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妖人
除了城主的情況，陳石頭還被問到了森林侍衛這種謀生手段。
在他看來，擔任森林侍衛是一種好的營收，也很榮耀。
所以他的祖輩、過世的爺爺，在世的父親和他都擔任森林侍衛。
他們一輩子服侍城主府的各位老爺、少爺進入森林打獵、尋找礦石、採摘藥材、抓捕壞人等。
不過，一談到這次的遭遇和奇蹟般的結局，陳石頭先是有些高興，後又忐忑不安。
他擔心這次回去後，會遭到城主府的嚴重責罰。
他還支支吾吾地說，林奇記憶丟失這件事很可怕。
他不知道回去後，城主府會如何處理林奇。
反正結果不妙，也許會很慘。
林奇難以理解這些。
他認為活著逃回來了，應該是一件好事情。
聯想到自己的特殊情況，林奇再三叮囑陳石頭，如果想要減少責罰，回去後要儘量少說話，只回答一些簡單事實。
再次過了十多天，兩人往半山城的方向越來越順利。
這天早上醒來，林奇躺在樹杈上，摸著腦袋，心情很好。
頭仍舊疼痛，但鼻子越來越靈敏了。
如今，依賴這靈敏的鼻子，幾乎可以躲過所有的危險。
突然，陳石頭傳來好消息。
「少爺，我在樹頂上看過了，估計只要十天不到，我們就能出森林海！」
「哦！太好了！」
林奇激動無比，心中不停地感慨！
「哎，終於出來了！」
「終於逃脫出了土人的死亡追擊！」
「終於可以不再吃樹皮、樹根、樹汁和生獸肉了！」
「終於可以回半山城做少爺囉！」
……
感嘆半天后，他摸了摸手上的繭與血泡、亂糟糟的頭髮，又看了看破爛不堪、渾身發臭的衣服，心中便越發對半山城多了很大期待！
下樹後，兩人快速向森林邊緣前行；
沒過多久，林奇聽到遠處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聲音有些意外，不像是凶獸。
他本欲叫陳石頭跑起來，但他又認為陳石頭跑不快，也跑不了多遠，還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於是，他以可能有危險為由，叫陳石頭輕手輕腳爬上了樹。
不久，有四人走了過來。
站在近十人高的樹頂上，兩人連氣都不敢出。
透過樹葉縫隙，林奇看到了土人樣子的著裝。
他們衣著簡陋、身著武器。
樹底下還傳來淡淡的幽香。
但森林光線幽暗，這四人不在他所在的大樹下，所以無法看清楚臉面。
身上有幽香的人抬頭朝樹頂上看了好幾次，小聲「嗯」了兩聲，好像是清嗓子，最後說，「走吧！這裡沒有人。」
娘娘腔，又身有幽香，林奇猜測很有可能是那該死的土人頭領。
這三個月以來的所有遭遇，全部拜這該死的娘娘腔。
他心中很痛恨這娘娘腔。
半天后，聲音完全消失，氣味也沒有了，林奇這才從大樹下來。
與陳石頭對視一番，兩人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真是幸運，又在鬼門關前逃生一次！
再次花了幾天時間後，兩人終於走出了森林海。
林奇眼前一亮。
近處是平原，有一條河流，還有大片大片的田地，但卻是雜草叢生。
遠處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調轉身子再往出來的森林方向看。
近處是大樹，但遙遠的地方卻是連綿起伏的大山，無窮無盡，直達蒼穹。
頓時，他心情一下子明快起來了！
但走著走著，一個巨大的陰影又在他心中湧現！
「我記憶全部丟失，回城後，該如何面對父母親、兄弟和家人？」
帶著期盼，帶著劇烈的不安，林奇跟隨著陳石頭，一步步向村子靠近。
經過一座木橋時，兩人被守在木橋上的崗哨抓了。
陳石頭簡單說明了兩人的情況和身份，但兩人渾身發臭以及破破爛爛的衣服讓他們不敢相信。
