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家
於府大門外。
朱驥懷著滿心忐忑，抓著門上銅環，輕輕敲擊。
他這是第一次來於宅。
兵部右侍郎，晉豫巡撫于謙的大名，他早早就聽說過。
尤其是一名在兵部任職的世交長輩，更是無數次在他面前提起於侍郎之名。
朱驥自幼喪父，也幸得那名長輩教導，長輩對於侍郎如此推崇，以至於他早早就已經對於侍郎懷有傾慕之情。
只是門第之隔，他心中知道，或許這輩子都無相見之日，更何談登門請教。
直到昨日，他得知於大哥便是於侍郎養子，心中震驚之餘，滿懷激動。
但他一直壓抑著，沒讓這份情感表露出來。
現在，他就站在於府門前。即便知道於侍郎如今身陷囹圄，不在府上。但他的心中，依舊忐忑不已。
他極力平復心情。
聽著大門的另一面，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心仿佛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究竟會是誰來開門？
聽於大哥說，於府宅子並不大，府上下人也就幾人而已，還都是女眷。
對了，於大哥說了，於夫人似乎病了。
他暗罵自己無禮，第一次登門，竟沒有準備禮物，這是何等失禮。
想到兩手空空，他腳下立時有些發軟，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掉頭而去。
就在他心中天人相爭之時，大門開了。
門內先是探出一顆腦袋，是名少女，少女臉上紅彤彤的，額頭上的汗漬將幾縷秀髮粘的緊緊的。粉紅色櫻桃小口，微微輕喘。
尤其是少女眉頭輕蹙，正歪著腦袋看著他這位不速之客。
朱驥簡直要看呆了，他的心瘋狂的跳動起來，一口氣差點呼不出來。
「喂！你誰呀？」
少女的聲音嬌翠的如鸝兒一般。
朱驥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口中更是磕磕巴巴：「我……我……」
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小妹，是我！」
朱驥身後不遠處，轎子裡傳來於康的聲音。
開門的正是於璚英。
聽見於康的聲音，於璚英臉上瞬間燦爛起來：「大哥！」
她驚喜的探出整個身子，一身紅色勁裝，如同一團火，越過朱驥，直奔轎子而去。
朱驥呆愣愣的看著少女，眼睛再也不能從她身上挪開。
直到他聽見大門大開的聲音，回過頭時，才發現，門內還站著三人。
一名綠裙的小丫頭。
還有兩名女子，一人腰間挎刀，一人腰間懸劍。
朱驥這時才恢復神智。
於璚英皺著眉，疑惑道：「大哥，你怎麼坐著轎子回來了？趕緊下轎啊！」
轎夫這時已經落下轎子，壓下轎轅。
朱祁鎮忙甩開其他念頭，幾個箭步來到轎前。由於激動，身體直接將於璚英擠到一邊。
接著掀開轎簾，雙手去扶於康。
於璚英被擠到一邊，正要發難質問，卻看見大哥似乎行動不便。
「大哥，你怎麼了？」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帶著一絲哭腔。接著，身體也湊上前去，打算攙扶。
這時，於康身體已經出了轎子，於是朱驥和於璚英一左一右，各自攙扶一邊。
「大哥，你怎麼了？究竟是誰把你弄成這副樣子了？」
於璚英的淚珠兒早已蓄滿了眼眶，止不住的開始墜落，雖極力壓抑哭腔，但止不住的抽泣，顯出她心中的擔憂和不平靜。
丫鬟小環和侍刀、侍劍也都趕上前來。
朱驥目光始終在於璚英臉上盤桓，見於璚英落淚的那刻，朱驥的心揪的緊緊地。
他想安慰，但看到轎夫還在，又想起於康交代的話，知道附近有無數眼睛盯著。
於是咬咬牙，只能先將轎夫打發走。
「人已經送到了，你們自去忙吧！」
說完看向垂淚的於璚英，又開始結巴起來：「於……於……小姐，先……先將於……大哥扶……扶進去，有……有話……進……進去說。」
一句完整的話，磕磕巴巴說了半天。
於康一翻白眼。
朱驥猴子屁股一般的臉，加上磕磕巴巴的說話，他哪裡還看不出原因為何。
若不是現在有外人還在，他真恨不得好好教訓一頓這個小子。
滿心想揍人的衝動，最後咬著牙，說出一句：「進去再說。」
