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雨
嵐如溯呆呆的看著眼前身上滿是鮮血的嵐筱，她背上插著三隻黑色的針狀物。
「千萬別拔出來，拔出來她就真的死了。」
墨靈站在他面前，他抬頭看向這個男人，他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好了，我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也不多廢話。」
嵐如溯的拳頭在要打到他的一瞬間，就被那墨水纏住了，隨後自己的身體被壓制在地上。
「嵐如溯……罷了，跟誰姓都一樣吧……嗯，還好，才剛開始，道胎還沒散開。」
說罷，墨靈將嵐如溯提起來，用一把黑色的小刀對著他的眉心刺去。
嵐如溯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即立刻癱軟下去。
「果然還是損失了一些……不過應該沒問題。」
墨靈挖出晶體，將嵐如溯的屍體隨手一丟，拎起地上昏迷的嵐筱，剛要離開，卻聽見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低頭看去，是自己拎著嵐筱的手。
自己的半個身體都被轟炸開了。
「天雲閣邪修，墨靈……你還敢跑到下界來！」
墨靈回頭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
錯愕，憤怒，她臉上的表情在訴說著她將絕不留情的下手。
「……師妹，好久不見。」
轟！
又是一發光炮，欽天監總司笙語舉著手裡的銃炮法杖，正在凝聚第三發「天罰」。
墨靈的身體正在被墨水填補，即使被轟的看不出人樣，笙語也知道這傢伙肯定死不掉。
「今天不是聊天的時候，我也不想和你聊什麼。」
墨靈抓起地上的嵐筱，拿出懷裡的小刀，劈開虛空。
可就當他要進去時，一股衝擊將他彈了開來。
「……看來事情有些棘手。」
他沒有抬頭，也知道自己已經失敗了，即使他仍舊沒有露出一絲不甘的表情。
虛空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他輕輕抬手，墨靈的身體便被擠壓，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小團墨水。
那道身影用手拿著那團固態的墨，走到了笙語面前。
「師祖，勞煩您了。」
笙語對它深深鞠了一躬，而後者則將那團墨水放在了她手心上。
隨即，模糊的身影慢慢透明，最後消失。
「總司！這是……」
蘇龍賓和抱著笙笙的炎牙趕到了笙語告訴他們的位置，卻看見了現在這幅慘狀。
笙語蹲下身來，將雙手放在二人的身上，一陣耀眼的光芒後，嵐筱和嵐如溯身上的傷口和血污都被除盡了。
「安置好他們，然後回來吧，剩下的工作不需要守夜人。」
炎牙點了點頭，拍了拍身旁的蘇龍賓，後者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到笙語的表情後，猶豫片刻他還是把話留在了嘴裡。
「在確認一遍吧……如果魂魄未散還可以……」
蘇龍賓看著炎牙燒出來的兩個洞，坐在一旁的他停下了手上的活。
「總司確定了一遍，我們又確定了兩遍，不可能再有轉機了。」
炎牙理解他，可如今嵐如溯體內的道胎被挖走了，而他的母親也因為完全燃燒了自己的道胎，魂魄都已經灰飛煙滅，甚至連轉生的可能都聊勝於無……
「……棺材做好了，可以下葬了。」
蘇龍賓失落地用竹蜓將二人放進自己剛製作好的棺材，放進坑中，不再提出異議。
可如果沒有上界那個邪修的突然入侵……這對母子會不會可以一直在這裡生活下去？
但他馬上就掐斷了這個想法，必須要分清楚利害，他提醒自己，嵐筱截取了龍脈，是天大的罪行。
可她的目的是什麼……
蘇龍賓還是不知道那個神秘莫測的仙人到底想幹什麼，他也想不出一絲頭緒……
但他決定停止這個沒有答案的思考，他不該考慮這些，他有自己的職責要去完成。
蘇龍賓看了看入坑裡的兩副棺材，兩塊木板依舊毫無動靜，他嘆了口氣，都說霆霓道胎的人命大命硬，可現在兩個擁有這體質的人一起死在了他面前。
「倘若真能尋得一線生機，記得我是的話，帶著這個機關，來赤羽皇城找我。」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雕刻品，扔進了坑中，又要那些小型的機關填滿了坑洞。
無論如何，嵐筱幫自己的樞機做了調整，是莫大的饋贈，可以說自己全族都欠她一個大人情。
……
下雨了。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但能看見一個人的輪廓，耳邊也有熟悉的聲音在迴蕩……
