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婚外(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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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在婚外

  第三十章藥廠

  調查方向既定,接下來就得大致安排具體工作內容和先後程序:

  一是去市內幾個有名的醫院,查看元旦和元旦前幾天病人就診記錄和住院治療檔案;二是調查出席座談會的副廠長個人資料,時機成熟則通過公安刑警對他進行問訊;三是由公安局出面搜查製藥廠和倉庫,證據確鑿則逮捕薛鵬飛;最後搜捕犯罪團伙。

  第二天上午,汪娜帶著長沙公安局的公函,與童蓓蓓一塊來到本市公安局,辦理了相關手續和必要的執法證件,便徑直前往市第一人民醫院,由院長陪同在醫院檔案室找到了薛鵬飛元旦住院記錄。上面記載他因高燒丶嘔吐丶腹瀉等症狀入院。根據病歷上的簽名找到了主治醫師,據回憶,醫生說,病人排泄物的生化檢查報告顯示,是吃了一種不知名的藥物引起的,醫院目前的檢測設備無法分析這種藥物的成分和結構。但病人及其家屬均否定服過任何藥物,說發病前兩天人都是好好的,只是到元旦那天凌晨3點竟上吐下瀉,繼而作冷作寒,量體溫才知發燒到39度多。

  醫師繼續說道:「當時我感覺有些奇怪,病人的話和儀器的檢查結果不一致,作為醫生,我當然信儀器,在不了解所服藥物的情況下,只有釆用支持療法,補充體液和調整電解質失衡。說也奇怪,入院後的第二天,病情突然好轉,已不吐不瀉,體溫也恢復正常,可算是不藥而愈。」

  汪娜暗中對主治醫師的話作了全程錄音,先前在檔案室早給薛鵬飛的病歷拍了多張照片。

  兩人從醫院出來上車,在路上討論起來:

  汪娜認為薛鵬飛老奸巨猾,為了遮人耳目表明不在現場,故服藥致病住院,一切讓手下人去做。

  蓓蓓說,薛鵬飛患病也有另一種可能,是他製藥廠內有犯罪團伙的暗樁,下藥讓他病倒,目的是讓自己親自到現場收集情報。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出席元旦座談會的副廠長早就離開了製藥廠而藏匿了起來。蓓蓓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薛鵬飛儒雅溫良外表給她印象太深,她覺得他不可能犯罪,也不應該犯罪,蓓蓓天性善良也於此可見一斑。

  兩人意見儘管不相同,但調查方向和對象並無二致。汪娜說,下一步就看看這個副廠長邱明在不在薛氏製藥廠。不過目前還不到登門調查這一步,需要想辦法去打探,如果在,更得想方設法把他引出來;如果不在,就要由市公安局出面把他找出來。

  蓓蓓開著車,對汪娜說查找副廠長交給小燕就可以,這事對她來說不難。一輛車迎面駛來,蓓蓓右轉飄移讓過,停了一會返回原來車道,問:「娜娜,你對這個邱明副廠長怎麼判斷?」

  汪娜思索片刻,說道:「總的來看,邱明應該與犯罪團伙製造車禍一事有關。至於他是否就是犯罪團伙成員就無法準確判定:他可能是犯罪團伙安插在製藥廠的頭目,如果這個團伙是做毒品營生的,他的職責就有可能是製造毒品,這次出席座談會收集你參會信息,應該是臨時任務;他也有可能是被人脅迫或利用出來收集信息情報的,事情敗露後做替死鬼;他還有一種可能是並不知情的無辜者,只是被人推出來做障眼法,犯罪團伙借他故布迷魂陣,干擾執法者查案破案……」

  聽到汪娜的分析,引發了蓓蓓對刑偵破案的興趣,她繼續問副廠長如果還在薛氏製藥廠或已經從薛氏製藥廠消失,各說明什麼情況?

  汪娜笑道:「姐,你冰雪聰明還來問我?」蓓蓓搖搖頭:「蓓姐沒有學過偵探專業方面的知識,在這方面不如娜娜。」

  汪娜也不再客氣,接著分析:如果副廠長邱明還在薛氏製藥上班,就有三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性是他沒有參與犯罪;一種可能性是上面不讓他離開,因為無緣無故離開會引起懷疑;一種可能性是犯罪團伙盲目自信,認為查不到他們頭上,原先布置不去變動。至於副廠長已經離開了薛氏製藥,那麼也存在三種情況——第一,他害怕東窗事發,逃走避難;第二,上面要他消失,藏匿在不知名的地方;第三,已被犯罪團伙殺人滅口,屍骨無存。

  蓓蓓頻頻點頭,她從心裡佩服這個義妹的思維縝密丶條理清晰,怪不得有「女福爾摩斯」之稱。

  回到住地,兩人下車進屋,蓓蓓煮了壺咖啡給汪娜喝,自己洗漱後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便去餵兩個小寶寶的奶。

  林子薇和林子函已經8個月齡了,早就會喴「爸爸媽媽」,而且知道這兩種聲音的含義。林林已在育嬰室同兩個寶貝玩耍,見妻子進來便迎了上去,問長問短。而兩嬰孩見到母親,更是興奮得手舞足蹈。

  蓓蓓解開胸衣先餵兒子子函,兒子吃飽了奶,看著父親笑,伸開兩手對他發出「爸爸」的聲音聁望把他抱起來;女兒子薇則躺在母親懷裡,兩隻小手在母親胸脯上抓來抓去,「咯咯」笑著一個勁喊「媽媽媽媽」,奶聲奶氣十分可愛。