朱驥眼睛剛迎上於康，就看見於康面色不善的盯著他。許是心裡真的有鬼，朱驥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差點將扶著的於康都連帶著一起摔倒。
「你做什麼？」於璚英的嬌斥聲再次響起。
朱驥趕忙立住身形，臉更紅了，最後垂下腦袋，不發一語。
於璚英輕哼一聲，又將一切心思放到於康身上：「大哥，你小心些，咱們回家。」
說著說著，又帶上一絲哭腔。
好在這次再沒生什麼意外，安安穩穩地進了大門，又順順利利的進了於康的寢房。
「小妹，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朱驥說。」
於璚英面色不善的瞪了眼朱驥，聽話的出了寢房，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等到於璚英出了門，於康這才安然起身。
只是，他一直盯著朱驥，卻不說話。
朱驥抬眼看向於康，也不知為何，只看一眼，就趕緊將目光挪開，不敢再直視於康眼睛，最後乾脆把頭低下。
於康心裡暗罵：引狼入室啊！真他娘的引狼入室啊！
「哼！」於康冷哼一聲。
朱驥渾身一抖。
「朱驥啊！近些日子，你就自己好好在北鎮撫司呆著。今日的事，我怎麼著也得在家呆上半月，若是衙門裡有什麼大事，你再過來告知我一聲。」
朱驥抬頭：「我還可以來麼？」聲音中的喜意幾乎快要壓抑不住。
於康臉色一變，眯起眼睛。
「怎麼，能來我家，你似乎很高興？是因為我麼？」
於康眸光似刀，像是看透了朱驥的心思一般。
朱驥訕訕一笑，眼見於康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裡一慌，連忙轉移話題：「於大哥，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
兩人在屋中交談。
屋外，於璚英卻急的在院中來來回回的踱步。
侍刀、侍劍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只有一臉懵懂的小環一雙眼睛始終跟著於璚英的身影，來來回回。
「小環，大哥好像受傷了，咱們去隔壁請劉爺爺來吧！」
朱驥懷著滿心忐忑，抓著門上銅環，輕輕敲擊。
他這是第一次來於宅。
兵部右侍郎，晉豫巡撫于謙的大名，他早早就聽說過。
尤其是一名在兵部任職的世交長輩，更是無數次在他面前提起於侍郎之名。
朱驥自幼喪父，也幸得那名長輩教導，長輩對於侍郎如此推崇，以至於他早早就已經對於侍郎懷有傾慕之情。
只是門第之隔，他心中知道，或許這輩子都無相見之日，更何談登門請教。
直到昨日，他得知於大哥便是於侍郎養子，心中震驚之餘，滿懷激動。
但他一直壓抑著，沒讓這份情感表露出來。
現在，他就站在於府門前。即便知道於侍郎如今身陷囹圄，不在府上。但他的心中，依舊忐忑不已。
他極力平復心情。
聽著大門的另一面，輕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心仿佛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究竟會是誰來開門？
聽於大哥說，於府宅子並不大，府上下人也就幾人而已，還都是女眷。
對了，於大哥說了，於夫人似乎病了。
他暗罵自己無禮，第一次登門，竟沒有準備禮物，這是何等失禮。
想到兩手空空，他腳下立時有些發軟，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掉頭而去。
就在他心中天人相爭之時，大門開了。
門內先是探出一顆腦袋，是名少女，少女臉上紅彤彤的，額頭上的汗漬將幾縷秀髮粘的緊緊的。粉紅色櫻桃小口，微微輕喘。
尤其是少女眉頭輕蹙，正歪著腦袋看著他這位不速之客。
朱驥簡直要看呆了，他的心瘋狂的跳動起來，一口氣差點呼不出來。
「喂！你誰呀？」
少女的聲音嬌翠的如鸝兒一般。
朱驥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口中更是磕磕巴巴：「我……我……」
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小妹，是我！」
朱驥身後不遠處，轎子裡傳來於康的聲音。
開門的正是於璚英。
