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行宮避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一晃時間已過兩月。

  小院中,江皖虞正站在大樹,一身藍色雲煙裙,頭髮被簪子輕輕挽在身後,彎彎的細眉下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正凝神看著桌上的紙張。

  一雙白皙修長的玉手正手持筆墨,輕輕描繪著紙上丹青。

  她在院中住兩月,這兩月她每日辰時都會去匯聚人口眾多的城東街頭擺攤賣畫。

  也因賣畫人來人往,江皖虞從顧客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一月半前,淮南鹿邑清匪的大將軍安平王因一己之私,丟下大軍跑回京中,雖未造成大禍,但還是被罰俸祿一年,在府中禁足三月以示效尤。

  後派了皇后的兄長雲羨安來收拾攤子。

  雲羨安用了十日的時間便將鹿邑山匪清數圍剿伏誅,與其說是圍剿伏誅,不如說是那山匪先是與雲羨安僵持五日後,突然間山匪頭子主動帶領所有山匪向雲羨安投誠。

  朝堂上皇上得知鹿邑山匪之患解決了龍顏大悅,便親封雲羨安為長佑將軍。

  原本以為這事就該這樣過去,但某日江皖虞在給宣城一富商李旋庸送畫,偶然聽到李旋庸同另一名富商談話。

  聲稱這山匪向皇上投誠,原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而這其中牽扯了錦王以及江皖虞祖父信中的那座銀礦。

  沒過幾日,宣城便傳出山匪與隴西錦王有染,不日此事便傳上京城。

  皇上大怒,將所有山匪打入大牢,著刑部尚書衛淵親自著手調查。

  時至今日,還無任何消息。

  自從在這住下後,嚴襲少部分時間會出去,大多時間會在小院陪同江皖虞嘮嘮嗑。正如他自己的諾言,一定要等到江皖虞尋到親人,才肯離去。

  江皖虞一開始還會勸解幾句,後面慢慢的便不再勸解。

  江皖虞將最後一筆構成,滿意的看著紙張中的山水錦繡圖,微微勾起了唇角。

  等其筆墨晾乾後,江皖虞正打算將畫收好回房。

  突然頭頂傳來一個爽朗的誇讚:「虞姑娘這畫畫的真好!果然是不同凡響之人!」

  江皖虞聞聲嘴角一抽搐:「嚴公子,這神出鬼沒的本領也是一絕,果然是身手不凡之人!」

  嚴襲一個翻身從樹上飛下來伸手想要拿江皖虞手中的畫,卻被江皖虞一個轉身避開了。

  「作甚?」江皖虞挑眉問道。

  「咳咳咳,我就想欣賞欣賞!」嚴襲見手落了空,有些尷尬道。

  「給錢,送你!」江皖虞直接一招斃命。

  「虞姑娘,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嚴襲苦臉哀嚎。

  江皖虞直接無視他將手中畫緊了緊。神色淡漠道:「以前不知油米貴,現在方覺不算晚!」

  嚴襲深呼一口氣,這這這......枉他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可面對眼前的人這張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屢屢吃癟。

  江皖虞見嚴襲急的一張臉都快紅了,才淡笑道:「改日另外給你畫一副,這幅不行!」

  她與嚴襲相處兩月,也算是半個朋友。面對朋友江皖虞向來不吝嗇的。

  再說了只是動動手的事,他想要畫給他便是!

  嚴襲聞言猶豫半響最後略顯憋屈道:「我有錢,只是不像那些富商一般有錢。」

  嚴襲家中是做鏢局的,父母早些年因跑鏢局喪生,為此他不喜鏢局,便常年在江湖奔走,家中產業皆交給大伯一家繼承,每年給他分些盈利即可。

  這些盈利也是足夠他娶妻生子的。思及他看向江皖虞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讓人摸不透的光芒。

  江皖虞聽到他委屈巴巴的言語,面上露出輕微的笑意,不是很明顯,但嚴襲還是發現了。

  一瞬間他又覺得其實受點委屈誤解沒啥關係的。然後就聽江皖虞語氣中略帶打趣道:

  「既然你有錢,那好吧,改日給你畫的我便按市場價收就是!」

  說完江皖虞也不管嚴襲何種表情,淡淡轉身就進屋,聽著身後嚴襲懊惱的急跳腳,她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闕弓著腰身從御書房外進來,然後先是給蕭胥行了行禮。

  聞聲蕭胥放下手中的紙筆,看向沈闕,目光中帶著鋒利之色,他淡聲道:「什麼事?」


  「這是衛尚書呈遞的奏摺,請皇上奏閱!」說著沈闕將手中的奏摺舉過頭頂,等著皇上查閱!

