去沒準還得迎面遇上張曉。此刻她也不想和她打照面，想必張曉也是如此。
夜色隱沒山林，只見眼前景，真好。
有一種唯我、無他的安心感。
來之前，任恆鳴就跟齊銘他們反覆確認過，意晗是要坐朋友的車一起來的。也難怪他見她一個人打車會生氣，反覆確認的方案最後還是一塌糊塗，這簡直是在他的雷區蹦迪。
山裡的深秋夜晚更冷，為了禦寒，意晗是一杯接一杯熱茶地喝，熱乎燒烤一串接一串地吃。
「冷了就回屋啊，在這硬扛準備打野豬啊？」穿著羽絨馬甲的齊銘，冰可樂倒是喝得歡，一邊不忘嘲諷冷得搓手的意晗。
「我究竟住哪屋啊？」意晗小聲地問。
「反正不會跟任恆鳴一屋，畢竟張曉安排的。」齊銘不忘揶揄。
意晗還沒有接話，就見李奐彬騰地站了起來，原地伸了個懶腰後，他說：「走吧我帶你先回房間。」
「那樂隊住哪屋啊？」意晗隨口一問。
聽說不需要那麼早幹活，樂隊成員們幾個就沒打算這麼早進山，估計這會還在外面溜達。
「什麼樂隊？沒聽說啊，估計沒安排，你要問一下趙亦楷。」李奐彬不解。
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
趙亦楷一句「臥槽忘記說了」，意晗連今晚睡客廳哪個沙發都想好了。
讓出房間給三個男生容易，塞一個女生進已經安排好的房間可不容易。張曉舔著後槽牙思考半天都不知道怎麼安排比較好，本來就是人多房間少。
「房間是有，但是沒有床位……」張曉說。
「這麼冷的天打地鋪還不如睡沙發呢。」齊銘坐在綠皮沙發上彈了彈，說，「哪間是大床房啊？變通下，換一換。」
「有啊，我就是。」一旁的任恆鳴幽幽地說。
「張曉你偏心了啊，怎麼他一個人就睡大床房？」齊銘支棱起來，轉身對意晗說，「那意晗你將就一下得了。」
意晗的臉騰地一下就燒起來了。
張曉沒有接話，她看著眼前插科打諢的齊銘，沉默的任恆鳴和意晗，只覺得心裡煩躁，好想給齊銘一個大比兜。
在沉默放大之前——
「我睡客廳。先沖個澡就出來。」任恆鳴說完，便回了房間，沒有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
意晗看著他進了房間關上門，這才回頭看向了張曉。張曉沒再說話，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好沒意思。」齊銘可惜地說。
「你可別再開玩笑了，太要命了。」意晗捂住了額頭，小聲哀求道。
趙亦楷來了之後還一直在跟意晗道歉，他是忙糊塗了，光記著意晗要來住，不記得還有個樂隊了。
意晗趕緊把停不下道歉的他推走。
大好的日子千萬別因為這點小事煩惱。
當滿院子蘑菇燈亮起的時候，驚呼聲此起彼伏，看樣子不是她一個人沒提前發覺這些燈的存在。
這是她第一次看人現場求婚，第一次看就能看見這麼完美的現場，真是開局贏麻。
趙亦楷是個很有情調的文人。
他在光里走向愛人，用鮮花安撫她無措的雙手，用A Thousand Years環繞整個幸福的院落，他為她作詩為她唱歌。
做一切能想到的浪漫。
給毫無準備的她，是莫大的一個驚喜。
任恆鳴看著人群後面偷偷擦眼淚的意晗，忍不住苦笑一聲，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
不知道她是不是覺得羨慕？也是，這樣浪漫又美好的求婚，哪個女人見了不羨慕？
他是不擅長搞浪漫，畢竟這種場面對他而言有點社恐，但起碼也不能有太大落差……完蛋，難道他還得超越趙亦楷這陣仗？
任恆鳴忍不住把手伸進衣袋，感受了冰涼又堅硬的觸感，這才感覺到了安心。
「嫁給我吧！」
趙亦楷的聲音洪亮得把隔壁雞窩都吵沸騰了。
大家嘰嘰哇哇地給他助威。
意晗只覺得好笑，此刻特想拉一個人一起笑。
人群里唯一和她對上眼的那個人，他微抬起下顎，將目光穩穩落在她臉上。
透過她的淚眼朦朧，仍可見著他眼裡的柔情萬丈。
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大家都在起鬨，耳邊顯得格外喧囂，但是意晗只覺得耳膜有點鼓有點脹，不知道是不是哭的緣故，她覺得耳外的世界，有些飄渺，有些遙遠。
但是人群里看著她的任恆鳴，卻在她逐漸散去的淚幕後變得越來越清晰。
深秋的夜幕落得格外的快，她看著車外的景色漸墜黑暗，忍不住有些心慌。
從小到大，只要是天黑了還孤身一人在外，都會有種強烈的不安，甚至有難過的感覺。
這可能也是比起在外打拼，她會相對更戀家的理由吧。
