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紀念
時隔10天，再一次踏足暗血魔巢穴，只不過和上一次的心態已經不一樣了。
已經探索過一次，知道這個巢穴里搞偷襲的紅眼蝙蝠和吃人的吸血鬼，心裡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就算吸血鬼再一次蹦出來，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被嚇到了吧。
我又不是在故意針對虎牙，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進入到洞穴深處，身後的虎牙哆哆嗦嗦的，看起來十分害怕的樣子，她故意往我的身邊靠，又刻意地和我保持一道安全距離，一邊想在我這裡尋求庇護，一邊又要自力更生的矛盾想法。
隨著洞穴的深入，感覺身後的光亮在消失，走了兩百米左右，深邃的黑暗已經把我們包圍了，我只好拿出了備用的礦燈，點燃燈芯，礦燈的溫暖稍稍驅散了手掌的冰冷。
「都說了我一個人來就行了，虎牙你幹什麼？」
除了會給我添麻煩以外，真的想不到虎牙還會有別的作用，難道說虎牙擔心我會出事嗎？確實，不應該做孤膽英雄，但是拿出一生只有一次的勇氣來證明自己，這就足夠了。
我討厭你，討厭到冒著生命危險都想把你踢出去。這就是我用行動告訴虎牙的話。
「不要誤會，我根本沒有在擔心你，我只是害怕你拿假的糊弄我，所以跟你一起來看一眼討伐的過程。」
「我一定會幫你討伐十隻紅眼蝙蝠的。」
怎麼可能會拿假蝙蝠糊弄你，而且我去哪找假蝙蝠，魔法學院的生物教室應該會有蝙蝠標本吧，不過那是我能借到的東西嗎，就算舔著臉跟卡拉米說，幫我把你們學校最值錢的那個偷出來，卡拉米那樣的人一定也會束手無策吧。
沒錯，我們在辦理退隊手續的時候出了一點麻煩。
工作人員在前台敲打鍵盤，好像在編輯虎牙虎牙的冒險者信息，我焦急地等待著，卻又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工作人員，什麼都做不了，反倒是那個虎牙，平時最喜歡大吵大鬧的虎牙，現在卻擺出了「文靜小女生」的姿態，安安靜靜地靠在工作檯上發愣。
真是的，明明關係到你的人生，卻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算地球上的我小升初的時候，也會特意看一眼自己的成績吧，雖然說小學成績什麼都說明不了，但最起碼能證明自己是一個正常人的嘛。
「哎呀真是對不起，您暫時不能退隊，您還有一個委託未完成。」工作人員把冒險者卡片遞迴來，一副「卡拉米做錯事想要道歉」的卑微模樣。
明明是虎牙自己的問題，卻非要想成是工作人員無能為力。不管是地球還是異世界，這一招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奇招吧，只不過天天都被使用的奇招早就被用爛了而已。
「什麼委託？」我差點崩潰。
拜託，如果是討伐魔王的委託就麻煩了，如果沒有成功討伐魔王，虎牙就無法從我的隊伍里退出去，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要和虎牙在一起不知道多久，明明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呆在她的身邊，明明一分一秒都想撒開翅膀遠走高飛。
現在的你卻故意束縛我的人生自由，莫可迪亞帝國也太不自由了！我們每一個公民都有追求自由的權利，都有追求現世幸福的權利。
一聽到委託還沒有完成，虎牙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她一定也想成是討伐魔王的委託了。
「是討伐十隻紅眼蝙蝠的委託還沒有完成，如果你們對委託的詳細不了解，可以詢問委託的發起者——鐵拳虎。」
「哦……哦哦！！！」
激動地差點從原地蹦起來，切！叫你不要笑得太早，你就是不聽，現在被打臉了吧。
只要我跑去暗血魔巢穴，幫虎牙討伐十隻紅眼蝙蝠，虎牙就會從我的隊伍里退出去。
想一想全身心都輕鬆了，萬一是討伐魔王那樣的委託沒有完成，不知道猴年馬月的虎牙才能離開。
虎牙有些失落地聳了聳肩，不對吧！你為什麼要失落？你不是巴不得快點從我的隊伍里退出嗎，真是的，不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了，就算你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也會不為所動的。
這幾天你的所作所為，包括今天早上的事件在內，你不覺得自己已經做得足夠過分了嗎，明明就是兩個認識不到十天的人，卻敢於不懈地往我身上潑髒水，還把那種行為當成取悅自己的手段，實在無法理解虎牙的精神狀態哈！一定是內心足夠陰暗的人才能夠想得出這種糟糕透頂的取悅手段。
