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商埠的文化和精神就是「寶」
老商埠的文化和精神就是「寶」
本報自6月7日起獨家連載原創紀實小說《尋寶老商埠》，得到廣大讀者朋友的熱烈反響和一致好評。作為原創作品，本報特別重視作者、編者和讀者之間的交流和反饋，爭取在思想性、文化性、地域貼近性和故事可讀性上達到連載的最佳效果。在作品連載過半之際，本報記者對小說作者栗端強先生進行了專訪，就讀者朋友關心的一些問題請他進行解答。
齊魯晚報：《尋寶老商埠》是您的小說處女作，晚報連載過半，在讀者中引起很大反響和廣泛好評，對此您有何感想？
栗端強：感想八個字：始料未及，受寵若驚。說實話，小說連載以來，我始終處於一種忐忑不安狀態。我深知自己的作品淺陋，更深知晚報是以超常勇氣，甚至冒很大風險連載一介無名小輩的一部「四不像」作品的。我深怕自己的作品不爭氣，從而辜負了編輯老師們的精心栽培與良苦用心。所幸結果不算太壞，我不安的心才有些許平靜。
人生的精彩之處在於對自己的不斷突破與超越。對我而言，《尋寶老商埠》的問世便具有這樣的意義。它將成為改變和提升我生命意義的推進器。我感激蒼天所賜，讓我在不惑之年有一次尋寶和寫作的經歷；我感激我的那些身懷絕學的朋友們，在去年尋寶過程中的積極參與及精彩表現；我更感激《齊魯晚報》副刊的老師們給予我的超常恩惠；我尤其感激眾多的熱心讀者朋友，他們的寬容、理解、支持、點讚，最終使這部作品有了一個較好的局面。當然我最該感激的，是濟南這座給予我創作靈感和大量素材的神奇的城市！
齊魯晚報：請談談創作這部作品的起因和背景。
栗端強：寫作這部作品的起因有遠因和近因，可以說是遠因和近因合力促成的。
遠因，就是許久以來，我一直想寫一部關於老濟南的書，為此做了較為充分的準備，搜集了大量老濟南的素材，但一直沒敢動筆。在我想來，人做事情，向陌生領域邁出第一步是需要足夠勇氣和自信的，而我在寫作方面始終壯不起膽子來，所以數度動筆而又數度輟筆。現在想來，這成為成就《尋寶老商埠》的遠因。印度哲學家奧修說過：「人生成功的奧秘是，當機會來臨時你一切都準備好了。」
2014年10月，機會來臨了，這就是瑪緹娜·格拉芙小姐的出現。幫助瑪緹娜小姐尋寶的經歷，成為我寫作《尋寶老商埠》的近因。
這簡直稱得上是天賜良機！一條懸念迭起、生動有趣的尋寶線索，將此前所備老濟南的素材串連於一起。「格拉芙寶藏」，仿佛是為成就我的寫作而預設的。於是我向曲直老兄和張清津教授談了寫書的想法，在得到他們的鼓勵和支持後，我開始動手寫作。後來又得到晚報李秀珍大姐的肯定和指導，終於還不算艱難地完成了寫作。
齊魯晚報：這部被定位為「非典型小說」的作品，您自己認為有哪些創新之處？
栗端強：開始寫作時，我並沒有明確的創新意識，也沒有要標新立異的動機和想法。但是寫作過程中我遇到了一系列問題。這些問題逼迫我不得不在傳統小說的技術層面做一些新的嘗試，現在看來，這些嘗試形成這部小說的某些特質，在某種意義上，或許也可以稱得上是「創新」吧。
首先是小說文本。
由於故事本身具有較強的可讀性，所以我計劃對尋寶故事和濟南老商埠素材稍加修飾呈現出來，儘量保持「原生態」特色。但這要冒文體不規範的風險。寫了十幾章後，回頭看，感覺這就是一部「四不像」作品。小說，報告文學，散記，史料，哪樣都像一點，哪樣又不全像。我有些泄氣了。發給曲直兄，請他指點。老兄笑道：「水無常態，事無定法，文學創作原就沒有一定之規。最早是四言詩，後來五言七言也成詩。你儘管大膽寫就是了，寫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後來，晚報李秀珍大姐將這部四不像作品定位為「非典型小說」，真是恰如其分。
其次是對於老濟南人文史料的處理。
