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連機關」的臭狗屎
20章「連機關」的臭狗屎
這句熟悉的話一出，我眼睛一熱，淚水差點就流出來了。我只好裝作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著，標題赫然是《關於新兵黨小南的違紀處罰意見》。下面是違紀事項，竟然只是語焉不詳和戰友毆鬥，沒提到是老兵，也沒提到是班長。更沒有提揭發連長他們的事（這倒不難理解，畢竟那事不能拿上檯面。）然後是一段我在禁閉時如何悔過自省，如何深刻檢查云云，我一頭霧水……這他麼的我有麼？難道我腦袋被打壞了？失憶了？意見書接下來就是營里考慮到我年少衝動，(決不輕饒可是當著全連的面給我下過能算計的評語，好不？)對部隊的紀律正在適應中……我不耐煩跳過這些官面文章，直接看最後。處罰決定，團里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原則，給予新兵黨小南行政記大過處分。
我迷糊地抬起頭∶「為什麼？怎麼不是遣送回家？」梅哥笑著回應∶「怎麼？你那麼希望被遣送回家？」他揚手止住了我衝口就要說的話，輕輕繼續道∶「我比你大幾歲，人生的經歷比你要略微豐富些。也許你會覺得我沒資格為你指出人生方向。但我還是想給你一點忠告，在衝動做出決定之前，想想那些關心愛護，和幫助過你的人。你能走到這裡，坐在我面前，離不開她們的付出，你要對得起她們。」
梅哥的話語說得不快，聲音也不大，但這幾句話就像一隻手將我的心房死命揉捏住。我的眼前，快速的浮現葉媽的滿頭白髮、黨建的五百元錢、收藏滿屋解放軍畫報食堂主任老劉頭、癱瘓臥床的王老倌、派出所牛所長他們的身影，我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梅哥輕嘆一口氣，走到我面前，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微笑說道∶「好啦，別犟了。收拾下心情，準備訓練吧。你是塊當兵的好料子，我看好你。我眼光一直很好的。相信我，我不會騙人的。」
基本的調子確定後，其它細節也就迎刃而解。我在懵懂壯態中答應了梅哥的所有要求。擔任連部通訊員，搬到連長宿舍和梅哥同住(梅哥沒說，但我能猜到。老兵班長誰會要一個敢於挑戰自己權威的刺頭。)雖然是通訊員，但所有的訓練項目都不能落下。走出辦公室的我回宿舍收拾東西，不但沒被除名，反而要搬出和梅哥住，人生造化也太他麼地神奇了。回頭看向連長辦公室關上的門，我心裡默默∶「梅哥，你說錯了，其實你是最有資格的。你早在兩年前就給我指出了人生方向，今天你又再一次把我從黑暗中拉了上來……」
我正在班裡正收拾東西時，4班下操了，見到我，大家都很興奮。但是新班長熊偉的臉色很不好，冷冷地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礙於班長的態度，大夥只能盡力壓抑情緒平淡地交談幾句話，但他們眼中的歡喜和慶幸能清楚地感覺出來。最後劉醒那憨憨裝傻充愣請示班長，能否幫我把被子啥的送過去，班長默許後。他一個肩扛手拎就將我所有的東西都掛上，率先出門。
我向熊班長敬禮再見，他沒理我。一路回連部都是如此，老兵班長壓根就當我是空氣，甚至通過責罵新兵來指桑罵槐∶「就你那樣，還在部隊呆著幹啥...」這緊張的氣氛讓新兵自然沒膽子接近我，個別關係好膽子大的，如張靖宇，蔣鵬，柳文源，察日洛要上來打招呼，都讓各自的班長一通罵著攆回班裡去了。我他麼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自己就象一堆臭狗屎，竟如此不招人待見。
路上劉醒知道我挨了記大過處分，卻當了通訊員。羨慕地說我闖了這麼大禍，不僅能留下來，還因禍得福，不用再訓練了。我是哭笑不得，梅哥可是跟我說過，別以為當通訊員就能逃過訓練。他說他會親自帶我。他是教導隊的連長，如果我在他的手下還混不到考核撥尖，他鐵定會丟大人！讓我做好脫層皮的心理準備。現在眼前的憨憨居然羨慕我能享福，我實在是無言以對……
晚飯後我把辦公室和連長宿舍打掃得乾乾淨淨。梅哥還沒回來，我不知道通訊員該幹什麼，老兵那邊也沒人教我。我只能把看得到的事全乾一遍，我不停地干，似乎只要停下來就對不起自己似的。