她突然想起初到b市獨自去看租房的那個傍晚，任恆鳴朝她飛奔而來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又彎起了嘴角。
在偌大的b市，她把友情變成了愛情，但是最終愛情也弄丟了。就和泡沫一樣輕飄飄破碎掉了。
趙亦楷把地點定在山野別墅，光是山路都繞了她大半個小時，這老文化人就是講究，求婚還整這閒雲野鶴，也不知道其他人繞到目的地了沒有。
遠遠地看見山腰上掛滿的霓虹燈串，意晗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望去，一時也沒注意到擦身而過的黑奔馳里的任恆鳴。
任恆鳴掉頭就追，跟在後面狂按喇叭。
「你朋友嗎？」滴滴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
意晗眯起眼睛看向車後。
「對對對，師傅你停下車吧。」意晗看清後車，趕緊高興地說。
漆黑安靜的山路上見了任恆鳴，驚訝之餘，她確實有種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只不過有人可不這麼認為。
上了任恆鳴的車，意晗便開始接受他的狂躁洗禮——
「齊銘不是說你要跟朋友一起來嗎？」
「這麼晚這麼遠你一個人打車，你怎麼想的？」
「不是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啊？」
「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讓人省心。」
從趙亦楷到齊銘，再到李奐彬再到意晗，任恆鳴那是一字不落地數落了一頓。
「本來是要坐樂隊的車的。」見他終於停止發飆，意晗摸著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解釋說，「但是他們樂器多行李多，擠不下我，我讓他們先走了。」
「你是真……」任恆鳴都給氣無語了，看了一眼副駕駛上抓耳撓腮的意晗，冷笑道，「我真服了。」
「我也不知道這麼偏僻對吧……」意晗貼著玻璃看外面風景，小聲咕噥。
任恆鳴發出無可奈何又難掩生氣的鼻息聲。
她的心裡也確實虛，雖然知道是山野民宿，但是她看不懂地圖裡的彎彎繞，沒想著這山路這麼深入。
鬼知道她剛剛在車裡多麼如坐針氈。
教訓得對。她完全不想反駁任恆鳴，畢竟此刻坐在這車裡，她只覺得心安得不得了，只要不把她扔下車，什麼都好說。
想不到趙亦楷還能在著名水泥叢林裡，找到這樣的世外桃源。
無垠夜空里星星難尋，但是眼前迷眼的霓虹燈串，仍叫人有些許迷幻。
迷幻得不行。
意晗一下車就看見房子門口站著的張曉，張曉見著她，扭頭就回屋，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想必她應該很不高興。
任恆鳴也不高興，他還在氣頭上，下車見了齊銘和李奐彬迎上來，臉更是黑得不像話。
「我的大爺你可來了，你要是真丟了，今天哪裡能是求婚現場啊，得是屠宰場吧……」齊銘偷偷把意晗拉到一邊，小聲地說。
「不是我說你，我們大意你自己怎麼能大意呢？你一個人的話，叫人去接你啊，真心大啊你。」李奐彬湊過來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小聲抱怨，「你看看他那臉，比天還黑。」
面對兩人一通埋怨，意晗只能抓著額頭陪著笑，一邊偷偷看向了任恆鳴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
趙亦楷去接女朋友還沒有來，大家如同散兵一樣各玩各的。意晗跟著齊銘他們坐在屋檐下守炭爐，閒下來了這才玩起手機。
出發之前，她看著跟鍾鎮南冷寂的對話框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了不打擾。
分手的話雖然說出口了，鍾鎮南沒有給她確切的答覆，她便有一種莫名的束縛感，進退兩難。
真希望他當初來一句「分就分，誰稀罕你」。畢竟，那樣才是她認識的鐘鎮南。
這是一個小有開發的山居村落，有開發，但不多，正好保留了山野田園的原始氣息，也有了舒適的旅居環境。
村落里人其實不少，來旅遊的遊客紛紛出來夜行賞月，順路逛逛村里人擺的小攤。
趙亦楷定的是一處老屋改造的大院落，原木風貫徹內外，隨處可見的奶油系裝飾，讓這個院落看起來倒更像是北歐風。