繼續向暗血魔巢穴的深處前進，上一次已經感受過一次的寒冷再一次席捲開來，當然了身旁沒有烤火的卡拉米，只有一個依然不為所動的人，我當然不會再用「難道你不冷嗎」的目光看她了，她冷不冷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感覺周遭是令人不安的死寂，如果洞穴深處傳來吸血鬼的吼叫聲，至少讓我心安一點，然而現在安靜地可怕，真的怕吸血鬼突然出現在身後把我一口咬死。
沒錯，是一口咬死，因為我根本沒有穿戴任何防禦，我是一怒之下、頭腦發熱就走進了暗血魔巢穴，支撐我這麼做的理由只有一個：我想把討厭的虎牙踢出隊伍，所以就算一個人勇闖暗血魔巢穴也在所不惜。
左手提著礦燈，右手拿著重劍，我的左右眼也像掃描儀一樣，分別觀察四周的情況。
「來了！！」虎牙大叫一聲。
果然有一道紅光快速地掠過，蝙蝠撲扇翅膀的聲音格外刺耳，我握緊手中的重劍，把手裡的礦燈放在地上，現在只能雙手握住重劍，以求揮舞出最大的力氣一擊必殺蝙蝠。
感覺劍刃和柔軟的東西相碰，下一瞬間綻開美麗的血花，四濺的血液濺了我們一臉，難聞的惡臭味在下一瞬間蔓延開來，虎牙緊緊捂住自己的鼻子想要嘔吐，我也對那股味道感到極度不適。
地板上，有一隻被腰斬的蝙蝠，很好，成功地討伐了第二隻蝙蝠，十天之前我們來到暗血魔巢穴的時候就討伐過一隻，現在總得加起來已經有兩隻了，還差八隻就能夠完成鐵拳虎的委託。
突然覺得自己的任務變得好輕鬆，只要裝裝樣子，揮舞一下劍刃，就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蝙蝠屍體吧。
虎牙立馬和我拉開了距離，我也想和她拉開距離，但是她已經拉開了距離，想到我已經和她拉開了距離，所以我就沒有再這麼做了。
把蝙蝠的屍體放進竹筐里繼續趕路，當然了我們收集屍體的原因當然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討伐過紅眼蝙蝠，如果到冒險者公會那裡，用嘴巴說自己怎麼討伐怎麼討伐，根本沒有用吧，事實大於雄辯，當然了這個道理也僅僅局限於現在的情況。
注意礦燈的燈芯，還足夠我們燃燒三個小時呢，怎麼看都夠用了，不就是討伐八隻紅眼蝙蝠而已，不可能三個小時都完成不了吧。
「虎牙，其實你根本沒有成為冒險者的想法吧？」
我已經猜到她的心思了，不對，她都主動承認過這件事了。虎牙今天早上和我說過，她只是想花費100金幣體驗一下當冒險者的感覺，順便把自己的畢業證書拿到手。
「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麼用？反正馬上就見不到了。」虎牙嘴一撇。
就算馬上就見不到了，至少對於過去的我們來說，我們曾經也算是志同道合的夥伴吧。
在冒險者公會裡張貼了招募告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加入我們的隊伍，他們全都因為魔王的強大而畏縮不前，只有虎牙站出來，讓我的隊伍得以正式成立，讓我的異世界冒險得以正式開始，這麼說來，虎牙是我的第一次啊！
真不知道把虎牙踢出去以後，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是否會紀念這一天，紀念我的冒險者小隊正式成立的日子，到時候就無可避免地要想起某個人了，她奪走了我的第一次，相應的，卻沒有給我留下足夠珍貴美好的記憶，只給我留下了滿目瘡痍的廢墟。
我還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治癒自己的不幸，在這一點我就已經沒有多大的氣力去紀念了。
「最起碼，我們也做了十天的朋友啊，這十天……也不是一無是處。」
「哈？主動把我踢出去的人是你吧，你現在想挽留我嗎？看你的表現吧，如果你表現得好，我就選擇繼續呆在你的隊伍里。」
「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挽留你，我肯定要把你踢出去的，不管什麼情況都是如此。」
把自己的內心想法再一次堅定，不可能因為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會留戀虎牙，就開始猶猶豫豫唯唯諾諾了吧……不！這不是我陌琦的風格，我最起碼像一個男人，最起碼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既然我選擇趕走虎牙，就不應該存在任何念想了才對。
而且，虎牙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嗎？明明就是一個非常討厭的人，一個非常討厭的人現在卻以為我會留戀她。
