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後手
傲來國皇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老邁的凡人在他面前極盡嘲諷之能。
片刻後，他突然笑了出來。
「也許吧，但事情還未結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尚未可知。」
鄧太公一邊笑著，一邊指了指他，說道：「苦也苦也，何必死撐呢？」
「死撐的可不只有我。」傲來國皇子笑道：「倒是你，今日來此，是想用自己的性命來拖延我？你一個傲來國的大臣，何苦為了一群猴子這般賣命？」
「你覺得我是為了那些猴子？」鄧太公低頭嗤笑一聲，抬頭嚴肅地說道：「你錯了，老夫這一生為的都是傲來國的黎民蒼生。」
「四百年沉淪戰亂，國家早已到了崩潰邊緣。若非陛下與臣子同心協力，治下百姓共克時艱，只怕國家早已崩潰。現如今，傲來國終於有了一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老夫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哪怕是天上的仙神。」
傲來國皇子笑著看向這個倔強的凡人，無聲地笑道：「好個了不起的大臣。只是你的犧牲可能毫無意義，你真的覺得山上那些猴子能忍得住？」
鄧太公笑道：「他們不需要忍多久，能忍到那位小聖爺爺回來就夠了。你若是不怕他回來，何必如此著急？」
傲來國皇子沒有生氣，而是扭頭看向天空，嗤笑一聲道：「我怕他作甚，只是那種潑皮瘋子，我也懶得和他糾纏。倒是你這廝，逼得我不得不換個方法了。」
「什麼？」鄧太公眉頭微皺，片刻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長隨……」鄧太公猛地挺直了脊背，厲聲問道：「他現在在哪？」
……
王宮門前，鄧太公隨行侍者手持令牌，見到了傲來國國王。
「陛下，我家大人如今被困石猿山，還請陛下下令，令大軍出動，救出我家大人！」侍者跪在地上，大聲哭喊道。
「什麼？」傲來國國王猛地瞪大了眼睛。
鄧太公與他做了幾十年的君臣，二人默契無比，他早就知道此行主要是為了安撫雙方，怎麼會被扣在石猿山的？
「陛下，我家大人已經查明，那場大火果真是那些猴子放的。但還沒等他稟報，那些做賊心虛的猴子就襲擊了周邊的村落，試圖滅口，還擄走了我家大人。」
國王呆呆地看著他，腦中各種念頭飛快碰撞，並很快下定了決心。
「傳令下去，暫時按兵不動。」傲來國國王威嚴地說道。
「陛下……」隨從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傲來國國王站了起來，對左右吩咐道：
「通知下去，點齊兵馬，朕要親自去石猿山看看。」
「陛下，石猿山危險啊！」左右大臣站出阻攔，但傲來國國王卻苦笑道；
「若是放任局勢發展下去，整個傲來國都會很危險。朕主意已定，就這樣吧。」傲來國國王長嘆一聲，脊背猛地佝僂了幾分，像是一下老了好幾歲。
隨從低著頭，眼中隱隱有金光閃爍，口中說道：
「陛下英明！」
……
「你怎麼敢？！」鄧太公連忙要從床上站起，但他真的太老了，又耗費了太多的心力，站起來的瞬間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需要靠著扶住床沿才勉強支撐起身體。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你想要傲來國的軍隊動手，你就不怕那猴子們的靠山回來，將你剝皮剔骨，要你永世不得超生嗎？！」
傲來國皇子冷笑一聲，全然不在意地說道：「想將我剝皮剔骨，他還不夠資格。莫要說是他，就是他那義姐來了，也要講講道理，我又沒有出手，她也不能真把我怎麼樣！」
「至於他留下的那些所謂後手，哼！不過笑話而已。等他回來，什麼都結束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算帳，他也只能找你們傲來國算帳。誰讓你們動手屠殺幾十萬的生靈。這也是因果報應。」
鄧太公眼前景象一陣模糊，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地拔出腰間短劍。
