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U329*混帳超市［上］
回到房間，沈沉一頭栽在床上，只覺得比死都難受。
當他在驚懼中突然醒來，座鐘時針指向22——沒錯，因為難分晝夜，這鐘的時針轉一圈是24個小時。
那把小斧沾滿黏漿，像巧克力與血揉合的東西，躺在沈沉左腿外側。
一隻一米高的藍紫紅綠四色相間的大禮盒放在床腳下，［混沌之門］上的門牌號仍是B211。
沒有醒啊……
恍惚間以為是夢，噩夢。噩夢做完也就醒了，這怎麼還不醒呢？
沈沉拿起斧子，厭惡地丟在地上。斧子發出一聲悶響，繼而是無邊的空虛靜默。
吉田生病了怎麼辦？
要你管！
沈沉給自己一拳，發現這是打過她的拳頭，頓時覺得一陣難受。
你自身難保。你還記得她？
連我都自身難保，那她……
去死！去死！去死！
不必再想了！
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為了一個從今往後再無瓜葛的女人，至於嗎？
一從今往後再無瓜葛的人，和陌生人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沒有。剩下的只有風中的回憶。沈沉麻木地爬起來，他又餓，又渴，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在哪裡。他的眼睛被燈光刺痛，是客廳那盞黃燈。吉田家裡也是這樣可悲的黃燈嗎？
可笑，她又沒有家。
紙條。禮盒上。
「致親愛的未命名者。您共在B211*［巧克力工廠］存活72分鐘，死亡一次，綜合評分75。這是給你的獎勵，請查收。」
「獎勵內容包括——
3點價值，巧克力杯*100；
15點價值，ZZ鯊巧克力棒*10；
100點價值，代羅高弋大黃金門票*1；
1點價值，［發霉餅乾］*360；
解封［猩紅之門］。」
……
沈沉抄起斧子，一下一下用力劈下，把禮盒粗暴地劈開，巧克力杯滾了一地。他撿起一個，撕開蓋紙，大口吞下，又「哇」的一聲吐出來，盯著稀碎的黃珠子與黏膩的漿糊，他只感覺噁心。
咽下不多的唾液，沈沉閉起眼睛死命地嚼，死命地吃，喉嚨火辣辣地疼，胃在陣痛中蜷動，唇乾舌燥。
他更渴了。
一隻黑果凍。骨碌骨碌滾過來。
沈沉一口吞下，細胞滋潤了，躁動了，更強烈地渴求水分。
客廳的地板中央還有一個。
沈沉顧不上思慮太多，他現在只要水。
當他大嚼黑果凍時，他感覺脊背發涼。
一條寬大的白色長裙，邊緣繡有一圈金色瞳紋。
腫脹如山的巨大下巴，兩米多的身高，下巴拖在地板上。
十分寬的護目鏡，這才勉強可以裝下祂的三十隻眼。祂的耳朵是飛翔的鳥羽，頭髮是四散飄浮的一雙一雙絞在一起的繩子，末了縛著金鈴。祂的腦後有朦朦朧朧的亮環。
祂的外形堪稱神聖，祂的神聖可謂安祥。沈沉本來想逃，但祂發出一聲：「孩子，別怕。」讓沈沉止住了腳步。
就算逃，也逃不了幾步吧？這么小的居所。
「你，你是天使？！」沈沉看它不太主動，試探性問道。
「我是商人。哦哦好的！我就是個商人。」那東西對自己的悠長腔調很是滿意，用白得像石膏的手臂捋著鬍鬚——對，他還有小小的翹起的捲曲的鬍鬚。
「我是商人。你有錢，我們就會來。你出錢，我們提供服務，嗯，就是這麼簡單。」
「我沒錢。」
「不會的！」天使商人堅決而鄭重地略略搖頭（因為這對他來說太難了），下巴在地板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他說：
「我不會錯，也不可能錯。你是個不小的富翁，這事有50%的可能性。另外50%，可能你是個小富翁。」
「我真的沒錢！我只有一堆巧克力！」
沈沉一整個大無語，這天使哪來的迷之自信。
「哦？！」
天使閉上33%的眼睛，眯起33%的眼睛，瞪圓33%的眼睛，他表示得意的輕視。他嘟起嘴小聲問：