從尋寶故事來講，小說中關於老濟南的人文介紹有些太多了，甚至給人一種賣弄知識的印象，也不符合典型小說的寫作規範。但這部分內容是我很在乎的，它們是我寫這部作品的主要動機，我難以割捨它們，甚至難以減少它們。在這樣一種兩難境地下，我力爭通過結構和敘述的巧妙轉換穿插，實現尋寶故事與人文史料的有機結合。小說連載後我一直注意收集讀者的反響，結果很出我意料——讀者朋友反映最強烈、給予佳評最多的，恰恰正是小說中關於老濟南這部分人文掌故的描述。我始終懸著的一顆心落到實處，為讀者朋友的寬容和理解而倍感欣慰。現在可以肯定地說，知識性和史料性，構成這部小說的一大特色。
這兩點嘗試，可以說最大化拓展了小說的敘事功能及其外延，使小說突破典型小說的敘事模式，在保持其文學性的同時增加了諸多文化乃至學術性元素。所謂「非典型小說」，大概就是指它部分脫離「文學」範疇，而在「文化」層面上結構故事和展開敘述的。
第三是作品的紀實性，這一點也是讀者反映強烈、佳評較多的。
齊魯晚報：一般來說，小說中的人物故事都是虛構的，這部作品既然是「紀實」性質，您認為有幾分虛幾分實？
栗端強：虛構是小說的重要特徵。在《尋寶老商埠》中，所有人物皆是真實人物，52章中只露過一面的義利洋行一位叫尚德順的華人幫辦，歷史上都是確有其人；故事方面，無論是現實中的瑪緹娜尋寶故事，還是歷史再現部分，絕大部分也是真實的。就此而言，這應該算是一部報告文學。但它的基本特徵是小說，因為作品的幾個關鍵點是虛構的。這情形很像一架橋，整個橋身橋面可以說完全是真實的，但支撐橋身橋面的橋墩是虛構的——虛構的橋墩大部分隱伏於水下，供路人過河的橋身橋面卻完全由真實的人和事建構而成。這種情形，幾分虛幾分實，還真不好說呢。
齊魯晚報：孟洛川有一位養女孟靜儀是真，但她真的遠嫁德國甚至有這麼一位來濟南尋寶的外孫女嗎？
栗端強：哈哈，老兄的問題真是一針見血。前面我說的橋墩，孟靜儀與瑪緹娜的關係便是其中之一。歷史上確有孟靜儀其人，孟洛川的養女；現實中也確有瑪緹娜其人，她來濟南為一個世紀前的祖父尋寶。由於史料記載語焉不詳，留下大片空白可資開發利用，於是我就在此處建了一個「橋墩」。歷史題材的文學作品，創作原則是「大處不虛，小處不拘」；我有些反其道而行之，「大處不拘，小處不虛」。對此，不知讀者朋友能否諒解作者。
齊魯晚報：從對於老濟南商埠的探究、追溯到整理、狀寫，作者對濟南百年來的商業發展最大的感受是什麼？以及城市保護和開發有哪些認知？
栗端強：一百年前，李鴻章形容當時中國為「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在這場「大變局」面前，濟南的自請開埠十分了不起，那需要超常的眼界與胸襟、明智與自信。從此濟南邁入商埠經濟時代，風雲際會之下，濟南誕生了那麼多影響全國、影響一個時代的大商巨賈，店號葳蕤、繁華綺麗的老商埠創造了濟南一段最為輝煌的歷史，成為中國近代史最值得驕傲與回味的篇章。
多年來，我沉醉於濟南老商埠中，感受當時人們的生活狀態及精神面貌，思考其中的許多問題。時至今日，改革開放幾乎是歷史的重演，然而濟南在新的歷史機遇面前，卻沒能有一百年前那般超凡出彩的表現。一百年時光荏苒，濟南不僅拆掉了許多商埠時期的著名建築，同時似乎也丟失了自己最值得寶貴的商業傳統及精神品質，難免令人扼腕長嘆。
現在，香港融匯公司在復建老商埠，雖然是亡羊補牢之舉，但為我們重溫歷史、重拾自信、重塑文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支點和通道。希望復建的不僅僅是樓房屋舍，還有老商埠的文化與精神。對於今天的濟南人來說，老商埠是一座豐富的歷史文化寶藏，更是一筆不可多得的精神財富。