梅哥推門進來，一塵不染的潔淨空間讓他有點吃驚。他坐下說∶「小南，以後保持住衛生就行。這個給你。」他打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扔給我∶「這是我用的沙袋，你先拿去用。以後但凡訓練你都給我戴上。」我接過死沉的沙袋，估摸十斤左右，它們是用帆布縫製的，針腳密實，帆布表面已磨得有些發亮，一看就已用過不短時間。
我試著穿戴好跳躍了一下，份量感明顯。外面的熄燈號響起，梅哥看看時間，打趣道∶「行了，明早你就知道它們的好處了。你先睡吧，我去查鋪查哨。」
梅哥走後，我收好沙袋，關燈上床睡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這天天跟在梅哥身邊不會被認出來吧？但是能和梅哥住一個宿舍，我又很開心。就這麼一會擔心一會高興，在床上翻滾時，梅哥一身寒氣推門回來了，他一面脫衣上床，一面問道∶「怎麼？睡不著啊？」
也許黑暗給了我勇氣，猶豫許久，說道∶「梅連長，我想……有件事……」梅哥不耐煩催促∶「有話痛快地說，別象個娘們支支吾吾的。」
我直直看著房頂∶「梅連，我以後可不可以不叫你……連長。叫……你梅哥。」梅哥那邊脫衣的聲音停下，他有些吃驚問∶「為什麼？」我肯定不能說這是你兩年前就在那個寒夜巴士車上就許我的。急中生智道∶「因為苗連……我不想叫你連長。」這個理由適用性似乎更強大，梅哥那邊脫衣上了床。我心裡忐忑難安時，梅哥聲音在黑暗中飄來∶「公開場合不能叫，這是部隊，明白麼？」
我心一松，感覺眼前的黑暗都似乎變得有了色彩和溫度，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趕緊壓抑情緒低聲答應。
新來的指導員孫偉也是一個很年輕的軍官，個子不高，但精明強幹，口才了得。從他和梅哥相見時兩人的高興勁頭來看他們很熟悉也很親密。也許是梅哥事先做過什麼鋪墊，所以對於我，他倒是沒有針對的意思。但我在走廊上打掃衛生時聽到指導員很不贊同梅哥帶我訓練，他覺得負責全連訓練任務和質量的連長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兼顧我。如果新訓考核我太落後會對教導隊出身的梅哥威信造成很大打擊，他毫不客氣地批評梅哥是在賭氣逞能，並自告奮勇要去說服下面的班排長接受我。我就聽到梅哥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想強迫下面的班排長，也不想讓黨小南被排擠，受委屈。畢竟……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室內頓時再無聲息，而靠著牆的我緊握著拖把杆的手指都因用力而發白了。
清晨起床號吹響前，我已經穿戴好沙袋好了準備。五公里的晨跑，沙袋讓我吃盡了苦頭，不管我系的多緊，前半程還好，到中期綁繩就會開始鬆動，跑起來沙袋就會在腳踝處上下跳動。可隊伍都在跑，在隊列中你不可能停下。到衝刺時情況更糟，沙袋幾乎是象打樁機似的一上一下不停地砸擊，腳踝周圍火辣辣的疼。我只能咬著牙加速，到達終點後，我趕緊查看，小腿到腳踝處已磨得皮開肉綻。回到宿舍，我正要整理下傷口，就看到床鋪上放著一瓶白藥噴劑..……
就這樣我與別的新兵完全不同的新訓生涯就又一次開啟了。相較於他們的牢騷和抱怨，在承受同等甚至更多的艱難痛苦的情況下，我反而甘之如飴。做為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我對吃苦所能承受的底線要遠超他人。而我最需要的光和溫暖，已經降臨到我身上了，我還能抱怨什麼呢？至於其他班長，排長對我展現出的敵視和冷漠？真好笑，他們是誰啊？我認識麼？
但我牢記著一點，我要成為全連乃至營團最好的戰士，我是梅哥親自帶的，我絕不能讓他因為我被嘲笑。從那之後，完成了通訊員本職收發整理工作後，無論多晚多累，我都要在正常訓練量達到後瘋狂加碼。新訓期只有一個多月了，我要再不拼命，怎麼能在最後的大比中為梅哥正名。
通訊員做為「連機關」的一員，」還是有福利的。除了連長指導員，基本沒人能管到我。其實排長班長們也不會管，畢竟我毆打班長致其住院的惡名在外。他們一來見之生厭，二來萬一我又故態復萌那他們如何收場？孟斌和苗連他們的教訓在前……收益與風險太不成正比……所以無論是我無所事事也好拼命訓練也好，他們眼中就好象沒我這個人似的。在三營二連這一畝三分地上，我還就真成了一局外人，不，是臭狗屎！這帶給我壓力的同時也給了我足夠多的自由時間。至少不會因熄燈號吹響人還在訓練場上而被批評……