「那……是不是還有一些小小的［發霉餅乾］呢？」
還真有。
這踏馬是錢？
「1點價值［發霉餅乾］*360」
……
「我叫吉爾翁。是名雜貨商人。」吉爾翁推開紅門，側身讓出一條道路。
四周的城壁都是黃金色的，用銀線繪出一幅天使拱聖的圖樣。這房間沒有天花板也沒有地板，上方是無盡空間，下方是萬丈深淵。沈沉站在深淵之上，總覺得腳下空虛。空間中不時有流星划過。
「我有六個鳥巢。我有五件商品。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看看。」
吉爾翁不時從哪裡弄來六隻銀絲鳥窩，在沈沉面前一字排開。裡面裝了一些奇特的小東西——
鳥窩一號。一瓶1L裝冰紅茶。（開封請及時喝完，小心蛙蟲）售價20*［發霉餅乾］。保質期3*24小時（未開封）~8小時（開封）。［連續消耗品］
鳥窩二號。一隻奇怪的打火機。售價500*［發霉餅乾］。保質期8*24小時。［一次性消耗品］
鳥窩三號。一把雨傘。（可以擋住注視）售價300*［發霉餅乾］，保質期8*24小時。［一次性消耗品］
鳥窩四號。一塊［印章］。（B321*［紅鴉之手］）售價400*［發霉餅乾］，保質期∞。［一次性消耗品］
鳥窩五號。黑色果凍。（葡萄味。吃多了流鼻血）售價5*［發霉餅乾］，保質期4*24小時。［連續消耗品］［存貨10*］
鳥窩六號。回收窩（插了一把小旗）。你可以試試賣點東西賺餅乾。
……
……
……
保質期？
蛙蟲？
連續消耗品？
一次性消耗品？
紅鴉之手？
回收窩？
什麼跟什麼？！
沈沉突然擎起小斧觀察，左看右看，竟從髒髒巧克力污垢上看出字來——
［保質期：10*24小時。］
［距過期還有：3*24小時！］
剛才還納悶這冰紅茶怎麼這麼不耐造呢，這鳥地方，連個斧子都有保質期啊！
其實斧子的確應該有保質期，不過太長了一般不說。在這裡一把斧頭只能扛十天。看來這個世界，是給足了沉甸甸的惡意……
「看中什麼了嗎？」吉爾翁笑著說。
「呃……我要賣東西。」
沈沉拿過來50個巧克力杯。如果按照一個3餅乾的話，就是150餅乾。再加上原有的360個餅乾，就有510個餅乾！那塊［印章］肯定要買，他現在太弱了，連把斧子都保不住。那個［紅鴉之手］，似乎挺厲害的樣子。
不過，那個B211*［音速起子］有什麼用？
奇怪的東西。等下試試。
然後還剩110*［發霉餅乾］。現在特別缺水，如果明天混沌之門把我送到什麼鳥不拉稀的地方，就完了。得買一些補水的東西。那就買下10*黑果凍加1*冰紅茶。
沈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吉爾翁表示贊同。
「不錯。還知道留些東西吃。不過，你確定不看看這隻打火機？」
一抹壞笑。
火機……
一次性？！
沈沉狂奔回臥室，那三叉燭原先三點火焰，現在只有兩點！
「我在巧克力工廠里死了一次？我怎麼沒感覺……」
［十幾顆尖牙刺入手臂與大腿……］
［黃臉……壓入巧克力漿中……］
那時，我已經死了？！
「《死亡呢喃》！」
瞳書乍現。沈沉檢查書的扉頁，果然看見一行小字——
［解封等級零。咒益：1；］
［*至死無終：［死亡］會自動扣除一條生命。然後當場復活。直至壽命燃盡。（生生不息的詛咒……孩子，生命沒有終點。——阿米諾·驢）］
草泥馬！
沈沉嚇出了一身冷汗。
至死，無終？
這根本就是催命符。
別人：死就算了，下一扇門又是一條好漢。
沈沉：一死再死，買一送二。
「看來是倒霉的小鬼頭呢……」吉爾翁步入臥室，撿起一節ZZ鯊巧克力棒。
「我可以吃一根嗎？你有足足十根。」
「隨便你。」沈沉說。
「記得給錢。」
「好……好好，我給。」吉爾翁搗出30*［發霉餅乾］。
「雙倍超值！反向的。哈哈哈！希望你能開心一些。」