「如……玄……溯……嵐大哥！嵐大哥！」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沐雨淼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混在了一起，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小沐……這裡是……」
沐雨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疑問，但最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對著嵐如溯說出了真相。
「……是我的體內，是幻城江去的體內。」
嵐如溯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當那些記憶如潮水般大量湧入腦中時，在頭痛欲裂的嘶喊聲中，他回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一切。
「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那，那我娘呢！」
沐雨淼的眼神躲閃，不敢於嵐如溯那抱有強烈希望的眼神接觸，她的表情開始猶豫起來，而嵐如溯也看懂了她想表達的。
他的身體似乎在一次失去了力量，頭慢慢低了下了，失望地跪在了地上。
「為什麼……只有我？」
「是……嵐阿姨要求的，我應該已經消失了，可又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就用十九年積蓄的能量給你們種下妖胎來保全性命……」
嵐如溯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裡確實癒合了，摸上去根本感覺不出來是被別人挖開過的。
「嵐阿姨一開始醒了，但是生命體徵微弱，她說她體內的仙氣會排斥我的妖胎，隨後就……」
江去慢慢說不下去了，開始抹起了眼淚，雨聲蓋住了她的哭泣聲，但嵐如溯並沒有要求她繼續說下去，而是上前去抱住了她。
「不是你的錯，小沐，謝謝你。」
沐雨淼聽見他的話，抬起頭來，嵐如溯悲傷的表情，一時間，她將頭埋進了嵐如溯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是小沐啊……我是幻城江去……是天魔妖，明明不應該這樣的……死掉的是我就行了啊……」
嵐如溯抱著她，一遍又一遍撫弄著她的腦袋，輕輕在她耳邊安慰著。
「千萬別拔出來，拔出來她就真的死了。」
墨靈站在他面前，他抬頭看向這個男人，他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好了，我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也不多廢話。」
嵐如溯的拳頭在要打到他的一瞬間，就被那墨水纏住了，隨後自己的身體被壓制在地上。
「嵐如溯……罷了，跟誰姓都一樣吧……嗯，還好，才剛開始，道胎還沒散開。」
說罷，墨靈將嵐如溯提起來，用一把黑色的小刀對著他的眉心刺去。
嵐如溯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即立刻癱軟下去。
「果然還是損失了一些……不過應該沒問題。」
墨靈挖出晶體，將嵐如溯的屍體隨手一丟，拎起地上昏迷的嵐筱，剛要離開，卻聽見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低頭看去，是自己拎著嵐筱的手。
自己的半個身體都被轟炸開了。
「天雲閣邪修，墨靈……你還敢跑到下界來！」
墨靈回頭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
錯愕，憤怒，她臉上的表情在訴說著她將絕不留情的下手。
「……師妹，好久不見。」
轟！
又是一發光炮，欽天監總司笙語舉著手裡的銃炮法杖，正在凝聚第三發「天罰」。
墨靈的身體正在被墨水填補，即使被轟的看不出人樣，笙語也知道這傢伙肯定死不掉。
「今天不是聊天的時候，我也不想和你聊什麼。」
墨靈抓起地上的嵐筱，拿出懷裡的小刀，劈開虛空。
可就當他要進去時，一股衝擊將他彈了開來。
「……看來事情有些棘手。」
他沒有抬頭，也知道自己已經失敗了，即使他仍舊沒有露出一絲不甘的表情。
虛空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他輕輕抬手，墨靈的身體便被擠壓，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小團墨水。
那道身影用手拿著那團固態的墨，走到了笙語面前。
「師祖，勞煩您了。」
笙語對它深深鞠了一躬，而後者則將那團墨水放在了她手心上。
隨即，模糊的身影慢慢透明，最後消失。
