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人
遠處，有一輛卡車開了過來。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活人？可是為什麼就只有這麼一輛車開過來了？
陸遜賢此時不禁害怕起來了，本來因為寒風而蜷縮的身體更加的緊張，他開始想像車上跳下來更多之前那樣的槍手襲擊他們。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覺得尷尬了，自己全身沒穿什麼衣服又怎樣？全身都是小米粥又怎樣？渾身腐臭難聞又怎樣？自己剛才的經歷已經超脫一切了。
卡車聲音在此時寂靜的道路上極其引人注意，那車開的飛快，雙輪捲起了煙塵在車後面飛揚。
「村里……有個姑娘叫……。」
車裡不知道放的什麼音樂，遠處的兩人聽不真切，但卻更加引起了他們的警惕。
他們努力讓自己的雙眼不再看向教學樓上面那個巨大的怪物，而是凝視著疾馳來的車輛。
那輛卡車看起來平平無奇，白色的塗料不反光，乾乾淨淨的擋泥板和車頭令他們感覺有點陌生。
等到車開到他們面前，陸遜賢感覺到了另一處差異。
「這車怎麼這麼幹淨？」
按理來說，經常開的車，尤其是卡車這一類載具不可能會這麼幹淨，這車恐怕是……嶄新的？
車開到他們面前了，那音樂聲音越來越大。
「辮子粗……長………」
他們發現車上的人很年輕，年輕到感覺還在上高中。
車的兩人穿著統一的制服。
「他們穿的那不是？」「……」
「校服？」
他們看到，駕駛座上的人臉色蒼白，像個死人，一雙眼睛止不住的盯著工大中學教學樓上面的那個玩意。
他抬手摁了什麼東西，似乎沒有摁對，又摁了幾下，好像對這輛車不太熟悉。
好幾下，他才終於關掉了音樂，在此期間他眼睛一直瞪著教學樓的樓頂。
兩人正打算說些什麼，副駕駛上的人就打開門跳下來了，那人看起來是個男孩，但長發過肩，而且皮膚過於白淨。
望向兩人，他/她說的第一句話是:
「你們幹啥了？」
「沃糙，怪不得那誰讓我們帶衣服來……」
兩人此刻很是尷尬，他們重新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情況。
王睿和陸遜賢身上到腳下全都是小米粥八寶粥楊枝甘露火鍋還有沙縣小吃被混合併吸收營養後的產物，此時風吹在他們身上，氣味散發的很是驚人。
陸遜賢忍不住問道:「勞駕，你們有衣服？」
現在，比起「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這種問題，還是「幫幫我們」這種話更為實在。
那個男青年/女青年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咬緊了牙，呲起了嘴角。
「我們車廂邊有好幾箱水，你不覺得我們是人販子就拿去用吧。」
「衣服我們這邊剛好有一套，就夠一個人用的……」
話音未落，陸遜賢便舉手示意，像是提問那樣橫臂束手，曲著身子，不理王睿的詫異眼神。
「學長（他不敢用區分性別的詞語），都給我吧，我兄弟他不會介意的。」
聽聞此言，那人只是又笑笑，然後說道:
「開玩笑的，車廂里除了水還有十幾套衣服呢，都是我們學校樂團的。」
「哥們，你倆跟我們上車吧，想問什麼路上說。」
「相信我們，我們帶你們去該去的地方，沒我們你們去不了，太危險了。」
王陸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此時想要問的話太多了。
看他們兩個佇立在原地不動的樣子，青年也沒說什麼，只是走到了卡車的車廂後面，然後雙手一拉，車門打開了。
他走進了卡車的後備箱，在裡面似乎尋找著什麼東西。
他在裡面半天沒出來，身上骯髒不堪的兩人此時看向車頭裡的駕駛員。
