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沒有軟肋
第5章：沒有軟肋
電梯門打開，腥紅的霧氣洶湧而出。
張成雖然驚訝，但也沒有感到很意外，他站的老遠不就是防備這種情況嗎？
但是，當電梯內的紅霧大半湧出後，一具渾身噴涌紅霧的屍體也暴露在張成眼中，不知男女，因為對方整張臉已經酥軟融化，拉長為馬臉，眼耳口鼻全都變成了狹長的黑窟窿，就像一幅正在尖嘯的抽象畫，似人非人，恐怖谷效應展現得淋漓盡致，恐怖至極。
幾分鐘後，電梯門自動合上，只留下大片黑霧徘徊在電梯門前。
張成晃了好幾下腦袋，方把剛才所見拋之腦後。
網上有評論說感染者死後會變得非常噁心，因此被網友罵了上千層樓。
張成現在非常理解留下評論的人，大抵也是受到了相當的驚嚇。
這道電梯是不能進了，張成走樓梯回到單元樓一層，剛才樓梯口走出，正準備乘坐另外兩部客梯。
「嘭！」
忽然傳出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
張成扭頭看去，透過玻璃材質的自動門，可以看見單元樓外紅霧翻滾遮天蔽日，明明是大晴天，室外卻是晦暗不明，十米外的綠化樹只能勉強看見一道高大的影子。
小區內的紅霧比街上還要密集！
通過室內的照明燈光還可以看見，紅霧已經蔓延到裙樓下了。
「剛才扔下來的是屍體嗎？」
張成越想越是驚悚，更是意識到一件事，街上紅霧瀰漫，單元樓里的住戶就能倖免嗎？
室內的感染者恐怕比室外要多得多，換言之，室內的紅霧只會比戶外更密集！室內室外都不見得安全！
「或許應該逃離天海市？」
然而這個想法轉瞬就被他否決。
他不會開車，要離開天海市也找不到合適的交通工具。
張成拿出手機查詢，果然不出所料，列車高鐵都已經在早些時候停運，就連地鐵公交也是。
天海市的公共運輸在疫情爆發那一刻就癱瘓了，而且周邊城市自發封路，嚴防疫情外泄。
不過這種自掃門前雪的行徑，沒有多少意義，全國受感染城市數量已經突破300大關！
全國淪陷大概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
張成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隔著塑膠袋按下了電梯門，決定返回住處看看情況再說。
因為從天氣預報來看，天海市今晚開始降溫，最低回到10℃，留宿街頭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他已經飢腸轆轆奔波了一早上，腦袋已經開始犯暈，這是低血糖的表現。
張成現在已經沒心氣折騰了。
電梯門打開，裡面空無一物。
張成鬆了口氣，走進電梯，隔著塑膠袋按下25層的按鈕。
電梯門合上，一陣輕微的抖動，開始快速上升。
張成看向身側鑲嵌在電梯轎廂內的鏡壁，鏡中的自己耳朵被N95口罩勒得通紅，目光呆滯，布滿血絲，鬍子拉碴頭髮凌亂，再加上精神萎靡的樣子，看著就像一頭敗犬，或者說吊絲。
張成愣愣看著這樣的自己，忽然釋懷的笑了。
這個世界會因為紅霧變成什麼樣子，他需要擔心嗎？自己還有沒有明天，需要著急嗎？
「我可是無敵之人啊！哈！」
他嘴角噙著冷漠的笑容呢喃細語。
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沒有他記掛的人了。
自從高中那年暑假，他被父母送進戒網癮學校，他就當他們死了。
在考上大學後，更是徹底與家裡斷絕任何聯繫，開始自力更生。
但除此之外，他這不到三十年的人生跟普羅大眾也沒有什麼區別，對未來的規劃也同樣千篇一律，無非是買房買車、結婚生子，養兒防老，這三個人生大事。