「總司！這是……」
蘇龍賓和抱著笙笙的炎牙趕到了笙語告訴他們的位置，卻看見了現在這幅慘狀。
笙語蹲下身來，將雙手放在二人的身上，一陣耀眼的光芒後，嵐筱和嵐如溯身上的傷口和血污都被除盡了。
「安置好他們，然後回來吧，剩下的工作不需要守夜人。」
炎牙點了點頭，拍了拍身旁的蘇龍賓，後者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到笙語的表情後，猶豫片刻他還是把話留在了嘴裡。
「在確認一遍吧……如果魂魄未散還可以……」
蘇龍賓看著炎牙燒出來的兩個洞，坐在一旁的他停下了手上的活。
「總司確定了一遍，我們又確定了兩遍，不可能再有轉機了。」
炎牙理解他，可如今嵐如溯體內的道胎被挖走了，而他的母親也因為完全燃燒了自己的道胎，魂魄都已經灰飛煙滅，甚至連轉生的可能都聊勝於無……
「……棺材做好了，可以下葬了。」
蘇龍賓失落地用竹蜓將二人放進自己剛製作好的棺材，放進坑中，不再提出異議。
可如果沒有上界那個邪修的突然入侵……這對母子會不會可以一直在這裡生活下去？
但他馬上就掐斷了這個想法，必須要分清楚利害，他提醒自己，嵐筱截取了龍脈，是天大的罪行。
可她的目的是什麼……
蘇龍賓還是不知道那個神秘莫測的仙人到底想幹什麼，他也想不出一絲頭緒……
但他決定停止這個沒有答案的思考，他不該考慮這些，他有自己的職責要去完成。
蘇龍賓看了看入坑裡的兩副棺材，兩塊木板依舊毫無動靜，他嘆了口氣，都說霆霓道胎的人命大命硬，可現在兩個擁有這體質的人一起死在了他面前。
「倘若真能尋得一線生機，記得我是的話，帶著這個機關，來赤羽皇城找我。」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雕刻品，扔進了坑中，又要那些小型的機關填滿了坑洞。
無論如何，嵐筱幫自己的樞機做了調整，是莫大的饋贈，可以說自己全族都欠她一個大人情。
……
下雨了。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但能看見一個人的輪廓，耳邊也有熟悉的聲音在迴蕩……
「如……玄……溯……嵐大哥！嵐大哥！」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沐雨淼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混在了一起，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小沐……這裡是……」
沐雨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疑問，但最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對著嵐如溯說出了真相。
「……是我的體內，是幻城江去的體內。」
嵐如溯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當那些記憶如潮水般大量湧入腦中時，在頭痛欲裂的嘶喊聲中，他回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一切。
「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那，那我娘呢！」
沐雨淼的眼神躲閃，不敢於嵐如溯那抱有強烈希望的眼神接觸，她的表情開始猶豫起來，而嵐如溯也看懂了她想表達的。
他的身體似乎在一次失去了力量，頭慢慢低了下了，失望地跪在了地上。
「為什麼……只有我？」
「是……嵐阿姨要求的，我應該已經消失了，可又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就用十九年積蓄的能量給你們種下妖胎來保全性命……」
嵐如溯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裡確實癒合了，摸上去根本感覺不出來是被別人挖開過的。
「嵐阿姨一開始醒了，但是生命體徵微弱，她說她體內的仙氣會排斥我的妖胎，隨後就……」
江去慢慢說不下去了，開始抹起了眼淚，雨聲蓋住了她的哭泣聲，但嵐如溯並沒有要求她繼續說下去，而是上前去抱住了她。
「不是你的錯，小沐，謝謝你。」
沐雨淼聽見他的話，抬起頭來，嵐如溯悲傷的表情，一時間，她將頭埋進了嵐如溯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是小沐啊……我是幻城江去……是天魔妖，明明不應該這樣的……死掉的是我就行了啊……」
嵐如溯抱著她，一遍又一遍撫弄著她的腦袋，輕輕在她耳邊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