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定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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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前文有修改,蘇雲赫沒有覺醒氣血種子。)

  蘇雲赫一大早就跑來隔壁小院,威風凜凜的打了一套金猴幻影棍法。

  「師傅,我昨夜吃了異獸宴,今日氣血又旺盛幾分。我的氣血已經遠超准武者能夠容納的極限了,甚至正式武者也不及我,為何還沒有覺醒氣血種子?」

  屋內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我叫你看的《西遊記》有沒有看?」

  「大聖大鬧天宮,我可太愛看了。可這跟覺醒我們御道氣血種子有什麼關係?」

  「你個臭小子,敢情都當故事去看了啊。」

  屋內衝出一個邋遢老道的身影,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用手指頭點著蘇雲赫的腦門。

  蘇雲赫嘿嘿憨笑,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副我就是不懂你拿我怎麼辦的架勢。

  老道無奈,耐著性子跟他講解:「《西遊記》可不僅僅是小說那麼簡單。在明代中晚期出現這本書,乃是當時盛行的大儒陽明心學形象化的表達。『知行合一,致良知』的思想,打破了當時僵化的程朱理學對人們的束縛,乃是開天闢地般的理念。無論文人階層,還是民間都有眾多追隨者。但是其理論太過高深,普通老百姓看不懂,《西遊記》就應運而生。」

  「通過孫悟空的故事,孫悟空的成長曆程,包括大鬧天宮、五行山下的反省和取經路上的蛻變,反映了一門大修行學問。從鬧心、定心到修心的心路歷程,也象徵著修行者對於內心的磨鍊和安定,是一種自我精神境界提升的過程。」

  蘇雲赫似懂非懂。

  他看似頑劣實則天賦異稟、心思靈動,內心隱隱感覺這個故事對自己的覺醒非常重要,卻抓之不著,直急的他抓耳撓腮,拉住老道的胳膊使勁甩。

  「師傅你再講講,大聖西天取經,怎麼就成修行學問了呢?」

  邋遢老道欣慰的捋須,「我且問你,《西遊記》第七回的名字叫什麼?」

  蘇雲赫悟性差點,只是未開竅而已,但記憶力是不差的。

  一口念了出來,「八卦爐中逃大聖,五行山下定心猿。」

  「不錯。心猿就是大聖。唐三藏歷史上去取經,實際上是一個人去的。孫悟空指的是唐僧的心,心可以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心可以七十二變。我再問你,第十五回的名字叫什麼?」

  「蛇盤山諸神暗佑,鷹愁澗意馬收韁。」

  「不錯。所以白龍馬是意馬。心猿意馬,白龍馬就是唐僧的禪意,一路向西,毫不動搖,哪怕有千難險阻,哪怕有九九八十一難纏身,他也一定要去取得真經。」

  「你的覺醒也是一樣,因為天賦異稟,自小到大就從未受過挫折,太過跳脫。若不能定住心猿,靠意馬走路,只怕覺醒之路還會遙遙無期。」

  蘇雲赫被上了一課,喜不自勝。

  「原來還隱藏著這麼多深奧的道理,古人可真夠繞的。」

  他思想跳脫,也很有自己的主見,「但是師傅,我的覺醒一定不會很遠。」

  「我有預感,這次一定能成。距離真正覺醒,也只差一場大戰而已。只要能將那傢伙打敗,我必然覺醒御道氣血之種。」

  邋遢老道對他的預感已經見怪不怪,隔三差五的不預感個幾回,那就不是他了。

  「你要與前輩武者切磋?」

  「可能是武者,但不是前輩,是我在講武堂武科班的同學。那傢伙平日裡不聲不響,長成那副模樣,竟然當起了屠夫。當屠夫也罷了,屠宰異獸也能這麼厲害,我還有點小佩服。」

  「但是昨日郭雲淺大師竟說他早已經成就了武者,還不是尋常武者,怎麼可能?」

  「我才是講武堂氣血榜第一,距離武者最近的那個,整個講武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這傢伙對大家驕傲嚮往的武者榮耀,視如敝帚,還在一旁坐看我的笑話,我可太氣了,必須要與他分個高下。」

  小屁孩東一榔頭西一榔頭,把老道搞糊塗了。

  「慢來,你昨日不是去赴宴了嗎?」

  「是啊。」

  蘇雲赫當下他將昨夜的見聞一一說了出來。

  「庖丁啊,莫非屠宰是為煉膽?」

  邋遢道人也不在意,「痴兒,你的路在心猿,無需與他人比較。哪怕他成功覺醒氣血之種,武道之路也才剛剛開始。武者之間的差距,比凡人與非凡更加巨大,太過在意覺醒先後,反而落了下乘。」


  「不成的。」

  蘇雲赫再次搖頭,「別人都可以,就那傢伙不行。我一定要比他強,否則哪哪都不如他。」

  邋遢老道這次倒有些好奇了。

  自家徒兒有什麼本事,他再清楚不過。

  同齡人中,還有誰能讓這小子擔心不如的,那得是多優秀?

