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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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當多了,自然會長些教訓。

  秉承封平和孫叔賢教她的:只要李承想要的,統統別給。別說,真有奇效。

  但眼見他辛苦這麼久,最後於靜好還是傳了他一半:就只有拳架,劍招。

  空架子就空架子吧,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又煉了兩顆靈珠,於靜好回了北廂。稍傾,門外傳來說話聲,好像是孫叔賢差了弟子來,請於靜好回去商量事情。

  隨著一陣腳步,院子裡靜了下來。

  夜幕降臨,天色漸黑。

  「篤篤……李師弟,嬤嬤煮了湯餅!」

  「多謝師姐,我即刻過去!」

  「我端了過來!」

  「這如何使得?」

  李承驚了一下,放下功法過去開門。

  妙蘭站在門前,淺笑盈盈,手中還捧著湯瓮。

  「師姐辛苦!」

  李承連忙接了過來,不由一頓:這瓮,怎是涼的?

  下意識的抬起頭,四目相對,腦海中「轟」的一下。

  妙蘭的眼睛像是星空,閃爍著詭異的光。遂爾,如蔥白似的嫩指倏然點來,指向眉心。

  快,快到不可思議,念頭乍起間,腦中「嗡」的一下。霎時,李承感覺自己被卷進了大海。

  「妙蘭」的臉上浮出一絲譏笑:「不是說手段極多,又鬼又奸麼?」

  ……

  約摸兩刻後,妙蘭提著湯瓮,來到門前。

  「李師弟,嬤嬤煮了湯餅……咦,門怎是開的?」

  燈也亮著,屋中一目了然,桌上還放著於靜好剛送他的功法,卻不見李承。

  「這麼晚了,能去何處?」

  正四處張望,身後傳來獵獵之身,將將轉過身,於靜好已奔進院中。

  「李承……妙蘭,李承呢?」

  妙蘭一頭霧水:「我也不知,來時門便敞著,人卻不在?」

  看到桌上的燈,以及功法,於靜好臉色一變:糟了!

  大師兄就未差過什么弟子,更未喚她回峰。等轉身再尋時,將她騙回霆霓峰的那外門弟子竟已無蹤無蹤。

  孫叔賢情知不對,令她速速回來,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

  子夜時分,月光如華。

  江中鐵鎖橫舟,岸上屋舍連幢,透出無數燈火,繁如星空。

  胸口的嫩葉微微震顫,絲絲縷縷的氣機流入經脈,毒性漸漸驅散。

  丹田之外,兩點銀光游來游去,一點一點的消磨著禁制。

  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李承緩緩的睜開眼睛。

  很黑,看不到什麼光,屋頂好像很低,稍顯壓抑。也很靜,似有似無中,耳中傳來幾絲「嘩嘩」的微響。

  空氣很潮,又冷又濕,也不怎麼好聞。好像糧食放了很久,已然陳腐,並夾雜著幾絲鐵鏽的味道。

  倏然間,身下微微一晃,又傳來「嘩嘩」的輕響。

  這是水聲?

  身下是船?

  自己應該在船艙里,這裡堆過糧食,堆過鐵器,所以……這是艘貨船。

  船?

  李承雖未出過宗門,但看過輿圖:靈浮山很大,廣袤千里,平原遼闊。河溪亦不少,但可載貨船的,就只有一河一江。

  所以,自己這是被綁了,還他娘綁到了數百里之外?

  誰幹的?

  下意識的,李承想起了於靜好說過的那些話:「李師弟,封師兄稱,這些天你最好安生些!」

  「為何?」

  「也不看看,你壞了人家多少好事?若職高權重,修為高深也就罷了,偏偏只是二境修為,且只是理事弟子?殺你報仇,不過是順手的事。」

  「師姐救我!」

  「唏~這不在救麼?」

  自那以後,自己與於師姐幾乎是形影不離:一起出門,一起上值,一起下值,再一起回院裡。


  如此,將近一月,無驚無險,波瀾不起。

  甚至是昨日早間,於靜好還與他說笑:封師兄說你要糟,但為何還不糟?

  結果,還沒過夜?

  李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已然夠謹慎了,但終究還是沒躲過去。

  想來,喚於靜好回峰的弟子應是奸細,妙蘭也非真妙蘭,同樣為奸細。而後將自己弄暈,堂而皇之的就擄出了宗門。

  所以,偌大的靈浮宗,竟漏的跟篩子一樣,這他娘的讓人怎麼防?

  罷了,現在講這些,屁用都沒有!

  他吐了口氣,感知了一下:果不然,道簪不在了,百寶袋也不在了。

  應該被灌了什麼毒,腦中昏昏沉沉,身體酸軟乏力,抬根手指都費勁。

  還應該用了什麼法寶,更或是施了禁制:丹田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內息一點都提不起來。也感應不到任何外在的氣機。

  骨牙和法尺倒是在,但召不出來?

  李承頓然一慌。

  若是道簪在,他自然可以用雷符,甚至是放迷香。既便封了體內靈元激不了符,也還有便宜舅舅給他的那塊玉。

  既便超出百里之外,玉用不了,但還有法尺,還有雷精。命懸一線,大不了就是拼,拼著抽成人干,也先召出一道天雷再說。

  但竟然召不出來?

  再觀想純陽雷符……念想中剛剛起筆,刺啦一下就滅了。就感覺,但凡與修為、靈元有關,好像全被鎖了起來?

  豈不就等於,只能任人宰割?

  既便是上次便宜舅舅用出「隔天絕地」的手段,也無這般神通。總不能擄他來這的人,修為比便宜舅舅還要高深?

  簡直了……

  猛呼一口氣,他又感召寶樹。念頭微轉,並未像之前一樣綠芒乍現,胸口只是稍稍一涼。

  還好,至少這個還能用。李承至少能感覺到,比起剛醒的時候,身上已經鬆快了那麼一絲絲。雖然依舊發軟,動彈不得,但腦中清明了不少。

  又躺了一陣,李承頓然一喜:能感應到體內氣機了?

  再靜心感知,寶樹散發出絲絲綠芒,似是在驅化體內毒元。

  丹田之外,經脈之中,寂滅、虛無的氣機充斥其間。另有兩點銀光不停的遊走,每遊走一周,古怪的氣機便弱一份。

  這是法尺中的那兩縷雷精?

  果然,不但餵了毒,還施了禁制。

  甚至於,還施展了什麼隔絕天地氣機的法寶,不然為何感知不到任何外在的靈元?

  但何至於?

  自己不過第二境,連具攻伐之效的武技都沒學過,連架都不會打?

  莫明其妙,不可理喻,甚至於想不通: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既驚且疑,綠芒和銀光遊走的愈發的快,不停的驅散毒元,消磨禁制。

  突然間,「吱呀」一聲,似是有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李承悚然一驚,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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