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第614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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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4章 坦白

  韓鈞的報復簡單粗暴,自然也給他帶來了危機。

  許懷義得到消息去探望他時,他正半躺在床上,赤著上身,面不改色的由著大夫處理傷口。

  傷口皮肉翻飛,深可見骨,且不止一處,足見搏鬥時的兇險。

  「你怎麼來了?」韓鈞能忍疼,可到底失血過多,唇色慘白,整個人便顯得尤為虛弱。

  許懷義隨口道,「來看看你死了沒有?看來還好,撿回一命……」

  韓鈞頓時苦笑,倒也不嘴硬,「差點交代了,比當年帶著錦兒離京,還要過的刺激,想聽不?」

  許懷義戲謔的笑笑,「行啊,我對你的英雄氣概還真挺有興趣的,開講吧,洗耳恭聽……」

  韓鈞心塞的差點將人趕出去。

  等到大夫幫他換完藥,上身也幾乎包紮成個粽子,瞧著有些滑稽。

  許懷義沒忍住,噗嗤樂了。

  韓鈞呵退了屋裡所有人,才沒好氣的道,「你不是來探望我,而是看我樂子來了是吧?」

  許懷義臉上還掛著笑,嘴上卻道,「哪能呢,咱們什麼關係?我看你笑話有啥用,真是關心你來了……」

  韓鈞不置可否。

  許懷義收了笑,一本正經的問,「誰幹的?永平帝還是肖統領?」

  韓鈞閉了閉眼,扯扯嘴角,「倆人都有份吧?刺客路數不一樣,背後自是有兩撥人都想要我的命,一撥打法狠辣,出手皆殺招,不瞞你說,要不是我早有準備,身邊安排的人足夠多,你恐怕再也見不到我了!

  不開玩笑,當時真是驚險萬分,我連遺言都想好了,好在隨後救援的來了,這才撿回一命……

  另一撥人,相較而言,下手就沒那麼毒辣了,更多像是要給我個教訓,呵,看明白了吧?」

  許懷義點頭,「永平帝待你,終究還是留了幾分情義……」

  不然,白虎衛出手,韓鈞早交代了。

  韓鈞卻不領情,轉而說起遇刺的詳細過程。

  許懷義認真聽著,等見他說完後,端起旁邊黑漆漆的藥蹙眉一飲而盡時,說了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吃的喝的,也得多小心些,莫要中了招。」

  韓鈞神情略有些不自在,「放心吧,我都讓信得過的人盯著呢,不會有事的,有事我也不怕,用我一條命,做了那麼多,值了!」

  頓了下,又道,「以後,就看你的了。」

  許懷義輕哼,「搞出這麼多事兒,你還想全身而退?」

  韓鈞向他展露一身的傷,「這不付出代價了嗎?」

  許懷義道,「怕是還不夠,最起碼,肖家那邊不會死心。」

  韓鈞一臉無懼道,「我也不怕他,只管來便是……」

  許懷義把帶來的一些好藥拿出來,「焦大夫親自配置的,藥材是阿鯉種植的,藥效特別顯著,省著點用。」

  韓鈞聞言,笑著道,「謝了,阿鯉種的藥材,可是寶貝……」

  「你識貨就好,小魚呢?派人來看過你嗎?」

  「嗯,傳了幾句話。」

  「什麼話?」

  「讓我停手,過猶不及。」

  許懷義深以為然,「再折騰下去,小魚以後收拾爛攤子也得費勁兒,到此為止吧,你也該出夠氣了……」

  韓鈞定定看著他,「那你呢?」

  他可不信許懷義會委曲求全、按兵不動。

  許懷義賣起關子,「以後你就知道了,我這次來,還有件事兒,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你……」

  韓鈞好奇的問,「什麼事兒?」

  許懷義語出驚人,「永平帝寫了一份廢太子的聖旨,交給太皇太后保管。」

  「什麼?」韓鈞勃然變色,「他怎麼敢?他瘋了嗎?廢立太子是動搖國本,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許懷義嘲諷道,「是啊,廢立太子,是國事,便他啥都不顧忌了,偷摸的任性為之,實在可笑至極!」

  韓鈞用力捶了下床鋪,「不行,這事兒必須阻止!」

  「咋阻止?聖旨已經寫了,肖統領見證,太皇太后保管,君無戲言,現在說啥都晚了,永平帝就是要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他膽子還不夠大,沒當即對外宣布,權當留個後招……」


  這就有操作的空間了!