  心中一動,或許這對手正是來降服心猿的。

  「那你就去吧,為師支持你。」

  「嘿嘿,徒弟正好缺一件承受的武器,剛想借你的如意棒一用呢,謝師傅成全。您老就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吧。晚上回來,我就是武者咯。」

  說完扛起一旁的棍子就跑,不顧背後老道的叫罵,一溜煙跑沒影去。

  租界。

  一棟豪華別墅洋樓之中,簡今日將自己打扮的格外漂亮,宛如一隻精緻的洋娃娃,又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半天,才坐車來到講武堂。

  另一邊的李隨安則難得睡了個懶覺。

  一覺醒來,精神煥發。

  疲憊感盡去。

  母親和小姐,早已經去店裡了。

  桌上放著準備好的早餐,還冒著熱氣。

  李隨安三兩口吃光食物,沒有第一時間出門,而是來到鏡子面前。

  他直視鏡中自己的眼睛,瞳孔是純粹的黑,雙眸中有一種野蠻深沉黑暗的魅力,卻又透著深沉平靜,猶如一湖深邃的鏡湖,清澈而寧靜。當陽光灑下,湖底的波光粼粼就是他眼中的靈動光彩,攝人心魄。

  笑起來時,眼尾柔和如秋月,有種桃花泛濫的深情感。冷眼時,又鋒芒暗藏,仿佛目光直透空間。失神間,空靈如山澗溪流,純淨不帶一絲雜質,偶爾還帶著幾分憂鬱。

  再加上這張臉……千年一出的女性殺手。

  室內明明光線暗淡,照鏡子時,卻覺得天地間的光芒都暗淡了幾分。那如刀刻般深邃的輪廓,每一處線條都仿佛是女媧最得意的傑作。眉毛濃而有型,恰是兩片舒展的羽翼,隨著他的神情靈動飛舞。

  十四歲的少年,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齡。

  《鬼神拳》的修煉,完全沒能降低他丁點顏值,反而更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這一刻,「貌比潘安」、「顏如宋玉」、「貌若子都」第一次有了實感。

  「哥們真是帥成了一道閃電。」

  他扯了扯已經遮住雙耳的長髮,找到根皮筋,簡單綁在腦後,露出額頭。

  沒有繼續戴那條可以遮住大半容顏的遮面圍脖,而是披上了母親昨夜織好的紅色圍巾圍在脖子上,出門去。

  腳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作響。

  貞娘包子店,是這條街上早餐最火的店鋪。

  老闆娘貞嫂正在忙著給客人取包子。大雪後許多店沒開門,導致她的店今晨的生意特別火爆,已經讓她有些手忙腳亂了,忽然就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一抬頭,就被一張滿是神性的臉蛋蠻不講理的霸占了視網膜。

  「哐當~」

  手中包子掉落案板上。

  李隨安走上前,前方排隊的人群自然而然的讓開一條道路。

  「幫我拿一屜大肉包,謝謝。」

  「啊,好好的。」

  貞嫂對上少年的眼,臉蛋唰的紅了,手忙腳亂的去收拾案板上散落的包子,神態活像個不經人事的少女。

  李隨安收穫了滿滿一大包的肉包子。

  具體多少個沒數,肯定超過一屜的量。

  他也多給了幾個銅子。

  邊走邊吃,一口一個。

  他的吃相很是尋常,卻自然而然的透著一股子優雅。

  表情漫不經心,身姿筆挺,一舉一動自然灑脫,眼神一個不經意間流轉,便又讓大街上多了一位清晨騎自行車上學拐摔進雪堆里的校園女大。

  特地繞了段路,將昨夜寫的懸賞投稿郵寄出去。

  來到講武堂門口,忽然驚呼聲片片起。

  無論男女,都在暗自打量他,但一看到他的視線轉過來,馬上就不自然的轉回去,不敢與他對視。

  偶爾能聽到幾句隻言片語,都是女生的「安神好帥啊」、「丰神俊朗」。

  從校門到教室的路上,身後已經不自覺的跟隨了一大隊女同學。

  沿途男生撞見,都繞道走。

  直到他走進教室,才稍罷……額,言之尚早。

  已經成了他頭號小弟的郝名,看到大哥今日竟然沒戴面罩,很是不習慣,但很快就被窗外悄悄探出的一排小腦袋吸引。

  他很霸氣的上前關上門窗、拉起窗簾,「看什麼看,影響我們學習。」

  這一刻,班上的女生恨不得給他點個大大的贊。

  別人沒法偷看,她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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