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突變
第2章：突變
天海市是位於南越的大都會，天氣經常抽風，昨天冷，今天熱，甚至早上隆冬下午酷暑都是家常便飯，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此時旭日早已升起，晨光酷熱，瀝青路面陽光爆曬下，閃耀著金子般的輝芒，刺眼灼目，說是夏天也不為過，然而昨天晚上明明還得蓋厚棉被。
好在細葉榕行道樹枝繁葉茂，高大魁梧，如同盡忠職守的衛兵，始終默默無聲地堅守崗位，給行人撐起一片綠蔭。
這時四、五輛靠邊入站的公交大巴一字排開，形成長龍緩緩向前，在前後相距不過五十米的兩盞紅綠燈以及蜂擁而上的人類拖累下，通行極為緩慢，引擎煩躁的轟鳴咆哮，不斷排出渾濁的廢氣漫到路邊，使街上的行人昏昏沉沉，作嘔欲吐更加暑熱難耐。
今天是星期日，車廂里總算沒有穿著校服的學生搶位置，還有大量空當，但每輛車還沒有停穩，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就已經爭先恐後地一擁而上，迅速堵住前車廂車門。
沒多久，車門艱難地合上，轟響聲中，絕塵而去，留下大片未能上車，表情麻木的人們。
張成便是其一，來得晚了，就算插隊也插不進去。
張成點亮手機看了下時間，沒到7點半，離9點早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不由想到，反正時間足夠趕在9點前返回公司參加早會，也就沒必要非得擠公交了，早點到公司又沒錢發。
他決定往前走一段路，去坐地鐵。
雖然地鐵不像公交剛好在公司附近有站點，可以直達公司，但乘坐體驗無疑舒適多了。
這個時節，天氣熱得不正常，但在天海市又再尋常不過了。
張成一路沿著人行道前行，但即便有茂密的行道樹遮擋酷烈的陽光，這會兒也是汗流浹背，快要熱成狗了。
透過櫥窗看著街面餐館內悠哉進食的顧客，張成此時腹中空空，飢腸轆轆，於是更是氣悶。
他能做的就是加快腳步悶頭趕路，穿過數條街道後，地鐵站出入口就在對面街道的拐角處遙遙可見，想著很快就可以擺脫這該死的炎熱，享受空調冷氣，張成的心情稍微好轉。
站在交叉路口邊上，翹首以盼，等著紅綠燈。
張成此時暗暗後悔為什麼不穿短袖，無比迫切地想快些鑽進地鐵站享受冷氣，但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撲通」一聲悶響。
下意識扭頭一看，竟是一名女子趴臥在地，就在他身後幾步之外，似乎是孕婦，但穿著件修身的女式襯衫，任由肚皮圓滾滾暴露在外！
只見女子側臉鐵青，唇瓣蒼白，髮絲被虛汗粘黏臉頰，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手壓在腹下，另一隻手……朝他伸出！
或許幾秒鐘之前，她曾就近向他求助，只是被他忽略。
張成當場就嚇了大跳。
大腦不禁閃過多起好心被雷劈的訛人事件。
張成下意識抬頭，慌張地左右看了看，見到路邊果然有治安監控攝像頭後，頓時心安不少，他很快就做出決定。
先撥打120叫救護車，然後再上前查看女子的狀況。
事實上，他也不想多管閒事，又沒有實在的好處。但終究不是牛馬，良心不允許他見死不救。
只是，他並不具備任何急救知識，也毫無相關經驗，推搡且呼喚了女子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也就只能指望救護車趕快過來了。
然而120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候打不通！
他趕緊又試了試110，浪費了1分多鐘時間依舊打不通！
這在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同時發生的事情！
張成以為手機壞掉了，只好焦急地舉目四顧，找人求助。
但正面是一堵圍牆，人行道上兩邊行人無蹤，馬路上偶爾幾輛汽車也是飛馳而過。
倒是隔著大馬路的綠化帶看去，能夠看見對面街道開著一列臨街店鋪，不乏行人匆匆忙忙走過。
他立刻隔著寬敞的大馬路大聲吶喊，卻無人理會。
「靠！該死！」