一百年的滄桑變遷，這座城市給我們留下許多心酸和遺憾，也給我們留下許多珍貴記憶，以及我們對她未來的想像空間。老建築寄託著一座城市的文化靈魂，是凝固的樂章和無字的史書，每一處樓舍、每一方牌匾、每一塊磚瓦，都是歷史的記憶和訴說者。如今，它們或者香消玉殞，或者殘缺不全、面目模糊，然而它們背後的故事卻綿綿悠長，意味深遠。時光可以改變一座城市的容貌，卻無法抹去她的歷史，因為歷史珍藏於所有生於斯、長於斯、愛於斯的人們的心中。我借寫作《尋寶老商埠》之機，儘量復原這段歷史，講述其中的人和事，是想讓大家更多了解這座城市的過去，愛惜現在殘存不多的老建築，以及它們背後的文化價值和人文精神，踵事增華，繼往開來。
城市建設完全不必拆舊建新，一座有歷史記憶感和文化寬容度的城市，完全可以做到新老建築並存；反言之，一座新老建築相映生輝的城市，展現的是她歷史的厚度與文化的寬容。
齊魯晚報：尋寶故事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作者掌控能力超強，到最後尋到的寶藏不是膠濟鐵路股券，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筆「石破天驚、價值連城」的精神財富，這樣的結尾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這是一代大商孟洛川的成功秘籍嗎？對於今天商海中的人們有什麼啟發意義？
栗端強：為給讀者留有連載的懸念，故事最後尋到的「寶藏」需要暫時保密。這裡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並非作者故弄玄虛，這筆寶藏絕對稱得上是「石破天驚，價值連城」。它不僅是一代大商孟洛川的成功秘籍，並且是自古至今經商射利的大旨要法，是人間財富之終極密碼，是中國傳統文化畫龍點睛、最為奧妙精彩之處。待小說最後寶藏揭曉，相信所有讀者朋友會有與我同樣的感受和評價。
(本稿刊於2015年8月1日《齊魯晚報》青未了副刊)
本報自6月7日起獨家連載原創紀實小說《尋寶老商埠》，得到廣大讀者朋友的熱烈反響和一致好評。作為原創作品，本報特別重視作者、編者和讀者之間的交流和反饋，爭取在思想性、文化性、地域貼近性和故事可讀性上達到連載的最佳效果。在作品連載過半之際，本報記者對小說作者栗端強先生進行了專訪，就讀者朋友關心的一些問題請他進行解答。
齊魯晚報：《尋寶老商埠》是您的小說處女作，晚報連載過半，在讀者中引起很大反響和廣泛好評，對此您有何感想？
栗端強：感想八個字：始料未及，受寵若驚。說實話，小說連載以來，我始終處於一種忐忑不安狀態。我深知自己的作品淺陋，更深知晚報是以超常勇氣，甚至冒很大風險連載一介無名小輩的一部「四不像」作品的。我深怕自己的作品不爭氣，從而辜負了編輯老師們的精心栽培與良苦用心。所幸結果不算太壞，我不安的心才有些許平靜。
人生的精彩之處在於對自己的不斷突破與超越。對我而言，《尋寶老商埠》的問世便具有這樣的意義。它將成為改變和提升我生命意義的推進器。我感激蒼天所賜，讓我在不惑之年有一次尋寶和寫作的經歷；我感激我的那些身懷絕學的朋友們，在去年尋寶過程中的積極參與及精彩表現；我更感激《齊魯晚報》副刊的老師們給予我的超常恩惠；我尤其感激眾多的熱心讀者朋友，他們的寬容、理解、支持、點讚，最終使這部作品有了一個較好的局面。當然我最該感激的，是濟南這座給予我創作靈感和大量素材的神奇的城市！
齊魯晚報：請談談創作這部作品的起因和背景。
栗端強：寫作這部作品的起因有遠因和近因，可以說是遠因和近因合力促成的。
遠因，就是許久以來，我一直想寫一部關於老濟南的書，為此做了較為充分的準備，搜集了大量老濟南的素材，但一直沒敢動筆。在我想來，人做事情，向陌生領域邁出第一步是需要足夠勇氣和自信的，而我在寫作方面始終壯不起膽子來，所以數度動筆而又數度輟筆。現在想來，這成為成就《尋寶老商埠》的遠因。印度哲學家奧修說過：「人生成功的奧秘是，當機會來臨時你一切都準備好了。」