很快，村長出來了，他也不敢確認。
隨後，兩人馬上被送進了馬車。
走了一個多時辰後，馬車來到了半山城北門。
從外面看，這座城池很長，城牆有幾人高，上面有少量的人在站崗放哨，城門口則有多名守衛站崗檢查。
令林奇大吃一驚地是，城門口竟然有幾十根木柱子，上面懸掛著幾十具屍體。
這些屍體還沒有腐爛，身上有破破爛爛的衣服。
陳石頭見怪不怪地說：「少爺，那些吊死的都是強盜，城裡每隔一陣子就處理一批。」
林奇沒有作聲，只是認為半山城比他想像中的大不一樣。
很快，村長帶著林奇兩人到了城門口。
城門守衛搞不清楚林奇、陳石頭兩人的身份情況，報告給了隊長。
隊長恭敬地詢問林奇，但林奇只能回答一部分。
其它事情他不知道。
隊長一籌莫展，押著兩人去了一間房屋。
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坐在屋子裡，隊長很恭敬地向對方報告了情況。
穿黑色制服的人詢問了林奇的身份及如何證明。
林奇說自己的外表就可以證明，他還反問了對方的身份。
這時候，林奇才知道對方是懲戒者，專門負責審問和處理身份不明之人。
懲戒者有些皺眉，隨後詢問了陳石頭。
陳石頭非常恭敬，一五一十地作了回答。
他說，林奇少爺所率領的探礦隊伍遭遇了賤民隊伍的襲擊，腦部嚴重受傷，忘記了很多從前的事情。
後來，兩人又遭遇土人部落的追擊，所以才如此狼狽。
林奇第一次聽到「賤民」這兩個字。
兩名懲戒者的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馬上站了起來，將林奇、陳石頭推送到了另一輛馬車上。
同時，他們還讓城門隊長立即去城主府報告情況。
這可讓林奇覺得非常奇怪，非常不合理。
陳石頭曾經說過，他是半山城城主的兒子。
既然如此，這些人怎麼如此大膽又無禮呢？
不久之後，林奇兩人被帶到了一所大房子前面，並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紅色條紋，頭頂上有帽子的人。
經了解，林奇這才知道頭上戴帽子之人是懲戒長。
懲戒者報告了事情經過，懲戒長遠距離盯視了林奇半天，後再次問了一些問題。
但林奇仍舊回答得有些彆扭，有的還無法回答。
最後，懲戒長直盯著林奇：「林少爺，你有嚴重問題，你是妖人？」
林奇聽不懂「妖人」兩個字的意思，只能回答「聽不懂」。
「你跟妖怪打過交道？」
林奇滿臉的疑問，他怎麼會跟妖怪打過交道呢，於是直接說，「沒有！」
「可你為什麼記憶全部丟失，很多問題不能回答？」
「我腦部嚴重受傷！」
懲戒長不再問話，讓人將林奇、陳石頭押入了地牢。
地牢昏暗無比，臭氣四溢，比起無邊無際的森林海還要糟糕。
地牢很大，關的犯人還真不少。
犯人們一個個有氣無力地叫著，「大人，我不是妖人啊，放了我吧。」
林奇心中猛的一沉！
趁著被關押在一起的機會，林奇向陳石頭打聽了妖人的事。
陳石頭說，他對妖人了解很少，只知道被妖怪蠱惑後，正常人就會變成妖人。
而且，妖人一般有些很強的特殊能力，對人有很大的敵意，有時候會出來害人。
林奇突然懷疑自己是妖人。
因為晚上夢中訓練，他的鼻子變得很靈敏，也算有些特殊本領。
但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妖怪，也從未想著害人。
所以，他自認為不是妖人。
但命運總是這麼捉弄人！
自己怎麼想、怎麼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控制你命運的那隻手怎麼想！
這正如曾經的隊長、曾經的四眼怪人、土人頭領。
他們的手一揮，有人輕則被毒打，重則掉腦袋。