「我怎麼開心？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你開心？！」
「馬上要死？！這是100%的必然事件嗎？」吉爾翁口氣變得嚴肅，詰問道。
「不……不是。可如果……」
「好！你能改變這樣的現實嗎？」
「不……不能。」
沈沉羞得無地自容。自己曾以為看穿世間黑白冷暖，可差點在一天之內兩次破防。
「那何不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呢！你是一隻銜復活幣的小小鳥！當你的朋友陷入危險，當事情只差一息之機，當命運給出關鍵抉擇……他們只能逃避，只能放棄，而你可以說，［夥計們，現在看我！讓大局扭轉吧！］這何不是一種極限的浪漫？」
「也是……」沈沉再次端詳書上的魔瞳，從中讀出些許來自異界的讚賞。
「吉爾翁。」
「老訥在。」
「［阿米諾·驢］是誰？」
「這可不興說。你只要知道，祂在看著你就行了。」
最終沈沉買了預定的所有東西。至於三叉燭的事——
「讓命運去決定吧！」
……
沈沉進入綠門，拭去保險箱上的積灰。它看起來無懈可擊。
「［B211*音速起子］！」
沈沉右手食指變為一把一分米長的紅底銀身的螺絲刀，刀尖有紅光射出。
沈沉剛把起子靠近保險箱旋鈕，那合金打的箱子就嚇得發抖，他把起子向前一捅，保險箱兀的洞開！
爽快！
保險箱裡放了一小包餅乾（估計有300*），
一把保質期快見底的黃金勺子，（5……4……3……2……1…… 500*餅乾沒了！？）
一塊哭泣的魚餅，（天知道這是什麼？！）
3*500ml礦泉水（保質期足有20*24小時！老子能活那麼久嗎？），
一台小手機。
手機？！
沈沉以近乎瘋狂的動作打開手機。是真正物理意義的打開。
因為這玩意乍一看是手機，再一看居然是裝電池的；
當你把電池裝上，它打開了，你又發現它是觸屏的；
當你想聯繫外界，打電話或是發微或Q，你發現這些通通沒有；
當你大罵垃圾東西時，發現你這玩意還能看直播！
［歡迎來到米聊。］
［感謝691216耕耘者！感謝他或她或它或祂建立了「米聊」並為祂命名］
［148210未命名者。你的米名？這很重要，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大邪尊？］
［是否確認？確認後無法更改。］
［已確認。「這個名字過於張狂」］
［你可以觀看並發布視頻。你還可以在滿足一定條件後發起直播。你當然也可以加入直播。但請切記以下要求。（本系統將不再重複。後果自負）］
［一，請勿將太空坤攝入視頻或直播；］
［二，如果在視頻或直播中發現太空坤，請打差評並立即停止訪問該視頻或直播；］
［三，你可以為正訪問的視頻或直播打差評或好評。你的視頻或直播被打好評會帶來收入；］
［四，請儘量避免被打差評，任何差評都可能引起注視；］
［五，請勿隨意打差評。任何過於隨意的差評都可能引起審判；］
［六，本手機需要電源。現在共裝入一節卐號電池（空位一），剩餘電量50%，一分鐘視頻消耗20%電量，一分鐘直播消耗30%電量，發布視頻或直播消耗減半。］
［七，電池種類：卐號，@號，※號。卐號100%電量，@號200%電量，※號500%電量。］
［八，卐號價值100點，@號價值200點，@號價值500點。］
［九，請謹慎發起直播。中斷會引發差評。］
［十，你可以關注主播或Up主。關注會加深友誼。友誼賤如薄紙。］
［十一，小心偽人。偽人可能隨機取代一位主播或Up主。請勿輕信偽人的所有話。因為差評對偽人無效。］
沈沉關上手機。這可惡的規則……無比詭異。沈沉聽完起了一地雞皮疙瘩。
現在沒有足夠的電池。先放著吧。
……
時鐘敲響24點。
U329*［混帳超市］；
紅色字體*
［你感受過來自非人的惡意麼？我很在乎……你。］