這句熟悉的話一出，我眼睛一熱，淚水差點就流出來了。我只好裝作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著，標題赫然是《關於新兵黨小南的違紀處罰意見》。下面是違紀事項，竟然只是語焉不詳和戰友毆鬥，沒提到是老兵，也沒提到是班長。更沒有提揭發連長他們的事（這倒不難理解，畢竟那事不能拿上檯面。）然後是一段我在禁閉時如何悔過自省，如何深刻檢查云云，我一頭霧水……這他麼的我有麼？難道我腦袋被打壞了？失憶了？意見書接下來就是營里考慮到我年少衝動，(決不輕饒可是當著全連的面給我下過能算計的評語，好不？)對部隊的紀律正在適應中……我不耐煩跳過這些官面文章，直接看最後。處罰決定，團里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原則，給予新兵黨小南行政記大過處分。
我迷糊地抬起頭∶「為什麼？怎麼不是遣送回家？」梅哥笑著回應∶「怎麼？你那麼希望被遣送回家？」他揚手止住了我衝口就要說的話，輕輕繼續道∶「我比你大幾歲，人生的經歷比你要略微豐富些。也許你會覺得我沒資格為你指出人生方向。但我還是想給你一點忠告，在衝動做出決定之前，想想那些關心愛護，和幫助過你的人。你能走到這裡，坐在我面前，離不開她們的付出，你要對得起她們。」
梅哥的話語說得不快，聲音也不大，但這幾句話就像一隻手將我的心房死命揉捏住。我的眼前，快速的浮現葉媽的滿頭白髮、黨建的五百元錢、收藏滿屋解放軍畫報食堂主任老劉頭、癱瘓臥床的王老倌、派出所牛所長他們的身影，我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梅哥輕嘆一口氣，走到我面前，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微笑說道∶「好啦，別犟了。收拾下心情，準備訓練吧。你是塊當兵的好料子，我看好你。我眼光一直很好的。相信我，我不會騙人的。」
基本的調子確定後，其它細節也就迎刃而解。我在懵懂壯態中答應了梅哥的所有要求。擔任連部通訊員，搬到連長宿舍和梅哥同住(梅哥沒說，但我能猜到。老兵班長誰會要一個敢於挑戰自己權威的刺頭。)雖然是通訊員，但所有的訓練項目都不能落下。走出辦公室的我回宿舍收拾東西，不但沒被除名，反而要搬出和梅哥住，人生造化也太他麼地神奇了。回頭看向連長辦公室關上的門，我心裡默默∶「梅哥，你說錯了，其實你是最有資格的。你早在兩年前就給我指出了人生方向，今天你又再一次把我從黑暗中拉了上來……」
我正在班裡正收拾東西時，4班下操了，見到我，大家都很興奮。但是新班長熊偉的臉色很不好，冷冷地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礙於班長的態度，大夥只能盡力壓抑情緒平淡地交談幾句話，但他們眼中的歡喜和慶幸能清楚地感覺出來。最後劉醒那憨憨裝傻充愣請示班長，能否幫我把被子啥的送過去，班長默許後。他一個肩扛手拎就將我所有的東西都掛上，率先出門。
我向熊班長敬禮再見，他沒理我。一路回連部都是如此，老兵班長壓根就當我是空氣，甚至通過責罵新兵來指桑罵槐∶「就你那樣，還在部隊呆著幹啥...」這緊張的氣氛讓新兵自然沒膽子接近我，個別關係好膽子大的，如張靖宇，蔣鵬，柳文源，察日洛要上來打招呼，都讓各自的班長一通罵著攆回班裡去了。我他麼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自己就象一堆臭狗屎，竟如此不招人待見。
路上劉醒知道我挨了記大過處分，卻當了通訊員。羨慕地說我闖了這麼大禍，不僅能留下來，還因禍得福，不用再訓練了。我是哭笑不得，梅哥可是跟我說過，別以為當通訊員就能逃過訓練。他說他會親自帶我。他是教導隊的連長，如果我在他的手下還混不到考核撥尖，他鐵定會丟大人！讓我做好脫層皮的心理準備。現在眼前的憨憨居然羨慕我能享福，我實在是無言以對……
晚飯後我把辦公室和連長宿舍打掃得乾乾淨淨。梅哥還沒回來，我不知道通訊員該幹什麼，老兵那邊也沒人教我。我只能把看得到的事全乾一遍，我不停地干，似乎只要停下來就對不起自己似的。
梅哥推門進來，一塵不染的潔淨空間讓他有點吃驚。他坐下說∶「小南，以後保持住衛生就行。這個給你。」他打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扔給我∶「這是我用的沙袋，你先拿去用。以後但凡訓練你都給我戴上。」我接過死沉的沙袋，估摸十斤左右，它們是用帆布縫製的，針腳密實，帆布表面已磨得有些發亮，一看就已用過不短時間。
