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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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慌!儘量用能力阻隔他們的追擊!」

  「按照預案有序撤退!」

  「我他媽讓你跑了嗎!打亂陣型怎麼辦?!」

  「你敢把武器和鎧甲都扔了?來人,立刻處決!」聯盟軍中,一個個小部隊隊長的呵斥聲交相不斷,但哪怕是看起來最鐵血的士兵,眼中都不禁浮現一抹焦慮和恐懼。

  就在剛剛,撤退的號角響起,這種號角聲獸人軍團已經兩年沒聽過了,因為哪怕雙方實力比是四六開,悍不畏死的獸人最終都能和對方打的平分秋色,這就是士氣的力量。

  然而正因如此,當久違的號角聲傳入耳中時,所有獸人都是一陣不安,這意味著在指揮官怒勒斯特的眼中,他們的勝算,已不足三成。

  「隊長,你們走!」

  聯盟和帝國軍「接壤」的前線中,一名牛頭人怒吼一聲,轉身脫離了撤退的隊伍,毅然決然地沖向一名追擊而來的燈塔契約者。

  「亞皮!」,牛頭人的隊長紅了眼睛,臉周的獅毛幾乎豎起,這是獅族人極度憤怒時的表現,但最終,他也只能咬牙向後撤去,作為一名軍官,感情用事意味著更多的死亡。

  「來啊,帝國的雜碎,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牛頭人緊握大刀,義無反顧地向眼前這名追擊而來的劍客衝去,雖然有著精靈族箭雨的掩護,但帝國方超凡者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旦被咬上,就意味著又有十多名同胞犧牲,與其如此,不如自己留下斷後。

  「就憑你?擋得住我嗎?」

  持劍契約者冷笑,若是在正常的戰場上,自己可能會被這種小兵圍攻至死,但現在對方正在撤退,眼前這個孤身向自己衝過來的牛頭人就是移動的戰功。

  「殺了你!」

  牛頭人狂吼,手裡的大刀以平生最大的力氣劈下。

  「切」

  劍客嘴角上揚,手裡的長劍向前一挑,四兩撥千斤地將對方的攻擊撥到一邊,隨後一劍捅穿面前這牛頭人的心臟。

  「渣渣」

  將長劍拔出,劍客抬腿就要繼續向聯盟軍追去,剛剛戰場太過慘烈,他那種精妙的劍術完全發揮不出來,戰功都沒撈到多少,趁此機會趕緊補一補。

  「別......想」

  感受到左腿上傳來的拉拽力,劍客回頭一看,那被捅穿心臟的牛頭人正死死地抓住他的小腿,張大著嘴向前挪動,還想要咬上一口。

  「找死」

  眼中一抹戾氣浮現,劍客持劍揮下,將牛頭人的雙臂徹底斬斷,想要繼續追擊卻聽到一聲聲破空聲。

  被黎明點綴了一半的天空,一個個綠色的光點浮現,那是精靈族的箭雨,不可小覷。

  嘆息一聲,劍客向後撤去,被這牛頭人一拖,衝過箭雨的黃金時間已經失去。

  同樣的一幕上演於一個個不同的小戰場中,就連燈塔已經殺紅眼的契約者都不得不承認,雖然獸人士兵相當野蠻,沒有軍紀,但是真的講義氣,一個個義無反顧地斷後,讓他們到手的軍功比想像中少。

  「唉!」

  座駕中,神色間有點萎靡的怒勒特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當軍團統領已有二十年了,沒有一次是輸的那麼慘的。

  將近三分之二的士兵陣亡,二十五名巨人全數犧牲,野豬騎士死了三分之一,自然教派派來的高層幾乎全軍覆沒,超凡者的損失沒有統計,但據督戰隊的報告,他們有一大部分人已經不願意上戰場了。

  總而言之,這一次的損失相當慘重。

  「將軍,目前傷亡已經穩定下來了,有精靈族的箭雨掩護,後方的部隊也成功撤離了」,一旁的副官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的長官說道。