  夫妻兩人同孩子親熱了一會便下樓來到客廳,只見汪娜坐在椅子上正跟曹小燕通電話,叮囑她查探薛氏製藥廠副廠長邱明行蹤,巧妙了解他的情況,越詳盡越好。

  打完電話,見蓓蓓夫婦站在她背後,對蓓蓓說道:「吃過午飯,我們到薛氏製藥廠附近溜溜。」蓓蓓問要不要喬裝打扮一番?汪娜笑著說:「姐自然要化裝,這可是我拿手好戲呢。」

  林林下午到公司,曹小燕要他到總經理室來,告訴他說,薛氏製藥廠並沒有叫邱明的副廠長,從電腦里搜索本市企業資料庫,該製藥廠信息相當不齊全,僅公布了廠長和主任藥師的一些信息。廠長叫包大成,主任藥師是女性,叫王玉玲。至於副廠長則沒有記載。

  林林問小燕,公司與薛氏藥廠有沒有生意上的往來?小燕說,近幾年這種來往很少,過去有些接觸,但都是小筆購藥買賣。

  林林聽後,皺著眉頭說:「那就是說,與藥廠中高層沒有交集,要想從他們內部人員口中了解他們那裡的情況就非常困難了。」

  曹小燕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向他們訂購一批藥物,與他們銷售部門建立聯繫。林林點點頭,笑道:「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過,買什麼藥丶買多少,還得問問母親,我們在這方面不熟悉。」小燕說:「我也是這意思,藥品生意我們沒有做過,不能亂買,造成浪費倒是小事,就怕引起對方懷疑。」

  林林走後不久,蓓蓓與汪娜也出門了,她們要了一輛出租,在離薛氏藥廠不遠處下車,蓓蓓化裝成一個帥氣小伙,與娜娜成為一對情侶,在藥廠附近轉悠。

  已到下午五點半了,這是上班族下班回家的時間點,蓓蓓與娜娜守在路口,見一個中年幹部模樣的薛氏藥廠工作人員走過來,蓓蓓上前搭訕:「大叔,我們是藥學院學生,明年就要畢業了,上個周末在公園遇見貴廠一個叫邱明的副廠長,他說貴廠要招聘製藥技術人材,請問邱明副廠長怎麼找到他?」說,遞上一盒中華牌香菸。

  那中年人停下腳步,從蓓蓓遞上來的煙盒內抽出一顆煙,汪娜趕忙上前用打火機給他點火。中年人吸了一口煙,說:「邱明?沒有聽過。」他看來是老菸民,又狠狠吸了一口煙,停了一會便從鼻子裡噴出兩股煙來,他看了一眼汪娜,又看了一眼蓓蓓,想說什麼又沒有開腔發聲,蓓蓓微笑著把他拉到路邊,把手中的中華煙塞到他手上。

  中年人也不客氣,把煙放入口袋,說道:「藥廠沒有設副廠長的工作崗位,也沒有叫邱明的這個人。你們是大學生,又是學製藥的,可以直接找廠長包大成和主任藥師王玉玲,他們兩人是藥廠具體負責的。」

  汪娜與蓓蓓對視一眼,蓓蓓笑著說:「大叔,您怕也是藥廠負責人吧?能不能替我們聯繫一下他們?」中年人說他是製藥廠一車間主任,藥廠共三個車間。他略沉吟了一會說:「幫你們聯繫不是不可以,只是怕人說閒話,懷疑我得了你們什麼好處。」

  汪娜笑道:「大叔是好人。不知大叔能不能賞光,我們到得勝樓喝兩盅?」中年人點點頭,說:「大學生就是大學生,世事洞明丶人情練達,情商也了得!」

  到了得勝樓,蓓蓓要汪娜陪中年漢子,自己去點菜,要了一瓶十年窖藏茅台。酒菜上桌時,那自稱薛氏藥廠車間主任的中年人,兩眼看得發直,美酒佳肴,讓他食指大動,連連讚嘆:「太破費了,太破費了。」

  餐館服務生替客人斟酒,汪娜作陪,蓓蓓本不飲酒,何況她正值哺乳期,滴酒不沾。酒過三巡,那中年漢子精神亢奮,話特別多,汪娜儘量往藥廠內部情況套話,獲得了十分重要的信息資料。

  藥廠原有三個車間,分別製造不同藥品,近兩年擴大生產,增加了第四車間,對外宣稱是製造中成藥車間,但他並沒有見過產品。車間不許閒雜人員入內,說是無菌要求極高,連他都沒有進去過。最讓他深感奇怪的,是這個車間的工作人員從不與外界接觸,同其他三個車間也不聯繫,好像是藥廠里的封閉王國。

  汪娜問第四車間難道不在藥廠大院內?中年漢子說:「在又不在。」汪娜瞪著一雙美目看著他:「此話怎講?」他抿了一口酒,把筷子伸向菜盤,夾了一個大蝦仁往嘴裡送,嚼完咽下肚,說:「藥廠大院後面原本是一座小山,為了建第四車間,便把山搬走了,成了獨立的小院,與大院僅一扇門聯通,平時門是關閉的。所以說,它在藥廠大院又不在大院之內。」

  蓓蓓以茶代酒敬中年漢子,問:「包廠長多大年紀?好說話嗎?」中年漢子掏出手機,點開微信里一大堆照片,挑出一張給蓓蓓看,汪娜說:「大叔,你加個微信吧,把照片發給我們,過兩天我們也好找他。」中年漢子點點頭,加了微信。

  一餐飯吃了近兩個小時,中年漢子酒醉飯飽,十分滿意,打著嗝說:「到藥廠找我,我帶你們見領導。」說完便搖搖晃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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