  韓鈞聽出言外之意,眼睛一亮,「你有什麼好主意?」

  許懷義淡淡道,「既然是偷摸寫的,那就永遠別見光好了,不顯於人前,聖旨又有何用?」

  韓鈞若有所思,「你是想毀了那道聖旨?」

  「毀了一份,永平帝還會寫第二份,不可取,掉包吧。」

  「太難了……」

  「嗯,我會想辦法,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安心養傷吧。」

  韓鈞提醒,「萬事小心,什麼都沒有命重要,事情寧肯不做,也別讓人抓住把柄,皇上,已經不是以前的齊王了。」

  許懷義點頭離開。

  調包聖旨的事兒,他其實一點負擔都沒有,有外掛呢,進出皇宮如入無人之境,不費吹灰之力。

  難得是其他的安排。

  永平帝如此對他,他還能一笑泯恩仇?

  自然也是要回敬的,他的回敬,跟韓鈞走的可不是同一個套路,要更直搗黃龍,卻也更難。

  難得不是有性命之憂,而是他得豁出臉皮去,還要承擔人設崩塌的風險。

  為此,他糾結了不止一天兩天,下定決心後,都沒敢跟媳婦商量,就蒙著頭去做了,生怕自己反悔。

  他先去城外的圖書館見了江墉,密談一番後,又去了孫家,跟孫首輔在書房裡關了一個多時辰,等終於回家時,整個人疲憊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顧歡喜見他這般模樣,驚了一下,連忙追問,「這是咋了?受傷了?還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許懷義拉著她進了房車,這才坦誠一切,「媳婦兒,我跟江先生,還有師祖,坦白了小魚的身份……」

  顧歡喜一下子怔住,「怎麼突然翻出這事了?」

  許懷義道,「我想爭取他倆的支持,就必須拿出誠意來,真誠永遠是打動人心的必殺技,我只能坦白交代,也唯有此,他們看在跟小魚昔日的情分上,才會死心塌地的幫忙出力,也才會明白我支持小魚,沒有任何退路。」

  「那他們,是個什麼態度?」

  「江先生很震驚,他完全沒懷疑過小魚是假死脫身,後來他忙著操持圖書館,遠離朝堂政事,就更不上心了,倒是師祖,時不時的見到小魚,對當年的那出戲有過猜疑,但他城府多深啊,權當不知,等我主動坦白了,他一臉平靜,就說明了一切,他心裡早就有數了。」

  顧歡喜都替他尷尬,「你,你負荊請罪了?倆人沒沖你發火吧?」

  許懷義苦笑著搖頭,「師祖很理解,那種事兒,咱們咋好宣揚?還反過來寬慰了我幾句,江先生也沒生氣,只數落我幾句,大約有些意難平,覺得咱們不夠信他,不會更多還是激動歡喜,關門弟子失而復得,比啥都強!」

  「那你的目的達成了?」

  「嗯,江先生很痛快就應了,做師傅的給弟子站台撐腰天經地義,他也會動用他在士林中的影響力,給小魚增加籌碼,還有小魚的幾位師兄,都會幫忙,師祖也沒拒絕,只是態度沒江先生那麼積極,但他是首付,只要他點頭,朝堂就穩了大半!」

  顧歡喜鬆了口氣,「有他們肯出手,小魚就有跟永平帝對抗的實力了,只要實力夠大,便是帝王也得妥協。」

  許懷義點頭,「屆時,那份廢立太子的詔書,就成了一張廢紙,他不敢拿出來,拿出來,也沒人認。

  太子,只能是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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