張成急得不行，回到倒地女子身邊，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眼耳口鼻都開始滲血，整張臉鮮血淋漓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兇殺現場。
此刻的女子比死人還像死人。
「這是剛才摔傷了？」
張成驚恐地後退幾步，心臟也不爭氣地劇烈跳動。
當他準備橫穿馬路，找對面商鋪的店家幫忙的時候，一輛公交巴士忽地急剎減速，靠邊停在附近。
只見前後兩車門嘩啦打開，乘客慌張地蜂擁而出，空蕩的人行道頓時擠滿了人。
張成立刻朝他們求救。
「喂！有誰會急救？快過來看看！有個孕婦倒在地上！她傷得很重！」
其實不用他說，就已經有乘客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在聽見他喊話，原本還有些遲疑的人們當即跑過來，了解狀況。
「誒！咋摔成這樣！你怎麼當老公的？打120了嗎？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家老婆孩子放在心上啊？體溫好燙……」
一名中年女子率先來到張成跟前，她半蹲著，邊察看倒地女子的狀況，邊出言斥責。
張成急躁地答道。
「我只是路過！」
「喂，兄弟，是你撞的人吧？」
許多人圍了上來，只是大多沒有急救知識，愛莫能助。
「不是！我碰都沒有碰她一下！」
「呵呵，不是你撞的，扶什麼扶？」
「大哥，現在是說風涼話的時候嗎？快報警打120啊！」
「你們的手機也打不通？是不是基站出問題了？電信搞什麼鬼！？」
「總不會是110、120電話被打爆了吧？哈哈！」
「去跟對面馬路的商家說說，他們應該有座機電話！」
「叫司機師傅過來看看，他肯定曉得急救！」
「司機已經在忙了！」
「你們看車裡倒了好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裡又……沒有這麼巧吧？」
「該不會是什麼烈性傳染病吧？」
「她、她……」
那名上前察看倒地女子的中年婦女忽然站起來，驚恐地倒退。
四周忽然一片驚呼聲此起彼伏，張成回頭看去，瞳孔驟然緊縮，仿佛見了鬼一般。
其他人也是如此！
天海市是位於南越的大都會，天氣經常抽風，昨天冷，今天熱，甚至早上隆冬下午酷暑都是家常便飯，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此時旭日早已升起，晨光酷熱，瀝青路面陽光爆曬下，閃耀著金子般的輝芒，刺眼灼目，說是夏天也不為過，然而昨天晚上明明還得蓋厚棉被。
好在細葉榕行道樹枝繁葉茂，高大魁梧，如同盡忠職守的衛兵，始終默默無聲地堅守崗位，給行人撐起一片綠蔭。
這時四、五輛靠邊入站的公交大巴一字排開，形成長龍緩緩向前，在前後相距不過五十米的兩盞紅綠燈以及蜂擁而上的人類拖累下，通行極為緩慢，引擎煩躁的轟鳴咆哮，不斷排出渾濁的廢氣漫到路邊，使街上的行人昏昏沉沉，作嘔欲吐更加暑熱難耐。
今天是星期日，車廂里總算沒有穿著校服的學生搶位置，還有大量空當，但每輛車還沒有停穩，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就已經爭先恐後地一擁而上，迅速堵住前車廂車門。
沒多久，車門艱難地合上，轟響聲中，絕塵而去，留下大片未能上車，表情麻木的人們。
張成便是其一，來得晚了，就算插隊也插不進去。
張成點亮手機看了下時間，沒到7點半，離9點早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不由想到，反正時間足夠趕在9點前返回公司參加早會，也就沒必要非得擠公交了，早點到公司又沒錢發。
他決定往前走一段路，去坐地鐵。
雖然地鐵不像公交剛好在公司附近有站點，可以直達公司，但乘坐體驗無疑舒適多了。
這個時節，天氣熱得不正常，但在天海市又再尋常不過了。
張成一路沿著人行道前行，但即便有茂密的行道樹遮擋酷烈的陽光，這會兒也是汗流浹背，快要熱成狗了。
透過櫥窗看著街面餐館內悠哉進食的顧客，張成此時腹中空空，飢腸轆轆，於是更是氣悶。
他能做的就是加快腳步悶頭趕路，穿過數條街道後，地鐵站出入口就在對面街道的拐角處遙遙可見，想著很快就可以擺脫這該死的炎熱，享受空調冷氣，張成的心情稍微好轉。
站在交叉路口邊上，翹首以盼，等著紅綠燈。