聽見於康的聲音，於璚英臉上瞬間燦爛起來：「大哥！」
她驚喜的探出整個身子，一身紅色勁裝，如同一團火，越過朱驥，直奔轎子而去。
朱驥呆愣愣的看著少女，眼睛再也不能從她身上挪開。
直到他聽見大門大開的聲音，回過頭時，才發現，門內還站著三人。
一名綠裙的小丫頭。
還有兩名女子，一人腰間挎刀，一人腰間懸劍。
朱驥這時才恢復神智。
於璚英皺著眉，疑惑道：「大哥，你怎麼坐著轎子回來了？趕緊下轎啊！」
轎夫這時已經落下轎子，壓下轎轅。
朱祁鎮忙甩開其他念頭，幾個箭步來到轎前。由於激動，身體直接將於璚英擠到一邊。
接著掀開轎簾，雙手去扶於康。
於璚英被擠到一邊，正要發難質問，卻看見大哥似乎行動不便。
「大哥，你怎麼了？」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帶著一絲哭腔。接著，身體也湊上前去，打算攙扶。
這時，於康身體已經出了轎子，於是朱驥和於璚英一左一右，各自攙扶一邊。
「大哥，你怎麼了？究竟是誰把你弄成這副樣子了？」
於璚英的淚珠兒早已蓄滿了眼眶，止不住的開始墜落，雖極力壓抑哭腔，但止不住的抽泣，顯出她心中的擔憂和不平靜。
丫鬟小環和侍刀、侍劍也都趕上前來。
朱驥目光始終在於璚英臉上盤桓，見於璚英落淚的那刻，朱驥的心揪的緊緊地。
他想安慰，但看到轎夫還在，又想起於康交代的話，知道附近有無數眼睛盯著。
於是咬咬牙，只能先將轎夫打發走。
「人已經送到了，你們自去忙吧！」
說完看向垂淚的於璚英，又開始結巴起來：「於……於……小姐，先……先將於……大哥扶……扶進去，有……有話……進……進去說。」
一句完整的話，磕磕巴巴說了半天。
於康一翻白眼。
朱驥猴子屁股一般的臉，加上磕磕巴巴的說話，他哪裡還看不出原因為何。
若不是現在有外人還在，他真恨不得好好教訓一頓這個小子。
滿心想揍人的衝動，最後咬著牙，說出一句：「進去再說。」
朱驥眼睛剛迎上於康，就看見於康面色不善的盯著他。許是心裡真的有鬼，朱驥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差點將扶著的於康都連帶著一起摔倒。
「你做什麼？」於璚英的嬌斥聲再次響起。
朱驥趕忙立住身形，臉更紅了，最後垂下腦袋，不發一語。
於璚英輕哼一聲，又將一切心思放到於康身上：「大哥，你小心些，咱們回家。」
說著說著，又帶上一絲哭腔。
好在這次再沒生什麼意外，安安穩穩地進了大門，又順順利利的進了於康的寢房。
「小妹，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朱驥說。」
於璚英面色不善的瞪了眼朱驥，聽話的出了寢房，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等到於璚英出了門，於康這才安然起身。
只是，他一直盯著朱驥，卻不說話。
朱驥抬眼看向於康，也不知為何，只看一眼，就趕緊將目光挪開，不敢再直視於康眼睛，最後乾脆把頭低下。
於康心裡暗罵：引狼入室啊！真他娘的引狼入室啊！
「哼！」於康冷哼一聲。
朱驥渾身一抖。
「朱驥啊！近些日子，你就自己好好在北鎮撫司呆著。今日的事，我怎麼著也得在家呆上半月，若是衙門裡有什麼大事，你再過來告知我一聲。」
朱驥抬頭：「我還可以來麼？」聲音中的喜意幾乎快要壓抑不住。
於康臉色一變，眯起眼睛。
「怎麼，能來我家，你似乎很高興？是因為我麼？」
於康眸光似刀，像是看透了朱驥的心思一般。
朱驥訕訕一笑，眼見於康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裡一慌，連忙轉移話題：「於大哥，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
兩人在屋中交談。
屋外，於璚英卻急的在院中來來回回的踱步。
侍刀、侍劍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只有一臉懵懂的小環一雙眼睛始終跟著於璚英的身影，來來回回。
「小環，大哥好像受傷了，咱們去隔壁請劉爺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