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瘋子的審美
讓我們將時間稍稍向前移，回到夏亞剛剛脫離147的時候。
物質世界的距離在靈境面前並無意義，對每一位真正明悟了靈境道路之秘的學者來說，即使是帝國的最南端與最北端，也不過踏出一步就能走完的距離。
夏亞對靈境道路的了解僅限於【無鎖之門】，但沒有關係，連接著餘燼空間的墨綠牌桌會幫助他在最短的時間回到肉身。
眼前是一片漆黑，靈魂還在適應轉變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在聽著從黑暗深處傳來諸如蛋殼破碎的咔嚓聲響。
「咚咚。」
黑暗的另一端傳來一陣敲擊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有節奏的試探。
五感漸漸回歸，也不知是感官變得敏銳還是事實確實如此，夏亞只覺得身體變得輕快，就連力量似乎都比以前強了幾分。
「咔嚓。」
耳邊依舊是蛋殼碎裂的聲響，但在全新的感官世界中，每聲「咔嚓」下，都有數之不盡的回聲在來回往復，逐漸衰減。
而依照聲音往返的途徑看，夏亞此時，似乎正在一個繭中。
【臨時瘋狂：躁動】
躁動的精神影響著夏亞的判斷，讓他不再想去思考為什麼他會在一個繭里。
他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破繭！
手掌按在繭蛹的邊緣，用力向外一推，卻發現邊緣有些出乎意料的脆。
光線順著被推開的大洞流入繭蛹，為夏亞編制出與過去截然不同的世界。
黑白與彩色，近乎相反的兩種感光模式構建出一種新的感官，讓夏亞就好像長出了某些昆蟲發達的複眼一般，能看到近乎於360度的世界。
雖然這個世界比較畸形，只有面前120度是彩色，其餘240度全是黑白，甚至偶爾還會有所波動。
但和降臨時的感受相比，此時的新視角顯然更加完美，至少雙眼和感官是兼容的，且黑白色的感知視域也穩定了許多，不像先前那樣，一旦將注意力集中在某個區域後，其餘的區域就會和黑屏了一樣，看也看不見。
至於夏亞是怎麼知道黑白視域變得更加穩定的……
雙手向著繭蛹的上端抓去，清晰無比地夾住一個硬硬的玩意，夏亞用力一拔，就把一個金色頭髮的人影從繭殼上弄了下來。
「親愛的，能別那麼暴力嗎？」
歌蒂莉婭半個身子露在窗外，饒有興趣地盯著還縮在繭里的夏亞，眨眨眼睛，不滿地嘟起嘴。
「我可是好心來關心你的。」
「呵呵。」
夏亞撇了眼歌蒂莉婭手裡的廚刀，眯起眼睛，用手肘打碎面前的繭，騰出足夠的空間，供他把身體慢慢湊近歌蒂莉婭。
「關心？我怎麼感覺你是想解剖我，畢竟，關心我可不需要把人貼在殼上，一手撫摸，一手拿刀。」
「誰讓你結了個繭呢。」
歌蒂莉婭試圖舉起握刀的右手，卻在剛有動作的一瞬間，就被夏亞騰出一隻手牢牢摁住手腕。
右手按偏歌蒂莉婭的臉，連著左手一起微微用力，剝奪歌蒂莉婭反抗的權利。
「咳，疼。」
「嗯，疼就對了，歌蒂莉婭小姐。」
夏亞蛄蛹著從繭中探出半個身子，帶著陰冷而僵硬的笑容，注視著歌蒂莉婭的眼睛。
「我可不再是先前那個柔弱無力的病人了。」
【蛻變喰宴】只是沒把他的腿治好，但其他諸如暗傷、血肉虧損等症狀可都完美地完成了復原。
而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量，顯然不是一個未特地鍛鍊過的女子能抗衡的。
「真美……」
臉頰被放上一隻生著些許老繭的手掌，夏亞看著歌蒂莉婭那副微微蹙眉卻逐漸狂熱的眼神，遲疑片刻後，竟在假笑中流露出了一種真誠。
「你也很美。」
「咳，是嗎？但我不覺得我比你美。」
歌蒂莉婭痴迷地注視著夏亞的面容，未被壓住的左手明明有能力去掐住夏亞的脖頸，卻只是在夏亞的臉頰上磨蹭，且特別眷戀夏亞的眼角。
「啊，簡直就和寶石一樣，怎麼能這麼美。」