張成此時暗暗後悔為什麼不穿短袖，無比迫切地想快些鑽進地鐵站享受冷氣，但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撲通」一聲悶響。
下意識扭頭一看，竟是一名女子趴臥在地，就在他身後幾步之外，似乎是孕婦，但穿著件修身的女式襯衫，任由肚皮圓滾滾暴露在外！
只見女子側臉鐵青，唇瓣蒼白，髮絲被虛汗粘黏臉頰，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手壓在腹下，另一隻手……朝他伸出！
或許幾秒鐘之前，她曾就近向他求助，只是被他忽略。
張成當場就嚇了大跳。
大腦不禁閃過多起好心被雷劈的訛人事件。
張成下意識抬頭，慌張地左右看了看，見到路邊果然有治安監控攝像頭後，頓時心安不少，他很快就做出決定。
先撥打120叫救護車，然後再上前查看女子的狀況。
事實上，他也不想多管閒事，又沒有實在的好處。但終究不是牛馬，良心不允許他見死不救。
只是，他並不具備任何急救知識，也毫無相關經驗，推搡且呼喚了女子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也就只能指望救護車趕快過來了。
然而120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候打不通！
他趕緊又試了試110，浪費了1分多鐘時間依舊打不通！
這在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同時發生的事情！
張成以為手機壞掉了，只好焦急地舉目四顧，找人求助。
但正面是一堵圍牆，人行道上兩邊行人無蹤，馬路上偶爾幾輛汽車也是飛馳而過。
倒是隔著大馬路的綠化帶看去，能夠看見對面街道開著一列臨街店鋪，不乏行人匆匆忙忙走過。
他立刻隔著寬敞的大馬路大聲吶喊，卻無人理會。
「靠！該死！」
張成急得不行，回到倒地女子身邊，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眼耳口鼻都開始滲血，整張臉鮮血淋漓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兇殺現場。
此刻的女子比死人還像死人。
「這是剛才摔傷了？」
張成驚恐地後退幾步，心臟也不爭氣地劇烈跳動。
當他準備橫穿馬路，找對面商鋪的店家幫忙的時候，一輛公交巴士忽地急剎減速，靠邊停在附近。
只見前後兩車門嘩啦打開，乘客慌張地蜂擁而出，空蕩的人行道頓時擠滿了人。
張成立刻朝他們求救。
「喂！有誰會急救？快過來看看！有個孕婦倒在地上！她傷得很重！」
其實不用他說，就已經有乘客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在聽見他喊話，原本還有些遲疑的人們當即跑過來，了解狀況。
「誒！咋摔成這樣！你怎麼當老公的？打120了嗎？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家老婆孩子放在心上啊？體溫好燙……」
一名中年女子率先來到張成跟前，她半蹲著，邊察看倒地女子的狀況，邊出言斥責。
張成急躁地答道。
「我只是路過！」
「喂，兄弟，是你撞的人吧？」
許多人圍了上來，只是大多沒有急救知識，愛莫能助。
「不是！我碰都沒有碰她一下！」
「呵呵，不是你撞的，扶什麼扶？」
「大哥，現在是說風涼話的時候嗎？快報警打120啊！」
「你們的手機也打不通？是不是基站出問題了？電信搞什麼鬼！？」
「總不會是110、120電話被打爆了吧？哈哈！」
「去跟對面馬路的商家說說，他們應該有座機電話！」
「叫司機師傅過來看看，他肯定曉得急救！」
「司機已經在忙了！」
「你們看車裡倒了好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裡又……沒有這麼巧吧？」
「該不會是什麼烈性傳染病吧？」
「她、她……」
那名上前察看倒地女子的中年婦女忽然站起來，驚恐地倒退。
四周忽然一片驚呼聲此起彼伏，張成回頭看去，瞳孔驟然緊縮，仿佛見了鬼一般。
其他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