但大概率不會那麼順利實現，或許還要不斷遷就現實，不斷降低預期。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早就認識到自己的平庸，也接受了自己會碌碌無為的現實，小時候不知天高地厚許下的願景也早已經遺忘個乾淨。
但是，當日復一日重複的日常被突然爆發的紅霧打斷，讓他從生活的慣性中抽身而出，張成忽然意識到一件被生活遺忘的事實——他沒有軟肋！
既然已經厭倦了加班加點的牛馬生活，為什麼還要默默忍受？他完全不需要啊！
買房買車、結婚生子、養兒防老這三件人生大事，心懷期盼嗎？
大概是的，但非要不可嗎？
當時在戒網癮學校發誓，要成為最自由的男人，怎麼最後又陷入生活的泥沼里！
「有錢沒錢，幸福或否，與我何干？！」
「哈哈！」
他忍不住朗聲吟唱。
「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哐！」
電梯門打開。
張成意氣風發地走出電梯。
狹長的過道燈光明亮，然而妖氛重重，從門縫滲出的紅霧在過道內淤積已有半人多高。
避無可避，也就無需避讓！
張成無所畏懼地徑直闖入紅霧當中，兩側統一款式的鏡面拋光不鏽鋼防盜門映照中他頎長的身影。
他不是不怕紅霧，而是拋開不必要的顧慮，減少精神內耗。
如果肉眼可見的紅霧有「毒」，那麼空氣中必定充斥著大量肉眼無法可見的病原體，要感染早就感染了。
擔心因為觸碰紅霧染病毫無意義。
當然，能夠避免跟紅霧接觸，自然還是要儘量避免。
張成返回住處後，就立刻關上門，還用透明膠帶把門縫貼上，阻止紅霧從門縫滲入。
然後把身上穿的外衣脫光，扔在玄關處，回頭再收拾。
他先用藥販子贈送的消毒液再三清洗雙手還有手機，然後回自己的房間換上乾淨衣服，接著就打了壺水用電燒開，準備吃桶裝方便麵。
在等面泡好的幾分鐘時間裡，張成邊吃著士利架花生巧克力棒，邊捧著手機水群，看公司群里的同事們的交流互動。
忽地，一段視頻在群里上傳。
電梯門打開，腥紅的霧氣洶湧而出。
張成雖然驚訝，但也沒有感到很意外，他站的老遠不就是防備這種情況嗎？
但是，當電梯內的紅霧大半湧出後，一具渾身噴涌紅霧的屍體也暴露在張成眼中，不知男女，因為對方整張臉已經酥軟融化，拉長為馬臉，眼耳口鼻全都變成了狹長的黑窟窿，就像一幅正在尖嘯的抽象畫，似人非人，恐怖谷效應展現得淋漓盡致，恐怖至極。
幾分鐘後，電梯門自動合上，只留下大片黑霧徘徊在電梯門前。
張成晃了好幾下腦袋，方把剛才所見拋之腦後。
網上有評論說感染者死後會變得非常噁心，因此被網友罵了上千層樓。
張成現在非常理解留下評論的人，大抵也是受到了相當的驚嚇。
這道電梯是不能進了，張成走樓梯回到單元樓一層，剛才樓梯口走出，正準備乘坐另外兩部客梯。
「嘭！」
忽然傳出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
張成扭頭看去，透過玻璃材質的自動門，可以看見單元樓外紅霧翻滾遮天蔽日，明明是大晴天，室外卻是晦暗不明，十米外的綠化樹只能勉強看見一道高大的影子。
小區內的紅霧比街上還要密集！
通過室內的照明燈光還可以看見，紅霧已經蔓延到裙樓下了。
「剛才扔下來的是屍體嗎？」
張成越想越是驚悚，更是意識到一件事，街上紅霧瀰漫，單元樓里的住戶就能倖免嗎？
室內的感染者恐怕比室外要多得多，換言之，室內的紅霧只會比戶外更密集！室內室外都不見得安全！
「或許應該逃離天海市？」
然而這個想法轉瞬就被他否決。
他不會開車，要離開天海市也找不到合適的交通工具。
張成拿出手機查詢，果然不出所料，列車高鐵都已經在早些時候停運，就連地鐵公交也是。
天海市的公共運輸在疫情爆發那一刻就癱瘓了，而且周邊城市自發封路，嚴防疫情外泄。
不過這種自掃門前雪的行徑，沒有多少意義，全國受感染城市數量已經突破300大關！