透過歌蒂莉婭眼底的倒影，夏亞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原先的病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凹陷的眼眶和臉頰如今也重新有了血肉的支撐，雖然那種陰鬱感依舊縈繞在夏亞周圍，但那張臉確確實實恢復成了曾經俊美的模樣。
當然，這是在刨除超凡器官的前提下。
漆黑的雙眼邊各自縈繞著三顆米粒大小的黑珍珠，就好像從血肉里長出來的一樣，與這張臉搭配在一起，構成一種神秘而邪惡的氣質。
那種與雙眼一樣的躁動潛藏在珍珠的光澤中，作為殺過一隻邪蛛的人，夏亞自然明白這六顆寶石是什麼東西。
也因此明白歌蒂莉婭口中的美指的是什麼。
「不屬於人的器官卻出現在人的身上，明明很多人都會覺得這是怪物的象徵，但偏偏你會覺得美，歌蒂莉婭小姐，你的審美還真是獨特。」
「咳，怎麼，後悔說我美了？啊，我親愛的夏亞先生，不用為你凡人的審美而感到自卑，我知道我的魅力……」
「你是很美。」夏亞打斷歌蒂莉婭的話，八隻眼睛一同閃過幾縷暴虐，「但現在的你是最美的，看看這凌亂的髮絲，看看這因為呼吸困難而漲紅的臉，歌蒂莉婭，被人掌控的感覺怎麼樣。」
歌蒂莉婭的眼中閃過意外的情緒，在她對夏亞的理解里，這個被神秘眷顧的男人應該總是堅持著可笑的道德觀，即使心靈早就被扭曲的非人，也要在外表表現得彬彬有禮，像個常人。
雖然她有意識地在逼迫夏亞，以此一步步降低他的底線，直到徹底釋放出他內心的欲望。
但進度應該沒那麼快才對。
「很意外嗎？你也會有這樣的情緒嗎？真是美麗，不，你還可以更美。」夏亞忍不住加大了手勁，發出有些癲狂的笑聲，「我記得，你討厭觸碰吧。」
夏亞把刀從歌蒂莉婭的手中奪走，丟到地上，隨後抓過歌蒂莉婭放在臉上的手，饒有興趣地用臉蹭了蹭。
「哈哈，看看你的表情。」
八隻眼睛一同露出愉悅的神色，夏亞笑出幾滴眼淚，伏下身子，將頭貼到歌蒂莉婭耳邊，發出如惡魔般的低語。
「怎麼和只受了驚嚇的貓一樣。」
物質世界的距離在靈境面前並無意義，對每一位真正明悟了靈境道路之秘的學者來說，即使是帝國的最南端與最北端，也不過踏出一步就能走完的距離。
夏亞對靈境道路的了解僅限於【無鎖之門】，但沒有關係，連接著餘燼空間的墨綠牌桌會幫助他在最短的時間回到肉身。
眼前是一片漆黑，靈魂還在適應轉變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在聽著從黑暗深處傳來諸如蛋殼破碎的咔嚓聲響。
「咚咚。」
黑暗的另一端傳來一陣敲擊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有節奏的試探。
五感漸漸回歸，也不知是感官變得敏銳還是事實確實如此，夏亞只覺得身體變得輕快，就連力量似乎都比以前強了幾分。
「咔嚓。」
耳邊依舊是蛋殼碎裂的聲響，但在全新的感官世界中，每聲「咔嚓」下，都有數之不盡的回聲在來回往復，逐漸衰減。
而依照聲音往返的途徑看，夏亞此時，似乎正在一個繭中。
【臨時瘋狂：躁動】
躁動的精神影響著夏亞的判斷，讓他不再想去思考為什麼他會在一個繭里。
他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破繭！
手掌按在繭蛹的邊緣，用力向外一推，卻發現邊緣有些出乎意料的脆。
光線順著被推開的大洞流入繭蛹，為夏亞編制出與過去截然不同的世界。
黑白與彩色，近乎相反的兩種感光模式構建出一種新的感官，讓夏亞就好像長出了某些昆蟲發達的複眼一般，能看到近乎於360度的世界。
雖然這個世界比較畸形，只有面前120度是彩色，其餘240度全是黑白，甚至偶爾還會有所波動。
但和降臨時的感受相比，此時的新視角顯然更加完美，至少雙眼和感官是兼容的，且黑白色的感知視域也穩定了許多，不像先前那樣，一旦將注意力集中在某個區域後，其餘的區域就會和黑屏了一樣，看也看不見。