他邀請了不少人，除了意晗認識的一些老同事之外，還有一些不知是男方還是女方親友的人，大家各自聚成一簇簇聊天喝茶吃燒烤，看起來有小夜市那般熱鬧又溫馨的氣氛。
意晗從下車就沒進屋去，大家都在外面，她想著進去沒準還得迎面遇上張曉。此刻她也不想和她打照面，想必張曉也是如此。
夜色隱沒山林，只見眼前景，真好。
有一種唯我、無他的安心感。
來之前，任恆鳴就跟齊銘他們反覆確認過，意晗是要坐朋友的車一起來的。也難怪他見她一個人打車會生氣，反覆確認的方案最後還是一塌糊塗，這簡直是在他的雷區蹦迪。
山裡的深秋夜晚更冷，為了禦寒，意晗是一杯接一杯熱茶地喝，熱乎燒烤一串接一串地吃。
「冷了就回屋啊，在這硬扛準備打野豬啊？」穿著羽絨馬甲的齊銘，冰可樂倒是喝得歡，一邊不忘嘲諷冷得搓手的意晗。
「我究竟住哪屋啊？」意晗小聲地問。
「反正不會跟任恆鳴一屋，畢竟張曉安排的。」齊銘不忘揶揄。
意晗還沒有接話，就見李奐彬騰地站了起來，原地伸了個懶腰後，他說：「走吧我帶你先回房間。」
「那樂隊住哪屋啊？」意晗隨口一問。
聽說不需要那麼早幹活，樂隊成員們幾個就沒打算這麼早進山，估計這會還在外面溜達。
「什麼樂隊？沒聽說啊，估計沒安排，你要問一下趙亦楷。」李奐彬不解。
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
趙亦楷一句「臥槽忘記說了」，意晗連今晚睡客廳哪個沙發都想好了。
讓出房間給三個男生容易，塞一個女生進已經安排好的房間可不容易。張曉舔著後槽牙思考半天都不知道怎麼安排比較好，本來就是人多房間少。
「房間是有，但是沒有床位……」張曉說。
「這麼冷的天打地鋪還不如睡沙發呢。」齊銘坐在綠皮沙發上彈了彈，說，「哪間是大床房啊？變通下，換一換。」
「有啊，我就是。」一旁的任恆鳴幽幽地說。
「張曉你偏心了啊，怎麼他一個人就睡大床房？」齊銘支棱起來，轉身對意晗說，「那意晗你將就一下得了。」
意晗的臉騰地一下就燒起來了。
張曉沒有接話，她看著眼前插科打諢的齊銘，沉默的任恆鳴和意晗，只覺得心裡煩躁，好想給齊銘一個大比兜。
在沉默放大之前——
「我睡客廳。先沖個澡就出來。」任恆鳴說完，便回了房間，沒有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
意晗看著他進了房間關上門，這才回頭看向了張曉。張曉沒再說話，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好沒意思。」齊銘可惜地說。
「你可別再開玩笑了，太要命了。」意晗捂住了額頭，小聲哀求道。
趙亦楷來了之後還一直在跟意晗道歉，他是忙糊塗了，光記著意晗要來住，不記得還有個樂隊了。
意晗趕緊把停不下道歉的他推走。
大好的日子千萬別因為這點小事煩惱。
當滿院子蘑菇燈亮起的時候，驚呼聲此起彼伏，看樣子不是她一個人沒提前發覺這些燈的存在。
這是她第一次看人現場求婚，第一次看就能看見這麼完美的現場，真是開局贏麻。
趙亦楷是個很有情調的文人。
他在光里走向愛人，用鮮花安撫她無措的雙手，用A Thousand Years環繞整個幸福的院落，他為她作詩為她唱歌。
做一切能想到的浪漫。
給毫無準備的她，是莫大的一個驚喜。
任恆鳴看著人群後面偷偷擦眼淚的意晗，忍不住苦笑一聲，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
不知道她是不是覺得羨慕？也是，這樣浪漫又美好的求婚，哪個女人見了不羨慕？
他是不擅長搞浪漫，畢竟這種場面對他而言有點社恐，但起碼也不能有太大落差……完蛋，難道他還得超越趙亦楷這陣仗？
任恆鳴忍不住把手伸進衣袋，感受了冰涼又堅硬的觸感，這才感覺到了安心。
「嫁給我吧！」
趙亦楷的聲音洪亮得把隔壁雞窩都吵沸騰了。
大家嘰嘰哇哇地給他助威。
意晗只覺得好笑，此刻特想拉一個人一起笑。
人群里唯一和她對上眼的那個人，他微抬起下顎，將目光穩穩落在她臉上。
透過她的淚眼朦朧，仍可見著他眼裡的柔情萬丈。
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大家都在起鬨，耳邊顯得格外喧囂，但是意晗只覺得耳膜有點鼓有點脹，不知道是不是哭的緣故，她覺得耳外的世界，有些飄渺，有些遙遠。
但是人群里看著她的任恆鳴，卻在她逐漸散去的淚幕後變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