駕駛員察覺到了他們兩個的目光，轉身試圖開門，但門好像被鎖上了一樣，打不開。
他開始用拳頭砸玻璃，然後解開安全帶。
陸遜賢看出他試圖從另外一側下去，連忙揮手示意。
緊接著，他憑空將車門打開了。
駕駛員愣在座位上，望著他，然後又望望周圍的道路和城市，再抬頭看看工大中學那被莫名摧毀的教學樓和教學樓頂的那隻怪獸。
他好像是被融化的蠟燭一樣，直接從車上翻了下來。
陸遜賢和王睿連忙去扶，但那人連忙避開了他們兩人，然後用手拍拍身上確保沒有沾上東西。
駕駛員看看裡面還在被人搗鼓的車廂，然後張起嘴罵了一句:
「有完沒完了？大爺的，咱們還要去倆地呢！」
然後他一指兩人，說到:
「不用怕，他是男的，我倆一班的。」
「咱們都經歷了挺多事情的，都別見外。」
王睿和陸遜賢不敢多說話，只能在那站著。
許久，後車箱裡的人終於走了出來，一下躍在地上。
他搬著兩大箱水，一箱放在一箱上的從車廂里搬了出來，雪白的手臂異常顯眼。
王陸兩人看著他走到他們面前。
「這些本來是要用來留到後面的水，現在趕緊沖完吧。」男青年對他們說。「哥們，不用解釋了，咱們都撞邪了。我叫於庚辛，十二中學高三的。」
兩人沒工夫跟他們報姓名，只顧著拿水在自己身上沖洗，開卡車過來的兩名高三則在車上迴避。
沖洗並不容易，陸遜賢那條褲子也被拿來當毛巾使了。
既然有了新衣服，這條褲子也可以早日退休了。
費了半天功夫，兩人終於擦乾淨自身，然後在於庚辛指引下上了後車廂拆開衣服穿上。
後車廂裡面確實有十幾套衣服，都是高三本來十二中學樂團的人穿剩下的。
在這個過程中，兩伙人沒有一次交流彼此的事情，他們也不看彼此，只是那樣子完成自己的事情。
「哎呦，居然連鞋都有。」
「咱們學校樂團不是也發鞋嗎？這些話就別說了。」
等到換完衣服，兩人終於表現的不再拘謹。
陸遜賢拿起拍子，拿起最後一瓶水，順手把拍子給洗淨了。
他原來的那件校服並沒有沾到污水，一番思索之後他決定還穿原來的校服。
畢竟，他可不能在十二中學的人面前丟工大中學的面子。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活人？可是為什麼就只有這麼一輛車開過來了？
陸遜賢此時不禁害怕起來了，本來因為寒風而蜷縮的身體更加的緊張，他開始想像車上跳下來更多之前那樣的槍手襲擊他們。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覺得尷尬了，自己全身沒穿什麼衣服又怎樣？全身都是小米粥又怎樣？渾身腐臭難聞又怎樣？自己剛才的經歷已經超脫一切了。
卡車聲音在此時寂靜的道路上極其引人注意，那車開的飛快，雙輪捲起了煙塵在車後面飛揚。
「村里……有個姑娘叫……。」
車裡不知道放的什麼音樂，遠處的兩人聽不真切，但卻更加引起了他們的警惕。
他們努力讓自己的雙眼不再看向教學樓上面那個巨大的怪物，而是凝視著疾馳來的車輛。
那輛卡車看起來平平無奇，白色的塗料不反光，乾乾淨淨的擋泥板和車頭令他們感覺有點陌生。
等到車開到他們面前，陸遜賢感覺到了另一處差異。
「這車怎麼這麼幹淨？」
按理來說，經常開的車，尤其是卡車這一類載具不可能會這麼幹淨，這車恐怕是……嶄新的？
車開到他們面前了，那音樂聲音越來越大。
「辮子粗……長………」
他們發現車上的人很年輕，年輕到感覺還在上高中。
車的兩人穿著統一的制服。
「他們穿的那不是？」「……」
「校服？」
他們看到，駕駛座上的人臉色蒼白，像個死人，一雙眼睛止不住的盯著工大中學教學樓上面的那個玩意。
他抬手摁了什麼東西，似乎沒有摁對，又摁了幾下，好像對這輛車不太熟悉。
好幾下，他才終於關掉了音樂，在此期間他眼睛一直瞪著教學樓的樓頂。
兩人正打算說些什麼，副駕駛上的人就打開門跳下來了，那人看起來是個男孩，但長發過肩，而且皮膚過於白淨。
望向兩人，他/她說的第一句話是:
「你們幹啥了？」
「沃糙，怪不得那誰讓我們帶衣服來……」