已經探索過一次，知道這個巢穴里搞偷襲的紅眼蝙蝠和吃人的吸血鬼，心裡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就算吸血鬼再一次蹦出來，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被嚇到了吧。
我又不是在故意針對虎牙，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進入到洞穴深處，身後的虎牙哆哆嗦嗦的，看起來十分害怕的樣子，她故意往我的身邊靠，又刻意地和我保持一道安全距離，一邊想在我這裡尋求庇護，一邊又要自力更生的矛盾想法。
隨著洞穴的深入，感覺身後的光亮在消失，走了兩百米左右，深邃的黑暗已經把我們包圍了，我只好拿出了備用的礦燈，點燃燈芯，礦燈的溫暖稍稍驅散了手掌的冰冷。
「都說了我一個人來就行了，虎牙你幹什麼？」
除了會給我添麻煩以外，真的想不到虎牙還會有別的作用，難道說虎牙擔心我會出事嗎？確實，不應該做孤膽英雄，但是拿出一生只有一次的勇氣來證明自己，這就足夠了。
我討厭你，討厭到冒著生命危險都想把你踢出去。這就是我用行動告訴虎牙的話。
「不要誤會，我根本沒有在擔心你，我只是害怕你拿假的糊弄我，所以跟你一起來看一眼討伐的過程。」
「我一定會幫你討伐十隻紅眼蝙蝠的。」
怎麼可能會拿假蝙蝠糊弄你，而且我去哪找假蝙蝠，魔法學院的生物教室應該會有蝙蝠標本吧，不過那是我能借到的東西嗎，就算舔著臉跟卡拉米說，幫我把你們學校最值錢的那個偷出來，卡拉米那樣的人一定也會束手無策吧。
沒錯，我們在辦理退隊手續的時候出了一點麻煩。
工作人員在前台敲打鍵盤，好像在編輯虎牙虎牙的冒險者信息，我焦急地等待著，卻又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工作人員，什麼都做不了，反倒是那個虎牙，平時最喜歡大吵大鬧的虎牙，現在卻擺出了「文靜小女生」的姿態，安安靜靜地靠在工作檯上發愣。
真是的，明明關係到你的人生，卻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算地球上的我小升初的時候，也會特意看一眼自己的成績吧，雖然說小學成績什麼都說明不了，但最起碼能證明自己是一個正常人的嘛。
「哎呀真是對不起，您暫時不能退隊，您還有一個委託未完成。」工作人員把冒險者卡片遞迴來，一副「卡拉米做錯事想要道歉」的卑微模樣。
明明是虎牙自己的問題，卻非要想成是工作人員無能為力。不管是地球還是異世界，這一招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奇招吧，只不過天天都被使用的奇招早就被用爛了而已。
「什麼委託？」我差點崩潰。
拜託，如果是討伐魔王的委託就麻煩了，如果沒有成功討伐魔王，虎牙就無法從我的隊伍里退出去，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要和虎牙在一起不知道多久，明明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呆在她的身邊，明明一分一秒都想撒開翅膀遠走高飛。
現在的你卻故意束縛我的人生自由，莫可迪亞帝國也太不自由了！我們每一個公民都有追求自由的權利，都有追求現世幸福的權利。
一聽到委託還沒有完成，虎牙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她一定也想成是討伐魔王的委託了。
「是討伐十隻紅眼蝙蝠的委託還沒有完成，如果你們對委託的詳細不了解，可以詢問委託的發起者——鐵拳虎。」
「哦……哦哦！！！」
激動地差點從原地蹦起來，切！叫你不要笑得太早，你就是不聽，現在被打臉了吧。
只要我跑去暗血魔巢穴，幫虎牙討伐十隻紅眼蝙蝠，虎牙就會從我的隊伍里退出去。
想一想全身心都輕鬆了，萬一是討伐魔王那樣的委託沒有完成，不知道猴年馬月的虎牙才能離開。
虎牙有些失落地聳了聳肩，不對吧！你為什麼要失落？你不是巴不得快點從我的隊伍里退出嗎，真是的，不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了，就算你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也會不為所動的。
這幾天你的所作所為，包括今天早上的事件在內，你不覺得自己已經做得足夠過分了嗎，明明就是兩個認識不到十天的人，卻敢於不懈地往我身上潑髒水，還把那種行為當成取悅自己的手段，實在無法理解虎牙的精神狀態哈！一定是內心足夠陰暗的人才能夠想得出這種糟糕透頂的取悅手段。