傲來國皇子冷冷地看著鄧太公，面無表情地說道：「作為一介凡人，你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若你願意幫我作證，指認山上的猴子為兇手。那也算是積攢了福緣，對你來生轉世大有裨益，或許能再世為人也說不定啊。」
鄧太公低聲笑了笑，猛地一劍刺出，被傲來國皇子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
「再世為人太累。」鄧太公支撐起身體，笑著說道：「下一世，當個畜生也挺好。」
「那就遂了你的願。」傲來國皇子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絲絲黑氣從他手腕上攀附而上。
鄧太公猛地咳嗽了一下，腥甜的血液從他嘴角滲出，眼前一陣模糊，但他卻冷笑著問道：「神仙殺人，便不算惡因了嗎？」
傲來國皇子表情不變，看著驟然虛弱下來的鄧太公回道：「天地殺人，可有因？」
「有！」鄧太公顫抖著說道：「改天換地，只待時機。你的果報……就要來了！」
「你大限已到，與旁人何干？」他冷笑道。
「若是真有果報，那便報在你們傲來國上吧。」
鄧太公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觸碰到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毫無虛假的，和他從小看到大的傲來國皇子一般無二的臉龐。
他不知道那個真正的皇子去哪了，是被什麼東西占據了軀殼，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是什麼人的轉世。
鄧太公寧願是前者。
帶著幾分遺憾，鄧太公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傲來國皇子收起短劍，走出營帳，對周圍兵士說道：「鄧大人積勞成疾，暴病而亡，你們去買個棺材，收斂鄧大人的遺體。」
周圍士兵雖然驚訝，但想起鄧太公來時那副昏迷不醒的樣子，頓時心中疑竇盡去，連忙跑著去準備棺材。
傲來國皇子站在營帳門口，旁若無人地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向石猿山。
而與此同時，傲來國國王已然擺開車架，直奔石猿山而來。
而石猿山下，被嚴密看管的崩將軍抬起了頭，眼中似有金光閃爍。
片刻後，他突然笑了出來。
「也許吧，但事情還未結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尚未可知。」
鄧太公一邊笑著，一邊指了指他，說道：「苦也苦也，何必死撐呢？」
「死撐的可不只有我。」傲來國皇子笑道：「倒是你，今日來此，是想用自己的性命來拖延我？你一個傲來國的大臣，何苦為了一群猴子這般賣命？」
「你覺得我是為了那些猴子？」鄧太公低頭嗤笑一聲，抬頭嚴肅地說道：「你錯了，老夫這一生為的都是傲來國的黎民蒼生。」
「四百年沉淪戰亂，國家早已到了崩潰邊緣。若非陛下與臣子同心協力，治下百姓共克時艱，只怕國家早已崩潰。現如今，傲來國終於有了一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老夫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哪怕是天上的仙神。」
傲來國皇子笑著看向這個倔強的凡人，無聲地笑道：「好個了不起的大臣。只是你的犧牲可能毫無意義，你真的覺得山上那些猴子能忍得住？」
鄧太公笑道：「他們不需要忍多久，能忍到那位小聖爺爺回來就夠了。你若是不怕他回來，何必如此著急？」
傲來國皇子沒有生氣，而是扭頭看向天空，嗤笑一聲道：「我怕他作甚，只是那種潑皮瘋子，我也懶得和他糾纏。倒是你這廝，逼得我不得不換個方法了。」
「什麼？」鄧太公眉頭微皺，片刻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長隨……」鄧太公猛地挺直了脊背，厲聲問道：「他現在在哪？」
……
王宮門前，鄧太公隨行侍者手持令牌，見到了傲來國國王。
「陛下，我家大人如今被困石猿山，還請陛下下令，令大軍出動，救出我家大人！」侍者跪在地上，大聲哭喊道。
「什麼？」傲來國國王猛地瞪大了眼睛。
鄧太公與他做了幾十年的君臣，二人默契無比，他早就知道此行主要是為了安撫雙方，怎麼會被扣在石猿山的？
「陛下，我家大人已經查明，那場大火果真是那些猴子放的。但還沒等他稟報，那些做賊心虛的猴子就襲擊了周邊的村落，試圖滅口，還擄走了我家大人。」