  「帝國,還在追麼?」,怒勒特斯的語氣罕見地帶上一點疲憊。

  「還在」,抿了抿嘴唇,副官還是選擇最簡潔的答覆,這一次哪怕能活著回去,長官恐怕也要受到懲處,而作為副官的自己,當然更沒有什麼前途可言。

  「多維因這是想把我們一舉拿下啊......他們的超凡者怎麼變得這麼強」,揮手讓副官退下,怒勒特斯無力地靠在座駕上。

  直到現在,他還有點恍惚,這場仗打的太莫名其妙了。

  自從聯盟宣布對帝國再一次發動戰爭後,多維因率領的怒斧軍團就數次攻打塞西之城,只是防守方太占優勢,怒斧的攻勢被無一例外地防了下來。


  五天前,怒斧軍團將塞西之城的一大面城牆徹底轟垮,將其上的術式完全摧毀,作為代價,怒斧軍團陣亡近八萬士兵,畸變法師全滅,超凡力量十不存一,不好說哪方受的損失更大。

  在那之後,怒勒特斯就帶兵出城迎戰,既是為了趁病要命,也是為了給城內的矮人爭取時間修復城牆。

  開始時,一切都十分順利,雖然多維因埋伏了一隻騎兵在外並且又得到了一批部隊的增援,但在獸人的衝殺下,那支騎兵很快全滅了,而新的增援雖然在數量上填平了雙方的差距甚至還猶有過之,但對驍勇善戰的獸人來說,問題不大。

  並且,怒勒特斯還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增援部隊中,超凡者的實力比原怒斧部隊的超凡力量要弱上數籌,甚至還出現了逃兵的現象。

  在深思熟慮的思考並且確定了對方沒有得到新的增援後,怒勒特斯果斷採取了針對性的戰術,既然對方的超凡者羸弱不堪,那就讓牛頭人衝散帝國的軍陣,給帝國軍最大的殺傷。

  為此,在又一次小勝了帝國軍後,怒勒特斯命令全軍乘勝追擊,將帝國軍趕盡殺絕,結果問題出現了。

  對方那些倖存下來的超凡者和打了雞血一樣,猛地一批,敢拼敢打,甚至在超凡力量上都將己方碾壓,不僅直接使得針對性的戰術完敗,更是徹底壓制了自然教派的元素使,直接導致了大風暴過早地放出——那原本是用來處理增援的畸變法師的。

  與此同時,所有外放出去偵察敵情的斥候一個接一個的被對方的超凡者消滅,自己在情報上變成了一個瞎子。

  然後意外又出現了,按理說,大風暴的持續時間是三十多秒,期間由施法者掌控龍捲的移動方向,堪稱戰場殺器,用來對付帝國軍無往不利。結果這一次的大風暴只過了十多秒就結束了,方向還相當單一,效果大打折扣。

  不僅如此,大風暴失常的原因也很快找到了——自然教派的高層戰力被對方的刺客斬首,這再一次讓本就劣勢的聯盟雪上加霜。

  好在獸人的近身能力很強,在大風暴過去後,劣勢有所緩解,但對方機動性極高的超凡者不斷從側翼騷擾點殺,讓大量獸人士兵和精靈弓箭手死傷慘重,並且被他寄予厚望的暗夜刺客也收穫寥寥,同樣傷亡巨大,這讓帝國的箭雨比預計更加猛烈。

  失去先機,但很快增援到來,其中還有質量極高的矮人和巨人部隊,以及一些實力強大的超凡者,結果巨人和騎兵在戰場上還沒威風多久,對面的增援也來了,其中還有怒勒特斯最噁心的畸變法師。

  不僅如此,厄運再一次降臨,原本在他預計中能大殺四方的奧諾還沒放出幾輪衝擊波,就被對方一名不要命又強的離譜的超凡者重創,隨後戰死,這讓己方的士氣降到冰點,更糟糕的是,從兩翼去突襲帝國軍後方的超凡者也被發現,損失慘重。

  總而言之,整一場戰爭沒有一環是沒出問題的,甚至怒勒斯特都不知道自己的指揮有哪裡不對,每一條命令都是合理並且經過推敲的,結果卻沒一個好的。

  歸根到底,打亂這一切的是那群猛然變強的超凡者,沒有他們,怒斧軍團早已毀滅。

  真是敢冒險啊,多維因,哪怕犧牲那麼多士兵,也要讓這群超凡者藏拙麼?可你有如此強大的超凡部隊,為何不一開始就用?效果難道不是更好麼?