兩人此刻很是尷尬，他們重新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情況。
王睿和陸遜賢身上到腳下全都是小米粥八寶粥楊枝甘露火鍋還有沙縣小吃被混合併吸收營養後的產物，此時風吹在他們身上，氣味散發的很是驚人。
陸遜賢忍不住問道:「勞駕，你們有衣服？」
現在，比起「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這種問題，還是「幫幫我們」這種話更為實在。
那個男青年/女青年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咬緊了牙，呲起了嘴角。
「我們車廂邊有好幾箱水，你不覺得我們是人販子就拿去用吧。」
「衣服我們這邊剛好有一套，就夠一個人用的……」
話音未落，陸遜賢便舉手示意，像是提問那樣橫臂束手，曲著身子，不理王睿的詫異眼神。
「學長（他不敢用區分性別的詞語），都給我吧，我兄弟他不會介意的。」
聽聞此言，那人只是又笑笑，然後說道:
「開玩笑的，車廂里除了水還有十幾套衣服呢，都是我們學校樂團的。」
「哥們，你倆跟我們上車吧，想問什麼路上說。」
「相信我們，我們帶你們去該去的地方，沒我們你們去不了，太危險了。」
王陸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此時想要問的話太多了。
看他們兩個佇立在原地不動的樣子，青年也沒說什麼，只是走到了卡車的車廂後面，然後雙手一拉，車門打開了。
他走進了卡車的後備箱，在裡面似乎尋找著什麼東西。
他在裡面半天沒出來，身上骯髒不堪的兩人此時看向車頭裡的駕駛員。
駕駛員察覺到了他們兩個的目光，轉身試圖開門，但門好像被鎖上了一樣，打不開。
他開始用拳頭砸玻璃，然後解開安全帶。
陸遜賢看出他試圖從另外一側下去，連忙揮手示意。
緊接著，他憑空將車門打開了。
駕駛員愣在座位上，望著他，然後又望望周圍的道路和城市，再抬頭看看工大中學那被莫名摧毀的教學樓和教學樓頂的那隻怪獸。
他好像是被融化的蠟燭一樣，直接從車上翻了下來。
陸遜賢和王睿連忙去扶，但那人連忙避開了他們兩人，然後用手拍拍身上確保沒有沾上東西。
駕駛員看看裡面還在被人搗鼓的車廂，然後張起嘴罵了一句:
「有完沒完了？大爺的，咱們還要去倆地呢！」
然後他一指兩人，說到:
「不用怕，他是男的，我倆一班的。」
「咱們都經歷了挺多事情的，都別見外。」
王睿和陸遜賢不敢多說話，只能在那站著。
許久，後車箱裡的人終於走了出來，一下躍在地上。
他搬著兩大箱水，一箱放在一箱上的從車廂里搬了出來，雪白的手臂異常顯眼。
王陸兩人看著他走到他們面前。
「這些本來是要用來留到後面的水，現在趕緊沖完吧。」男青年對他們說。「哥們，不用解釋了，咱們都撞邪了。我叫於庚辛，十二中學高三的。」
兩人沒工夫跟他們報姓名，只顧著拿水在自己身上沖洗，開卡車過來的兩名高三則在車上迴避。
沖洗並不容易，陸遜賢那條褲子也被拿來當毛巾使了。
既然有了新衣服，這條褲子也可以早日退休了。
費了半天功夫，兩人終於擦乾淨自身，然後在於庚辛指引下上了後車廂拆開衣服穿上。
後車廂裡面確實有十幾套衣服，都是高三本來十二中學樂團的人穿剩下的。
在這個過程中，兩伙人沒有一次交流彼此的事情，他們也不看彼此，只是那樣子完成自己的事情。
「哎呦，居然連鞋都有。」
「咱們學校樂團不是也發鞋嗎？這些話就別說了。」
等到換完衣服，兩人終於表現的不再拘謹。
陸遜賢拿起拍子，拿起最後一瓶水，順手把拍子給洗淨了。
他原來的那件校服並沒有沾到污水，一番思索之後他決定還穿原來的校服。
畢竟，他可不能在十二中學的人面前丟工大中學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