2014年10月，機會來臨了，這就是瑪緹娜·格拉芙小姐的出現。幫助瑪緹娜小姐尋寶的經歷，成為我寫作《尋寶老商埠》的近因。
這簡直稱得上是天賜良機！一條懸念迭起、生動有趣的尋寶線索，將此前所備老濟南的素材串連於一起。「格拉芙寶藏」，仿佛是為成就我的寫作而預設的。於是我向曲直老兄和張清津教授談了寫書的想法，在得到他們的鼓勵和支持後，我開始動手寫作。後來又得到晚報李秀珍大姐的肯定和指導，終於還不算艱難地完成了寫作。
齊魯晚報：這部被定位為「非典型小說」的作品，您自己認為有哪些創新之處？
栗端強：開始寫作時，我並沒有明確的創新意識，也沒有要標新立異的動機和想法。但是寫作過程中我遇到了一系列問題。這些問題逼迫我不得不在傳統小說的技術層面做一些新的嘗試，現在看來，這些嘗試形成這部小說的某些特質，在某種意義上，或許也可以稱得上是「創新」吧。
首先是小說文本。
由於故事本身具有較強的可讀性，所以我計劃對尋寶故事和濟南老商埠素材稍加修飾呈現出來，儘量保持「原生態」特色。但這要冒文體不規範的風險。寫了十幾章後，回頭看，感覺這就是一部「四不像」作品。小說，報告文學，散記，史料，哪樣都像一點，哪樣又不全像。我有些泄氣了。發給曲直兄，請他指點。老兄笑道：「水無常態，事無定法，文學創作原就沒有一定之規。最早是四言詩，後來五言七言也成詩。你儘管大膽寫就是了，寫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後來，晚報李秀珍大姐將這部四不像作品定位為「非典型小說」，真是恰如其分。
其次是對於老濟南人文史料的處理。
從尋寶故事來講，小說中關於老濟南的人文介紹有些太多了，甚至給人一種賣弄知識的印象，也不符合典型小說的寫作規範。但這部分內容是我很在乎的，它們是我寫這部作品的主要動機，我難以割捨它們，甚至難以減少它們。在這樣一種兩難境地下，我力爭通過結構和敘述的巧妙轉換穿插，實現尋寶故事與人文史料的有機結合。小說連載後我一直注意收集讀者的反響，結果很出我意料——讀者朋友反映最強烈、給予佳評最多的，恰恰正是小說中關於老濟南這部分人文掌故的描述。我始終懸著的一顆心落到實處，為讀者朋友的寬容和理解而倍感欣慰。現在可以肯定地說，知識性和史料性，構成這部小說的一大特色。
這兩點嘗試，可以說最大化拓展了小說的敘事功能及其外延，使小說突破典型小說的敘事模式，在保持其文學性的同時增加了諸多文化乃至學術性元素。所謂「非典型小說」，大概就是指它部分脫離「文學」範疇，而在「文化」層面上結構故事和展開敘述的。
第三是作品的紀實性，這一點也是讀者反映強烈、佳評較多的。
齊魯晚報：一般來說，小說中的人物故事都是虛構的，這部作品既然是「紀實」性質，您認為有幾分虛幾分實？
栗端強：虛構是小說的重要特徵。在《尋寶老商埠》中，所有人物皆是真實人物，52章中只露過一面的義利洋行一位叫尚德順的華人幫辦，歷史上都是確有其人；故事方面，無論是現實中的瑪緹娜尋寶故事，還是歷史再現部分，絕大部分也是真實的。就此而言，這應該算是一部報告文學。但它的基本特徵是小說，因為作品的幾個關鍵點是虛構的。這情形很像一架橋，整個橋身橋面可以說完全是真實的，但支撐橋身橋面的橋墩是虛構的——虛構的橋墩大部分隱伏於水下，供路人過河的橋身橋面卻完全由真實的人和事建構而成。這種情形，幾分虛幾分實，還真不好說呢。
齊魯晚報：孟洛川有一位養女孟靜儀是真，但她真的遠嫁德國甚至有這麼一位來濟南尋寶的外孫女嗎？
栗端強：哈哈，老兄的問題真是一針見血。前面我說的橋墩，孟靜儀與瑪緹娜的關係便是其中之一。歷史上確有孟靜儀其人，孟洛川的養女；現實中也確有瑪緹娜其人，她來濟南為一個世紀前的祖父尋寶。由於史料記載語焉不詳，留下大片空白可資開發利用，於是我就在此處建了一個「橋墩」。歷史題材的文學作品，創作原則是「大處不虛，小處不拘」；我有些反其道而行之，「大處不拘，小處不虛」。對此，不知讀者朋友能否諒解作者。