至於夏亞是怎麼知道黑白視域變得更加穩定的……
雙手向著繭蛹的上端抓去，清晰無比地夾住一個硬硬的玩意，夏亞用力一拔，就把一個金色頭髮的人影從繭殼上弄了下來。
「親愛的，能別那麼暴力嗎？」
歌蒂莉婭半個身子露在窗外，饒有興趣地盯著還縮在繭里的夏亞，眨眨眼睛，不滿地嘟起嘴。
「我可是好心來關心你的。」
「呵呵。」
夏亞撇了眼歌蒂莉婭手裡的廚刀，眯起眼睛，用手肘打碎面前的繭，騰出足夠的空間，供他把身體慢慢湊近歌蒂莉婭。
「關心？我怎麼感覺你是想解剖我，畢竟，關心我可不需要把人貼在殼上，一手撫摸，一手拿刀。」
「誰讓你結了個繭呢。」
歌蒂莉婭試圖舉起握刀的右手，卻在剛有動作的一瞬間，就被夏亞騰出一隻手牢牢摁住手腕。
右手按偏歌蒂莉婭的臉，連著左手一起微微用力，剝奪歌蒂莉婭反抗的權利。
「咳，疼。」
「嗯，疼就對了，歌蒂莉婭小姐。」
夏亞蛄蛹著從繭中探出半個身子，帶著陰冷而僵硬的笑容，注視著歌蒂莉婭的眼睛。
「我可不再是先前那個柔弱無力的病人了。」
【蛻變喰宴】只是沒把他的腿治好，但其他諸如暗傷、血肉虧損等症狀可都完美地完成了復原。
而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量，顯然不是一個未特地鍛鍊過的女子能抗衡的。
「真美……」
臉頰被放上一隻生著些許老繭的手掌，夏亞看著歌蒂莉婭那副微微蹙眉卻逐漸狂熱的眼神，遲疑片刻後，竟在假笑中流露出了一種真誠。
「你也很美。」
「咳，是嗎？但我不覺得我比你美。」
歌蒂莉婭痴迷地注視著夏亞的面容，未被壓住的左手明明有能力去掐住夏亞的脖頸，卻只是在夏亞的臉頰上磨蹭，且特別眷戀夏亞的眼角。
「啊，簡直就和寶石一樣，怎麼能這麼美。」
透過歌蒂莉婭眼底的倒影，夏亞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原先的病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凹陷的眼眶和臉頰如今也重新有了血肉的支撐，雖然那種陰鬱感依舊縈繞在夏亞周圍，但那張臉確確實實恢復成了曾經俊美的模樣。
當然，這是在刨除超凡器官的前提下。
漆黑的雙眼邊各自縈繞著三顆米粒大小的黑珍珠，就好像從血肉里長出來的一樣，與這張臉搭配在一起，構成一種神秘而邪惡的氣質。
那種與雙眼一樣的躁動潛藏在珍珠的光澤中，作為殺過一隻邪蛛的人，夏亞自然明白這六顆寶石是什麼東西。
也因此明白歌蒂莉婭口中的美指的是什麼。
「不屬於人的器官卻出現在人的身上，明明很多人都會覺得這是怪物的象徵，但偏偏你會覺得美，歌蒂莉婭小姐，你的審美還真是獨特。」
「咳，怎麼，後悔說我美了？啊，我親愛的夏亞先生，不用為你凡人的審美而感到自卑，我知道我的魅力……」
「你是很美。」夏亞打斷歌蒂莉婭的話，八隻眼睛一同閃過幾縷暴虐，「但現在的你是最美的，看看這凌亂的髮絲，看看這因為呼吸困難而漲紅的臉，歌蒂莉婭，被人掌控的感覺怎麼樣。」
歌蒂莉婭的眼中閃過意外的情緒，在她對夏亞的理解里，這個被神秘眷顧的男人應該總是堅持著可笑的道德觀，即使心靈早就被扭曲的非人，也要在外表表現得彬彬有禮，像個常人。
雖然她有意識地在逼迫夏亞，以此一步步降低他的底線，直到徹底釋放出他內心的欲望。
但進度應該沒那麼快才對。
「很意外嗎？你也會有這樣的情緒嗎？真是美麗，不，你還可以更美。」夏亞忍不住加大了手勁，發出有些癲狂的笑聲，「我記得，你討厭觸碰吧。」
夏亞把刀從歌蒂莉婭的手中奪走，丟到地上，隨後抓過歌蒂莉婭放在臉上的手，饒有興趣地用臉蹭了蹭。
「哈哈，看看你的表情。」
八隻眼睛一同露出愉悅的神色，夏亞笑出幾滴眼淚，伏下身子，將頭貼到歌蒂莉婭耳邊，發出如惡魔般的低語。
「怎麼和只受了驚嚇的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