——深淵煉獄之魂擁主，維納斯與愛莎薇婭
當他在驚懼中突然醒來，座鐘時針指向22——沒錯，因為難分晝夜，這鐘的時針轉一圈是24個小時。
那把小斧沾滿黏漿，像巧克力與血揉合的東西，躺在沈沉左腿外側。
一隻一米高的藍紫紅綠四色相間的大禮盒放在床腳下，［混沌之門］上的門牌號仍是B211。
沒有醒啊……
恍惚間以為是夢，噩夢。噩夢做完也就醒了，這怎麼還不醒呢？
沈沉拿起斧子，厭惡地丟在地上。斧子發出一聲悶響，繼而是無邊的空虛靜默。
吉田生病了怎麼辦？
要你管！
沈沉給自己一拳，發現這是打過她的拳頭，頓時覺得一陣難受。
你自身難保。你還記得她？
連我都自身難保，那她……
去死！去死！去死！
不必再想了！
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為了一個從今往後再無瓜葛的女人，至於嗎？
一從今往後再無瓜葛的人，和陌生人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沒有。剩下的只有風中的回憶。沈沉麻木地爬起來，他又餓，又渴，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在哪裡。他的眼睛被燈光刺痛，是客廳那盞黃燈。吉田家裡也是這樣可悲的黃燈嗎？
可笑，她又沒有家。
紙條。禮盒上。
「致親愛的未命名者。您共在B211*［巧克力工廠］存活72分鐘，死亡一次，綜合評分75。這是給你的獎勵，請查收。」
「獎勵內容包括——
3點價值，巧克力杯*100；
15點價值，ZZ鯊巧克力棒*10；
100點價值，代羅高弋大黃金門票*1；
1點價值，［發霉餅乾］*360；
解封［猩紅之門］。」
……
沈沉抄起斧子，一下一下用力劈下，把禮盒粗暴地劈開，巧克力杯滾了一地。他撿起一個，撕開蓋紙，大口吞下，又「哇」的一聲吐出來，盯著稀碎的黃珠子與黏膩的漿糊，他只感覺噁心。
咽下不多的唾液，沈沉閉起眼睛死命地嚼，死命地吃，喉嚨火辣辣地疼，胃在陣痛中蜷動，唇乾舌燥。
他更渴了。
一隻黑果凍。骨碌骨碌滾過來。
沈沉一口吞下，細胞滋潤了，躁動了，更強烈地渴求水分。
客廳的地板中央還有一個。
沈沉顧不上思慮太多，他現在只要水。
當他大嚼黑果凍時，他感覺脊背發涼。
一條寬大的白色長裙，邊緣繡有一圈金色瞳紋。
腫脹如山的巨大下巴，兩米多的身高，下巴拖在地板上。
十分寬的護目鏡，這才勉強可以裝下祂的三十隻眼。祂的耳朵是飛翔的鳥羽，頭髮是四散飄浮的一雙一雙絞在一起的繩子，末了縛著金鈴。祂的腦後有朦朦朧朧的亮環。
祂的外形堪稱神聖，祂的神聖可謂安祥。沈沉本來想逃，但祂發出一聲：「孩子，別怕。」讓沈沉止住了腳步。
就算逃，也逃不了幾步吧？這么小的居所。
「你，你是天使？！」沈沉看它不太主動，試探性問道。
「我是商人。哦哦好的！我就是個商人。」那東西對自己的悠長腔調很是滿意，用白得像石膏的手臂捋著鬍鬚——對，他還有小小的翹起的捲曲的鬍鬚。
「我是商人。你有錢，我們就會來。你出錢，我們提供服務，嗯，就是這麼簡單。」
「我沒錢。」
「不會的！」天使商人堅決而鄭重地略略搖頭（因為這對他來說太難了），下巴在地板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他說：
「我不會錯，也不可能錯。你是個不小的富翁，這事有50%的可能性。另外50%，可能你是個小富翁。」
「我真的沒錢！我只有一堆巧克力！」
沈沉一整個大無語，這天使哪來的迷之自信。
「哦？！」
天使閉上33%的眼睛，眯起33%的眼睛，瞪圓33%的眼睛，他表示得意的輕視。他嘟起嘴小聲問：
「那……是不是還有一些小小的［發霉餅乾］呢？」
還真有。
這踏馬是錢？
「1點價值［發霉餅乾］*360」