國王呆呆地看著他，腦中各種念頭飛快碰撞，並很快下定了決心。
「傳令下去，暫時按兵不動。」傲來國國王威嚴地說道。
「陛下……」隨從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傲來國國王站了起來，對左右吩咐道：
「通知下去，點齊兵馬，朕要親自去石猿山看看。」
「陛下，石猿山危險啊！」左右大臣站出阻攔，但傲來國國王卻苦笑道；
「若是放任局勢發展下去，整個傲來國都會很危險。朕主意已定，就這樣吧。」傲來國國王長嘆一聲，脊背猛地佝僂了幾分，像是一下老了好幾歲。
隨從低著頭，眼中隱隱有金光閃爍，口中說道：
「陛下英明！」
……
「你怎麼敢？！」鄧太公連忙要從床上站起，但他真的太老了，又耗費了太多的心力，站起來的瞬間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需要靠著扶住床沿才勉強支撐起身體。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你想要傲來國的軍隊動手，你就不怕那猴子們的靠山回來，將你剝皮剔骨，要你永世不得超生嗎？！」
傲來國皇子冷笑一聲，全然不在意地說道：「想將我剝皮剔骨，他還不夠資格。莫要說是他，就是他那義姐來了，也要講講道理，我又沒有出手，她也不能真把我怎麼樣！」
「至於他留下的那些所謂後手，哼！不過笑話而已。等他回來，什麼都結束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算帳，他也只能找你們傲來國算帳。誰讓你們動手屠殺幾十萬的生靈。這也是因果報應。」
鄧太公眼前景象一陣模糊，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地拔出腰間短劍。
傲來國皇子冷冷地看著鄧太公，面無表情地說道：「作為一介凡人，你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若你願意幫我作證，指認山上的猴子為兇手。那也算是積攢了福緣，對你來生轉世大有裨益，或許能再世為人也說不定啊。」
鄧太公低聲笑了笑，猛地一劍刺出，被傲來國皇子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
「再世為人太累。」鄧太公支撐起身體，笑著說道：「下一世，當個畜生也挺好。」
「那就遂了你的願。」傲來國皇子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絲絲黑氣從他手腕上攀附而上。
鄧太公猛地咳嗽了一下，腥甜的血液從他嘴角滲出，眼前一陣模糊，但他卻冷笑著問道：「神仙殺人，便不算惡因了嗎？」
傲來國皇子表情不變，看著驟然虛弱下來的鄧太公回道：「天地殺人，可有因？」
「有！」鄧太公顫抖著說道：「改天換地，只待時機。你的果報……就要來了！」
「你大限已到，與旁人何干？」他冷笑道。
「若是真有果報，那便報在你們傲來國上吧。」
鄧太公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觸碰到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毫無虛假的，和他從小看到大的傲來國皇子一般無二的臉龐。
他不知道那個真正的皇子去哪了，是被什麼東西占據了軀殼，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是什麼人的轉世。
鄧太公寧願是前者。
帶著幾分遺憾，鄧太公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傲來國皇子收起短劍，走出營帳，對周圍兵士說道：「鄧大人積勞成疾，暴病而亡，你們去買個棺材，收斂鄧大人的遺體。」
周圍士兵雖然驚訝，但想起鄧太公來時那副昏迷不醒的樣子，頓時心中疑竇盡去，連忙跑著去準備棺材。
傲來國皇子站在營帳門口，旁若無人地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向石猿山。
而與此同時，傲來國國王已然擺開車架，直奔石猿山而來。
而石猿山下，被嚴密看管的崩將軍抬起了頭，眼中似有金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