全國淪陷大概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
張成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隔著塑膠袋按下了電梯門，決定返回住處看看情況再說。
因為從天氣預報來看，天海市今晚開始降溫，最低回到10℃，留宿街頭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他已經飢腸轆轆奔波了一早上，腦袋已經開始犯暈，這是低血糖的表現。
張成現在已經沒心氣折騰了。
電梯門打開，裡面空無一物。
張成鬆了口氣，走進電梯，隔著塑膠袋按下25層的按鈕。
電梯門合上，一陣輕微的抖動，開始快速上升。
張成看向身側鑲嵌在電梯轎廂內的鏡壁，鏡中的自己耳朵被N95口罩勒得通紅，目光呆滯，布滿血絲，鬍子拉碴頭髮凌亂，再加上精神萎靡的樣子，看著就像一頭敗犬，或者說吊絲。
張成愣愣看著這樣的自己，忽然釋懷的笑了。
這個世界會因為紅霧變成什麼樣子，他需要擔心嗎？自己還有沒有明天，需要著急嗎？
「我可是無敵之人啊！哈！」
他嘴角噙著冷漠的笑容呢喃細語。
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沒有他記掛的人了。
自從高中那年暑假，他被父母送進戒網癮學校，他就當他們死了。
在考上大學後，更是徹底與家裡斷絕任何聯繫，開始自力更生。
但除此之外，他這不到三十年的人生跟普羅大眾也沒有什麼區別，對未來的規劃也同樣千篇一律，無非是買房買車、結婚生子，養兒防老，這三個人生大事。
但大概率不會那麼順利實現，或許還要不斷遷就現實，不斷降低預期。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早就認識到自己的平庸，也接受了自己會碌碌無為的現實，小時候不知天高地厚許下的願景也早已經遺忘個乾淨。
但是，當日復一日重複的日常被突然爆發的紅霧打斷，讓他從生活的慣性中抽身而出，張成忽然意識到一件被生活遺忘的事實——他沒有軟肋！
既然已經厭倦了加班加點的牛馬生活，為什麼還要默默忍受？他完全不需要啊！
買房買車、結婚生子、養兒防老這三件人生大事，心懷期盼嗎？
大概是的，但非要不可嗎？
當時在戒網癮學校發誓，要成為最自由的男人，怎麼最後又陷入生活的泥沼里！
「有錢沒錢，幸福或否，與我何干？！」
「哈哈！」
他忍不住朗聲吟唱。
「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哐！」
電梯門打開。
張成意氣風發地走出電梯。
狹長的過道燈光明亮，然而妖氛重重，從門縫滲出的紅霧在過道內淤積已有半人多高。
避無可避，也就無需避讓！
張成無所畏懼地徑直闖入紅霧當中，兩側統一款式的鏡面拋光不鏽鋼防盜門映照中他頎長的身影。
他不是不怕紅霧，而是拋開不必要的顧慮，減少精神內耗。
如果肉眼可見的紅霧有「毒」，那麼空氣中必定充斥著大量肉眼無法可見的病原體，要感染早就感染了。
擔心因為觸碰紅霧染病毫無意義。
當然，能夠避免跟紅霧接觸，自然還是要儘量避免。
張成返回住處後，就立刻關上門，還用透明膠帶把門縫貼上，阻止紅霧從門縫滲入。
然後把身上穿的外衣脫光，扔在玄關處，回頭再收拾。
他先用藥販子贈送的消毒液再三清洗雙手還有手機，然後回自己的房間換上乾淨衣服，接著就打了壺水用電燒開，準備吃桶裝方便麵。
在等面泡好的幾分鐘時間裡，張成邊吃著士利架花生巧克力棒，邊捧著手機水群，看公司群里的同事們的交流互動。
忽地，一段視頻在群里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