有了這層痛的領悟，林奇的心到反而靜下來了。
在他看來，擔任森林侍衛是一種好的營收，也很榮耀。
所以他的祖輩、過世的爺爺，在世的父親和他都擔任森林侍衛。
他們一輩子服侍城主府的各位老爺、少爺進入森林打獵、尋找礦石、採摘藥材、抓捕壞人等。
不過，一談到這次的遭遇和奇蹟般的結局，陳石頭先是有些高興，後又忐忑不安。
他擔心這次回去後，會遭到城主府的嚴重責罰。
他還支支吾吾地說，林奇記憶丟失這件事很可怕。
他不知道回去後，城主府會如何處理林奇。
反正結果不妙，也許會很慘。
林奇難以理解這些。
他認為活著逃回來了，應該是一件好事情。
聯想到自己的特殊情況，林奇再三叮囑陳石頭，如果想要減少責罰，回去後要儘量少說話，只回答一些簡單事實。
再次過了十多天，兩人往半山城的方向越來越順利。
這天早上醒來，林奇躺在樹杈上，摸著腦袋，心情很好。
頭仍舊疼痛，但鼻子越來越靈敏了。
如今，依賴這靈敏的鼻子，幾乎可以躲過所有的危險。
突然，陳石頭傳來好消息。
「少爺，我在樹頂上看過了，估計只要十天不到，我們就能出森林海！」
「哦！太好了！」
林奇激動無比，心中不停地感慨！
「哎，終於出來了！」
「終於逃脫出了土人的死亡追擊！」
「終於可以不再吃樹皮、樹根、樹汁和生獸肉了！」
「終於可以回半山城做少爺囉！」
……
感嘆半天后，他摸了摸手上的繭與血泡、亂糟糟的頭髮，又看了看破爛不堪、渾身發臭的衣服，心中便越發對半山城多了很大期待！
下樹後，兩人快速向森林邊緣前行；
沒過多久，林奇聽到遠處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聲音有些意外，不像是凶獸。
他本欲叫陳石頭跑起來，但他又認為陳石頭跑不快，也跑不了多遠，還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於是，他以可能有危險為由，叫陳石頭輕手輕腳爬上了樹。
不久，有四人走了過來。
站在近十人高的樹頂上，兩人連氣都不敢出。
透過樹葉縫隙，林奇看到了土人樣子的著裝。
他們衣著簡陋、身著武器。
樹底下還傳來淡淡的幽香。
但森林光線幽暗，這四人不在他所在的大樹下，所以無法看清楚臉面。
身上有幽香的人抬頭朝樹頂上看了好幾次，小聲「嗯」了兩聲，好像是清嗓子，最後說，「走吧！這裡沒有人。」
娘娘腔，又身有幽香，林奇猜測很有可能是那該死的土人頭領。
這三個月以來的所有遭遇，全部拜這該死的娘娘腔。
他心中很痛恨這娘娘腔。
半天后，聲音完全消失，氣味也沒有了，林奇這才從大樹下來。
與陳石頭對視一番，兩人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真是幸運，又在鬼門關前逃生一次！
再次花了幾天時間後，兩人終於走出了森林海。
林奇眼前一亮。
近處是平原，有一條河流，還有大片大片的田地，但卻是雜草叢生。
遠處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調轉身子再往出來的森林方向看。
近處是大樹，但遙遠的地方卻是連綿起伏的大山，無窮無盡，直達蒼穹。
頓時，他心情一下子明快起來了！
但走著走著，一個巨大的陰影又在他心中湧現！
「我記憶全部丟失，回城後，該如何面對父母親、兄弟和家人？」
帶著期盼，帶著劇烈的不安，林奇跟隨著陳石頭，一步步向村子靠近。
經過一座木橋時，兩人被守在木橋上的崗哨抓了。
陳石頭簡單說明了兩人的情況和身份，但兩人渾身發臭以及破破爛爛的衣服讓他們不敢相信。
很快，村長出來了，他也不敢確認。
隨後，兩人馬上被送進了馬車。
走了一個多時辰後，馬車來到了半山城北門。