我試著穿戴好跳躍了一下，份量感明顯。外面的熄燈號響起，梅哥看看時間，打趣道∶「行了，明早你就知道它們的好處了。你先睡吧，我去查鋪查哨。」
梅哥走後，我收好沙袋，關燈上床睡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這天天跟在梅哥身邊不會被認出來吧？但是能和梅哥住一個宿舍，我又很開心。就這麼一會擔心一會高興，在床上翻滾時，梅哥一身寒氣推門回來了，他一面脫衣上床，一面問道∶「怎麼？睡不著啊？」
也許黑暗給了我勇氣，猶豫許久，說道∶「梅連長，我想……有件事……」梅哥不耐煩催促∶「有話痛快地說，別象個娘們支支吾吾的。」
我直直看著房頂∶「梅連，我以後可不可以不叫你……連長。叫……你梅哥。」梅哥那邊脫衣的聲音停下，他有些吃驚問∶「為什麼？」我肯定不能說這是你兩年前就在那個寒夜巴士車上就許我的。急中生智道∶「因為苗連……我不想叫你連長。」這個理由適用性似乎更強大，梅哥那邊脫衣上了床。我心裡忐忑難安時，梅哥聲音在黑暗中飄來∶「公開場合不能叫，這是部隊，明白麼？」
我心一松，感覺眼前的黑暗都似乎變得有了色彩和溫度，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趕緊壓抑情緒低聲答應。
新來的指導員孫偉也是一個很年輕的軍官，個子不高，但精明強幹，口才了得。從他和梅哥相見時兩人的高興勁頭來看他們很熟悉也很親密。也許是梅哥事先做過什麼鋪墊，所以對於我，他倒是沒有針對的意思。但我在走廊上打掃衛生時聽到指導員很不贊同梅哥帶我訓練，他覺得負責全連訓練任務和質量的連長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兼顧我。如果新訓考核我太落後會對教導隊出身的梅哥威信造成很大打擊，他毫不客氣地批評梅哥是在賭氣逞能，並自告奮勇要去說服下面的班排長接受我。我就聽到梅哥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想強迫下面的班排長，也不想讓黨小南被排擠，受委屈。畢竟……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室內頓時再無聲息，而靠著牆的我緊握著拖把杆的手指都因用力而發白了。
清晨起床號吹響前，我已經穿戴好沙袋好了準備。五公里的晨跑，沙袋讓我吃盡了苦頭，不管我系的多緊，前半程還好，到中期綁繩就會開始鬆動，跑起來沙袋就會在腳踝處上下跳動。可隊伍都在跑，在隊列中你不可能停下。到衝刺時情況更糟，沙袋幾乎是象打樁機似的一上一下不停地砸擊，腳踝周圍火辣辣的疼。我只能咬著牙加速，到達終點後，我趕緊查看，小腿到腳踝處已磨得皮開肉綻。回到宿舍，我正要整理下傷口，就看到床鋪上放著一瓶白藥噴劑..……
就這樣我與別的新兵完全不同的新訓生涯就又一次開啟了。相較於他們的牢騷和抱怨，在承受同等甚至更多的艱難痛苦的情況下，我反而甘之如飴。做為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我對吃苦所能承受的底線要遠超他人。而我最需要的光和溫暖，已經降臨到我身上了，我還能抱怨什麼呢？至於其他班長，排長對我展現出的敵視和冷漠？真好笑，他們是誰啊？我認識麼？
但我牢記著一點，我要成為全連乃至營團最好的戰士，我是梅哥親自帶的，我絕不能讓他因為我被嘲笑。從那之後，完成了通訊員本職收發整理工作後，無論多晚多累，我都要在正常訓練量達到後瘋狂加碼。新訓期只有一個多月了，我要再不拼命，怎麼能在最後的大比中為梅哥正名。
通訊員做為「連機關」的一員，」還是有福利的。除了連長指導員，基本沒人能管到我。其實排長班長們也不會管，畢竟我毆打班長致其住院的惡名在外。他們一來見之生厭，二來萬一我又故態復萌那他們如何收場？孟斌和苗連他們的教訓在前……收益與風險太不成正比……所以無論是我無所事事也好拼命訓練也好，他們眼中就好象沒我這個人似的。在三營二連這一畝三分地上，我還就真成了一局外人，不，是臭狗屎！這帶給我壓力的同時也給了我足夠多的自由時間。至少不會因熄燈號吹響人還在訓練場上而被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