  怒勒特斯搖了搖頭,不再糾結於此,無論對方的計策如何反邏輯,事實勝於雄辯,這次,是對方技高一籌。

  「統領,斷後的第六軍團已經所剩無幾了,要放箭麼?」,座駕外,傳來傳令官的聲音。

  「放吧!」,嘆息一聲,怒勒特斯無奈地說道。

  「嗖!」

  「嗖!」

  破空聲響起,天上一道道綠色的流光墜落,精靈族的箭雨再一次襲來,一個獅頭人猛地抱住白曉,嘴裡狂笑不止。

  「一起死吧!」

  「噗!」

  死兆流轉,將獅頭人的雙臂和心臟轟斷,在獅頭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白曉一步沖入箭雨中,硬扛著漫天的箭雨向聯盟撤退的部隊追去。

  「我靠,猛人!」

  「萊特哥走了,要跟上嗎?」

  白曉後方,兩名契約者面面相覷,從二十幾分鐘之前,他們就發現了這個戰術——跟在一名足夠強的契約者身後——比如白曉,通過殺對方側面零碎的敵軍賺取戰功。

  這種方法安全又有效,一來有大哥在前面擋著吸引火力,他們遭到圍攻的概率大大降低,而來對方側面甚至後面的敵軍也不少,殺了戰功也是相當多的。


  更妙的是,這種方法還不會引起那名契約者的反感,畢竟再怎麼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也不會想被一群獸人圍攻。

  「唉,走了,找下一個」,一名契約者搖了搖頭,他不是不死系,這種密集的箭雨不是他能通過的。

  「嗡」

  橫穿精靈族的箭雨,白曉沒管身上插著的箭矢,直接打開霜滯光環,目前帝國軍還沒追上來,這裡友軍密度很低,小開一會還是行的。

  受到光環影響,對方部隊末尾的十數個獸族士兵腳步猛地慢了下來,漸漸與大部隊脫離,見此,白曉打出十數道死兆,直奔敵人而去。

  「攔住他!」

  「死也不能讓他過去!」

  被影響的獸人察覺到白曉的用意,不惜一切地衝來,企圖延緩白曉追擊的時間。

  「噗!」

  「噗!」

  雖然獸人們有意識地結成方陣,靠前方的隊友抵擋死兆,但死兆的威力太強,不是他們的血肉之軀能抵擋的,轉瞬間,就如同葫蘆般被灰光刺穿。

  看著新入帳的兩百多點戰功,白曉滿意地點點頭,之前在後方待的太久,戰功少撈了很多,眼下對方撤退,正是自己追殺的時機。

  他可是非常擔心兌換商店裡的東西是限量的,要真是如此,說不定到時候一開放就會被買空,之後得的戰功就兌換不了了。

  至於為什麼不怕耀日契約者的針對和圍殺了?當然不怕,現在可不是戰場,是帝國軍在乘勝追擊,沒獸人在前面吸引火力,他們敢攔在中間就是找死。

  總而言之,從現在開始到塞西之城城下,都是燈塔契約者們的鮮血樂園。

  ......

  奧茵平原,聯盟方荒漠軍團營帳,三名打扮各異,氣息強悍的契約者找到了占卜師安娜。

  「安娜,聽說你有辦法找到那個殺了零弟弟的人?」,其中一名臉上紋著圖騰的契約者開口。

  「對......你們想怎麼樣?」,看著眼前三人,安娜眼裡浮現警惕。

  「要個水晶球而已,我們要去殺他,就這麼簡單」,圖騰哥說道。

  「給不給?幫零報仇的機會你都不要?不會是零怕了吧」,另一個穿著法袍的契約者開始陰陽怪氣。

  「不......不行,我得問問團長」,安娜臉上警惕之色未見,當即聯絡零。

  「隨便,反正她也會答應的」,法袍哥聳了聳肩。

  三分鐘後,三人組從營帳內出來,手中多了個水晶球。

  「跟著路線走,應該就能找到,對方應該是在塞西之城」,圖騰哥看著眼前水晶球指引的方向猜測道。

  「隨便,殺完他就走,真搞不懂為什麼耀日要給我們這種任務,我們不是用來......」

  「閉嘴!隔牆有耳!」

  另一個金黃色頭髮的少年怒喝一句,打斷了法袍哥的抱怨。

  「走吧」

  隨著圖騰哥的一聲令下,三人向塞西之城走去。

  此時,自信滿滿的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將會有一段何等奇妙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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