繼續向暗血魔巢穴的深處前進，上一次已經感受過一次的寒冷再一次席捲開來，當然了身旁沒有烤火的卡拉米，只有一個依然不為所動的人，我當然不會再用「難道你不冷嗎」的目光看她了，她冷不冷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感覺周遭是令人不安的死寂，如果洞穴深處傳來吸血鬼的吼叫聲，至少讓我心安一點，然而現在安靜地可怕，真的怕吸血鬼突然出現在身後把我一口咬死。
沒錯，是一口咬死，因為我根本沒有穿戴任何防禦，我是一怒之下、頭腦發熱就走進了暗血魔巢穴，支撐我這麼做的理由只有一個：我想把討厭的虎牙踢出隊伍，所以就算一個人勇闖暗血魔巢穴也在所不惜。
左手提著礦燈，右手拿著重劍，我的左右眼也像掃描儀一樣，分別觀察四周的情況。
「來了！！」虎牙大叫一聲。
果然有一道紅光快速地掠過，蝙蝠撲扇翅膀的聲音格外刺耳，我握緊手中的重劍，把手裡的礦燈放在地上，現在只能雙手握住重劍，以求揮舞出最大的力氣一擊必殺蝙蝠。
感覺劍刃和柔軟的東西相碰，下一瞬間綻開美麗的血花，四濺的血液濺了我們一臉，難聞的惡臭味在下一瞬間蔓延開來，虎牙緊緊捂住自己的鼻子想要嘔吐，我也對那股味道感到極度不適。
地板上，有一隻被腰斬的蝙蝠，很好，成功地討伐了第二隻蝙蝠，十天之前我們來到暗血魔巢穴的時候就討伐過一隻，現在總得加起來已經有兩隻了，還差八隻就能夠完成鐵拳虎的委託。
突然覺得自己的任務變得好輕鬆，只要裝裝樣子，揮舞一下劍刃，就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蝙蝠屍體吧。
虎牙立馬和我拉開了距離，我也想和她拉開距離，但是她已經拉開了距離，想到我已經和她拉開了距離，所以我就沒有再這麼做了。
把蝙蝠的屍體放進竹筐里繼續趕路，當然了我們收集屍體的原因當然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討伐過紅眼蝙蝠，如果到冒險者公會那裡，用嘴巴說自己怎麼討伐怎麼討伐，根本沒有用吧，事實大於雄辯，當然了這個道理也僅僅局限於現在的情況。
注意礦燈的燈芯，還足夠我們燃燒三個小時呢，怎麼看都夠用了，不就是討伐八隻紅眼蝙蝠而已，不可能三個小時都完成不了吧。
「虎牙，其實你根本沒有成為冒險者的想法吧？」
我已經猜到她的心思了，不對，她都主動承認過這件事了。虎牙今天早上和我說過，她只是想花費100金幣體驗一下當冒險者的感覺，順便把自己的畢業證書拿到手。
「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麼用？反正馬上就見不到了。」虎牙嘴一撇。
就算馬上就見不到了，至少對於過去的我們來說，我們曾經也算是志同道合的夥伴吧。
在冒險者公會裡張貼了招募告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加入我們的隊伍，他們全都因為魔王的強大而畏縮不前，只有虎牙站出來，讓我的隊伍得以正式成立，讓我的異世界冒險得以正式開始，這麼說來，虎牙是我的第一次啊！
真不知道把虎牙踢出去以後，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是否會紀念這一天，紀念我的冒險者小隊正式成立的日子，到時候就無可避免地要想起某個人了，她奪走了我的第一次，相應的，卻沒有給我留下足夠珍貴美好的記憶，只給我留下了滿目瘡痍的廢墟。
我還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治癒自己的不幸，在這一點我就已經沒有多大的氣力去紀念了。
「最起碼，我們也做了十天的朋友啊，這十天……也不是一無是處。」
「哈？主動把我踢出去的人是你吧，你現在想挽留我嗎？看你的表現吧，如果你表現得好，我就選擇繼續呆在你的隊伍里。」
「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挽留你，我肯定要把你踢出去的，不管什麼情況都是如此。」
把自己的內心想法再一次堅定，不可能因為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會留戀虎牙，就開始猶猶豫豫唯唯諾諾了吧……不！這不是我陌琦的風格，我最起碼像一個男人，最起碼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既然我選擇趕走虎牙，就不應該存在任何念想了才對。
而且，虎牙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嗎？明明就是一個非常討厭的人，一個非常討厭的人現在卻以為我會留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