從外面看，這座城池很長，城牆有幾人高，上面有少量的人在站崗放哨，城門口則有多名守衛站崗檢查。
令林奇大吃一驚地是，城門口竟然有幾十根木柱子，上面懸掛著幾十具屍體。
這些屍體還沒有腐爛，身上有破破爛爛的衣服。
陳石頭見怪不怪地說：「少爺，那些吊死的都是強盜，城裡每隔一陣子就處理一批。」
林奇沒有作聲，只是認為半山城比他想像中的大不一樣。
很快，村長帶著林奇兩人到了城門口。
城門守衛搞不清楚林奇、陳石頭兩人的身份情況，報告給了隊長。
隊長恭敬地詢問林奇，但林奇只能回答一部分。
其它事情他不知道。
隊長一籌莫展，押著兩人去了一間房屋。
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坐在屋子裡，隊長很恭敬地向對方報告了情況。
穿黑色制服的人詢問了林奇的身份及如何證明。
林奇說自己的外表就可以證明，他還反問了對方的身份。
這時候，林奇才知道對方是懲戒者，專門負責審問和處理身份不明之人。
懲戒者有些皺眉，隨後詢問了陳石頭。
陳石頭非常恭敬，一五一十地作了回答。
他說，林奇少爺所率領的探礦隊伍遭遇了賤民隊伍的襲擊，腦部嚴重受傷，忘記了很多從前的事情。
後來，兩人又遭遇土人部落的追擊，所以才如此狼狽。
林奇第一次聽到「賤民」這兩個字。
兩名懲戒者的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馬上站了起來，將林奇、陳石頭推送到了另一輛馬車上。
同時，他們還讓城門隊長立即去城主府報告情況。
這可讓林奇覺得非常奇怪，非常不合理。
陳石頭曾經說過，他是半山城城主的兒子。
既然如此，這些人怎麼如此大膽又無禮呢？
不久之後，林奇兩人被帶到了一所大房子前面，並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紅色條紋，頭頂上有帽子的人。
經了解，林奇這才知道頭上戴帽子之人是懲戒長。
懲戒者報告了事情經過，懲戒長遠距離盯視了林奇半天，後再次問了一些問題。
但林奇仍舊回答得有些彆扭，有的還無法回答。
最後，懲戒長直盯著林奇：「林少爺，你有嚴重問題，你是妖人？」
林奇聽不懂「妖人」兩個字的意思，只能回答「聽不懂」。
「你跟妖怪打過交道？」
林奇滿臉的疑問，他怎麼會跟妖怪打過交道呢，於是直接說，「沒有！」
「可你為什麼記憶全部丟失，很多問題不能回答？」
「我腦部嚴重受傷！」
懲戒長不再問話，讓人將林奇、陳石頭押入了地牢。
地牢昏暗無比，臭氣四溢，比起無邊無際的森林海還要糟糕。
地牢很大，關的犯人還真不少。
犯人們一個個有氣無力地叫著，「大人，我不是妖人啊，放了我吧。」
林奇心中猛的一沉！
趁著被關押在一起的機會，林奇向陳石頭打聽了妖人的事。
陳石頭說，他對妖人了解很少，只知道被妖怪蠱惑後，正常人就會變成妖人。
而且，妖人一般有些很強的特殊能力，對人有很大的敵意，有時候會出來害人。
林奇突然懷疑自己是妖人。
因為晚上夢中訓練，他的鼻子變得很靈敏，也算有些特殊本領。
但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妖怪，也從未想著害人。
所以，他自認為不是妖人。
但命運總是這麼捉弄人！
自己怎麼想、怎麼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控制你命運的那隻手怎麼想！
這正如曾經的隊長、曾經的四眼怪人、土人頭領。
他們的手一揮，有人輕則被毒打，重則掉腦袋。
有了這層痛的領悟，林奇的心到反而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