齊魯晚報：從對於老濟南商埠的探究、追溯到整理、狀寫，作者對濟南百年來的商業發展最大的感受是什麼？以及城市保護和開發有哪些認知？
栗端強：一百年前，李鴻章形容當時中國為「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在這場「大變局」面前，濟南的自請開埠十分了不起，那需要超常的眼界與胸襟、明智與自信。從此濟南邁入商埠經濟時代，風雲際會之下，濟南誕生了那麼多影響全國、影響一個時代的大商巨賈，店號葳蕤、繁華綺麗的老商埠創造了濟南一段最為輝煌的歷史，成為中國近代史最值得驕傲與回味的篇章。
多年來，我沉醉於濟南老商埠中，感受當時人們的生活狀態及精神面貌，思考其中的許多問題。時至今日，改革開放幾乎是歷史的重演，然而濟南在新的歷史機遇面前，卻沒能有一百年前那般超凡出彩的表現。一百年時光荏苒，濟南不僅拆掉了許多商埠時期的著名建築，同時似乎也丟失了自己最值得寶貴的商業傳統及精神品質，難免令人扼腕長嘆。
現在，香港融匯公司在復建老商埠，雖然是亡羊補牢之舉，但為我們重溫歷史、重拾自信、重塑文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支點和通道。希望復建的不僅僅是樓房屋舍，還有老商埠的文化與精神。對於今天的濟南人來說，老商埠是一座豐富的歷史文化寶藏，更是一筆不可多得的精神財富。
一百年的滄桑變遷，這座城市給我們留下許多心酸和遺憾，也給我們留下許多珍貴記憶，以及我們對她未來的想像空間。老建築寄託著一座城市的文化靈魂，是凝固的樂章和無字的史書，每一處樓舍、每一方牌匾、每一塊磚瓦，都是歷史的記憶和訴說者。如今，它們或者香消玉殞，或者殘缺不全、面目模糊，然而它們背後的故事卻綿綿悠長，意味深遠。時光可以改變一座城市的容貌，卻無法抹去她的歷史，因為歷史珍藏於所有生於斯、長於斯、愛於斯的人們的心中。我借寫作《尋寶老商埠》之機，儘量復原這段歷史，講述其中的人和事，是想讓大家更多了解這座城市的過去，愛惜現在殘存不多的老建築，以及它們背後的文化價值和人文精神，踵事增華，繼往開來。
城市建設完全不必拆舊建新，一座有歷史記憶感和文化寬容度的城市，完全可以做到新老建築並存；反言之，一座新老建築相映生輝的城市，展現的是她歷史的厚度與文化的寬容。
齊魯晚報：尋寶故事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作者掌控能力超強，到最後尋到的寶藏不是膠濟鐵路股券，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筆「石破天驚、價值連城」的精神財富，這樣的結尾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這是一代大商孟洛川的成功秘籍嗎？對於今天商海中的人們有什麼啟發意義？
栗端強：為給讀者留有連載的懸念，故事最後尋到的「寶藏」需要暫時保密。這裡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並非作者故弄玄虛，這筆寶藏絕對稱得上是「石破天驚，價值連城」。它不僅是一代大商孟洛川的成功秘籍，並且是自古至今經商射利的大旨要法，是人間財富之終極密碼，是中國傳統文化畫龍點睛、最為奧妙精彩之處。待小說最後寶藏揭曉，相信所有讀者朋友會有與我同樣的感受和評價。
(本稿刊於2015年8月1日《齊魯晚報》青未了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