  蕭胥劍眉一皺,接過奏摺打開審閱,看著看著原本微微皺著的眉頭現在擰成一團。一雙星眸中透露著隨時爆發的慍怒。

  整個御書房的氣氛瞬間降到零點,一旁伺候筆墨的侍人和沈闕將頭埋的更低,深怕蕭胥遷怒自己。

  隨即,蕭胥不怒反笑,只是這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怒色。

  好得很啊,好一個錦王,都去了封地了還不安身,既然不安生那就別怪朕心狠。蕭胥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去給皇后傳話,三日後牽至淮南行宮避暑。」

  朕倒要看看除了錦王者背後還有哪些蛇神妖魔。

  「奴才領旨!」沈闕不敢多言,弓著身子退下。

  蕭胥將手中的奏摺往桌上一扔,目光幽深的看著門外。

  既然你們要機會,朕就給你們機會!

  ......

  又過兩日,江皖虞一早便收拾好自身,準備去李府送畫。

  這是前些日子李旋庸向她訂的雙鯉躍錦門的畫,江皖虞將東西收拾好,帶上面紗便出門了。

  她剛把房門關上,就見嚴襲一身白衣,正站在樹下等她。遠遠看去頗有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

  「你回來了?」江皖虞問道,前兩日她逗趣他一頓,沒想到這人是個不經逗的,轉眼就消失了兩日。

  江皖虞還微微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我那是有事。」嚴襲挑挑眉,傲嬌道。

  「嗯,知道了!」江皖虞裝不在意點點頭道。

  「你要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嚴襲問道。

  「我準備去李府給李老爺送畫!」江皖虞揚了揚手中的錦盒回道。

  嚴襲自覺的接過江皖虞手中的錦盒:「走吧,我陪你去!」

  江皖虞也沒拒絕,帶人一起去比較安心,前幾次給李旋庸送畫時,江皖虞就覺得對方看自己眼神帶著侵略性,讓人極為不舒服。

  原本這次的錦鯉圖,江皖虞是不準備接的,但是他報酬給的格外高。整整五百兩銀子,誰會跟錢跪不起呢!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沒多久兩人就到李府了。

  江皖虞看著金晃晃的大門,面帶猶豫的躊躇不前。

  「怎麼了?」嚴襲剛跨出兩步就發現江皖虞在原地不動,疑惑看向她。

  江皖虞抿了抿唇道:「你幫我送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嚴襲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什麼立即反應過來,面色難看:「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江皖虞搖搖頭:「不是,只是前兩次他看我眼神格外怪異,所以還是小心些好。」然後又叮囑道:「你送進去客氣點,他錢還未給完,只付了定金呢!」

  「行我知道了!」嚴襲自動理解成只要把錢給了,就不用客氣了!

  等江皖虞交代完,嚴襲拿著錦盒就進了李府大門。

  江皖虞便在門外等著,約莫過了半刻鐘嚴襲就出來了。

  只是出來後,他面色極為難看。

  江皖虞皺著眉頭上前詢問:「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為難你了?」

  嚴襲看著江皖虞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將剛才在裡面的事說給江皖虞聽。

  江皖虞本就是聰明人,即便嚴襲搖頭表示沒有,她大約也猜到跟她有關,江皖虞也沒再細問。

  她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最近還是在院子裡先好好待些時日再說吧!

  「對了,錢呢?」江皖虞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好像嚴襲出來時,雙手空空!

  嚴襲聞聲身體一僵,壞了,他剛才氣忘了,對上江皖虞審視的眼神,嚴襲瞬間鈍感心虛。

  「你不會,沒問他要錢吧!」江皖虞瞬間微微瞪眼。

  「我,我,我氣忘了!」嚴襲避開江皖虞的目光,吞吐道。

  江皖虞頓時感覺腦袋有些發暈,四肢感覺都不協調了。

  「他到底說了啥,給你氣的都忘記要錢了!」

  嚴襲聞言閉口不答。

  行,大約是不堪入耳的話,罷了罷了。

  江皖虞深呼吸一口氣「走吧,沒要就沒要,就當做慈善了!」

章節目錄