……
「我叫吉爾翁。是名雜貨商人。」吉爾翁推開紅門，側身讓出一條道路。
四周的城壁都是黃金色的，用銀線繪出一幅天使拱聖的圖樣。這房間沒有天花板也沒有地板，上方是無盡空間，下方是萬丈深淵。沈沉站在深淵之上，總覺得腳下空虛。空間中不時有流星划過。
「我有六個鳥巢。我有五件商品。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看看。」
吉爾翁不時從哪裡弄來六隻銀絲鳥窩，在沈沉面前一字排開。裡面裝了一些奇特的小東西——
鳥窩一號。一瓶1L裝冰紅茶。（開封請及時喝完，小心蛙蟲）售價20*［發霉餅乾］。保質期3*24小時（未開封）~8小時（開封）。［連續消耗品］
鳥窩二號。一隻奇怪的打火機。售價500*［發霉餅乾］。保質期8*24小時。［一次性消耗品］
鳥窩三號。一把雨傘。（可以擋住注視）售價300*［發霉餅乾］，保質期8*24小時。［一次性消耗品］
鳥窩四號。一塊［印章］。（B321*［紅鴉之手］）售價400*［發霉餅乾］，保質期∞。［一次性消耗品］
鳥窩五號。黑色果凍。（葡萄味。吃多了流鼻血）售價5*［發霉餅乾］，保質期4*24小時。［連續消耗品］［存貨10*］
鳥窩六號。回收窩（插了一把小旗）。你可以試試賣點東西賺餅乾。
……
……
……
保質期？
蛙蟲？
連續消耗品？
一次性消耗品？
紅鴉之手？
回收窩？
什麼跟什麼？！
沈沉突然擎起小斧觀察，左看右看，竟從髒髒巧克力污垢上看出字來——
［保質期：10*24小時。］
［距過期還有：3*24小時！］
剛才還納悶這冰紅茶怎麼這麼不耐造呢，這鳥地方，連個斧子都有保質期啊！
其實斧子的確應該有保質期，不過太長了一般不說。在這裡一把斧頭只能扛十天。看來這個世界，是給足了沉甸甸的惡意……
「看中什麼了嗎？」吉爾翁笑著說。
「呃……我要賣東西。」
沈沉拿過來50個巧克力杯。如果按照一個3餅乾的話，就是150餅乾。再加上原有的360個餅乾，就有510個餅乾！那塊［印章］肯定要買，他現在太弱了，連把斧子都保不住。那個［紅鴉之手］，似乎挺厲害的樣子。
不過，那個B211*［音速起子］有什麼用？
奇怪的東西。等下試試。
然後還剩110*［發霉餅乾］。現在特別缺水，如果明天混沌之門把我送到什麼鳥不拉稀的地方，就完了。得買一些補水的東西。那就買下10*黑果凍加1*冰紅茶。
沈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吉爾翁表示贊同。
「不錯。還知道留些東西吃。不過，你確定不看看這隻打火機？」
一抹壞笑。
火機……
一次性？！
沈沉狂奔回臥室，那三叉燭原先三點火焰，現在只有兩點！
「我在巧克力工廠里死了一次？我怎麼沒感覺……」
［十幾顆尖牙刺入手臂與大腿……］
［黃臉……壓入巧克力漿中……］
那時，我已經死了？！
「《死亡呢喃》！」
瞳書乍現。沈沉檢查書的扉頁，果然看見一行小字——
［解封等級零。咒益：1；］
［*至死無終：［死亡］會自動扣除一條生命。然後當場復活。直至壽命燃盡。（生生不息的詛咒……孩子，生命沒有終點。——阿米諾·驢）］
草泥馬！
沈沉嚇出了一身冷汗。
至死，無終？
這根本就是催命符。
別人：死就算了，下一扇門又是一條好漢。
沈沉：一死再死，買一送二。
「看來是倒霉的小鬼頭呢……」吉爾翁步入臥室，撿起一節ZZ鯊巧克力棒。
「我可以吃一根嗎？你有足足十根。」
「隨便你。」沈沉說。
「記得給錢。」
「好……好好，我給。」吉爾翁搗出30*［發霉餅乾］。
「雙倍超值！反向的。哈哈哈！希望你能開心一些。」
「我怎麼開心？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你開心？！」
「馬上要死？！這是100%的必然事件嗎？」吉爾翁口氣變得嚴肅，詰問道。
「不……不是。可如果……」
「好！你能改變這樣的現實嗎？」
「不……不能。」
沈沉羞得無地自容。自己曾以為看穿世間黑白冷暖，可差點在一天之內兩次破防。
「那何不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呢！你是一隻銜復活幣的小小鳥！當你的朋友陷入危險，當事情只差一息之機，當命運給出關鍵抉擇……他們只能逃避，只能放棄，而你可以說，［夥計們，現在看我！讓大局扭轉吧！］這何不是一種極限的浪漫？」
「也是……」沈沉再次端詳書上的魔瞳，從中讀出些許來自異界的讚賞。
「吉爾翁。」
「老訥在。」
「［阿米諾·驢］是誰？」
「這可不興說。你只要知道，祂在看著你就行了。」
最終沈沉買了預定的所有東西。至於三叉燭的事——
「讓命運去決定吧！」
……
沈沉進入綠門，拭去保險箱上的積灰。它看起來無懈可擊。
「［B211*音速起子］！」
沈沉右手食指變為一把一分米長的紅底銀身的螺絲刀，刀尖有紅光射出。
沈沉剛把起子靠近保險箱旋鈕，那合金打的箱子就嚇得發抖，他把起子向前一捅，保險箱兀的洞開！
爽快！
保險箱裡放了一小包餅乾（估計有300*），
一把保質期快見底的黃金勺子，（5……4……3……2……1…… 500*餅乾沒了！？）
一塊哭泣的魚餅，（天知道這是什麼？！）
3*500ml礦泉水（保質期足有20*24小時！老子能活那麼久嗎？），
一台小手機。
手機？！
沈沉以近乎瘋狂的動作打開手機。是真正物理意義的打開。
因為這玩意乍一看是手機，再一看居然是裝電池的；
當你把電池裝上，它打開了，你又發現它是觸屏的；
當你想聯繫外界，打電話或是發微或Q，你發現這些通通沒有；
當你大罵垃圾東西時，發現你這玩意還能看直播！
［歡迎來到米聊。］
［感謝691216耕耘者！感謝他或她或它或祂建立了「米聊」並為祂命名］
［148210未命名者。你的米名？這很重要，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大邪尊？］
［是否確認？確認後無法更改。］
［已確認。「這個名字過於張狂」］
［你可以觀看並發布視頻。你還可以在滿足一定條件後發起直播。你當然也可以加入直播。但請切記以下要求。（本系統將不再重複。後果自負）］
［一，請勿將太空坤攝入視頻或直播；］
［二，如果在視頻或直播中發現太空坤，請打差評並立即停止訪問該視頻或直播；］
［三，你可以為正訪問的視頻或直播打差評或好評。你的視頻或直播被打好評會帶來收入；］
［四，請儘量避免被打差評，任何差評都可能引起注視；］
［五，請勿隨意打差評。任何過於隨意的差評都可能引起審判；］
［六，本手機需要電源。現在共裝入一節卐號電池（空位一），剩餘電量50%，一分鐘視頻消耗20%電量，一分鐘直播消耗30%電量，發布視頻或直播消耗減半。］
［七，電池種類：卐號，@號，※號。卐號100%電量，@號200%電量，※號500%電量。］
［八，卐號價值100點，@號價值200點，@號價值500點。］
［九，請謹慎發起直播。中斷會引發差評。］
［十，你可以關注主播或Up主。關注會加深友誼。友誼賤如薄紙。］
［十一，小心偽人。偽人可能隨機取代一位主播或Up主。請勿輕信偽人的所有話。因為差評對偽人無效。］
沈沉關上手機。這可惡的規則……無比詭異。沈沉聽完起了一地雞皮疙瘩。
現在沒有足夠的電池。先放著吧。
……
時鐘敲響24點。
U329*［混帳超市］；
紅色字體*
［你感受過來自非人的惡意麼？我很在乎……你。］
——深淵煉獄之魂擁主，維納斯與愛莎薇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